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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比糖要甜

2024-11-19 10:55:53 作者: 春火
  炫彩迷濛的旋轉吊燈下。

  高大的男人將嬌小的少女攬在懷中。

  掌心的力道一再收緊,直到他們之間嚴絲合縫。

  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和事。

  隨著男人的傾身,宋稚枝鼻尖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

  她皺著眉頭,卻無法掙脫出桎梏住她腰間的力道。

  只能任由面前的男人發著瘋。

  「枝枝,你是屬於我的。」

  如同癮君子般,男人將下頜抵在少女的肩窩。

  狠狠地嗅著令他無比心安的馨香。

  啞聲傾訴著這五年來所有的思念與怨恨。

  他眼尾紅得像是泅了一團鮮血。

  向來淡漠無畏的眸色中,情緒波濤洶湧。

  而宋稚枝就如同在長河中飄蕩的一葉孤舟。

  即便是有裴宴結實的臂膀作為支撐,被他箍住的腰肢也是承受不住了。

  「疼……」

  少女嗓音又嬌又軟。

  聽著像是在撒嬌。

  可宋稚枝只是想讓他鬆開自己。

  並不是故意示弱或者求饒。

  偏偏男人像是惡意懲罰般,並沒有鬆開她。

  彎腰湊了過來,濕熱的呼吸肆意噴灑在她的耳側。

  像是條噬主的惡犬,狀似兇狠地用牙齒咬著她小巧的耳垂。

  廝磨著,舔舐著。

  「疼也得受著。」

  只是攬著腰而已,又沒有做些更過分的事情。

  她憑什麼喊疼?

  可看著少女蹙起的眉尖,裴宴還是鬆了些力道。

  只是下口時卻重了些,硬是要在她的耳垂留下一道咬痕。

  直起身,男人修長的指尖撫摸著少女微腫泛紅的耳垂。

  心裡鬱結的氣也稍稍散了些。

  但明面上還是那副生人勿進的冷漠臉。

  所以宋稚枝也拿捏不准如今的裴宴究竟會怎麼懲罰她。

  正當她思索原劇情線時,掌心突然多了一股滾燙粗糙的觸感。

  男人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與之十指相扣。

  上揚的唇角硬生生地是拉了下來。

  分開五年,僅僅是一句對不起就想換得他的原諒。

  他看起來有那麼廉價缺愛嗎?

  牽著人走出包廂,裴宴走得很慢。

  像是故意炫耀般,緊緊握住少女的掌心。

  面不改色地迎接著眾人或是詫異或是好奇的目光。

  反倒是守在一邊的周野滿臉懵。

  嘖,他頂樓的總統套房都給這倆人訂好了。

  結果兩口子就這麼水靈靈地離開了酒吧?

  這樣顯得他很呆。

  「什麼情況啊?」

  周雅原本想跟上去的。


  畢竟那位可是京圈的活閻王。

  那麼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要是落在他手裡,那還能有好?

  「瞎湊什麼熱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一把將自家妹妹薅了過來,然後塞在副駕駛位。

  周野目送著前邊那輛邁巴赫的離開,不由得啐了幾口。

  都被戴綠帽了宴哥還那麼愛呢。

  上個車還得親自抱著,生怕是磕著碰著他家的小公主。

  別說,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能把宴哥那炸開了的毛給捋平。

  這宋家大小姐的本事他是服氣的。

  「你確定不用報警?」

  就裴宴那臉色,可不像是濃情蜜意的情侶。

  反倒是像來討債的。

  周雅有些擔心。

  「報什麼警,那可是宴哥的初戀白月光,愛著呢。」

  何況就算是報警,整個京都誰敢接裴家的案子。

  那不純純找死呢麼。

  油門一踩,緋紅的限量版跑車劃出一道靚影。

  與前邊的黑色邁巴赫背道而馳。

  至於宋稚枝這邊,倒是也沒周野視角的那麼甜膩。

  剛才出包廂的時候,她不小心踩到了被丟棄的易拉罐。

  差點歪著腳。

  估計是耽誤了裴宴的腳程,這才把她給抱了起來。

  然後就直接丟在了車后座。

  好在車墊足夠柔軟,宋稚枝這才沒傷著。

  不過她也明確了一點。

  裴宴對她的敵意很大,說不定心裡在想著要怎麼把她大卸八塊呢。

  當初要分手的時候,她聽取了系統的意見。

  為他準備了一頂綠油油的環保帽。

  還去醫院造假了一份懷孕報告。

  更過分地是,她親手扔掉了他親手製作的婚戒。

  居高臨下頤指氣使地對他說道:

  「孩子是誰的不重要,反正不會是你的。」

  「不過是逗弄一條狗而已,裴少爺還真把自己當成京圈的豪門繼承人了?」

  「我只是喜歡玩救贖文學那一套,換做是誰,都是一樣的。」

  一整套惡毒女配的絲滑小連招使出來。

  就算是裴宴也無法忍受纏綿中夾雜著玻璃碎碴子的背叛。

  他與她,從一開始就是宋稚枝的蓄謀已久。

  她需要錢,而他,是她的攻略任務對象。

  僅此而已。

  即便是情到濃時,少年環抱著她的腰身。

  一遍遍呢喃著她的名字,眸色繾綣溫柔得不像話。

  可宋稚枝依舊保持清醒,從不踏入愛河。

  就連一些不經意間的關心也都是她在系統幫助下的攻心計。

  裴宴自幼被家族放逐在外。


  他的人生既定地充滿著悲劇色彩。

  出軌的父親,抑鬱的媽,車禍的哥哥,破碎的他。

  妥妥的悲情逆襲男二人設。

  也就在十年前的今天,宋稚枝進入小說世界。

  按照劇情的提示『偶遇』了跪在墓碑前淋雨祭奠生母的裴宴。

  那時候他還沒有改名。

  此宴非彼宴,而是厭棄的厭。

  就像他這荒唐又糜爛的十二年人生,不斷地被厭棄拋棄放棄。

  在泥濘中奮力掙扎,無法解脫。

  陷入了一個又一個的無望輪迴。

  直到八歲的宋稚枝一手拖著粉色玩偶,一手揣著檸檬硬糖。

  像是雨後的一道彩虹,死纏爛打地闖入了他的生命之中。

  不由分說地陪他淋雨,餵他吃糖。

  還把最心愛的玩偶借給他抱。

  八歲的宋稚枝像個奶糰子似的,又乖又軟。

  精緻漂亮的臉蛋上肉嘟嘟的,看著就可愛。

  可說出的話卻十分老成,像是安慰,但更多地卻是廢話式鼓勵。

  她說:

  「人生來就是受苦的,所以有空還是多吃糖吧。」

  「如果實在很累撐不下去了,找個棺材板躺躺也是可以的。」

  那張小嘴一叭叭,裴宴再抑鬱的心也能重新氣得跳起來了。

  他抬眸,剛要凶人將她嚇跑。

  卻正好看到小姑娘揚起的燦爛明媚笑容。

  嗯,比彩虹好看。

  也比那顆糖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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