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說出來,蘇錦全身心放鬆下來。
沈逾白都成年了,還給她送花,她喜歡一下怎麼了。
雖然不在一個時空,不能見面,但是每天可以聯繫啊,頂多再忽悠他拍些視頻給她好了。
反正光看他的帥臉她就高興。
蘇錦心情大好,甚至還比平時多吃了一勺飯,然後毫無意外撐著了。
她乾脆圍著營地遛彎。
因為李橋和楊老他們正在小聲嘀咕,蘇錦還特意繞遠了點,走累了,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下。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把四周的山照得很清晰。
涼風將附近的樹葉吹得簌簌作響,蘇錦一抬眼,就看到一個特別的山頂,一個像葫蘆的山頂。
蘇錦立刻拿出手機,對焦過去。
手機優秀的像素將那個山頂拉近到眼前,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葫蘆山頂就展現在屏幕上。
蘇錦強忍激動,連著拍了好幾張照片後沖回自己房間,攤開捲軸仔細對比,完全一樣。
就是捲軸上的葫蘆山!
當時剛用藥水修復時,楊老他們還爭論過這到底是巨石還是山頂。
蘇錦將捲軸抱著衝過去,欣喜道:「別聊我的感情了,我發現捲軸上的葫蘆山了!」
這句話如平地驚雷,把楊老等人驚得紛紛起身,跟著蘇錦來到營地後方。
在看到山頂的葫蘆時,楊老激動地呼喊:「就是它!五千多年的地理變遷,竟然還能找到這個葫蘆山!」
他當場就要去山上查看,卻被蘇錦攔住。
現在天已經黑了,這山又偏僻,誰也不知道山上有什麼危險。
李老目光灼灼:「墓地連密道都發現了,卻始終沒發現屍體,這個葫蘆山被特意畫在捲軸上,會不會屍體其實埋葬在葫蘆山里?」
其他人都是一振。
還真的有這種可能性。
這個葫蘆山是非要探索不可了。
不過楊老等人年紀太大了,蘇錦堅決不讓他們去。
第二天一早,蘇錦和李橋再帶著一些年輕的考古人員來到葫蘆山腳下。
在楊老等人的目送下,一路攀登。
葫蘆山很偏僻,山上的植被很茂盛,想要爬上去,只能派個人拿著砍刀在前面把各種枝條植被砍掉,後面的人才好爬。
爬了一上午,大家已經筋疲力盡,坐下喝水吃東西後,再換個人開路。
一整天下來,只爬到半山腰。
休息一晚上,大家再次出發。
這次在中午終於走到山頂。
到山頂才發現那個葫蘆頂有多高,從上往下看,竟然將整個墓地一覽無遺。
蘇錦才發現墓地是在兩座山之間的平地上,那兩座山並不高,與葫蘆山比只能算個小土坡。
看得久了,她突然有些恍惚。
拽了把李橋,指著營地問他:「營地和兩邊的山想不想攤開的捲軸?」
李橋起先覺得蘇錦看晃眼了,等他晃眼看過去,竟然真的覺得那個地勢像捲軸。
他後背突然竄起一股寒氣,語氣也頗為緊張:「這不會是什麼聚氣陣法吧?」
「你不會想說屍體吸收日月精華,已經飛升了吧?」
蘇錦無語道。
李橋卻覺得很有可能:「這個墓地處處透著詭異,墓地主人去哪兒了?他為什麼要在捲軸上畫個葫蘆山?難道還指引大家來挖他的墳?還有那塊大石碑上的字。」
即便是大白天,李橋都覺得寒風嗖嗖地吹。
這個墓地實在太詭異了。
蘇錦撇嘴,墓地的主人是沈逾白,就是故意讓她來挖的呀。
也許葫蘆山就是他留給自己的線索。
想到這兒,蘇錦突然頓住,腦子靈光一閃。
如果捲軸是沈逾白畫的呢?
沈逾白說過他的捲軸是空白的,而捲軸的落款又是「沈」,還有這個墓地……
而捲軸又是那位傳說中的首輔傳下來,有沒有可能,沈逾白以後會當首輔?
這個念頭剛起,蘇錦只覺得眼前一白,等回過神,就感覺自己忘了點什麼,任憑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乾脆放棄了。
她將墓地拍了些照片,又給葫蘆山拍了照,下山後就拿給楊老他們研究。
「一切都像是指引,仿佛故意告訴我們要來此處。還有,從我們目前拼湊出來的半個碗來推測,記錄的是越朝的農業相關。」
許老將自己的發現盡數告知眾人。
「墓地多是陪葬物,為什麼要特意記錄農業相關的資料?」
「還有屍體去哪兒了?難道這其實是衣冠冢,本來就沒屍體?」
「我們豈不是挖了一個假墓?」
得出這個結論的一瞬,現場為之一靜。
蘇錦道:「只是沒有屍體,東西確實都是五千多年前的,而且還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農業記載,為我們研究越史大開方便之門。」
哪怕是衣冠冢,也並不影響研究。
楊老卻興奮起來:「那不這位姓沈的墓主還有個真墓?」
大家頓時精神一振。
墓主製造的假墓地就有如此多寶貴的研究材料,真實墓地只會更多。
若能找到,越史研究將更進一步。
一時間,大家都轉悲為喜。
不過真墓在何處無人知道,而此處墓地的碎瓷片還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拼湊、記錄、研究。
一行人在葫蘆山尋找了一番,並沒有新的收穫後,大家也就暫時放棄了。
經過幾個月的挖掘,原本就不大的古墓已經挖掘完成,剩下的東西可以慢慢研究。
而楊老等人經過多日的勞累,身體已經不堪重負,急需回家修養。
蘇錦在給大家開了個會後,決定讓大家帶著挖到的文物回江城慢慢研究。
經過葫蘆山的忙碌,蘇錦那些情緒被沖淡了很多,以至於她還能跟沈逾白開玩笑:「我們挖的是你的假墳,你到底把自己埋在哪兒了?」
沈逾白道:「我們這裡講究落葉歸根,我死後應該會葬在沈家灣。」
蘇錦就很遺憾了。
誰知道五千年前的沈家灣現在在哪兒?
雖然真墳找不到,假墳還是要給沈逾白看看的。
一大沓照片被傳送到沈逾白面前,除了葫蘆山,還有墓地裡面的場景,尤其是那塊石碑。
沈逾白將照片收好,繼續趕路。
此時的沈家灣卻不太平。
自從沈逾白等人去參加鄉試後,那些願意做釀酒生意的人家各自出了糧食,拿到族長家統一釀造。
各家糧食本就只是餬口,還要往外掏糧食,各家都有人不願意。
有族長壓著,本也鬧不出什麼事。
直到一個叫沈橋的男人在釀酒時被燙傷,沈橋的老娘和媳婦們就到族長家鬧著要族裡出銀子請大夫。
族裡本就有許多人家不願意做生意,自是不願意族裡出錢。
就有族老們聯合起來脅迫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