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謠言。」厲寒淡淡道,他倒是一點也不生氣。
那些謠言,其實都是他傳出去。
也是搞不明白。
謠言傳得如此厲害,他都是一個星期換一個女人的人設了,甚至還多了個男女通吃的人設了。
怎麼還有人前赴後繼地追求他?
真是讓人很頭疼。
「爸,沒有的事。」秦漫漫也在桌子底下,扯了扯秦森的衣袖,「我不是那種人,厲寒哥更不是那麼種。」
秦森笑道,「我當然是相信你厲寒哥的為人的,也是相信我自己的女兒的。」
「厲寒,秦叔也知道你這些年的心思不在兒女情長之上。」秦森坐在對面,又說,「那些謠言是你自己傳的,替自己擋桃花的吧?」
到底是與智者過招,一眼就被看穿了。
所以厲寒很是敬佩秦森,「秦叔,這事要跟你說聲對不起,實在沒有想過要污慢漫名聲。」
「我們漫漫不怕流言蜚語。都是小事。」秦森大氣道,「今天秦叔就只想要你一句話。能不能給我們漫漫一個機會?如果你們試著交往一段時間,你會發現漫漫是個很好的姑娘。」
厲寒也是開門見山,不怕對方傷心道:
「秦叔,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強。況且,我下個月要結婚了。」
這麼突然嗎?
秦森在鵬城,沒聽到什麼消息啊。
厲寒又說,「我未婚妻懷孕了。」
朝洗手間的方向望了望,他又說:
「她去上洗手間了,一會兒她回來,你們就能見到她。」
姜楠去了有好幾分鐘了。
這會兒還沒回來。
顯然,厲寒有些著急了。
他打姜楠的電話,電話在她放在椅子上的包包里響起。
他只好起身,「秦叔,不好意思,我去看一看。」
然後吩咐雲驍,「幫我招待著秦叔,催一下菜,可以上菜了。」
他急著去洗手間尋姜楠的身影。
半路正好碰上返回的姜楠。
大步上前,牽起她的手。
姜楠下意識地甩開,「這裡又不用演戲。」
「秦叔和他女兒已經到了。」厲寒的大掌再次伸過來。
牽著她的手,手指霸氣凜然地擠進她的指縫。
他知道她還不適應。
也知道她下意識地緊緊一崩。
他反而更加緊緊貼合著她的掌心,與她往回走。
他就是要她適應這樣的親密接觸。
直到走到秦森父女面前,他依然牽著她。
然後,坐下來,朝秦森和秦漫漫介紹著姜楠:
「秦叔,漫漫,這位就是我未婚妻,姜楠。」
久居鵬城的秦森,並不知道姜楠是他外甥的媳婦。
他打量著姜楠。
是個很養眼,看起來也很乾淨柔美的女孩子,大大方方的。
和厲寒倒是很般配。
只是失落湧上心頭,這麼好的女婿,就這樣子黃了,可惜了,可惜了。
也要傷女兒的心了。
隨即,厲寒看向秦漫漫,「漫漫,你應該知道的,感情的事情無法勉強。」
縱有千般不舍,萬般痛楚,可秦漫漫還是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掩著疼痛,大大咧咧一笑,「沒事,厲寒哥,你說得對,感情的事情確實不能勉強。我會調整好的。」
服務生正好上了一些菜和酒水。
秦漫漫倒了一杯,站起來,「厲寒哥,嫂子,今天在這裡,我祝你們良緣美滿,百年好合。」
厲寒也站起來,倒了一杯酒,「你嫂子懷孕了不能喝,謝謝你的祝福。」
秦森卻是覺得有些蹊蹺,「厲寒,你該不會是為了拒絕漫漫,特意臨時找的人吧。結婚這般倉促,值得懷疑。」
「秦叔。」厲寒坐下來,「剛剛不是被你拆穿了,那些關於我的謠言,都是我自己散布出去的嗎。」
他又說:
「就是為了擋桃花,我才那樣散布謠言。」
「因為心上早有人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側頭看著姜楠。
此時的黃昏正好灑在她身上。
她美得像江南的風景一樣,安安靜靜的。
姜楠聽在耳朵里,卻是有些吐槽。
這個男人,真是謊話連篇,為了擋桃花,什麼樣的謊話都編得出來。
她姑且當他是在念台詞。
聽聽便作罷。
這一餐飯吃到最後,氣氛倒不是那般尷尬。
甚至可以用輕鬆愉快來形容。
因為秦家父女都是豁達明理之人,知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再糾纏。
送上祝福後,秦家父女二人便離開了。
走時,秦森看著女兒悄悄擦淚。
他拍了拍女兒的肩,「沒事,漫漫,你的良緣還在後頭。」
秦漫漫哽咽道,「爸爸,我知道的。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只希望厲寒哥能夠和嫂子幸福恩愛。」
秦森揉了揉女兒的腦袋,「我的好女兒。」
回去的路上,雲驍開著車。
他邊開邊說,「姜楠,像今天這樣的場面,估計以後還很多,你要習慣替厲寒擋桃花。」
姜楠看著坐在身側的厲寒,問:
「厲寒,你的傾慕者怎麼如此之多?」
「我看她們一個個的,都是三觀很正的好姑娘。絕非小說霸總劇里,那般鉤心斗角的角色。」
「甚至可以說是絕對優秀出眾的。」
「你怎麼一個也沒看上?」
就像早上的方草,23歲就研究生畢業了。
比起普通大學畢業的她,簡直甩她許多條街。
厲寒看著她,與她四目相對,「你感興趣?」
「不感興趣,我就隨口一問。」姜楠是真不感興趣。
她抽開目光,望向車窗外。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
中秋剛過,天邊的月亮還有些圓。
她安安靜靜地欣賞著美景,再不過問厲寒的事情。
開車的雲驍說,「姜楠,要不我跟你講講厲寒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他魅力是有多大。」
姜楠依舊看著車窗外,「不用了。」
雲驍:「我跟你講講吧,你也好了解一下關於厲寒的事情。」
姜楠:「我跟他就是合作關係,也不用有太多的了解。下次需要我出面配合的時候,我出面就好了。」
看著窗外風景時,姜楠不知道,身側的這位已經不太對勁兒了。
比那車窗外的夜色更黑更沉的,是厲寒的臉色。
雲驍從後視鏡里,看到了自家兄弟的這般臉色,不由偷偷一笑。
厲寒在姜楠面前的存在感,真是為負數啊。
車子抵達姜楠的家門口。
她下了車,厲寒跟著下車。
「你下來幹什麼?」姜楠拎著手上的包包,問。
厲寒答得風馬牛不相及,「我的事情,你一概不感興趣?」
在姜楠有些茫然,並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的時候,雲驍已經開著車子離開了。
兩人都未察覺。
前些天,別墅外的路燈壞了。
車燈遠去後,光線越來越暗。
姜楠沒有看清厲寒的神情,正要揣摩他的心思,他俯身低頭。
吻了下來。
她從來沒有和男人接過吻。
連陸淮書也沒有。
之前和陸淮書交往時,陸淮書想親他。
還沒親到,她已經眼疾手快地,打了陸淮書一巴掌。
此時根本來不及反應,已經被厲寒抵在了路燈柱子上。
手上的包包,不知何時掉在了腳邊。
突然不會動了。
厲寒停下來,抬眸,看著她。
「我的事情,真的一點也不感興趣?」
聲音很淡,很沉。
眉眼也是平靜漠然。
清雋的五官線條,卻是在月光下顯得冷硬無比。
她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生氣了。
「厲寒,你到底是怎麼了?」
回應她的,是厲寒的吻再次襲來。
他輕吸慢吮,卻透著不容她拒絕的霸氣。
小手掌怎麼推他的胸膛,都像是在推一座大山一樣無濟於事。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真的很會吻。
只那麼片刻的功夫,她已經沒了力氣反抗。
推他的小手垂下來時,他捧著她的臉頰,吻得更加肆意而洶湧。
姜楠從抵抗到享受。
一直以來,她都是很排斥接吻的。
她以為兩個人接吻,那就是口水碰口水,就是互相啃,沒想到會是如此美妙。
像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由排斥到沉浸,到陶醉。
此時,連月光也變得更靜更美了。
風在動。
樹影在搖曳。
還有姜楠那顆沉寂的心,也在異常跳動。
厲寒的大掌落下來,輕挑她的衣衫,滑過那片纖細的腰段時。
如此美妙,戛然而止。
她恢復了清醒。
啪!
她的巴掌,用力地扇向了厲寒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