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還真是博覽群芳啊。」
「那是自然啊。花是幹什麼的?給人看的啊。女人呢,那是給男人讚美的。作為一個功能齊全的男人,一定要享權利,盡義務。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到老時空被窩……」
於尋風搖頭一笑道:「那你小子還是省省吧,至少在這個女孩子這不用花力氣了。」
「為什麼?」
「因為她是陰牝行的人。」
「陰牝行的人怎麼了?難道還不允許搞對象啊。」
「你小子還真猜對了。牝者,雌也,她們這一宗,上層修行者,全是女子。而且,為了修行,都是終身不婚的。」
洛川道:「莫非十二陰物中,女人的葉子就是她們的象徵之物?師父,我一直都想問您著,這女人的葉子到底指的是什麼啊?」
於尋風看了兩人一眼,低聲道:「貞潔也。道德經有云,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陰陽之中,其實一直都是陽為表本,陰為根本。所以,在道家模糊的認知中,玄牝之門就是兩片一陰一陽的葉子,也代表著貞潔。算了,你們還是孩子,很難理解我說的意思……對了,她們還把女人的葉子具象化了,那就是先天只生兩片狹長葉子的二葉蘭,專生在陰陽交界,陰氣重的地方。如果你能摸一摸他們的口袋,裡面一定有二葉蘭香囊。」
令狐楚看了看洛川,皺眉道:「洛兄,於先生說的雲遮霧繞的,你明白了嗎?」
「沒有……你呢?」
「我也不明白!」
於尋風一笑道:「所以說,你們就是兩個生瓜蛋子,以後就知道了……」
三個人低聲私語的時候,洪伯已經推著陰逸晨的輪椅走到了那陰牝行左官的面前。
陰逸晨謙卑有禮,一邊頷首表示對祝賀的回禮,一面也刻意迴避了目光,表達了對女官的尊重。
那黑衣冷麵的女官先是遞上了金冊,然後指了指身後的東西道:「聖女聽陰宗主一直身體抱恙,氣血凝滯,氣機不舒,這次便讓我來送上鐵皮石斛、天山雪蓮、三兩人參、百二首烏各一份,希望陰宗主能早日康健,重塑陰算行之威名。」
「承蒙聖女惦念,六域山莊感激不盡!」
陰逸晨雙手接過金冊,又趕緊示意洪伯收下了東西。
此時門內各個宗行之人,但凡數得著的人物,全都站了出來,含首抱拳,齊聲高呼:「感謝聖女虛駕光臨,我等定然團結一致,將十三陰行發揚光大,重回巔峰……」
於尋風在一旁忍不住嗤笑一聲。
在隆隆拜服的場景中,這一聲嬉笑,自然格外扎眼。
那女官神色不悅,目光冷冰冰落在了於尋風的臉上,幽幽道:「這一位面生的很,不知道怎麼稱呼?」
「當然面生,畢竟,我在十三陰行的時候,您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呢!」
旁邊的衛名、侯三標等人,趕緊趁機添油加醋地控訴起來。
「靈芝女官,請轉告聖女,當年的叛行餘孽於尋風終於露面了!」
「此人當年曾殺死十三陰行多名同仁,我們陰醜行就是受害者之一啊。」
「還請聖女裁奪,早日發出江湖追殺令,人人皆可誅殺於尋風。」
於尋風卻毫不在乎,微微一笑道:「何須裝模作樣請示一個姑娘,這二十年,你們停止過對我的追殺嗎?再說這位姑娘,我不知道這位聖女是誰,又是如何掌管十三陰行的,不過,我聽外面對她的評價還不錯,誅殺妖邪,平禍人間,所以我不對她有任何微詞,但請你回去告訴她,既然她做了聖女,最應該做的事,不是查清楚當年洛塵之死的原因嗎?」
「住口!」哈哈喇嘛大聲斥責道:「見聖女佐官如見聖女,於尋風,你還認不認自己是十三陰行的人?如果你認,就不該是這個態度。假若你不認,那好,我們現在就要誅殺了你。」
「殺吧,我隨時等著你殺。」於尋風大聲道:「可有一點,所有對洛塵的死,三緘其口,死死捂著真相不讓人追查的人,一定都有問題。」
一聽這話,哈哈喇嘛張了張嘴,不吭聲了。
倒是那女官,沒有多大情緒的變化,點了點頭道:「於尋風?前輩的名字我聽過。您剛才所說的話,我會原話帶給聖女。當然,我也想告訴您,我家聖女暫掌十三陰行,那是各個宗主共同的意思,如果有意義,明年的會盟大會上,您可以提出來,但不是現在。」
說完,目光一凜,轉身就走。
洛川喃喃道:「這人神態、聲音都冷冰冰的不說,氣場都冷颼颼的,要不是能看見胸脯在喘息,我都懷疑是活死人,或者乾脆是陰魂。老四,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這人八成是不會笑。」
「沒有不會笑的女人,只有不懂風情的男人。」令狐楚一笑道:「再說了,不還有終極手段呢嗎?把女人捆在床上,玩命撓胳肢窩,我就不信有人能不笑。」
「你有毛病啊,都捆上了,干點啥不好,還撓胳肢窩……」
「哎呦我去,洛兄,我才發現啊,你這一本正經的傢伙,心裡才是最野蠻的啊。」
在十三陰行這麼多人的注視下,靈芝女官,帶著自己的人疾步直奔院門。
一如她們速來的行事風格,來去無蹤。
可沒想到,就在這一行人飄飄若飛一般到了正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怒喝:「旁門左道,禍亂陰陽,什麼狗屁十三陰行,今天那裝神弄鬼的聖女沒來,算是僥倖,就只能用這女人祭刀了,陽法萬歲!」
一時之間,從高大的門樓之上,竟然翻身跳下來了兩個身穿道服的影子,全是手持長劍,直奔靈芝。
兩個提著燈籠的少女急忙轉身照應,卻不料又從門外的草叢中翻身跳出了兩個人。
聽師父說過,陽法和陰法矛盾重重,卻沒想到,還有「刺殺」這樣的戲碼。
不過,站在門口的十三陰行眾人還沒來得及過去幫忙,就看見那靈芝女官身形矯健,術法鬼魅,從容躲過第一輪攻擊之後,袖口藏刀,金光閃閃,直接將那兩個人反殺了。
兩個提燈少女也戰鬥力不俗,絲毫不落下風,等靈芝女官一騰出手來,就把剩下的那兩個人立掌擊傷,活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