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打開著,可以清晰地聽見姜帆和陸淮書的聲音。
「帆帆,你不是說你不在意我有沒有股權嗎?」
「為什麼一直催促我,一定要趕緊找我小舅把股權合同簽了?」
這是陸淮書的聲音,也是陸淮書的疑惑。
姜楠卻不覺得奇怪。
姜帆向來如此,看起來不爭不搶,其實她野心大著呢!
她坐進駕駛室里,聽了幾句。
姜帆說:
「我都解釋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在意你有沒有股權。」
「我只是想讓你在厲寒科技穩定下來,好好報答你小舅。」
陸淮書爭論道,「沒有股權我就不能報答我小舅了嗎?」
姜帆:「你有股權在手,才是公司的股東,才更有威望,那些高管才能更加服從於你,你才能更好地管理公司啊。」
陸淮書:「他們服不服從於我,完全取決於我的決策是否是正確有效的,和我是不是股東,關係不大。」
姜帆:「所以,雲驍都拿到股權合同了,你還沒有拿到,你也不問問你小舅,是嗎?」
陸淮書:「你為什麼非要讓我拿到股權合同?」
姜帆:「你懷疑我什麼?」
陸淮書不答反問,「還有,雲叔今天才剛拿到股權合同,誰都沒有對外講,你怎麼知道的?」
「陸淮書,你渾蛋。」姜帆拿起車上的抱枕,砸向陸淮書。
她生氣道:
「不被信任的愛,我寧願不要。」
「我姜帆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卻要被你誤會。」
「我明明只是希望你在厲寒科技更有威望,才能更好地幫你小舅排憂解難。」
「你非要誤會,那乾脆分手吧。」
「反正你的那些身外之物,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提到分手,陸淮書著急了。
他迎上去想要抱住姜帆,卻被姜帆推開。
「你的事情我不管了。」
「免得你以為我覬覦你的財產。」
接著,陸淮書被姜帆趕下了車。
隨即,姜帆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留下陸淮書站在原地,自我反思著
那時,帆帆以一曲原創鋼琴曲,拿下蕭邦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寶座。
之後更是得了各種獎項。
明明名利雙收,光是代言GG就可以拿錢拿到手軟,但她偏偏要翻山越嶺,跑去偏遠的地方當支教。
這樣一個淡泊名利的好女孩,怎麼可能會覬覦他有沒有股權呢?
肯定是他誤會帆帆了。
這時,他不經意地一抬眼。
他看到了坐在斜前方處,那輛SUV里的姜楠。
他走過去,站在姜楠的車窗前,低頭看著她:
「你在偷聽我和帆帆講話?」
「我沒那麼無聊。」姜楠啟動引擎,看也沒看陸淮書一眼。
陸淮書申明道:
「姜楠,不是你聽到的那樣。」
「帆帆她光明磊落不爭不搶,她都是為了我好。」
「你別到外面去亂傳帆帆的是非,更別想壞她聲譽,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陸淮書,驢一天啥也不用干,就踢你腦袋了嗎?」姜楠手肘在車窗上,可笑地看著他。
否則,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姜帆那就是衝著陸淮書的股權去的。
這麼明顯,這都看不出來?
果然是個蠢人。
反應過來的陸淮書憤怒了起來:
「姜楠,你在陰陽誰呢?」
「你才是那個腦袋被驢踢了的人,放著我這麼好的男人你不要,你非要朝三暮四,非要勾搭我小舅……」
後面的話,姜楠懶得去聽。
她踩了油門,抹了一把方向盤。
看起來又瘦又單薄的她,驅車離開停車位的時候,卻是乾脆利落,又帥又颯。
車子從陸淮書身邊擦身而過,最後揚長而去。
後視鏡里落下陸淮書的身影,姜楠是看都沒看一眼。
這樣的垃圾,就該離他遠遠的。
但她一點也不生氣。
她不會被垃圾人激起任何不好的情緒。
否則,氣壞了身體只能是自己受罪。
回工作室後,姜楠忙了一天。
下班後,她原本是準備去醫院裡,看看她的好姐妹姜唯一的。
姜唯一出車禍後,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雖然不用呼吸機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意識。
挺揪心的。
走出大廈,來到地面停車場。
她的那輛別客SUV旁,停了一輛紅旗。
如此耀眼的存在,讓她一眼看見倚靠在車門前的厲寒。
她走過去,「你來這裡幹什麼?」
「有個應酬,需要你幫忙。」厲寒從車門前,起了身。
兩人面對面站在一起。
厲寒又說,「順便一起吃個晚飯。」
說話時,他已經幫她拉開了車門。
她坐進他的車子,抬頭,問,「什麼樣的應酬啊?」
「和早上差不多。」厲寒關了車門,繞過車頭,很快坐進了駕駛室里。
一邊繫著安全帶,姜楠一邊問,「厲寒,你到底有多少桃花,是要我幫你擋的?」
已經啟動車子的厲寒,並沒有回答。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抵達目的地。
厲寒帶她去了一棟大廈的,頂樓露天西餐廳。
此時,已經是黃昏了。
大約這棟樓是蓉城的地標,有三百多米高的緣故。
站在頂樓的姜楠,感覺黃昏離她近了許多。
整個城市的高樓大廈都染上了黃昏的浪漫顏色。
姜楠很喜歡這樣的日落。
黃昏落在身上,沒有煙火,也沒有塵埃。
這樣安逸的時光,要是一個人獨處,靜靜地喝一盞茶,多舒服啊。
厲寒非要把她拉到應酬。
坐下來時,只有雲驍在,厲寒去打了一個電話。
姜楠問對面的雲驍:「雲叔,厲寒到底有多少追求者?我早上才幫他擋了一個,晚上又來?」
「都說了,叫雲驍。」
「好吧,我要慢慢適應。雲驍!」
「這還差不多。」
雲驍開始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厲寒的桃花,你可能要慢慢幫他擋了,擋不完,根本擋不完。」
姜楠嘆了一句,「這個男人的魅力到底是有多大?這麼多人喜歡他嗎?」
雲驍在心裡也嘆了一句:再多人喜歡厲寒有什麼用,心上人還不是沒有真正追到手。
看著厲寒一直在打電話,姜楠朝雲驍問道:
「一會兒來的那位,追求厲寒多久了?我要怎麼配合厲寒?」
雲驍幫她倒了一杯花茶,「你不用配合什麼,厲寒自有安排。」
想想也是。
厲寒會演戲,她配合就好了。
只是想到早上那般近距離的擁抱,姜楠到現在都還有些戒備。
對面的雲驍又說:
「其實對於那些追求者,厲寒都不在意的。」
「只是今晚這位,是特意從鵬城飛過來的,還是厲寒一位特別尊敬的長輩的掌上明珠。」
「對於長輩,厲寒多少要有些交代。」
姜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哦!看來厲寒還是挺有責任感的。」
「我就說嘛,他並不像傳言傳的那般,私生活混亂不堪。」
雲驍端起花茶,喝了一口,隨即一臉大喜,「厲寒能夠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這會兒,厲寒走回來,坐到姜楠的旁邊。
「他們可能要晚一點到,路上被堵住了。餓嗎?」
他看著姜楠,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懷孕了餓得比較快,我先給你點些吃的。」
還想去揉第二次的時候,姜楠把腦袋別開。
她瞪了他一眼,「現在只有雲驍在,不用演得跟真的一樣吧?」
姜楠不太喜歡,和厲寒這般親密。
她起了身,「我去趟洗手間。」
看著姜楠纖細高挑的身影,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雲驍抽回目光,朝厲寒調侃道:
「連頭都不讓摸一下,厲寒,你的追妻之路有點漫長。」
這時,秦森帶著女兒秦漫漫,遠遠地朝厲寒打著招呼。
「厲寒,實在不好意思,路上有人出車禍,堵住了,要不然早到了。」
作為長輩,秦森很是欣賞厲寒的為人。
而且自己的女兒秦漫漫,也是喜歡厲寒多年。
這不,這些年秦森經常從鵬城飛過來,每一次來都是為了兩人的感情問題而來的。
厲寒禮貌道,「秦叔,沒事,我們也剛到不久。」
幾人坐下來,秦漫漫的目光一直在厲寒身上。
秦森知道女兒的心思,剛一落座,他開門見山:
「厲寒,我可是聽說,我女兒給你當了一個禮拜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