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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跑什麼?」

2024-11-19 10:55:53 作者: 春火
  包廂角落的動靜自然吸引了周野的注意。

  本來被宴哥懟就煩,這群人還不消停。

  當即就不耐煩地吼了句。

  「誰擱那瞎嚷嚷呢?」

  周雅:???

  宋稚枝:……

  不過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

  宋稚枝一時想不起來,索性也就沒繼續想。

  乖巧地任由面前的姐姐拉著。

  「你吃槍藥了?」

  周雅脾氣也算不上好的,當即就翻了個白眼。

  再說了,她跟小妹妹只是正常聲音聊天。

  他擱那瞎嗶嗶什麼呢!

  嚇著她的小妹妹怎麼辦?

  一時間,眾人也被這對兄妹的聲音吸引。

  紛紛讓出了一條路來。

  而宋稚枝就這麼被公之於眾,赫然出現在了裴宴幽暗的瞳孔之中。

  他的目光幾乎是要化為實質,如同利箭般射入少女的心臟。

  五年的時間,她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依舊鮮艷年輕,美麗得不可方物。

  可他卻被歲月和回憶折磨,每天只能用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

  內心一次次祈禱著醉後能夠在夢中見到她。

  哪怕只是隔著人群,遠遠的看她一眼。

  倏然,寂靜的包廂內傳來玻璃杯破碎的聲音。

  鮮血順著男人的掌心蜿蜒流下。

  眾人紛紛驚呼,周野更是連忙把醫藥箱給拿了過來。

  可裴宴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

  透過繚繞煙霧,穿過雜亂人群。

  那雙淡漠冷情的眸子就這麼直直地望著她。

  將心底波濤洶湧的情緒一壓再壓。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嗓音低沉暗啞中又充滿著無言的誘哄。

  「過來,枝枝。」

  最後的兩個字被他喊得纏綿悱惻。

  像是含了一塊軟綿綿的水果糖,甜膩又勾人。

  仿佛他們之間並不存在分手,依舊在熱戀期。

  可猝然間見到前任攻略對象,宋稚枝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滿腦子都是之前做過的那些關於裴宴的噩夢。

  這會兒更是不敢靠前。

  拽著周雅的裙角,微紅的眼眶像是只受驚的小白兔。

  少女一身白色蕾絲長裙,海藻般的長髮乖巧地垂落於腰間。

  精緻漂亮得像櫥窗里擺放的洋娃娃。

  嬌軟得不像話。

  似乎是回憶起腰肢的那抹柔軟,還有唇瓣間的那道嫣紅。

  男人舌尖頂著上牙膛,眸色也愈來愈幽深。

  下意識地就抽出了根煙,而一旁的周野也頗有眼力見兒地給點上了火。

  可下一秒,煙就被男人給掐滅。


  「怎麼了宴哥?」

  摸不准他的想法,周野撓頭問道。

  「備孕。」

  燃得猩紅的煙支瞬間被湮滅。

  男人極具穿透性的目光落在了少女嫩白蜷縮著的指尖。

  明明這雙手是要做很多美妙愉悅的事情的。

  怎麼可以拽著別人的衣角?

  裴宴斂著眉,周身的氣勢也愈發冷冽,顯然是耐心告急。

  而周野也動作利落地把自家妹妹給拽了過來。

  還不忘打著圓場,朝眾人使著眼色,說道,

  「宴哥和嫂子五年不見應該有不少舊要敘,我們就不跟著摻和了哈。」

  至於怎麼解決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不過依著宴哥那性格,這宋家大小姐得受不少磋磨了。

  畢竟被女朋友戴綠帽還搞出來孩子這種事。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半分鐘的時間,原本哄鬧的包廂就被清空。

  甚至保鏢還十分貼心地噴了些空氣清新劑。

  沒辦法,五年前就保留下來的習慣了。

  咔嚓——

  廂門被關得嚴絲合縫。

  空氣中瀰漫著檸檬海鹽的味道。

  讓宋稚枝的呼吸得以平緩了些。

  可還沒等她理順完書中劇情,眼前就落下了一道高大的黑影。

  迫人的氣勢讓她再次緊張起來。

  尤其是男人身上獨有的青雪松味道。

  更是無孔不入地鑽入她的鼻尖。

  明明還隔了一小段的距離。

  可那股味道還是將她徹底包裹住。

  如同絲絲蛛網密布般,將她纏繞至死。

  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步,宋稚枝躲避著。

  但腳步還沒邁出,腰間就多了一股不容她拒絕的滾燙力道。

  「跑什麼?」

  男人身量極高,目測有一米九。

  對比一米六五的宋稚枝來說,無疑是一座小山。

  她需要抬起頭,才能將他臉上的神色完全看清。

  「對不起。」

  先認慫再說。

  宋稚枝拿得起也放得下。

  當初的攻略任務寫得很清楚。

  救贖裴宴,拋棄裴宴。

  為他以後遇到女主被她感化的劇情做鋪墊。

  至於宋稚枝扮演的角色,自然就是原書中玩弄裴宴感情、手握黑月光BE劇本的惡毒女配。

  當初傷得他有多深,現在宋稚枝就有多慌。

  畢竟書中的劇情線已經過去了五年。

  卑微落魄的少年也儼然蛻變成了覆手間就能攪動風雲的上位者。

  都不用他動一根手指頭,她就會落個原書惡毒女配的結局。


  被噶一個腰子,然後賣到緬北的地下風月場所。

  最後染病慘死在街頭。

  想到這裡,宋稚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枝枝在害怕我?」

  察覺到她的恐懼與不安。

  裴宴彎腰俯身,染著鮮血的指尖觸碰著她的臉頰。

  似乎是在確認著面前的人是否來自於夢境。

  嗯,軟軟的。

  聞起來也是甜甜的。

  不是夢。

  是他的枝枝回來了。

  不管不顧地將人扯入自己懷中。

  裴宴環抱住她的腰身,力道大到似乎要將她融於自己的骨血之中。

  還在流著鮮血的掌心將少女潔白的睡裙染紅。

  指腹划過她漂亮精緻的蝴蝶骨,留下蜿蜒的暗紅痕跡。

  以前裴宴認為,只要用真心供奉神明。

  將內心的陰暗與惡劣埋藏心底,就會得到祇的垂憐。

  可現實終究是不遂人願。

  他信奉的小月亮拋棄了他,並且在他的心窩狠狠地紮上了一刀。

  所以,或許只有將高高在上的神明弄髒。

  讓祇跌落神壇,她就會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了。

  想到這裡,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眸底翻湧著的陰鬱與偏執,快要將最後一絲理智吞沒了。

  連同著掌心的力道也愈來愈重。

  以至於少女腰際間的裙角都泛起了雜亂無章的褶皺。

  像是一汪被攪動的春水,圈起了層層浪蕩漣漪。

  既然枝枝回來了。

  那就,再也不能離開他的身邊了。

  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他都會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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