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沒想到這麼能打啊!」令狐楚感慨道:「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得過她。」
洛川心裡想的是,一個女官就這麼能打,恐怕那聖女就更手段了得了吧。再擴展到整個陰牝行呢?看來,這個以女子為主流的派系,也不容小覷啊。
女官靈芝帶著人,將活擒的兩個人壓了過來。
洪伯代表陰逸晨還有一眾人趕緊迎了上去。
「對不起,實在抱歉!」洪伯神情嚴肅,連連致歉道:「讓女官受驚了。只怪我們六域山莊疏忽,沒想到,還有奸惡之人藏匿在這裡。」
「怪不得你們!」靈芝冷聲道:「小人戚戚,單靠防備哪裡提防得住?不過,他們言之鑿鑿,刺殺的目標竟然是聖女,這一點就不得不該引起諸位的重視了。聖女之今日,可就是諸位之明天,總有些人,要分什麼三清正派和旁門左道,十三陰行一天不恢復當年的元氣,恐怕都要被人打壓,還希望我們內部多團結,否則,早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說到這,靈芝女官望了望兩個被俘獲的刺客,幽幽問道:「我只問一遍,你們有誰願意說出,自己是來自哪個道山哪怕派別嗎?」
「臭娘們,只怪我們技不如人,算你命大,可你們這些旁門左道,早晚……」
其中一個被擒獲的傢伙破口大罵,可話還沒說完,靈芝女官玉臂一揮,眼睛都沒眨,就讓這人閉上了嘴巴。但見這人,咽喉之上,赤血涓涓,氣管、食管、動脈都被斬斷了……
這般冷酷兇狠,殺人如殺雞一般,就連洛川和令狐楚,都有些錯愕和汗顏。
死了一個,剩下那一個瞬間嘴巴就不硬了,張口便喊道:「我說,我都說,我是閭山道派的……」
靈芝女官漠然看了一眼死者,將剩下的人推給了洪伯,冷聲道:「向來都是這樣,不死一個,另一個永遠不知道嘴巴和刀哪個硬。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如何處罰也由你們來定……」
女官靈芝說完要走,此時站在側面的洛川忽然聽見人群里有人咬牙啟齒嘀咕了一聲:「女惡魔,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吧……」
洛川下意識猛然回頭,就看見人群里有一隻手臂緩緩順著人縫抬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洛川陡然抓住這手腕,朝上猛地一推,就聽「咻」的一聲箭哨,一枚袖箭飛射而出,擦著靈芝女官的髮髻射到了空中。
等眾人愣過神,反應過來,洛川已經鎖著那手臂一個過肩摔,將他從人群里爆摔在了台階上。
這人驚恐不已,剛要站起來再出手,卻已經被洪伯一記側踢腿,踹斷了那藏著袖箭的手臂。
「拿下!」
洪伯一聲斷喝,陰家上來了幾個家丁,將人拖了下去。
靈芝女官皺了皺眉,冷白色的面孔上多了一絲驚愕,目光落在了洛川的臉上停了十多秒,才微微頷首,道了聲「謝謝」。
「我們見過嗎?」
「應該沒有!」洛川搖了搖頭。
「也是,但凡我見過的人,我都能叫出名字!謝謝了,再見。」
靈芝點點頭,要走,洛川忽然道:「等一下。」
「怎麼,還有事?」
「沒事,就是覺得你在說大話。你說你見過的人都能叫出名字。那咱們現在算是見過了,可那下次再見的時候,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嗎?」
靈芝女官一愣,突然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問道:「忘記了……您怎麼稱呼?」
「嘿,她笑了,她還真笑了!」令狐楚一時激動,把心裡話喊了出來:「還得是川少爺,果然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啊……」
洛川淡淡道:「開個玩笑,你不用問了,因為,明天開始,在場的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叫什麼。另外,冒昧地請您幫我給聖女帶個話,我想問問她可曾有反覆做過夢?」
「夢?」
「對,一個重複的夢,僅此而已,謝謝!」
縱然周圍一片嘈雜之聲,諸如「你踏馬誰啊,竟然問聖女這私密的問題」之類的話不絕於耳,可女官靈芝還是點點頭道:「就沖你剛才幫過我,我也一定把這問題帶到。不過,就算我問了,我怎麼告訴你答案呢?」
「有機會吧,也許未來還能再見呢?」洛川從容一笑。
送走了靈芝女官,眾人重新回到了大廳之中,又回到了先前對於尋風劍拔弩張的狀態。
「諸位,我家少主已經說過了,今天晚上,我們只講卦事。還請諸位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我家老宗主份上,不要再爭了。」
洪伯將陰逸晨推到了高台上,從陰逸晨手中接過了提前寫好的卷封。
「這是我家老先生生前所演地算譜的第十八卦,我現在將卦象展示給大家,還希望各位大才能群策群力,解讀其中的奧秘。」
一幅卦象,印發成了幾百份,幾乎派送到了每一個人的手中。
洛川不太懂卦象,正打算也看上一眼,誰料這些拿到了卦象的傢伙瞬間就翻了臉。
他們像是預謀好了一樣,只想知道卦象,卻並不想一起研磨什麼。
「陰少主,洪先生,恕我無禮。」哈哈喇嘛率先發難道:「本來,陰密行是無意在貴莊如此隆重的大會上無禮的,可是,於尋風來了,這就不一樣了。我們不可能和這樣一個奸邪之徒共坐一室。」
「大師,這就是您的不是了!」洪先生大聲道:「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的……來者是客,你現在如此,讓我們六域山莊該如何面對江湖同仁?您這是在踐踏陰算行的尊嚴。」
「洪先生嚴重了!」衛名一笑道:「我們的要求並不過分,剷除了於尋風,大會照常舉行,我們甚至願意在陰無期老先生的牌位前跪地道歉。但前提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於尋風!」
陰逸晨漠然道:「看來,各位是提前商量好了吧。」
「算不上商量,呵呵,這是大家心領神會而已!」衛名厚顏無恥道:「陰少主,您會以大局為重大的對嗎?」
「咄咄逼人,欺人太甚!」莫等閒凜然道:「你們這般,和強盜登門有何區別?視主人為無物,喊打喊殺,還有半點修行人的修養嗎?既然要殺於尋風,為什麼要等到陰少主公布了卦相才動手?說到底,你們這就是又做又立!拿了人家的卦相,還要羞辱主人,豈有此理,我在這裡,代表陰醫行堅決反對。」
「陰獵行也是這個意思!」無為道長凜然道:「誰要是在七月半大會上鬧事,那就是分裂十三陰行。」
「有這麼嚴重嗎?無為道長這是以輩分壓人了吧!」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空中傳來了一聲冷笑,幾秒鐘之後,一個人影如蜻蜓點水一般,由遠及近到了跟前。
「陰官行宗主安樂行深夜到訪,陰少主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