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潰軍
天地寥落，夜色深沉。
小山坡上，一襲黑衣的年輕男子舉目遠眺，身後是五千名蓄勢待發的白狼騎兵。
進攻北蠻祖地龍城時，由魔方人偶構成惡煞軍遭遇了不小折損，數量一度下降到不足兩千，不過隨著屠宰滿城北蠻勛貴，並將龍城付之一炬，惡煞軍的數量反而迎來了上漲。
數量龐大的冰原狼群已經分散，最初階段，由老黑率領的嫡系狼群只有上千頭，後續一路擴張，最終形成了前所未有的規模，但當狼群脫離極北冰原，老黑失去了最關鍵的指路地位，狼群在進攻祖地龍城時遭遇死傷，結果分崩離析。
願意繼續追隨的，僅有眼下的五千頭。
而前提是老黑必須滿足這支異種狼群的生存需求，提供充足的血肉或者白色礦石。
黑夜寂靜。
肩膀上烏合睜開眼睛。
「老大，王帳和萬夫長二十六人都完成鎖定了。」
江禾頷首，視線當中蠻族軍營綿延十數里，他們正處於敵軍後方。
「你的飛禽軍團負責放火和指揮。」
「明白。」
一條接近五十米的巨蛇從遠處靠近，尾巴上沾染著血腥，莊雅利用自己的熱成像視覺解決了附近的哨騎，重新縮小回到某人頸部。
江禾橫起銀槍。
老黑邁動腳步。
白狼群紛紛起身，載著人偶前行。
惡煞軍衝下山坡，數百飛禽在高空領路。
北蠻軍營的木牆上，士兵看見了雪白的洪流席捲而來，立刻引燃了身旁的火堆，濃煙和烈光升起。
「敵襲！」
「有騎兵來了！」
江禾一馬當先，銀槍遞出，十二頭血氣狼影轟殺，撞破了面前的軍營木牆。
大量白狼騎兵湧入軍營，分成五股展開絞殺，烏鴉到處放火，很快火光漫天。
即便是在深夜，北蠻依舊有幾支鐵騎保持著警戒，預防安北軍偷襲。
三千鐵騎迎面而來，領頭的密宗護法手持大杵，勇猛非凡。
兩軍對撞。
江禾一槍砸斷大杵，冷冽的槍鋒將密宗護法的甲冑和上身全部擊碎。
長槍被動曙光和兵魂分別提供了20％真傷和30％靈魂傷害，大宗師之下，除了龍城，沒有誰能硬接他的普通一槍。
密宗護法瞬死。
江禾連續數次揮槍，二重龍渡反覆釋放，十幾頭蛟龍虛影開路，頃刻間滅殺上百人。
人馬甲三者俱碎。
一路橫行，所過之處殘屍遍地。
身後白狼騎兵揮刀遞槍，虐殺著近乎崩潰的敵軍。
王帳之前，五名薩滿盡數上品修為，同時塑造道兵，藉助此刻近乎不竭的血煞，擺出了三十五尊道兵大陣。
面對武夫，有著充足軍鎮支持的練氣士，就是最大的苦手。
江禾伸出手臂，三種槍技組合鎮龍城。
一桿巨大的雙首龍槍浮現。
巨槍飛迸，無堅不摧，徑直滅殺十幾尊道兵後掀翻了前方的王帳。
老黑速度不減，狂奔向前。
一剎那間，江禾遞出五槍摧城。
纖細如針的槍光照破夜色，貫穿道兵龐大的身軀，將五名薩滿擊殺。
一名外功大成的密宗護法從天而降，雙手宛若獅子頭，盡顯猙獰。
但就在下個瞬間，蛟龍虛影拔地而起，撞中敵人胸膛，一穿而過，將其腐蝕的僅剩血水。
王帳外，兩千勇士負甲持刀，人人皆有粗淺硬功在身，面對勢如破竹的白狼騎，臉上毫無懼色，悍不畏死。
江禾背後血翼伸展，擊空猛振，三千六百鐵羽迸射，盡數蘊含著恐怖的腐蝕和血毒。
鐵羽輕鬆擊穿甲冑，腐蝕具備硬功的軀體，灌入猛毒，湮滅生機。
一次齊射，上千勇士被毒殺。
江禾衝過滿地橫屍，接著四槍擊殺四名宗師，目標直奔不遠處策馬逃離的大單于。
不管如何輾轉，無論多少高手以性命掩護，這支白狼騎兵一一擊潰。
烏合暫停了放火，專門盯著大單于，免得對方趁亂逃掉。
江禾招手，身側的魔方壹號遞來鐵槍，他舉過肩膀傾力投出。
狂風隨之湧起。
更勝巨弩的一槍劃破半空，貫穿兩名以身護駕的宗師之後，將大單于釘殺在地。
老黑衝過，江禾挑起對方頭顱，舉首示眾，前方數百步外，剛剛集結的三千鐵騎瞬間軍心大潰，親衛千夫長率領幾十鐵騎上前，轉瞬間盡數覆滅。
戰火連天，到處都是驚吼和哀嚎。
王帳失陷，影響快速蔓延至全營。
江禾一次次沖潰敵軍，擊殺萬夫長，長槍飽飲宗師之血。
十數次過後，北蠻徹底失去了組織能力。
但己方橫衝直撞，傷亡同樣慘澹。
烏合落至肩膀，簡短地說了個數字：「兩千三。」
五千白狼騎戰死近半。
「繼續，烏合去指引杜昌。」江禾說。
「明白。」
老黑有點心疼白狼的折損，但還是繼續領頭衝鋒，若非狼群已經嗜血癲狂，攻陷龍城後的潰散可能會再度上演。
鏖戰持續數個時辰。
組織崩解後，接下來就是一面倒的屠宰。
戰場從軍營擴大至周圍草原，大部分人偶的刀具已經卷刃，長槍斷折。
江禾回頭看了一眼墨色長城，都到了這個程度安北都督府竟然還按兵不動，也難怪之前的陳總兵生出異心。
……
天色漸明。
北蠻軍營已然毀於一旦，各部落分散逃離，方圓十數里屍首隨處可見，血泊星羅棋布，不少禿鷲趕來想要飽餐一頓，結果被烏合的飛禽收編。
白狼騎兵殘存兩千騎，杜昌帶著三百騎兵趕來匯合。
江禾看了一眼執行官專屬商店，雖然擊潰了北蠻主力，但實際上惡煞軍和他自己的擊殺數加起來也才堪堪八萬，其中還有過半夷人僕從軍濫竽充數，夷人不配馬匹，因此後期成了被追殺的主要目標，砍一個倒一個。
老黑抖了抖身子，甩出去潑墨似的血水。
「爽了，老大。」烏合嘎嘎大笑，唯恐天下不亂。
莊雅打了個哈欠，突然伸頭頂了某人的臉頰一下。
江禾順著對方示意的方向望去，郝總兵領著數十騎趕來。
這位精壯漢子艷羨地掃視周圍，說道：「王爺讓我代為傳話，侯爺如今身為副都督，接下來如何打算？」
「我只要當關城，以及城北都司都調度使。」江禾說，主線任務已完成，他即將結束世界旅行，自己不在，保住一座城池的地盤尚可，繼續擴大有些勉強，下一次來，很可能是亂世爭霸。
郝總兵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都督府說白了就是大半個藩鎮，以對方的此刻威望，甚至可以威脅到王爺的地位。
「侯爺高義，郝某佩服。」
江禾擺手告辭，他還有很多收穫需要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