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尋安:「覬覦別人妻子,法律也不容,你再不收斂,我帶軍隊收了你。」
白遠來:「我連和鶴王也不怕,還怕你?再說,你和小色胚有名無實,算什麼夫妻。」
他若不死纏爛打,小色胚和眼前之人同房,他會沒命的。
燕尋安聽了這話,怒目而視,看來,他得儘早行使夫君的權力,不然,老被人惦記家裡的肉,還沒被吃。
燕尋安和白遠來兩人在院外,打得昏天暗地,滿院子都是打鬥的狼藉。
溫瑤玥和錢神醫來到屋舍門口觀望。
燕承恩聽到聲音趕來,一進入院子,成堆的瓦片飛來,他趕緊翻身避開,來到溫瑤玥和錢神醫面前,一起觀戰。
溫瑤玥:「這院子今夜不能睡人了,屋頂都只剩下架子了。」
白遠來立在屋頂,髮絲凌亂,他怒了:「動真格的是吧?本先生陪你。」
燕尋安立在白遠來對面的屋頂:「揍你。」
又是無數殘影,在院子起起落落。
溫瑤玥:「錢神醫,您有迷藥嗎?」
錢神醫:「要迷藥幹嘛?」
溫瑤玥:「防身。」
錢神醫:「我是神醫,不做那些。」
溫瑤玥不信:「您老沒有武功傍身,醫術又聞名於世,不做一些,怎麼自由活到現在?」
錢神醫開始彎彎繞繞:「這些東西外面藥鋪買不到的。得去黑市,黑市很危險,尤其是你這樣的婦人。」
溫瑤玥:「是欺負我身邊沒人跑腿,還是又想訛錢?」
錢神醫不吱聲了。他剛買了價錢翻倍的藥材,又被白遠來搜颳了一番,真的是,急需要錢。
溫瑤玥想著賣藥材的八十萬應該回來了,便大方道:「說吧,多少錢?」
錢神醫瞳仁放光:「呃,一點迷藥是不好做的,得批量產,批量賣。」
溫瑤玥將看兩人打鬥的目光,移到錢神醫身上:「乾脆一次性買斷吧,防身的藥,我都要。」
錢神醫一聽大喜:「一口價,十年,一百萬兩。」
溫瑤玥杏眼圓睜:「您搶錢呢?再說,您還能活十年嗎?」
錢神醫:「我長命百歲,再說,上次答應過你,只要你打聽出趙夫人信息,我就培養個小徒弟給你。等我找機會見到阮嬤嬤,問清楚了趙夫人的事後,肯定著手培養徒弟。」
溫瑤玥並沒有多期待:「一百萬就一百萬吧。您老什麼時候,再批量進購藥材啊?」
錢神醫:「一年兩次。下一次是在年中,六月份。」
溫瑤玥:「好吧,我那時候正好收租盤帳,盤完帳後,給你一百萬,好吧。」
錢神醫不太願意:「要欠這麼久?」
溫瑤玥:「一百萬,不是小數目啊。」
錢神醫:「那你先給我五十萬兩。」
「一分沒有。」溫瑤玥回答得乾脆,本來就是訛詐我錢,不怕你不答應。
錢神醫繼續講價:「先給十萬兩,總行吧。」
溫瑤玥堅定:「我說了年中給,就年中給,我保證不差你一分錢。」
反正那錢,是從錢神醫買藥材的翻倍價格里,扣除出來的。她相當於一分沒花。
錢神醫想著十年純利潤,有九十九萬兩,就答應了:「好吧。」
溫瑤玥:「先給我一大包迷藥。」
錢神醫將自己防身的藥粉,拿出來,交給溫瑤玥,交代道:「一次性只能藥倒十來人。」
溫瑤玥:「知道了。」
轉而對空中兩人大喊:「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們,過來一下。」
燕尋安和白遠來都停下,兩人騰飛立在溫瑤玥面前,同聲道:「什麼事?」
「先閉上眼睛,」溫瑤玥將早已打開的藥粉,朝兩人臉上撒去。
兩人瞬間倒地。
錢神醫驚愕,這可是十人的量啊,藥粉都把他們兩人,埋得五官都看不見了:「你不是防身嗎?」
溫瑤玥回答得理所當然:「對啊,再不把他們弄暈,等下因為他們打鬥,掉落的東西砸到我怎麼辦?」
錢神醫無語。
燕承恩嘴角擒起了笑,溫瑤玥回頭,就對上了這股朗月如清風的笑容。一時仿佛回到上一世,上一世的承恩,嘴角時常對她掛著這樣的笑,現在真是很少見了。
燕承恩見溫瑤玥似乎透過自己,回憶著什麼,心間仿佛羽毛划過:「皇嫂。」
溫瑤玥回神:「呃,幫我將白遠來的梅花印毒,推到你哥哥身上。」
這是要圓房解開夫妻毒了?
燕承恩沉寂了一瞬,如溺水掙扎的人,尋不到生的水岸,只能無力沉入水中,在水中看一切都是夢幻泡影,當窒息死亡之際,又突然緩過氣,發現不過是大夢一場:「好。」
溫瑤玥被燕承恩的凝視,看得有些不自在,鬼使神差的解釋了一句:「解毒找你哥,比較好。」
畢竟白遠來不可能跟溫瑤玥走,所以傳給燕尋安,兩人便能隨時対掌解毒。
但見燕承恩一怔愣,溫瑤玥才發現自己越描越黑:「解毒有很多種的,不是夫妻毒就只能,」
好像越說越變了顏色。
燕承恩淡淡一笑,滲著不易察覺的憂傷:「皇嫂和二哥,本就是夫妻,不必解釋。」
溫瑤玥想想也是。
燕承恩將昏迷的兩人対掌,他將內力運送到白遠來身上,將梅花印推功給了燕尋安。
溫瑤玥:「錢神醫給我一些暫時抑制功力的藥粉。」
錢神醫之前沒想過溫瑤玥,拿迷藥對付燕尋安和白遠來。現在又要抑制功力的藥粉,要是這藥粉給白遠來用,白遠來揍他一頓是小,不理他是大啊,於是果斷拒絕:「沒帶。」
溫瑤玥:「那將他們弄醒吧。」
天色將晚,她需要解梅花印。
錢神醫:「我只給你提供防身的藥,沒說解藥。」
溫瑤玥:「那十年的藥,我都不要了,錢,您老也別要了。」
錢神醫急了:「不行,你剛剛已經用過我的藥粉了。」
溫瑤玥:「我付這包藥粉錢,就行了啊。」
錢神醫思量一番,藥粉加解藥,十年估計也就一到三萬兩,還能含淚賺九十七萬兩。便一咬牙答應:「給你解藥。」
白遠來和燕尋安沒一會兒功夫,醒了過來。
白遠來從地上爬起來,一貫的髮絲都不整理,直衝溫瑤玥面前,真是氣狠了:「小色胚!用什麼腌臢東西呢?」
燕尋安及時衝到溫瑤玥面前,攔住了白遠來,剛要怒喝,就被溫瑤玥制止:「白先生,你沒有梅花印了,我們之間的牽扯,斷了,我再不可能連累你出事。」
白遠來的氣焰,瞬間消散,隨之湧上心痛的,是歸還一件從別人那裡借來的喜愛之物後,見自己兩手空空的茫然和失落。
他再也沒有理由和立場,去張揚地搶人。末了,只能帶著一貫的口吻,凶道:「算你識相。」
溫瑤玥卻誠心誠意道:「謝謝你。」
剛轉身準備離去的白遠來,回身對上溫瑤玥真摯的眼神,帶著溫暖艷麗的笑容,一時亂了心神。世間是否真有比武學更讓人痴戀的事?
比如,女人?
溫瑤玥繼續:「在刑罰場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因為和鶴王的盟約,才沒有殺我。但是,在刑罰場,聽見鶴王公然毀約,你依然選擇救我,我那時就從心底,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和不殺之恩。」
白遠來將目光收回,看向院子門口:「不必。」
溫瑤玥:「我知道你武功奇高,和我家王爺對戰,一直收著力,我真心的謝謝你。」
燕尋安本來要爭辯一聲,他武功也很強,不需要姓白的讓,但聽到『我家王爺』後,心立馬甜化了,不計較了。
白遠來輕哼:「不是你說,感恩會有福報嗎?讓你多念點我的恩,我的福報就會多,別以為我是對你好。」
溫瑤玥笑了,原來雪裡泉大戰那日,白遠來不僅沒死,還沒昏厥,甚至清楚地聽見了她的話。
所以那日,白遠來是故意放她離開,心中的敬意和感激,油然而生:「是,白先生。」
白遠來朝院外走去。
溫瑤玥大聲道:「雖然白先生很兇,但白先生是我朋友,若去皇都,記得找我。」
白遠來:「想得美!本先生就算去皇都,也是找那個原本擁有梅花印的女子。」
溫瑤玥:「她也嫁人了,不必去找了。」
白遠來此時剛好走到院門口,一拳將院門砸碎:一個兩個都有夫君,搞得他像是沒人要似的。
女人,就是麻煩,還是去研習武學,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