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本著客戶就是千千的原則，只要人家願意多消費，裝個逼怎麼了，裝逼又不犯法。
「感謝二位仙師大人大量，看上了什么小店可以打九折優惠。」
「好，那我們隨便逛逛。」
於是，面容清秀的修士在店內踱起步來，另一個人很明顯不感興趣，就這麼在門口守著。
因為被人小看所以寶寶生氣了，快進到喜聞樂見的裝逼打臉環節？
想多了。
夜良辰上輩子早就被艱辛的生活磨平了稜角，哪會像爽文主角那樣處處小心眼，啥破事都計較的話還活不活了。
修士雖然普遍看不起凡人，但基本上沒人敢亂來。
啟元城可是夜家的地盤，在此生活的凡人吃喝拉撒都要花錢，做生意還得交稅，要是縱容修士肆意劫掠欺辱凡人，等同於默許別人搶自家稅錢，還不反了天了！
門口那人估計也就是嚇嚇他，如若真的動了手，呵呵。
又過了一會兒，剛數完小錢錢的蘿莉阿飄從後院進到店裡，然後財迷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你你你……」
夜良辰有些疑惑，剛想問問怎麼回事，清秀修士就抱起一大捆獸皮，重重拍在了櫃檯上。
「你這青鬃虎皮怎麼賣？」
「仙師好眼力，咱們啟元城有名的獵戶張大錘上個月深入仙山，與那大蟲搏鬥……」
「好了，開個價吧。」
「嘿嘿，仙師您用靈石還是銀兩支付？」
「靈石怎麼說？」
「此物原價中品靈石一枚加下品靈石二十枚，給您打個折，中品一枚加下品十枚怎樣？」
對方並未直接應下，而是拿起桌上的一支小瓶，拈起瓶塞放在鼻下聞了聞。
「這復元丹呢？」
「中品復元丹，價格下品靈石三十枚。」
夜良辰行雲流水的答道。
「嗯，兩樣加一起，中品一枚加下品三十枚怎樣？」
「這位仙師，本店做的是小本生意，復元丹也沒多少賺頭，您看？」
「那就下品三十五枚。」
「好嘞！收您中品一枚加下品靈石三十五枚，東西您拿好！」
買完東西的清秀修士剛轉身準備離開，卻無意間瞥了一眼角落裡堆滿雜貨的竹筐。
「你們店裡還賣石頭？」
看清了對方所指之物，夜良辰的眼皮一跳。
那東西應該早就收起來了才對，怎麼會混進清倉大甩賣的垃圾筐里！
儘管心裡慌成了一匹野馬，夜良辰還是及時繃住了差點抽搐的臉頰。
「噢，您說那個啊。小的也不清楚，似乎是老闆早些日子飯後散步時在路邊撿的。」
「撿的？」
「這玩意兒看著不像靈石塊兒，可能是從哪個石碑上掉下來的碎片，誰知道呢。看它還挺平整，本想用來、呃、墊桌腳。反正也不值錢，仙師如果想要儘管拿去。」
只見清秀修士微微一笑，拿起石塊拋至空中，再用另一隻手穩穩接住，似乎（對自己的雜耍水平）頗為滿意。
把東西收入納戒之後，他又取出一枚下品靈石塞到夜良辰的衣袋裡。
「去買個新桌子。」
「謝謝仙師！」
夜良辰雖然心裡麼賣皮，臉上卻顯得興奮不已，忙不迭的點頭哈腰躬身道謝。
目送兩人消失在街道盡頭，夜良辰這才收起討好的假笑，垮下肩膀大大鬆了一口氣。
「要屎，那兩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哼，算你機靈，沒惹惱她們，要不然屎都不知道怎麼屎、額？你也看穿她們都是女兒身了？」
全程強勢圍觀的千千顯得有些驚訝。
方才進店買東西的兩人，外表看似男性，但夜良辰敢拿自家小辰辰打賭，她們倆絕逼都是女人！
就算依靠靈器更換外表，也無法連身體構造一起改變。
身體重心，以及走路時扭屁股的細微動作，蛛絲馬跡要多少有多少。
雙兔傍地走，是雌是雄他能分不出來？
「不光如此，她們全身上下都裝備著高階防禦靈器，都快武裝到牙齒了。」
逛個街都搞得跟探索秘境一樣，要麼是身份高貴的憨憨，要麼就是富得流油的二貨，或者兩邊都是！
女扮男裝可以理解，能夠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問題在於人家明明辣麼有錢，吃飽了撐的光顧他這小破店幹嘛。
夜良辰本來還挺疑惑，直至被套路走石板的瞬間，他才弄明白對方的意圖。
重要的事再次重申一遍，這個世界存在著不少氣運之子土著，他們對氣運值大負數的夜良辰來說，全都是潛在的巨大威脅！
他的天道氣運都負成那個逼樣了，不是反派還能是什麼……
有些機緣會在冥冥之中與這些土著建立起因果，比如那塊其貌不揚的石板碎片。
沒想到千防萬防，最讓他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既然東西已經被拿走，只希望跟她們的因果到此為止，雙方就此別過不要再見。
石板碎片的確是夜良辰從路邊撿來的，千千說這玩意被強大的封印術裹成了木乃伊殭屍，只有把碎片湊齊才能解除封印。
看過爽文小說的都知道，主角在戒指里的老爺爺指點下，憑藉著一場又一場意外，硬是把一堆破爛拼湊成打開啪啪大帝陵墓的鑰匙，又經歷九死一生取得天大機緣。
這爛俗於心的套路，啊呸！
夜良辰第一反應就是把石板碎片丟回收箱裡粉了，讓氣運之子雞飛蛋打。
誰知千千卻死活不願意，還做起了湊齊碎片、拼好了再一併粉掉的黃粱美夢。
她竟然天真的以為既然能撿到一個，就能撿到一百個，就他這破氣運值，純屬想多了。
夜良辰苦口婆心好一通勸說，千千卻像茅坑裡的石頭，無論如何都不肯鬆口。
沒辦法，夜良辰只好聯繫石匠，準備把石板碎片砌進自家茅坑好生保管。
這招的確既陰損又缺德，但拿來針對氣運之子卻非常好使。
想要機緣是吧？
東西就在那兒擺著，請自取，不要錢。
味兒大不大姑且不論，咱就問你心裡膈不膈應，逼格連帶天道氣運是不是蹭蹭直往下掉。
這事兒吧，就跟岳不群費盡千辛萬苦弄到辟邪劍譜，讀完第一頁之後的心理活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何種物理現象，也就不必多說了，大家懂的都懂。
氣運之子是吧，食屎啦雷！
本來按照約好的時間，明日就要動工了。
誰知被他拿來墊桌腳的石板碎片，竟然不聲不響跑進了竹筐里，八成又是那幾個小蘿蔔頭幹的好事！
可惡啊！
就算以後打不過你們，現在還不是隨意拿捏。
打屁股！
必須打屁股！
小蘿蔔頭們欠收拾，把東西撿回來的千千同樣也要擔一部分責任，夜良辰決定適當訓斥幾句。
「若不是你非要堅持，又怎會徒生事端，下次別再這麼貪心了。」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要是能湊齊完整的石板，就等於截胡了氣運之子的機緣，到時候再把石板毀掉，即便誰都拿不到寶物，至少能把等份額的氣運值回收，你不就能多活個把月了嘛！」
「額，帳還能這麼算？」
千千不再繼續抱怨，而是賭氣般的把頭偏向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