「贏畊, 聽到沒有?你若想留喬婉兒的命,就得一命換一命,趕緊把自己吊死, 否則我就點燃爆竹信子,把她炸上天!」陳大牛衝著季玶大吼道。
喬婉兒一聽,一邊掙扎一邊使勁兒地沖季玶搖頭,嘴裡又發出急切的「不不不」的聲音,那意思就是說「千萬不要照做」。
季玶沒敢往喬婉兒那邊看, 可能是擔心他二人的「眉來眼去」會惹惱福枝,令其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在聽了陳大牛的威脅後, 立即流露出一臉悲愴, 並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吊死後,人會很難看的,能不能給換個死法,讓本宮能死得好看點的那種?」
「大牛,他說要換個好看點的死法, 有什麼死法能好看點?」福枝倒是很通情達理,還真認真地考慮起季玶的要求來了。
季玶隨便一張口就能說出好幾種殺人的法子,都是從小到大為了殺肖乾而想像出來的, 他曾經想出過殺死那老太婆的上百種方法, 但卻一種都沒能用上, 不免還是有些遺憾的,今天正好遭遇了這樣兩個人——想要殺人,卻連怎麼殺都還沒想好。於是按耐不住地正欲張口指點一二, 呼聽那個大牛厲聲呵斥道:「贏畊, 都死到臨頭了, 還在這裡討價還價,別磨蹭,別廢話,快照我說的去做!到那棵樹下面把自己吊死,否則我這就點燃火信子,讓你的女人死得很難看!」
大牛說完,把手上冒著煙的火摺子在喬婉兒身上的導.火信子旁使勁地晃動了兩下。
季玶像是真的被震懾到了,不得不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許多好看的死法又咽了回去,按照大牛所說乖乖地走至那棵樹下。
隨後,解下身上的束腰,見樹下正好有個歇腳乘涼用的木頭墩子,便兩隻腳踩了上去,拿著束腰的那隻手用力向上一甩,那束腰帶子的一頭便被拋起,並掛在了一根粗樹枝上。
季玶麻利地把垂下來的帶子打結系圈,熟練得就如同他已經上過幾百回吊一樣。
很快,一個能鑽進頭去的繩圈成形了,高度恰恰在他臉前的位置。此時,只要頭往裡一伸,腳下再一用力,將木墩子踢倒,就能幫大牛和二牛幹掉自己。
「快快快,趕緊上吊!」大牛催促道。
季玶兩隻手緊抓著那繩圈的兩邊,似乎是十分不舍塵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遲遲不肯有所動。
「怎麼?捨不得死啊,那你就看著喬婉兒被這爆竹炸得稀巴爛吧!」福枝見季玶遲疑,惡狠狠地再次威脅道。
「福枝,你可知道,我二人為何會長得如此這般相像嗎?」季玶面朝著那繩圈,罔顧那二人的威脅和催促,眼神空濛地看向前方,就如同穿過了繩圈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用一種低緩而深沉的語氣問道。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兩個人湊巧長得一模一樣,也並非不可能。」福枝回道。
「非也,你我二人長相這般相似,並非是因為湊巧。」季玶轉頭看向福枝,面色凝重、語聲低沉地繼續說道。
「什麼?並非湊巧?那是何故?難道你我二人還是雙胞胎不成?」福枝語聲拔高了好幾度,很想聽聽季玶為何會起這樣一個頭。
「福枝,被你說中了,這其實是當年皇宮裡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你我二人確實是雙胞胎。」
「什麼,你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福枝聞言,一臉驚愕。
「二牛,你別聽他瞎掰扯,你明明就是二娘親生的,他就是想拖延時間,說你是他親兄弟,好讓你不忍心下手殺他。」大牛趕緊給二牛潑冷水,讓他不要頭腦發熱,保持清醒。
「讓他說說也無妨,花不了太多時間,贏畊,快說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福枝雖然也是半信半疑,但還是被激發出了大把的好奇心。
「母妃當年懷的是雙胞胎,但在皇室里生雙胞胎,那可是不祥之兆,生下來必是要殺死其中一個,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骨肉,母妃懷孕時就將這件事偷偷瞞了下來(注1),宮裡人都不知道她懷的是雙胞胎,我二人出生時,母妃用了些手段,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只生了一胎,另一胎被她遣人偷偷送出了宮去。因為當年知道此事的人,本就沒有幾個,且如今大多已不在人世,所以,那個被送出宮去的孩子就下落不明了……」
「什麼,難道我真的和你是親兄弟?我竟是個有皇室血脈的人!」不等季玶說完,福枝便打斷了他,興奮地說道。
在聽聞了季玶一席話後,福枝原本的一臉吃驚立刻變成驚喜——既然贏畊皇子有一個流落到民間的雙胞胎兄弟,自己又和他長得一模一樣,那必定是自己無疑了,至於後面是怎麼流落的,自己為何會生在一個地主家裡,那些都無關緊要了,緊要的是他是個皇子,而非地主的兒子!
「誰說不是呢,福枝,你我二人本就是親兄弟,血脈相連啊!你難道真的要將我這個親兄弟置於死地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季玶扼腕嘆息道。
福枝聽聞季玶親口肯定了自己是他的親兄弟,也就是說,自己確是個有皇族血脈之人,立刻驚喜溢於言表,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二牛,且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如果他所說是真,那你殺掉他豈不是就更加沒有顧慮了?」大牛對著福枝提醒道。
福枝被大牛這樣一提醒,立刻有所悟地回了神兒,對著季玶說道:「可不是嘛,既然我也是皇族血脈,更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取代你這個儲君了,光復軍那些人就算事後知道了是我殺了你,必是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死了一個皇子了,怎麼可能再去殺另外一個皇子呢!哈哈哈!」
「福枝,我們可是親兄弟啊,你竟是連血脈親情都不顧了嗎?如果今天能留我一命,日後我定會念及骨肉親情,對你今天所為既往不咎,給你封個王爺,你可以衣食無憂,榮享富貴。」季玶說這話時,臉上竟帶出了些苦苦哀求的表情。
「二牛,別聽他的,他說這話就是為了哄騙你饒他一命,你若真的放過他,他定是轉頭就不承認了,什麼骨肉親情?帝王家裡哪有什麼骨肉親情?」大牛聽了季玶的話後沖二牛喊道。
「大牛,無需你提醒,我知道的。」福枝沖大牛回了一句後,便又面對季玶說道:「贏畊,別想用什麼兄弟親情來感化我,我可不吃這一套,俗話說,無毒不丈夫,你這個法子在我這裡不靈!」
「親兄弟,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我絕不會食言的。」季玶繼續懇求,語聲中帶著一絲絕望。
「哈哈哈,贏畊,失算了吧!還以為告訴我這個親兄弟的秘密能感化我,卻不想給了我一個可以放心殺你的理由。」福枝說這話時,帶著惡狠狠的表情,心裡的惡毒全都展示在了臉上,片刻後,那一臉的惡毒被他稍稍地收斂了些,繼續道:「唉,贏畊,別怪兄弟我絕情啊!畢竟一山難容二虎,不除掉你,我怎麼能當上皇帝呢?你還是快點自行了斷吧!兄弟我會給你個厚葬,你的女人我也會替你照顧好的,就放心走吧!」
「連親兄弟都下得了手,你這人心眼子可真是壞透了!」
福枝話音剛落,忽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噼噼啪啪」的一陣炸裂聲,那很像是過年時燃放的鞭炮聲。
三個正說話中的男人被那聲音炸得都回了神兒,這才發現,原本那個雙手被反剪著的喬婉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給自己解了綁,鬆了嘴巴上的繃帶,還把自己身上的炸.藥筒子全都給卸了下來。
喬婉兒可是上過斷頭台的人,剛才那嚇得半死的樣子,其實是故意裝出來給這兄弟二人看的,是為了麻痹他們對自己的防範意識——對於一個膽小如鼠的女子,定是會鬆懈於看管的。
然後趁著大牛二牛隻顧專注地聽季玶講雙胞胎的故事,反剪的手摸出了藏於後腰處的一把小剪刀,一點一點地將捆著她的繩索和綁炸.藥的繩索全都剪斷了,那全神貫注聽故事的兩人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身旁被挾持的女子所做的一系列的小動作。
喬婉兒卸下身上綁著的幾個竹筒子後,隨手甩在了大牛和二牛腳邊的地上,不想那竹筒子落地時,竟然「爆炸」了,竹筒子在他倆面前「上躥下跳」,「蹦」起又落下,嚇得那兄弟兩人直往後退。
原來,那竹筒子雖然是大型爆竹的外殼,但裡面裝的並不是分量十足的火藥,而是小型鞭炮和炸響炮。炸響炮被摔到地上後立刻炸響,順便點燃了竹筒子裡的鞭炮,鞭炮和響炮在竹筒子裡炸裂時,便把竹筒子炸得從地面上崩了起來——點燃那幾根竹筒子根本炸不死人,只是能嚇唬人而已。
伴隨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在地面上上躥下跳的竹筒子嚇得大牛二牛直往後退。
喬婉兒沒想到她隨意丟在地上的竹筒子竟然成了退敵的武器,於是趁著那兩個壞蛋被阻擋,三步並做兩步地就朝著立於木頭墩子上的季玶沖了過去。
「殿下,奴婢前來救駕!」喬婉兒大喊著沖至季坪近前,伸手抓住他的一隻胳膊,把他從木頭墩子上拽了下來……她一套動作做得十分迅疾,像是生怕自己再晚一步,這位殿下就要上吊自殺了。
季玶被拽下來後,像是有些沒穩住重心,身子向前傾了一下,喬婉兒見狀,趕緊側身至他正面欲意將其扶住,剛湊上前去,便感到唇上被什麼東西輕柔地擦過——是那個男人借著近身的機會,輕輕地吻了她的唇一下,他剛才那差點摔倒的架勢竟然是裝出來的!
喬婉兒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被「偷襲」成功的,便見眼前的男人將一隻手的食指和拇指伸進嘴裡,隨後嘴巴一鼓氣,借著這樣一個動作吹出了嘹亮而悠長的一聲口哨。
她立刻明白——他這是在用哨聲喊救援。
這……嘴巴最緊迫的事情竟然不是先吹哨子喊救援,而是先親自己一口?
哨聲響起,十幾名光復軍將士便從屋頂上、院牆的牆頭還有院門外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那個「碎嘴」陸乙。
大牛二牛被上躥下跳的竹筒子嚇得還沒回過神來,便被衝進來的光復軍將士給制服了。
兩人嚇得連聲求饒,福枝更是扯起脖子對著季玶喊道:「兄弟,贏畊殿下,小的可是您親兄弟啊,本是同根生,本是同根生啊!」
「二牛,別求他了,他跟你講的這個故事,一聽就是假的,就是想要轉移我二人的注意力,讓那女的好有機會搞小動作,且故意拖延時間等著援兵上來,我們倆都上他的當了!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純屬巧合。」大牛看明白了一切後,垂頭喪氣地對二牛說道。
季玶給走上前來的陸乙迅速使了個眼色,陸乙會意後,立刻對進來營救的光復軍將士發號施令,讓幾個兵將先將滿嘴求饒的兄弟兩人押解下山,剩下的都退出院子外等候。
看著所有人都退出了院子,陸乙也準備跟著一起退出,退到一半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便頓住了腳步,對著季玶施禮道:「殿下,那個苓妃娘娘當年送出去的穩婆已經找到了。」
季玶一聽急切地追問道:「找到了?在哪裡找到的?她是怎麼說的?」
陸乙回道:「在一個麻風村子裡找到的,當年她為了讓苓妃娘娘放心,帶著這個秘密主動請命去了一個與世隔絕的麻風村子裡做醫女,如今那個村子已經沒了新增病人,她就在那裡養老了,聽聞了肖後政權被推翻,又看到我們帶去的苓妃娘娘留下的信物,便就相信了我們,把真相和盤托出了,當年確是她托一個遠房親戚把另外一胎送養的,據她說是送去了蘇寧府地界的一戶人家,那戶人家是佃戶還是地主,她就不清楚了。」
季玶聽了陸乙的話,像是並不意外,只輕輕地嗤笑道:「果然橘生淮南與橘生淮北是不同的,一個皇子竟被地主家養成了這個樣子!」
站在一旁的喬婉兒聽到他二人的一番對話後,不禁一愣,她剛才所以為的和大牛所說一致,季玶講故事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和吸引那兄弟倆的注意力,沒想到這個雙胞胎的故事竟然是真的!
是了,若不是雙胞胎,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
季玶上山後,看到大牛二牛兩人的廢物樣,便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且他發現親兄弟福枝雖是表面上叫囂著要殺了喬婉兒,但其實是對她余情未了的,連自己在她面前脫個衣服都不許,所以福枝並不是真的想要殺掉喬婉兒,那麼喬婉兒的安危也就沒必要擔心了。
他之所以要耗那麼長時間陪著兩個廢物演戲,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讓福枝在喬婉兒面前形象盡毀,就算是親兄弟,那也是他的情敵不是,畢竟情敵占了青梅竹馬的優勢,令他心裡很是沒底。所以當福枝不顧骨肉親情,說要殺掉他這個兄弟時,季玶雖然很是看不慣,一個人頂著和自己同樣的一張臉說出那般惡毒的話,但心裡還是偷著樂的——這樣一個惡毒之人,喬婉兒怎麼可能會喜歡?
要說起來,季玶還真要感謝這個親兄弟,沒有帶著喬婉兒遠走高飛,或是藏起來過小日子,而是想要殺了他這個兄弟去當皇帝,把自己對比成了一個心地善良的好男人,拱手將媳婦讓給了自己,若不是如此,他還真的有點擔心,以後莫不是得拉下臉去跟親兄弟搶媳婦。
季玶說完,便給陸乙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就是你趕緊消失吧……他剛才還在心裡暗罵陸乙想要割了他的舌頭,現在看到此人卻是無比的親切,要感謝他的碎嘴讓福枝偷聽到了自己喜歡喬婉兒的事,最終這件事兒才能得以如此完美地收場。
陸乙匯報完,看到季玶那急不可耐要趕他離開的眼色,一臉的忍俊不禁,於是很知趣地快速退出了院子,並順手把院門嚴絲合縫地給關上了。
季玶見陸乙出去後,便轉頭看向喬婉兒,卻發現原本還站在自己近前的那個女子,此時竟是站得離自己遠遠的,且還是一副畢恭畢敬的下人狀。
「婉兒,你站那麼遠幹什麼,走近一點,念你救駕有功,本宮要好好犒勞犒勞你。」
喬婉兒雖然是知道了季玶的真實身份,但在他剛才親自己那一口之前,一直的感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並不陌生,確是她喜歡的那個男人。但當他一聲口哨喚來了那麼多光復軍的兵將之後,看到兵將們在他面前一口一個殿下,且都唯命是從,立刻就感到這個男人有點陌生了,和他對食的太監怎麼變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
這樣的陌生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下意識地想要跟這位即將成為一國之君的人保持距離。
「快點走過來啊,難道還要本宮親自走過去不成?」季玶看喬婉兒站在原地未動,便催促道。
喬婉兒聽到君王都發號施令了,想矜持也不能矜持了,得趕緊遵命不是,於是快步走至季玶近前……君王動動嘴就可以了,怎麼能讓君王親自動腳呢?
不想剛走至近前,再一次被那個男人偷襲了——果然這位君王只會動嘴——他濕熱的唇又覆了上來,重重地蓋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這一回,喬婉兒找到了和上一次相熟的感覺,她沒有躲避,畢竟也算是有經驗的人了,一回生二回熟麼。時間雖是比上一次長了不少,但二人卻都生出了同樣的感覺——為何會如此短暫?大概是因為對方口中的香甜是永遠都品不夠的。
「婉兒,你是怎麼發現那個福枝不是本宮的?」季玶對這個問題一直有些好奇。
「他發現奴婢藏了一把剪刀,便問,藏剪刀何用?奴婢回答說,剪刀不是可以殺人嗎,防身之用。然後他大笑著說,頭一次聽說剪刀還可以殺人。奴婢先頭就察覺出,他說話行事和以前很有些不同,當聽他這樣說時,立刻識別出,此人一定不是殿下。」喬婉兒回道。
「然後你就帶著季寧逃跑?被他抓回來後,他可有告訴你實情?」
「奴婢一開始懷疑他是戴了一張和殿下的臉一樣的人.皮.面.具……小時候不是聽人講故事,說有人會做這樣的東西麼……此人定是個不懷好意的壞人,然後就不動聲色,尋了個機會帶著季寧逃跑,但是沒跑成,被他兄弟二人抓了回來,那陳二牛就把被殿下調包的事情跟奴婢說了,說殿下才是真正的……騙子,奴婢一直是半信半疑的,直到看到殿下出現。」
「哦,原來如此!」季玶聽喬婉兒所說和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那婉兒你剛才偷偷將繩索剪斷,不是用了身上藏的剪刀嗎?那陳二牛明明知道你身上會藏這物件,難道事前沒有把你身上的剪刀搜出來?」
「搜了,他只知道我袖口裡藏了一把剪刀,便只搜出了這一把,卻並不知道,我後腰處還藏了一把備用的呢!殿下,您不是靴筒里經常會藏著備用的刀子嗎?這也是跟殿下學的呢。」喬婉兒回話時,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之色。
「唔……婉兒,還知道留後手,悟性甚好!」季玶真心實意地誇讚道。
「婉兒,那陳二牛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啊?」季玶本是覺得不應該問這樣一個問題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殿下,他能對我做什麼事兒啊?他不就是個太監嗎?」
「本宮這不是擔心,萬一他跟我一樣也是個假的呢?」
「他可不是假的,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喬婉兒回道。
「什麼,婉兒,你……怎麼知道他是貨真價實的,難道……你……看到了什麼?」季玶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回殿下,奴婢確實是看到過了!」喬婉兒倒是回答得十分利索。
「唉!看到就看到過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季玶刻意地做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殿下,你想哪去了,那個陳二牛很小的時候那裡就被狗咬掉了,奴婢小時候曾替他包紮過傷口,確實是很早以前就看到過。」喬婉兒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剛才說話不說完整絕對就是故意的。
「什麼?原來他小時候就被狗咬掉了!所以他去當太監,連淨身都省了!」季玶聽喬婉兒這樣說,忽然想起上次她替自己包紮傷口時說的那番話,說他早就被她看了去,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季玶忽然感到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這位兄弟從小就缺斤短兩,與自己相比,身心上皆不占優勢,搶女人怎麼可能搶得過自己?
「話說……殿下,您……真的是假的嗎?」喬婉兒憋了半天,終於還是鼓足勇氣問道。
季玶:「!」
果然,此女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本章完)
作者說:注1:古代有經驗的穩婆可以通過觀察和觸摸孕婦肚子或聽胎音的方式來判斷懷的是否是雙胞胎。
今天六千多字!還有一章就完結了!
感謝追文小夥伴們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