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聳了聳肩:「那我只能深表遺憾了,因為在此之前的18年時間,你錯過了18年的全世界最有趣的靈魂。」
實際上,陳文方才完全就是蒙的。
兩邊都是百分之五十勝率,下哪邊其實都是一樣的。
並非是因為連續開了多少局的長龍,這邊的勝率就會有所下降。
提及這裡,陳文猛然間想起了自己在網上看到的故事。
在零幾年的澳門,有一夥南方的內地人,他們組成了一個團伙。
專門就在澳門最大的幾個賭場,尋找出現了長龍的桌子。
他們對於長龍的定義,是連續開7局以上。
從長龍開始,他們就開始用倍投的方式開始自己的屠龍計劃。
例如初始資金是一百塊,如果第一把不中,就下三百,然後是九百,然後是兩千七。
靠著這個方式方法,穩紮穩打,屠龍大隊漸漸在澳門有了一些名氣。
只是這個好日子沒有持續太久。
某一天,在百利2樓,出現了一條27局沒有斷掉的長龍。
屠龍大隊用所有資金撲了上去,從第九局開始屠龍計劃,一路倍投。
可最終卻慘澹收場,甚至輸光了所有的資金。
自那之後,屠龍大隊的故事就差不多戛然而止了。
實際上,這就是一種錯誤誤區。
所有人都認為,長龍早晚會斷掉,只要反著下注,遲早這條長龍就會斷。
但是誰敢保證,天下不會沒有斷不掉的長龍呢?
如果讓陳文來評價,也就永遠只有那句話,不賭就不會輸錢。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時間,陳文遊走在整大廳的每個桌子。
場面也基本上都是一路橫掃。
因為運氣加持,外帶上陳文的千術實在是有些無解。
至少在這種規模的地下賭場之中,真差不多算是備戰高考的高三學生忽然遇到了幼兒園的數學題一樣輕鬆寫意。
一個小時的時間,陳文再次斂財十幾萬。
甚至到了後面,賭場的釘子和暗燈,基本上全部出動。
在最後二十幾分鐘的時候,陳文所坐的炸金花桌子上,幾乎清一色的全部都是賭場的暗燈。
而自己不遠處,賭場的釘子也正死死的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可若是讓陳文來評價,只能說這些傢伙全部都是一些草包。
看樣子是自己誤會了李冰的那位表弟。
這個賭場,並非是他一個人尸位素餐靠著關係進來。
其他釘子和暗燈的水平,如果以陳文的評價標準來評判的話,也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清一色的不合格。
與此同時,賭場二樓,一個約莫180身高的中年男人,正盯著樓下的陳文。
他的旁邊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噤若寒蟬的李冰,另一個則是西裝革履,看樣子像是地下賭場的工作人員。
「九爺,全部人手都出動了,雖然確實可以確定這小子有所不對勁,但是他似乎沒有留髒,也抓不到髒。」
隨著工作人員畢恭畢敬的開口,金九的表情也確實耐人尋味。
他的手裡拿著一根雪茄,另一隻手則是端著一個酒杯,裡面裝著調製的威士忌。
旋即,他緩緩開口問道:「監控呢,查得到東西嗎?」
到了高科技年代了,高清攝像頭比比皆是。
即便是地下賭場,如今靠著監控攝像頭,也能夠抓到不少老千的端倪。
畢竟肉眼看到的東西,往往都只是稍縱即逝的畫面。
可真正監控上面的畫面,那可是可以一幀一幀拆出來慢放的。
工作人員低頭,再次開口:「九爺,這個年輕人反偵察能力很強,不過他在哪個桌子玩,身後的那個女生都一直站在後面,根本拍不到什麼東西。」
聽到這裡,金九竟然不怒反笑:「如此說來,他是來找茬的了。」
就在這時候,身後的李冰想要將功折罪,於是乎他主動請纓。
「老大,我這就下去給這小子弄了,敢在咱們賭場出老千,不要命了!」
然而還不等他走,金九就冷哼一聲,旋即訓斥:「你抓到髒了嗎?」
「要我說,你們全部都是酒囊飯袋,那麼多的釘子暗燈,外帶上你,都抓不住一個年輕人任何出千的證據,廢物!」
面對金九的訓斥,李冰只能默默的低頭,甚至不敢回話。
「要是抓不到他的千,也就只能任由這傢伙橫衝直撞了,贏多少,都算是他的本事,若他真是來砸場子的,又能是如何呢?誰叫你不守江湖道義,要這樣坑人家的女人?」
面對這件事情,金九就看的比較透徹。
作為老江湖,他也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只不過作為大哥,他看的更加深遠。
因為在方才,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陳文偶爾會用一種若有若無的目光看向二樓自己這邊。
這就意味著,一樓大廳的那個年輕人,很有可能就是故意如此高調的挑釁來吸引注意力的。
事實也確實如同金九這個老江湖猜想的一樣。
此刻的陳文,面對釘子和暗燈的無數雙眼睛,依舊保持我行我素的態度。
該出千就出千,往往只是發牌的一剎那,陳文就能完成自己的出老千操作。
這讓暗處的暗燈,已經明處觀察陳文的釘子都接近崩潰。
陳文的眼神幾乎出賣了他,說明眼前這個年輕人肯定是有問題的。
可如果具體找問題的話,卻怎麼也沒辦法找出來具體哪裡有問題。
就好像這傢伙在故意挑釁,但他們卻無可奈何。
就這樣,陳文以橫掃的姿態,繼續玩了半個小時。
這時候,才有一個工作人員坐不住,默默走上前來,拍了拍陳文的肩膀。
「這位先生,我們老闆有請您上樓講兩句話。」
聽到這裡,陳文的心中才是長舒一口氣。
看來,自己的想法確實是奏效了。
很顯然,和李冰這樣沒有腦子,並且算不上是一把手的人談條件,是沒有什麼用的。
自己和楊若男能不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並且不被賭場找麻煩,還得是一把手說了算。
所以陳文方才如此高調的贏錢,甚至故意露出破綻,讓他們懷疑自己是老千,就是為了這一刻。
如今看起來,自己算是成功了。
於是乎,陳文和楊若蘭,轉頭收起了自己的籌碼,跟隨工作人員一起上樓。
只不過在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工作人員卻攔住了楊若蘭。
「不好意思,我們老闆只邀請了這位年輕的小先生。」
然而陳文的態度卻是比較強硬:「是你們老闆要見我,還是我們求著見你們老闆?這是我朋友,也進去不了嗎?」
外面的聲響不小。
約莫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裡面傳來聲響。
「讓他們進來吧。」
而後,工作人員這才默默放行。
進入了二樓的辦公室之中,裡面大概二十平左右的樣子,左右兩側擺著真皮沙發,主位上一個辦公桌和黑色椅子,上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除了中年男人,房間內也就只剩下了李冰。
陳文倆人剛進去,李冰就怒不可遏的開口。
「臭婊子,還有你這個狗東西,竟然敢出千到我們的場子,我看你們是不要命了!」
李冰手裡拿著一把M9專用匕首,衝著二人惡狠狠的開口說道。
楊若蘭幾乎是下意識的躲在陳文的身後。
後者倒也絲毫不怵,甚至朝著李冰那裡走了兩步。
「怎麼,想要捅死我?」
此刻的陳文,和方才和李冰同台競技的時候,散發的氣質完全可以說是兩個人。
看到陳文如此表情,李冰瞬間意識到了,這小子一開始很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就更加的怒不可遏了。
「你特麼以為老子不敢動你?」
剎那間,辦公室的氣氛開始劍拔弩張了起來。
「行了!」
直到主位的金九主動開口,氣氛這才稍微緩和下來了一點。
旋即,陳文也毫不客氣,拉著楊若蘭就徑直坐在了沙發上面。
而李冰,則是滿臉不服的坐在倆人的對面,眼神滿是怨恨神色。
金九愣了片刻,旋即看向陳文:「這位小兄弟,敢問你今天來砸場子,是所為何事?」
陳文朝著金九拱了拱手:「想必這位就是九爺了,那我也就直說了,我此行,只為了救我朋友。」
那頭的金九笑吟吟的點燃了一根雪茄,臉色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波動。
在江湖之中,往往這種人,才是真的可怕的,殺人不眨眼的。
而對於李冰這種,有點什麼情緒,全部都掛在臉上的人,往往難以成就太大的氣候。
「你想要救你朋友,這一點我能理解,只是你如此大張旗鼓的出千斂財,是不是有點壞規矩了?」
面對金九的話語,陳文依舊錶現的不卑不亢。
「要是抓到了我出千的證據,恐怕我的手現在已經擺在九爺的辦公桌上面了吧。」
針對金九說自己出千的事情,陳文在話語之中不置可否。
面對一個掌握生殺大權的黑老大,這種事情顯然不能直接承認,而直接否定,顯然也有些不合適。
不置可否,是眼下最適合的做法了。
只是那頭的李冰卻在此刻再次不耐煩的插嘴。
「小子,出老千你還振振有詞,老子特麼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