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比試,開始。
有宮人直接分組抽籤,迅速給所有下場的女眷,手臂上帶上了絲帶,將隊伍分為了兩組。
「明珠姐,我跟你都是紅隊,真是太好了!」
趙侍郎的千金趙紫月,拿著手裡的絲帶,笑著高興。
而沒有跟趙紫月一樣,分到薛明珠那組的,王御史家的千金,滿臉的不高興,回頭還瞪了一眼薛凝。
「掃把星,誰要跟她一組!之前她馬都不會騎,沒本事還要下場,連累別人,真是煩死了!」
她的話,剛好讓薛明珠聽見了。
薛明珠心中一陣愉悅,眸底得意,嘴上卻看著薛凝道。
「凝凝,一會兒你多注意些,還是莫要騎馬亂跑,免得連累了隊友,你要是與我一組還好,我儘可能照顧你,現在,只盼你懂事些,莫要讓父親顏面無光。」
薛明珠又是一臉擔憂,大度,即使是被薛凝『欺負』了,卻還是良善可人,讓所有人一陣驚嘆。
這秋日宴,在薛明珠看來,本就如同搭了一個戲台子,只要戲唱好了,就名揚萬里百家求娶。
而薛凝,註定是她踩著上位的台階罷了!
薛凝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拿著馬球桿,鎮定全神貫注,看著周圍。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薛明珠一眼,目光落在馬球上,還有場地的大小,進球的方位。
她腦中一遍遍模擬著,之前封羨與她說過的,最佳的進攻位置。
薛凝直接將她們無視,反倒讓她們有些尷尬沒臉。
王御史的千金跺了跺腳,然後翻身上馬,「薛凝,今日你若是連累我們輸,你就是罪人!」
其他人也紛紛上馬,戰局很快開始。
馬場中,薛明珠率先搶到了馬球,然後駕馬飛奔,意氣風發,而守著薛明珠的人,卻並沒有防住她,甚至在跟薛明珠對上的一瞬,有些退怯。
只因為薛明珠這次的速度太快,若是強行阻攔,她們對自己的馬術水平並沒有信心,萬一若是摔了......
賞賜雖好,但她們本就金尊玉貴的,不能錦上添花,卻也不會影響富貴的日子。
「好球!」
在台上看著比賽的陸侯夫人,倒是笑著說了一句,然後眸光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華陽公主。
華陽公主聽見耳邊的歡呼聲,所有人都在為薛明珠叫好,甚至還有不少人在誇讚她。
華陽公主眸底發冷,盯著薛明珠如同淬了毒。
而陸侯夫人,自然是注意道了華陽公主的變化,她卻笑得越發真誠起來,像是對薛明珠極為滿意。
實則,陸侯夫人並沒有瞧得起薛明珠,此次願意幫兒子替她說話,也不過就是沒得辦法,不想跟親兒子吵架生分。
可陸懷瑾離家一年多,剛回來就幫薛明珠說話,陸侯夫人半點看不上,心知定然是薛明珠用了手段,勾引她兒子。
就憑薛明珠的身份,也妄想進入陸家?就算是正兒八經的嫡女薛凝,陸侯夫人眉心蹙了蹙,只是搖了搖頭。
薛凝瞧著倒是個好的,但薛家說到底還是家世淺薄了一些,比不得陸家三代簪纓。
陸侯夫人看了一眼華陽公主道,「公主,一會兒你若是下場,是打算與薛家四姑娘一隊,還是與那五姑娘一隊?」
華陽公主的手指捏了捏,「侯夫人,本宮近年來又精練了騎射,自打有秋日宴以來,本宮就從未輸過。
所以本宮與誰一組,都無妨的,誰與本宮一條心,本宮就不會虧待。」
華陽公主笑著說的,以往她對陸侯夫人,雖然自己是公主,卻也都擺出小輩的姿態,畢竟她心悅陸懷瑾。
可今日,陸侯夫人替薛明珠說了話,她心中半點不是滋味,若是不識抬舉,她總要敲打一二。
陸侯夫人眸光斂了斂,應聲道,「公主說的極是,與公主交好,是福氣。」
陸侯夫人面不改色,心中的兒媳人選,卻也不是華陽這個高傲狠毒的公主。
但是,她願意利用華陽公主,除掉薛明珠,亦或者是薛凝......
沒有人能阻攔她兒子,未來的康莊大道。
華陽公主滿意了。
周圍歡聲四起,薛家的人直接站了起來。
薛昭飛大聲喊著,「堂姐真厲害,堂姐就是薛家的驕傲!」
薛有道也捋了捋鬍鬚,然後對其他恭維的大臣,點頭笑了笑。
至於溫氏,則是在與幾個夫人,說起教育女兒的心得。
果然,明珠才是能給她爭臉的女兒。
薛明珠進了一球,然後看向了薛凝,眸底是壓制的挑釁與得意。
薛凝,你這輩子都不會如我!
薛凝捏著韁繩,剛剛跑了一圈,也算是熟悉了整個馬場的地形,還有就是觀察到了薛明珠的進球路數。
薛凝耳邊似是想起了封羨說,每個馬球精湛的人,都有自己慣用的進球方式,她只需要在對方習慣性動作的時候,找准切入的時機,搶走馬球,甚至給對方致命一擊!
「薛凝,都怪你!你剛剛做什麼呢!所有人都衝過去攔著明珠姐,就你傻愣在一邊,我看你要是來白混,還不如現在就下場!」
「就是啊,跟薛凝一組真是倒霉!薛凝你為什麼要下場!你到底會不會打馬球啊!」
......
薛凝的身邊,幾個隊友都是京都城裡,往日與薛明珠有所往來的人。
若是平時,她們會顧忌薛凝女官的身份,可現在,秋日宴這麼多高門顯貴的瞧著。
她們輸了球,丟了臉,總歸要找一個人『頂罪』,而薛凝,無疑就是這個最佳人選。
所以,不是她們打的不好,而是倒霉跟薛凝一組!
看台上,溫氏旁邊的李夫人,捂嘴笑著說道。
「薛夫人,你這兩個女兒的培養,似乎是沒端平一碗水,你瞧啊,你那小女兒,打的不好,正被其他人埋怨呢。」
溫氏臉色訕訕,這一刻仿若是回到了薛凝剛從姑蘇來京的時候,每次薛凝闖了禍,自己都會被京都城的其他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