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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你自行了斷吧

2024-11-19 00:25:47 作者: 你們說了算
  第204章 你自行了斷吧

  阿紫哼了一聲,撅嘴道:「不讓我瞧麼?這下棋又不是什麼不能見人的事?」

  她從小在星宿派長大,遭受抹殺良心,顛倒黑白的荼毒,心中毫無是非觀念,故而對於星宿派實際上並不厭惡,反而覺得做人就該打的過,隨意欺負,予取予奪;打不過就認慫求饒,立馬投降。

  像風逸擁有這般天下無敵的武功,就該將惹了自己的人以及家人統統折磨致死,才是理所應當。自己好意幫他,他卻鄙視自己出身,自然使起了性子。

  風逸還沒回答,卻聽蘇星河嘆了口氣道:「你還不明白麼?風公子適才已經看了棋局,這才道出珍瓏之名,料想無法破解,這才知難而退了!」

  鄧百川低聲問道:「二弟,什麼叫『珍瓏』?」

  公冶乾也低聲道:「『珍瓏』即是圍棋的難題。那是一位高手故意擺出來難人的,並不是兩人對弈出來的陣勢,因此或生、或死、或劫,往往極難推算。」

  阿紫哼道:「不就是一局棋嗎,有什麼破不了的?我大哥是懶得破罷了。」

  蘇星河見她如此天真,不覺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齡是個棋迷,遠遠望著那棋局,已知不是「師父」不是邀請風逸對弈,而是「師父」布了個「珍瓏」,讓其破解。

  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便即抬起膝蓋,伸長了脖子,想看個明白。

  蘇星河道:「你們大夥都起來!百齡,這個『珍瓏』牽涉重大,你過來好好看看!」

  范百齡大喜,應道:「是!」站起身來,走到棋盤旁,凝神瞧去。

  風逸淡淡說道:「蘇先生既然要與丁春秋一決生死,又何必多花時間在這棋局上!」

  阿紫一拍手,笑道:「是啊,大夥來就是看伱們師兄弟過招的,你們快些動手,了斷恩怨,讓我們瞧個高興。」

  她年少人美,卻將師兄弟搏殺當作好玩的勾當,尤其還是她的長輩,眾人驚怒交集,均想小丫頭不愧星宿門人,真是一團邪氣。

  風逸笑了笑:「阿紫,看打架坐著看才好,快過來,聽話。」

  阿紫雙頰染上淡淡緋紅,風逸到底讓阿紫在孤苦之中生出依靠,又年少情熱,嘴裡看似不服軟,見風逸和顏悅色讓自己乖。

  她心中怨忿之氣立刻煙消雲散,雖然對於這「珍瓏棋局」很是好奇,卻也扁嘴低頭,走到風逸身邊。

  「坐!」風逸拍了拍坐下的石頭。

  阿紫哼了一聲,坐在他身邊,服服帖帖。

  蘇星河道:「這個珍瓏棋局,乃先師當年窮三年心血布成的。」

  此刻山風徐來,帶起林濤陣陣,有如人喊馬嘶,各人心思各異,沒想到這棋局有如此大的來頭。

  畢竟蘇星河與丁春秋在武林中都是赫赫有名之人,他們的師父可想而知。

  蘇星河眼光向玄難等人一掃,說道:「玄難大師精通禪理,自知禪宗要旨,在於『頓悟』。窮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見即悟。棋道也是一般,才氣橫溢的八九歲小兒,棋枰上往往能勝一流高手。

  在下雖參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眾,未必都破解不得。

  先師當年留下了的心愿,倘若有人破解開了,完了先師的心愿,先師雖已不在人世,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


  玄難心想:「這位聰辯先生的師父徒弟,性子相似,都將畢生的聰明才智,浸注於這些不相干的事上,以致讓丁春秋橫行無忌多年,無人能加禁制,當真可嘆。」

  只聽蘇星河道:「我這個師弟,」說著向丁春秋一指,說道:「當年背叛師門,害得先師飲恨謝世,將我打得無法還手。

  在下本當一死殉師,但想起師父有此心愿未了,若不覓到才士破解,死後也難見師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這些年來,在下遵守師弟之約,不言不語,不但自己做了聾啞老人,連門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強著他們做了聾子啞子。

  唉,三十年來,一無所成,這個棋局,至今無人能夠破解,老朽這才遍請武林才俊之士,期望能夠完成先師遺願!」

  風逸恍然有悟,難怪蘇星河現在不與丁春秋拼命,其目的不單是想剷除丁春秋,而是無崖子命不久矣,所以他得趕快選出承繼無崖子功力的逍遙派傳人。

  思慮間,風逸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斜眼望去,四人擁著一個年輕男子慢騰騰從山道走了過來。

  那四人或是英氣勃勃,或是孔武有力,生具異相,這男子卻不高不矮,小帽青衣,長的眉清目秀,神俊非凡。

  阿紫啊的一驚。

  風逸道:「怎麼?」

  阿紫低聲道:「那四個都是我爹爹的下屬。」

  風逸雙眼射出炯炯之光,當即明白來人是誰。

  只見這青衫男子恭身道:「小子大理段譽應邀而來,見過聰辯先生!」

  蘇星河見他容儀如玉,明淨柔和,捋須道:「段世子大駕光臨,老朽不勝榮幸,請!」

  包不同心下老大沒味,尋思:「我對這小子向來甚是無禮,今日老子的倒霉樣兒卻給他瞧了去,這小子定要出言譏嘲。」

  段譽目光一掃周圍,看到包不同坐在一邊,面色蒼白,抖的跟篩糠一樣,尋思:「這人平時口不得閒,今天怎麼像個病夫!」

  正納悶,就聽身後的朱丹臣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褚萬里更是冷哼一聲。

  段譽將目光投向了阿紫。

  那日段譽在無錫天寧寺與阿朱假扮喬峰與慕容復,救出丐幫人眾後,不久包不同、風波惡二人趕來和王語嫣、朱碧雙姝會合。

  他五人便要北上去尋慕容公子。

  段譽自然想跟隨前去。風波惡感念他在杏子林口吸蠍毒之德,甚表歡迎。

  包不同言語之中卻是極不客氣,怪責段譽不該喬裝慕容公子,敗壞他的令名,說到後來,竟露出「你不快滾,我便要打」之意。

  而王語嫣只是絮絮和風波惡商量到何處去尋表哥,對段譽處境之窘迫,竟是視而不見。

  唯有阿碧眼中流露出盼望段譽同行,但她溫順靦腆,不敢出口,段譽無可奈何,只得與慕容家各人分手。

  心想自從給鳩摩智擒拿北來,伯父與父母必甚掛念,而自己也想念親人,便即回歸大理。

  在大理過得年余,段譽每日裡只念念不忘王語嫣的一顰一笑,雖知這番相思總歸沒有善果,但心念難以割捨,不免日漸憔悴。

  段正淳本來是來中原找兒子,後來得知兒子回了大理,便在豫南小鏡湖和阮星竹雙宿雙飛,享那溫柔之福,派遣傅思歸回到大理,向保定帝稟告情由。


  段譽在旁聽了,正好找到個藉口,稟明保定帝後,便隨傅思歸又來中原,與父親相聚。

  父子久別重逢,都是不勝之喜,段譽簡述別來情形。

  阮星竹更對這位小王子竭力奉承。阿紫卻早已不別而行,兄妹倆未得相見。

  段正淳和阮星竹以阿朱、阿紫之事說來尷尬,只三言兩語地約略一提。段譽知是父親的常事,不以為奇,也不追問。此刻卻聽朱丹臣說這女子便是自己妹妹阿紫。

  他知曉這小妹子自幼拜在星宿老人門下,沾染邪惡,行事任性,鎮南王府四大護衛之一的褚萬里一見面便受了她的氣,

  段譽自幼和褚古傅朱四大護衛甚為交好,頗不願和這個頑劣的小妹子相見,但想到阮星竹竭力奉承自己,不都是為了女兒,只是此刻人多,又見她坐在一男子身邊,兩人頗為親密,為了父親名聲著想,也不好上前招呼,只是注視棋局。

  阿紫則是尋思:「媽說過,讓我討好這個世子哥哥,可他能有什麼本事?他不理我,我還不理他呢!」

  她身為妹子,明知這是自己哥哥,見他聽了朱丹臣的話,不理自己,她也不理會。

  段譽瞧著棋局,凝神思索了半晌,說道:「晚生這就獻醜了!」

  蘇星河伸手一肅:「請!」

  段譽當即坐定,執起一枚白子,下了棋盤上,蘇星河也下一子。

  一時間,兩人執黑走白,下了百餘子,縱然旁人不懂棋路,也知道段譽棋力高深。

  而此時丁春秋深受內傷,乘機吐納,顧不得在一旁施展迷心大法,讓這棋局引人入幻,自然讓人覺得乏味至極。隨著蘇星河落下一子,段譽拈著白子,遲遲不落,

  包不同實時冷嘲道:「喂,姓段的小子,怎麼不下了,這就跟包的難兄難弟,一塊兒認輸吧。」

  他將王語嫣視作慕容復的女人,而段譽一見王語嫣就是一副痴相,讓他從心裡厭惡,一有機會就譏諷。

  褚古傅朱四護衛怒瞪著包不同。

  包不同接著又道:「怎麼?大理段氏下棋不成,就要打架嗎?」

  幾人只恨得咬牙切齒,卻當著眾人面,不好發作,自然無可奈何。

  包不同自顧道:「大理段家竟然有你這等毫無自知之明的……」

  阿紫目光一掃包不同,笑道:「姓包的,你若在多說一個字,姑奶奶就割了你的舌頭,挑了你的手腳筋,你想不想試試?」

  包不同呆了一呆,其他幾人也彷如被當頭澆了一勺冷水。

  他們都明白阿紫與風逸這等在武林大有身份以及段譽這種名門子弟不同。

  風波惡低聲道:「這女娃可不是個好惹的!」

  公冶乾青著臉,道:「他殺了咱們還好,若是真讓人整治我們一通,姑蘇慕容可沒臉見人了!」

  包不同當即沉寂下來。

  他不怕死,但不代表不怕丟姑蘇慕容家的人!

  段譽遲遲不落子,終於吁了口長氣,搖頭道:「老先生所擺的珍瓏深奧巧妙之極,晚生破解不來。」

  眾人見蘇星河是贏了,可是他臉上反現慘然之色,說道:「公子棋思精密,這十幾路棋已臻極高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


  他連說了四聲「可惜」,惋惜之情,確是十分誠摯。

  蘇星河目光一轉,落向風逸,見他盤膝坐在石上,眼帘低垂,似乎在閉目養神,拱手道:「風公子,想了半天了,這就請試上一手吧。」

  風逸張開眼睛,目如閃電,向右首松樹微瞥了一眼,說道:「這棋局我早有必破之法,但天下英豪所在多多,又在這裡看了半晌,且容旁人各顯神通,若實在無人可破,在下自然不會辜負蘇先生一番美意。」

  眾人聽了這話,俱是一驚。

  蘇星河皺眉尋思:「莫非他真有破解之道,目的是行別人所不能之事,一舉揚名?」

  突然啪的一聲,半空中飛下白白的一粒東西,打上棋盤。

  蘇星河看去,見是一小粒松樹的樹肉,新從樹中挖出的,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那是破解這「珍瓏」的關鍵所在。

  他一抬頭,見左首五丈外的一棵松樹之後,露出淡黃色長袍一角,顯然隱得有人。

  蘇星河驚喜道:「又到了一位高人,老朽不勝之喜。」

  正要以黑子相應,耳邊突然間一聲輕響過去,一粒黑色小物從背後飛來,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蘇星河所要落子之處。

  眾人「咦」的一聲,一起循聲望過去,竟一個人影也無。

  右首的松樹均不高大,樹上如藏得有人,一眼便見,實不知這人躲在何處。

  蘇星河見這粒黑物是一小塊松樹皮,所落方位極准,對此人武功之高,暗自駭異。

  那黑物剛下,左首松樹後又射出一粒白色樹肉,落在「去」位五六路上。

  只聽得嗤的一聲響,一粒黑物盤旋上天,跟著筆直落下,不偏不倚地跌在「去」位四五路上。

  這黑子成螺旋形上升,發自何處,便難以探尋,而它落下來仍有如此準頭,這份暗器功夫,實足驚人。

  旁觀眾人心下欽佩,齊聲喝彩。

  彩聲未歇,只聽得松樹枝葉間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慕容公子,你來破解珍瓏,小僧代應兩著,勿怪冒昧。」

  數丈外一簇枝葉陡分,清風颯然,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

  眾人都是武學高手,眼見來人輕功之迅捷,真是罕見罕聞。

  眼見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瑩然,寶相莊嚴,臉上微微含笑。

  段譽卻是胸膛起伏,已充分表現出他內心的緊張,心道:「鳩摩智這魔頭又來了!」又想:「難道剛才那白子是慕容公子所發?這位慕容公子,今日我終於要見到了?」

  只見鳩摩智雙手合十,向蘇星河、玄難、玄痛各行一禮,說道:「小僧途中得見聰辯先生棋會邀帖,不自量力,前來會見天下高人。」

  「鳩摩智!」阿紫格格笑道:「你還真的實在,你是我大哥手下敗將,還要會天下高人,可不是不自量力嗎!」

  段譽不禁怔了一怔,其他人也不由地相望一眼,臉上儘是詫異之色。

  這僧人竟然是大雪山大輪寺大輪明王鳩摩智?難怪武功如此了得!

  可鳩摩智竟然也是風逸手下敗將!

  鳩摩智本來說了一句場面上的客氣話,都沒好意思報名,卻被阿紫當場揭短,當即眼放凶光瞪視阿紫,又心想貧僧是什麼身份,豈能與這般女子計較,失了身份,合十說道:「風大俠,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咱們又有緣見面了。」


  風逸淡淡道:「好說,咱們緣分可結得緊了。」

  鳩摩智微微一笑道:「慕容公子,這就現身吧!」

  但聽得笑聲清朗,一株松樹後轉了兩個人出來。

  男子二十八九歲年紀,臉色微見蒼白,身穿淡黃輕衫,腰懸長劍,飄然而來,面目清俊,瀟灑閒雅。

  女子一身白衣,娉娉婷婷,緩步而來,姿容秀美絕俗,此刻微風輕拂,吹動衣袂,有若漣漪蕩漾,遠遠望去,真仿佛凌波仙子。

  兩人並肩走來,一時人人屏息,心中暗嘆:「江南鍾靈毓秀,人才之盛,以至於斯!」

  段譽卻登時眼前一黑,嘴裡發苦,全身生熱。

  這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無時或忘的王語嫣。她滿臉傾慕愛戀之情,痴痴地瞧著她身旁這個青年公子,似乎全身都要笑了出來。

  自相識以來,這種神情,他從未在王語嫣身上看到過,那麼此人是誰,不言而喻。

  阿紫從未見過慕容復,一見之下,也是心中一動,又見王語嫣美貌絕倫,兩人並肩走來,真好似一對金童玉女臨凡塵。

  阿紫忽然問道:「大哥,男的是慕容復,女子又是誰?」

  風逸笑道:「她是你哥哥的大債主王語嫣。」

  阿紫轉眼一看段譽,就見他一副想看王語嫣又不敢看的樣子,奇道:「我哥哥怎麼像個賊一樣?」

  風逸一呆,道:「怎麼?」也看向段譽。

  原來段譽對王語嫣情深一片,奈何對方一心只有表哥,今日一見慕容復的容顏,心中更是冷了半截,險些便要流下淚來,心道:「人道慕容公子是人中龍鳳,果然名不虛傳。難怪王姑娘對他如此傾慕,唉,我一生一世,命中是註定要受苦受難了。」

  他在這裡自怨自艾,自嘆自傷,不願抬頭去看王語嫣的神色,但終於忍不住又偷偷瞧了她一眼。

  所以在阿紫眼裡,自然像個賊了。

  待慕容復與王語嫣走近身來,王語嫣對段譽視而不見,沒有招呼他一句,段譽心中又想道:「她心中從來沒我這個人在,從前就算跟我在一起,心中也只有她表哥。」

  阿紫咬了咬嘴唇,忽然一指王語嫣:「大哥,這女子美不美?」

  風逸一呆,道:「幹嘛問這個?」

  「你不要管,先答我!」阿紫嬌憨地推著風逸。

  風逸點了點頭說道:「那自然了,古人說的什麼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凌波仙子,出水洛神,閉月羞花,但凡形容美人的好詞,用在她的身上無有不當,你說美不美?」

  阿紫凝視著王語嫣,說道:「那你喜歡她不?」

  風逸又是一呆,笑著道:「你不要多想,我又不是你哥哥,你看那女子眼裡還有旁人嗎?」

  王語嫣乃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自然長在風逸的審美上,可對於王語嫣,他壓根理都不理。

  因為王語嫣對慕容復愛的太深了,若想用心去融化撬槓,他壓根沒那閒功夫。

  段譽人長得俊,武功又高,還是一國皇帝繼承人,對王語嫣痴心一片,幾次三番救命,王語嫣也發現自己在慕容復心中不怎麼重要,可這種種條件加在一起,段譽卻都換不來王語嫣一個矚目的眼神。


  風逸乃是生意人性子,最講究實惠,有這心力,足夠把好幾個妹子一起玩耍了。

  再或是直接用強,如雲中鶴這種人一般,他又不齒這種行為,所以類似王語嫣這種心有所屬的美女,也就從他這裡路過了。

  實在是付出與收益不成正比。

  阿紫聽了,本想細加詢問,然而風逸又閉目不語,只好暫時按下好奇之念,看場上情況。

  場上之人沒有人去聽風逸與阿紫竊竊私語,更無人去理會段譽的自慚形穢,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慕容復身上。

  一方面誰都沒想到名震天下的「姑蘇慕容」,竟是這麼個俊雅清貴的公子哥兒。

  再一個鄧百川手掩著半邊嘴,只防聲音外泄,嚮慕容復低聲稟告他們的遭遇。

  這意味著什麼?

  慕容復聽了,先和眾人一一行禮廝見,言語謙和,著意結納,眾人互道仰慕,就連一旁運功調息的丁春秋,也都說了句客套話,至於太姻伯這個稱呼,那是想都別想。

  王語嫣雖沒親見丁春秋,卻久聞其名,誰知他現在渾身發抖,頗為狼狽,哪有不可一世的星宿老仙派頭,目光里透著好奇。

  丁春秋卻是不敢看這個名義上的外孫女,只覺他的光輝形象,會隨著王語嫣給她母親一說,蕩然無存!

  當然,最緊要的便是,今天怎麼才能活下來!

  慕容復又對段譽說道:「段兄,你好。」

  段譽見他神情舉止,又是英俊,又是華貴,神色慘然,搖頭道:「你才好了,我……我一點兒也不好。」

  王語嫣「啊」的一聲,道:「段公子,你也在這裡。」

  風逸眉不揚,目不動,但身旁有甚異動全能知覺,此刻都能想到王語嫣是怎麼一種驚訝表情,畢竟能夠發現段譽這個活生生的人,那是得多不容易啊!

  段譽何嘗不知這意味著什麼,心頭突然覺得一陣酸楚,喉頭如被甚麼東西哽住了一般,只道:「是,是,我……我……」

  王語嫣道:「段公子,你找阿碧嗎?我表哥派人送她回蘇州去了。家裡沒人照應,我們都不放心。」

  段譽唯唯而應。

  旁人都看在眼裡,有怒其不爭者、亦有暗暗鄙視者,這哪有絲毫大理世子的風範?

  蘇星河暗想:「聽說段正淳風流倜儻,怎麼生的兒子,看到這女子,竟會語無倫次?真是個呆子,幸虧沒有讓他破了珍瓏棋局,丟我逍遙派的人!」

  阿紫眼見哥哥這種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大為不樂,這不連帶著自己也跟著丟臉嗎?當即起身忿忿道:「喂,你就是那個慕容復了?」

  「不錯!」慕容複目光一轉,面寒如冰,淡然道:「風大俠,久違了,閣下當真風流瀟灑,不知樊樓所見的姑娘哪裡去了?」

  場上高手雖多,慕容復心中最最忌憚的,便是風逸。

  去年樊樓一會,看似是他占了上風,可實際情況他最為了解。

  這時見了風逸,敵意雖也不存,但總是未能釋然,再加上自己三位下屬盡皆中了他的寒毒,他若是置之不理,這姑蘇慕容與風逸不但高下立判,就是江湖傳言,也會更加難聽。

  一定會有人說,所謂風逸落荒而逃的傳言,是他慕容復自導自演的,人家風逸當面出現,他什麼都不敢做了。


  風逸眼帘低垂,只淡淡一笑道:「在下不才,生平唯好女色,目下身邊還缺王姑娘這樣的美人常伴左右,不知慕容公子,能否割愛!」

  場內一片靜寂,除了風吹松濤之外,聽不到其它的聲響。

  王語嫣一雙美目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望向風逸。

  慕容復微笑不語。

  風逸含笑道:「前番樊樓一見王姑娘,真是美貌驚人,生平罕見,故而念茲在茲,不知小姐能否給在下一條路走呢?

  王語嫣聽風逸稱讚自己相貌美麗,頗為高興,於他的輕薄言語倒也不以為忤,微笑道:「我能給你什麼路走呢?」

  風逸笑道:「我早就聽說姑蘇王家小姐不但美貌過人,更是精通天下武學,時常指點慕容公子,我的要求也不高,只想知曉通往姑娘心田的路,該怎麼走,還請指點!」

  慕容復被一句王語嫣指點自己武學,塞的鬱悶至極。

  眾人卻各自交換眼色,均想:「這兩人針尖對麥芒,武林要起風波!」

  王語嫣哪裡想過風逸敢在大廳廣眾之下,說出這話,登時雙頰飛紅,看向了慕容復。

  「在下很不明白!」慕容複目光中滿蘊笑意,說道:「閣下享譽江湖,你要對付在下,又何必攀扯我的朋友!難道你不知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

  眾人見他語氣謙遜,內容卻是冷傲至極,這是下了戰書了。心想:「不愧是年紀輕輕便已經獨據一方,聲名顯赫的慕容復!」

  場上匯集了眾多高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風逸的臉上。且看當今武林兩位名頭最響之人,高低如何!

  風逸一揚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復,不禁失笑道:「慕容公子不愧是個做大事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好,你既如此仁義,這就自行了斷吧,我必然為你的兄弟拔除寒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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