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殺瘋了
身為專為警察開發武器的機構，科學警察研究所的防守也撐得上是嚴密。
不過穿過迴廊來到了建築內部後，嚴肅的警衛就變少了，在過道上匆匆經過的大多數是一些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們。
一條薰帶著兩人來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口，簡單敲門過後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榎田！」
辦公室里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長髮研究員背對著他們在工作，聽到聲音後，一個氣質成熟的女人轉頭看來。
她臉上露出笑容：「好久不見了啊，一條君~聽說你早就已經回到東京了？」
一條薰點了點頭解釋道：「嗯，是臨時從長野縣調過來的，為了參與警視廳聯合搜查總部的行動。」
說完後他就直接進入這次的正題，轉身示意跟在他身後進來的人。
「另外，他就是了。」
「來了嗎？！」
榎田光當即激動的轉頭看去，然後神色一頓，視線在五代雄介和川原之間來回變動。
「兩個？」她疑惑的指過去。
「啊，不是的……」
一條薰連忙說道：「這位是五代雄介，他是……」
但是該用什麼身份來介紹五代雄介，他一時間也想不出比較好的解釋，還是前者主動上前一步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你好，這是我的名片！啊對了，川原先生也——」
笑容開朗的跟榎田光打完招呼後，五代雄介還順便給川原也分發了一張名片。
名片上的信息很簡潔。
『五代雄介——追逐夢想的男人，擁有1999(劃掉)2000種技能的男人！』
沒有聯繫電話也沒有郵箱地址，這種名片的作用，大概也就只是為了傳遞夢想的力量吧？
倒是挺有五代雄介的風格。
川原看著笑了笑，順手將名片揣進了皮夾克的兜里。
但大多數人可能還會看出他的中二風格，榎田光面無表情的盯著名片看了好一會也沒能get到：「……這是什麼？」
五代雄介訕訕的撓了撓頭。
一條薰也不由失笑一下，旋即又示意著川原解釋道：「這位是川原先生，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人了。」
話音落下，榎田光立刻就將目光放到了川原身上，兩眼發光的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圈。
「就是伱啊？真是不可思議呢，超古代人居然還真的復活了！」
「……」
川原也默默打量著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但他也確實有種眼熟的感覺。
好像上一次見過。
他想了想問道：「昨天我就是從你們這裡離開的嗎？」
聽到這話的榎田光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你會說日語？！」
「會一點……」
「那真是不錯啊——是哦！昨天你醒來後就破壞掉了我們幾千萬円的設備，然後就從這裡逃出去了呢！」
川原：「……」啊？
怎麼這裡也有債啊？！
榎田光看著他有些古怪的表情，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隨即轉身往外走：「你們跟我過來吧。」
這棟建築的後方是一大片工作間。
榎田光不僅理直氣壯的告狀，還特地帶著三人來到了昨天那間屋子，然後指著牆壁上還沒補上去的大洞給他們看。
「喏——！」
「……」
川原無言以對。
五代雄介倒是一臉驚奇的湊了過去：「好厲害啊！」
能夠研發警察武器的地方，其建築材質肯定也相當的堅硬，但那個大洞就這麼直挺挺的被撞出來了。
其實整個工作間的環境都沒有怎麼收拾，現場還留著凌亂的破壞痕跡，包括那副被打開的石棺也依舊擺放在正中央的實驗台上。
那就是昨天他爬出來的地方嗎？
確實有點印象了。
川原不由朝那邊走過去，抬腳跨過地上斷裂散亂的鐵網，看向石棺的裡面。
寬敞的石棺內部空空如也，倒是留有一些似乎躺過人的痕跡。
「在你跑出去了後，我們收拾了一下石棺里的東西，不過已經送去檢測部了。」榎田光在後方說道。
嗯？他居然還有陪葬品(霧)？
是什麼東西？
會是里克放的嗎？
川原不明所以的轉頭看了眼她，忽然又發現了什麼，歪頭看向刻在石棺側壁上的超古代文字。
——「漆黑的悽厲戰士沉睡於此，神聖之泉乾枯之時，將以雷電之力召喚憤怒之塔。」
這大概是對石棺主人身份的說明。
那麼這算是他的墓志銘嗎？
川原愣愣的抬手摸向這行文字。
他根本沒有沉睡之前的記憶，或者說是有一些印象，但卻模糊的完全不知所謂。
他想知道——
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川原沉下心來，將手掌按在這副石棺上，腦海中那種力量也像是讀取到了他的意志，他能夠感受到精神力與體力開始快速流失。
川原微微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事情有些複雜，這次的信息也沒有一次性的強行擠進他的「認知」中。
腦海中閃過一隻在石棺上刻字的手。
他將視線上移，這隻手的主人是一個神色模糊不清的年輕人，而川原一瞬間就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里克。
果然是里克將他封印了嗎？
但是在這之前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畫面模糊閃現，里克的背影出現在山洞口，似乎轉頭看了眼石棺的方向後，他推來大石頭將這處石屋封閉了起來。
然後這裡陷入死寂的黑暗中。
在這之前……
應該是還要在這更早之前的事情。
川原皺了皺眉。
下一刻腦海中出現在了石棺內部的視角，而周圍的環境，也變成了一個破損的屋子。
是有著超古代風格的屋子。
此時外面似乎在下著瓢潑大雨。
淅淅瀝瀝的嘩啦水聲隱約響在四周，而被烏雲籠罩的昏暗環境中，好像有壓抑的呼吸聲傳來，然後一個詭譎又猙獰的身姿突然衝進了這間屋子！
它有著像野獸一樣的怪物姿態，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慢慢往石棺這邊走了過來。
「原來這裡還躲著兩個小獵物啊~」
晦澀的超古代語言從怪物口中發出，隨後他身邊就響起了一陣屬於小孩子的稚嫩尖叫聲。
厚重的石棺巋然不動，唯有小孩子的手腳在裡面慌亂竄動著。
他們看起來想逃，但卻又不知道該往哪裡逃。
猙獰的古朗基朝著石棺伸出手。
然而下一刻，一道閃電般的鋼刺突然洞穿它的身軀，強大的力量直接帶著它撞向了牆壁，視角的邊沿傳來轟隆的爆炸！
噼里啪啦的焰光在角落閃爍。
大概率是這間屋子的牆壁被炸毀了，越來越喧譁的雨聲響在一側。
而此時屋門口的位置。
一個渾身漆黑的戰士出現在門口。
磅礴大雨中，一道道金色閃電在他身上流轉著，比之剛才更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漸漸蔓延。
石棺里傳來嗚咽哭泣的聲音，那雙毫無感情的黑目便隨之看了過去。
——究極初生空我！
川原的大腦突然刺痛起來。
他看到那個漆黑的戰士走進了屋子，然後就像剛才的古朗基一樣，在小孩子們的尖叫聲中朝著石棺里伸出了手——
等等！
川原下意識想要阻止，但在看到了這個黑色空我後，他腦海中就閃現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畫面。
此起彼伏的嘶吼與尖叫、亂七八糟的怪物、模糊的視線，空我與古朗基交錯的影像……
像是正在廝殺的戰場。
也像是一場瘋狂的暴走與失控。
這些畫面猶如針刺一般密密麻麻的湧入腦海中，漸漸地，他的視角從第三方變得與那個漆黑的戰士重合，甚至都共鳴了拳頭轟擊在古朗基身上的感受。
毫無節制的宣洩力量，爆炸般的電光在雨中肆虐，狂風掀起砂礫組成一座漆黑之塔。
而這個時候，一道忽遠忽近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川原——」
「川原老師——」
「川原先生——！」
聲音炸響在耳邊之際，川原驀地回過神，周遭安靜，眼前是那副已經被打開的石棺。
腹部傳來一陣陣熟悉的炙熱。
亞古魯腰帶又在瘋狂給他打補丁了。
但是大腦依舊像被重擊一般鈍痛，而在他徹底失去意識倒下之前，川原也已經隱隱想起了之後的事情——
他好像……在超古代殺瘋了。
……
……
此時的東京都。
某個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水族館。
玻璃通行道里的燈光被水紋折射的繚亂無比，一群稀奇古怪的人聚集在這裡叫嚷，從他們頗為非主流的著裝上來看，不像正常人。
靜坐在圓桌旁的女人眉心有一朵白色花紋印記，她撫摸著手上的晶石戒指，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黑色的戰士……那個人也甦醒了嗎？」
若說同樣復甦的「空我」只是給這場基基魯遊戲增添了一點樂趣與挑戰。
那麼昨天出現的「漆黑的戰士」，就是給整個古朗基一族都增加了一點試試就逝世的刺激。
因為在超古代的時候……
那個瘋子屠殺了大半個古朗基一族。
當初，作為「古朗基之王」的達古巴的落敗並沒有讓古朗基一族感到退卻，它們甚至更加瘋狂起來，因為這意味著它們可以直接成為下一個王。
雖然作為「祭司」身份存在的芭璐芭同樣也被封印了，但古朗基隨時都能從「Ra集團」里再拉一個人出來當審判。
所以基基魯遊戲也繼續進行。
然後它們似乎就點爆了那個瘋子。
據說是一夜之間將入侵臨多村子的古朗基們直接一路追殺回了臨時聚集地，給多數高等級集團都留下了深刻的忌憚印象。
這麼看來……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呢。
芭璐芭嘴角勾起一抹習慣性的無意義微笑，旋即轉頭看向下一個等待遊戲的「Zu集團」古朗基。
「到你了，開始吧。」
……
……
川原：初生打不過了，開無雙！
芭璐芭：下一個到你送人頭了，過來吧。
……
《空我tv後日談》中解析，出現在另一個遺蹟里的亞古魯腰帶，似乎是那個戰士封印完那一批的古朗基後，因為無法控制究極黑暗，所以自行在遺蹟里兵解了。小說中B1號開始的第二場基基魯遊戲，就是那個遺蹟里解封的古朗基們（這裡已經被川原屠完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