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道人、岳不群、定逸師太等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也是五嶽劍派的首腦,
風逸奪取五嶽令旗,這是壓根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可待驚覺要救。
風逸已搶得五嶽令旗,史登達更是去如怒箭,射了出去。
定逸師太心想史登達乃是左盟主徒弟,一命鳴呼,於誰也不好看。
她離的也近,縱身而起,如一頭大鳥般撲上前去,抓住史登達手臂,將他向上一提,將要將這股衝力轉移化解。
不料史登達身子陡然變沉,定逸師太也被帶斜出去,蓬的一聲巨響,肩頭撞在牆上,只震得屋頂搖動,瓦片相擊作聲,屋頂上灰塵簌簌而下。
定逸師太胸口發悶,一口鮮血噴出,手上一松,史登達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風逸這手「隔物傳功」,力道藏於物體,但有人與之一觸,後勁猛發,接手、碰撞之人功力不夠,必然不會好受。
風逸知道嵩山派高手到了,本意希望他們能夠接手,沒想到定逸師太強行插手,吃足了苦頭。
可風逸這種手段,待大廳屋瓦聲消,大廳里已經陷入一片死寂。
風逸笑道:「師太宅心仁厚,在下佩服!」
定義師太呼吸吐吶了一下,知道受傷不輕,合十苦笑:「風居士神功蓋世,老尼拜服!」
五嶽眾人聽了這話,無不灰心喪氣。昨夜風逸三招兩式,打得木高峰與余滄海一死一傷,天門道人、岳不群、定逸師太聯手相攻,也被他輕描淡寫隨意化解,明顯遊刃有餘,若非莫大先生出現,他們定然是一敗塗地的下場,此人的確當的起「神功蓋世」這四個字。
風逸目光來回掃視嵩山派弟子,淡淡道:「還有誰嫌咱口氣太大,就請站將出來!」
他聲如金石,目光如電,掃過誰的臉上,嵩山派眾人都不敢與他對視。
史登達面容漲紫,顫聲道:「嵩山派與閣下素無瓜葛,閣下此來,為的是什麼?」
風逸冷笑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你雖然戰戰兢兢,但能在風某人面前說出這話,也算有幾分膽識。
不過這幾年,你們嵩山派仗著其他四岳的威風名頭,唬倒了不少人,今天風某就要揭揭嵩山派的底,看看這個五嶽盟主究竟是否名副其實!」
驀地里,屋頂一人哈哈一笑,黃影閃動,從屋頂翻降下一個人來。
這人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瘦削異常,上唇留了兩撇鼠須,對風逸拱手說道:「在下有幸,今天得會高人。」
風逸不由眉開眼笑,陰陽怪氣道:「呦,我還以為嵩山派的大人物都夾屁而逃了呢,沒想到竟還有這般骨氣。」
劉正風上前兩步,對來人拱手笑道:「費師兄駕到,如何不來喝一杯水酒,卻躲在屋頂,受那日曬之苦?」
劉正風識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門的第四師弟,姓費,單名一個彬字,一套大嵩陽手在武林中赫赫有名。
費彬微微一笑,說道:「劉師兄不用陰陽怪氣,嵩山派此來,無意得罪任何人,甚至連劉師兄也不敢得罪,只是為了武林中千百萬同道的身家性命,前來相求劉師兄不可金盆洗手。」
群豪一聽這話,盡皆愕然,均想:「劉正風是否金盆洗手,怎會和武林中千百萬同道的身家性命相關?」
風逸哈哈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到中間的太師椅上,說道:「你們這裡大吃大喝,我也不客氣了!」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他這一落座,滿堂失色,就連劉正風也愕然不知所措。
多少武林前輩名宿都在互相推讓的位置,他竟然毫不客氣。
令狐沖悠悠道:「這位風塵異人,當真是能人所不能,為人所不敢,真是叫人佩服!」
岳靈珊道:「佩服什麼?他有什麼資格去坐首席之位?」
她聲音雖然不高,但風逸何等功力,什麼樣的動靜聽不到,斜眼一睨,冷笑道:「這椅子不是給人坐的?皇帝老兒的龍椅我風某想坐也就坐了,這椅子還有什麼坐不得嘛?
不過看你長得挺好看,那隻要令尊開口,在下也情願讓開!」
此言一出,群豪又為之一靜,齊刷刷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卻是沉默不語,仿佛神遊於外,心中卻暗罵女兒多事,招惹這個瘋子幹什麼!
岳靈珊揚聲道:「你真就仗著武功高強,一點也不講理嗎?」
她聲音清脆,語氣中滿是憤激,憋的俏臉漲紅,真似艷若明霞,清麗無比。
風逸心道:「無怪令狐沖為之顛倒,有了任盈盈也念念不忘。實在是這花朵一般的人物,讓人難以釋懷啊!只不知這次會如何走向,倒也有些意思。」
費彬一見風逸坐在首席之位上,臉上變色,心念不停,說道:「咱們與閣下無冤無仇,足下何苦強來為人出頭,殺我嵩山弟子,奪我五嶽令旗,真就不將天下英雄放在眼裡嗎?」
「天下英雄?」風逸冷笑一聲:「你能代表天下英雄,還是嵩山派就能代表天下英雄,左冷禪真將自己當武林霸主了?」
費彬目光投向天門道人,定逸師太,岳不群,說道:「諸位就這麼看著我五嶽派被人如此欺辱?」
定逸師太氣忿忿地道:「這天下事再大,也抬不過一個理字,無論是人多勢眾,還是武功高強,莫非咱們泰山派、華山派、恆山派的朋友,都是來睜眼吃飯不管事的不成?」
她對於嵩山派抓了劉正風家眷不滿,對於風逸在這裡以武壓人,也是不滿,所以兩家都給懟上了。
風逸知道定逸的脾氣,這是在劉正風大會上惟一一個為了護住婦孺敢於對嵩山派動手的硬人,所以有些佩服,並不為意,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嵩山派乃是名門正派,又是五嶽劍派的盟主,在下不過是草野閒人,怎敢和抓人家眷相要挾的大門大派,互爭短長呢?
只不過我聞得劉三爺今日金盆洗手,天下英雄來了十之八九,嵩山派更是大舉來到衡山城,這是武林難得一見的盛會,必然好戲連台,端得有熱鬧可看,這才起心而至。
可貴派的『千丈松』史大俠一見面就給在下一個下馬威,我這臉面又往哪裡擱?
看起來費大俠覺得你嵩山派橫行霸道就是應該,我風某人就該逆來順受,這就上來賜教吧。」
費彬見他神態之間,驕氣逼人,知道自己斷非風逸敵手,著實心存畏懼,當下笑道:「誤會了,誤會了,風大俠乃江湖奇人,聲威蓋世,費彬何等樣人,何足與風大俠相提並論?」
劉正風也道:「今日蒙風大俠光降,在下甚感榮寵。」
「客氣了!」風逸笑道:「嵩山派若是怕了,就直接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也挺……」
「撲哧——」
岳靈珊忍俊不住,看到岳不群眼神掃來,立刻低頭,卻忍的好不幸苦。
風逸鼻子嗅了一嗅道:「嗯,不錯,看來劉家的酒,要比酒館裡的好些。」一邊將自己酒葫蘆往腰間一系,一邊左右顧看,看有沒有新酒。
劉正風見狀,正要招呼弟子給風逸上酒。
誰料風逸手一招,丈外桌上一壇未開封的美酒就直直飛到了他的手裡。
他這種隔空取物的手段,天門道人等人見怪不怪,費彬卻是第一次見,心中又是一跳。
風逸手托酒罈,漫不經意,伸掌在酒罈背上輕擊一掌,隨手一揭,把酒罈上面一小半瓦片揭了下來。
群豪見狀,固然個個驚服,場上一流高手,更是駭異,心道:「這人如此年紀輕輕,武功怎能練到如此地步!」
原來用掌力擊碎酒罈,對於習武有成之人並不為難,場上很多人都能做到。
但如風逸只是輕拍一掌,不帶絲毫煙火氣,就碎得如此整齊,猶如用刀削截泥壇一般,他們絕對做不到了。
這人剛猛之勁,凌厲絕倫,而控制力也如此細微,柔勁上的造詣也是非常高深,武學修為實在是無可估量。
風逸猶如長鯨吸水,只見酒罈里的酒形成一股白浪進了他的口中,就聽一聲:「好酒好量好內功!」
風逸斜眼一看,正是令狐沖,雙眉向上一挑,一口酒咽了下去:「你要不要喝?」
令狐沖看了看師父,說道:「有酒為何不喝?」
風逸手一揮:「那就借花獻佛,還你。」說著另一桌上的一壇酒,憑空飛向了令狐沖。
令狐沖伸手接過,感覺毫無一絲力道,就像有人輕輕放在自己手中,「哈」地一笑,贊道:「這手功夫實在令人羨慕!」
拍開泥封,痛飲一口說道:「風大俠,論武功,一百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可若喝酒麼,你未必能勝我!」
風逸輕笑一聲道:「你是酒國高手,若是品香識酒,我自愧不如,但若純比酒量,這劉家酒都被我喝了,於我而言,也非難事!」
令狐沖一愣,當即想起他昨夜在群玉院將酒水從手指逼出的事,失笑道:「也是,你內功超凡,永遠也喝不醉!」
眼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這裡胡扯,嵩山派個個敢怒而不敢言,只能眼睜睜望著兩個酒鬼,在這裡喝酒。
岳不群見到令狐沖如此不知深淺,什麼人的酒都喝,差點氣炸了肺,但此時嵩山派更丟臉,亦不去懲治徒弟,看起來自然是一片淡然。
嵩山派自左冷禪接掌以來,在江湖上從未失過半點威風,現下卻是這樣的結果,眾人無不憤恨難消,想著你喝吧,待你喝醉了,再好好炮製於你。
兩人很快喝完一壇,令狐沖臉色通紅,風逸卻是氣色如常,神態自若,眾人正覺驚疑,忽見風逸腳下湧出兩股酒泉,從地上汨汩漫向四周。
群豪見他內功如此精深,都暗自欽服。
嵩山派的人也知道了,想讓他喝醉,純屬痴心妄想。
劉正風也乘機就要伸手入盆,誰料嗤的一聲,銀光閃動,一件細微暗器破空而至。
劉正風退後兩步,哪知就在這時,只聽得格喇喇幾聲響,「叮」的一聲,一枚銀針掉落在地,還有一顆細粒。
眾人吃了一驚,轉頭一看,風逸手邊的酒罈,碎成了數十片。
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輕微細響,風逸手中有很多壇粒都落在了地上,便如下冰雹相似。
眾人暗暗咋舌,風逸隨手將壇片捏成細粒,抓在人身上,豈有命哉?
劉正風大驚之下,厲聲喝道:「嵩山派別的師兄們,既然來了,便請一起現身吧!」
只聽得屋頂上東邊西邊同時各有一人應道:「好!」黃影晃動,兩個人已站到了廳口,這輕身功夫,便和剛才費彬躍下時一模一樣。
站在東首的是個胖子,身材魁偉,定逸師太等認得他是嵩山派掌門人的二師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卻極高極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鶴手陸柏,兩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威名。
只見陸柏拱手說道:「閣下確實神功蓋世,讓在下不勝欽佩!」
風逸淡淡道:「好說,只有你們三個?」
陸柏不由心中一震,右手緊緊握住劍柄,說道:「閣下究竟是哪條道上的,眼下是五嶽劍派內部之事,閣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嵩山派的太保每一個人,都絕對可以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他們有著一統武林的雄心壯志,在武功上都下過遠比別人艱苦的工夫。
他們本來確信,這次劉正風洗手大會無論會有怎樣的變故,他們都絕對有能力應付,然而看到風逸,這個想法變了。
他們覺得縱然左師哥親臨,也絕非風逸敵手,當心裡有了這個想法,他們變的很客氣。
風逸瞄了陸柏一眼,幽幽道:「我乃武林判官是也,只要是武林中事。我都要插手,你待怎樣?」
陸柏氣得面色發紫,過了良久,拱了拱手,說道:「眾位英雄請了,大家知道為何左盟主非要阻止劉正風師兄金盆洗手嗎?」
劉正風笑道:「劉某願聞其祥!」
費彬道:「眾位師兄師姐,眾位英雄,左盟主吩咐了下來,要我等向劉正風師兄查明……」說著,兩道精芒冷電似的眼神,落在劉正風上面:「你與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暗中有何勾結,設下什麼陰謀來對付我五嶽劍派與武林中的正派同道?」
眾人一聽,悚然動容。
不少人面面相覷,低聲傳言:「原來如此!」
「難怪嵩山派如此行事!」
蓋因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俠勢不兩立,雙方結仇已逾百年,這廳上千餘人中,有的父兄遭戮,有的師長受戕,一提到魔教,誰都切齒痛恨。
魔教人多勢眾,武功高強,名門正派雖各有絕藝,卻往往不敵。
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更有「當世第一高手」之稱,他名字叫做「不敗」,果真是藝成以來,從未敗過一次,實是非同小可。
五嶽劍派之所以結盟,最大原因便是為了對付魔教。
所以費彬這樣一說,群豪對於嵩山派的欺人太甚多了理解,對於劉正風也就少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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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風呵呵一笑,說道:「我劉某人活到這把年紀,還從未見過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所謂勾結,所謂陰謀,哼,費師兄,你要血口噴人,也要看說得像不像!」
費彬長笑一聲:「劉師兄,這話恐怕有些言不由衷吧?風聞傳言,劉師兄與魔教長老曲洋,乃是知交好友,不知此話是否誤傳?」
劉正風本來十分鎮定,但聽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時變了臉色。
陸柏細聲細氣道:「請劉師兄當著眾位掌門,當著天下英雄說一說,你認不認識曲洋!」
那胖子丁勉自進廳後從未出過一句聲,這時突然厲聲問道:「你識不識得曲洋?」
他話聲洪亮之極,這七個字吐出口來,人人耳中嗡嗡作響。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身材本已魁梧奇偉,在各人眼中看來,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許,顯得威猛無比。
風逸臉上怒意一閃而過,說道:「我最煩人大喊大叫,可是死了青城派的人,仿佛還是不夠!」
嵩山派給他傲慢的態度氣得七竅生煙,費彬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指風逸,正要開口。
風逸突地一聲乾笑,有如怪梟夜鳴,聲音刺耳異常,驀地起身。
一時間大廳中狂風肆虐,眾人齊齊駭然,一齊轉過頭來,向他凝目而視。
就聽風逸道:「你們如此跋扈,純粹是沒將我風逸放在眼裡!」
費彬不禁一呆,這是他本來要說的話。陸柏見他神功無敵,早就心存懼意,此刻冷不丁見他起身,不由驚得連連後退,更是拔出長劍。
丁勉凝聲道:「我嵩山派雖對閣下尊重,可如今事涉正魔之爭,你武功再高,縱然我三人今日斃於你手,但劉正風一家也休想活著走出衡山城!」
風逸看了劉正風家眷一眼,微微頷首:「這倒是實話,不過沒事,改天風某親自去一趟嵩山便了,誰還沒幾個家屬呢。」
陸柏心中一寒,道:「閣下莫不是要去滅我嵩山一門?」
風逸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費彬喝道:「我嵩山派弟子即便是死,也不會屈服。況且我嵩山派弟子千千萬,你武功再高,能逃得過我嵩山派聯合絞殺?你內力再深,武功再高,也總有真氣耗盡的時候!」
但見風逸伸出手臂,向三人一一指了過去,怒道:「看在眾位英雄的面上,我已經給足了你嵩山派面子,可你們偏偏敬酒不吃吃罰酒!
自己心狠手辣,卑鄙無恥,卻以己度人,說什麼滅門,威脅,當我風逸如爾等一般。今日若不教訓你們一頓,只怕人人以為我風逸就是你們這樣的人!」說著緩緩走向陸柏等人。
眾人知道他是為了對付嵩山派故意尋釁,但顧不得理論,就是一驚。
蓋因風逸此時走來,絕無半點聲息,就是精於輕功的一流高手,行路之時都不免有沙沙微聲。
可風逸緩緩走向陸柏等人,毫不著意,卻給了人一種身形飄忽,看起來好似騰雲駕霧,足不沾地,可側耳傾聽,卻是無聲無息,真是有如鬼魅。
似岳不群、天門道人等一流高手都不覺打了一個寒噤,以他這種身法突然偷襲,如何能察?
剛才說龍椅他想坐就坐,也絕非虛言,這誰能發現?
陸柏等人看他緩緩走近,離自己都不足一丈,真想掉頭就跑,可知道這樣做,算是將嵩山派的威風折完了,師兄謀劃多年的大業,也就可以宣告終結了。
因為他們來處置劉正風的策略,不在於他勾結魔教,實際上是不戰而逃,他們怎能如此?
風逸冷笑道:「嵩山派膽子就是大。」身子一晃,丁勉、陸柏、費柄一直全神貫注,見他身子一動,長劍疾出。
嵩山派長劍寬大,比別的劍有所不同,長劍挾風,威猛絕倫,怎料一股白浪噴射而來。
饒是三人成名已久,見多識廣,卻也萬料不到這一手,急忙揮劍護住周身。
原來風逸將肚子裡的酒都從口中噴了出來,經過劍風掃蕩,打在這幾位一流高手身上,談不上不痛不癢,但絕對傷不了他們,可這也太過丟臉噁心。
三人都是一流高手,武功殊非泛泛,急忙變招,長劍揮舞成圈,當真是水潑不進,那股白浪四濺散開,眾人便覺得酒氣撲鼻,這才知這股白浪竟然是風逸剛喝的酒。
岳靈珊、儀琳這等女兒家都嚇得頓到父親、師父背後。
風逸是眼見三人長劍齊出,法度謹嚴,一招難以擊倒三人,若與他們多做糾纏,懾敵之力不夠,才吐酒逼三人護住周身,好看他們破綻。
一門武功、劍術只有防守之時,才最能體現它的價值威力。
因為以攻搶攻,總會遇到無法搶攻的對手。
比如令狐沖學了獨孤九劍,一直料敵機先,以快制勝,從不需要防守,無往不利,可遇上東方不敗,就需要防守了。
然而他卻擋不住了,若非任我行、向問天都是當世罕見高手,從旁牽制東方不敗,讓他在攻擊之時也得防護自身,令狐沖幾招必死。
風逸這一下子就看出三人破綻,心如明鏡,一步踏出,拂袖一揮,在三人長劍上一搭,幾人長劍立停。
幾人心中一驚,急忙氣運丹田,用勁一揮,怎知長劍紋絲不動,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
風逸冷笑一聲,手一抖,叫道:「去吧!」
磅礴精純的內力瞬間爆發,只聽得猶如炒豆般一陣輕微的爆聲,三人寬厚的長劍斷成了數十截,齊齊飛上了大廳,身子不由自主後退。
風逸笑道:「一齊躺下吧!」身子突近,雙手向里一合,落向丁勉與陸柏腦袋。
兩人眼見掌影好不飄忽,不知向何處擋架才是,只聽砰的一聲。
兩人腦門被風逸一拍,兩個腦袋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互相撞在一起,只碰的人事不知,不約而同的躺下了。
費彬當風逸對兩位師兄出手之時,身子一矮,雙掌爆推,挾風猛擊風逸小腹。
他號稱「大嵩陽手」,掌上功夫,自然非同小可。這一擊,他盡了全身功力,左掌前推,右掌後出,勁道奇大,迅捷無倫。
他自信無論是誰,只要被擊中,不是筋斷骨折也得深受重傷。
風逸笑道:「有點意思!」
話音未落,費彬雙掌已經擊在風逸小腹之上,可突然發現這開碑裂石的掌力猶如碰在綿花堆里,心知不妙,雙掌急忙後縮。
怎料風逸肚腹之間竟有莫大吸力,牢牢將他雙掌吸住,只覺雙手漸漸發涼,好似兩股寒氣循脈而進,雙手仿佛在冰窖里一般。
費彬大驚失色道:「寒冰真氣?你……你從何處學來的!」
風逸呸道:「這很了不起嗎?為什麼要告訴你?」
費彬當即無語,這種至陰至寒的內勁又不是什麼獨門武功,只是要練到左師兄那種高深境界,就是天下罕見了,未曾想風逸也會。
風逸冷笑道:「也好,就讓左冷禪看看,我這寒氣比起他來,又如何?」
說著肚皮一挺,費彬身不自主,就如騰雲駕霧般倒飛而出,蓬的一聲,正撞在大廳門口邊上,喀喇喇的幾聲巨響,門都被撞塌了半邊。
風逸陡然間滴溜溜的轉了個圈子,接著「噼啪噼啪」一連串聲響。
只聽得「哎唷」「啊喲」一連串叫喊,那些抓住劉家家眷的嵩山弟子,跌成一團。
再瞧風逸,不知何時已端端正正坐在太師椅上,桌子上放著六七把匕首。
誰都知道,這些匕首就是嵩山弟子剛才頂住劉家家眷的,但若問它們怎會到了桌子上,只怕誰也回答不出。
就是嵩山弟子也只知道,就在這剎那之間,自己挨了個耳刮子,或是背上一疼,或是腰上一疼,又或是屁股上挨了一腳,然後匕首全不見了。
幸而風逸沒有心思殺他們,否則哪裡還有性命?
群豪也看的脊背發涼,一個個都呆怔住了,似風逸武功這般之高之人,別說見過,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天門道人、定逸師太本來還覺得他們這些一流高手,或許有四五人就能與風逸打成平手,可現在覺得縱然七八個一起上,也是未必。
殊不知,以風逸的武功,說一句我要打十個,那是一點也不誇張。
這還是他們一起上的情況下,若是車輪戰,那是一拳一腳一個小朋友。
可惜,沒人知道這一切。
眾人駭異之間,只聽風逸言語舒緩,說道:「我這人看似囂張,實則不好鬥,唯好解斗。這就退去吧,誰若是不服,可以當堂賜教,讓在下親自上門拜會,那也未嘗不可嗎!」
他這個「上門拜會」,眾人又是一個機靈,均想:「別說我們,就是少林武當聽到他上門拜會,恐怕也會頭疼!」
風逸看向劉正風與群豪,雙手一抬:「大家愣著幹什麼?接著洗手,接著喝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