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武當有人打太極

2024-11-20 09:21:25 作者: 石義
  「琳琳,你還好嗎?」在趙琳情緒幾乎失控的邊緣,身後突然傳來了楚狂人略顯疲憊卻仍帶著關切的聲音。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似乎是在擔心趙琳的反應。

  趙琳猛地轉過身,眼前的楚狂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狼狽。他的衣服皺巴巴的,頭髮凌亂,臉上還掛著幾道細微的傷痕,但這些都沒有掩蓋住他眼中的深情。他凝視著趙琳,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的模樣都刻進心裡:「琳琳,我...我輸了。但也許這樣也好,公司大概不會再留我了。不過別擔心,我還有一些積蓄,我們可以去個小城市,開個小店,過平凡但安穩的日子。」

  楚狂人的話音未落,趙琳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般噴涌而出。她瞪大了眼睛,聲音尖銳而刺耳:「混蛋!你說的什麼騙子?五十萬的出場費就當醫療費?你知不知道,那點錢連你自己的醫藥費都不夠!」趙琳的情緒激動到了極點,她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著。

  楚狂人被趙琳的反應嚇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琳琳,你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停手,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似乎完全無法理解趙琳為何會如此憤怒。

  趙琳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她眼神空洞地盯著楚狂人:「普通人的日子?你以為老娘是怎麼有今天的?我花了整整五年時間,忍受了多少屈辱和痛苦,爬了十幾個男人的床,才換來今天的地位和金錢!普通人能給我海藍之謎的化妝品?能給我一個月十幾萬的開銷?你醒醒吧,你這個廢物!」

  趙琳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楚狂人的心裡。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滿是痛苦和絕望。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化作了一聲低沉的嘆息,然後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留下。

  圍觀的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他們看著這對曾經的戀人如今卻如此收場,眼神中充滿了八卦和好奇。而趙琳則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周圍的目光和議論置若罔聞。

  這場比武的失利,不僅讓楚狂人失去了比賽的機會,更讓他失去了對未來的希望和憧憬。而馬寶國,這個看似普通的太極拳師,卻在這場比賽中一戰成名,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楚狂人,這個在自由搏擊界享有盛名的選手,精通散打、巴西柔術等多種格鬥技巧,曾在網上憑藉一雙鐵拳贏得了八百萬粉絲的追捧和喜愛。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實力強勁的選手,在面對馬寶國的時候卻毫無還手之力,淪為了一個教學道具。

  這一戰過後,馬寶國的名字迅速在網絡上走紅,他的太極拳技藝也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關注和讚譽。而太極武館擴招的消息一經傳出,更是在某些功夫圈子裡引起了轟動。

  次日上午,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時,馬寶國才從睡夢中醒來。他伸了個懶腰,感覺精神煥發,仿佛昨晚的戰鬥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疲憊。他穿好衣服,走下樓梯,剛一打開門,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門口烏央烏央地圍了一大群人,他們爭先恐後地向前擠著,仿佛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機會。馬寶國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他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群人:「臥槽!有話好好說,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啊!」

  人群中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老師!請問在哪辦理入館手續?」原來是天不亮就來排隊的李建排在最前面,他滿臉崇拜地看著馬寶國,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馬寶國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人都是來報名入館的。他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們都是來入館的?這也太誇張了吧!」他環顧四周,只見大門前密密麻麻地圍滿了人,足足有一百多號。


  「沒錯!老師!快讓我們入館開始訓練吧!」李建急切地說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馬寶國的崇拜和敬仰,仿佛馬寶國就是他心中的神祇一般。

  馬寶國轉頭對著武館裡喊道:「大強!陳武!你們兩個出來一下!」沒一會兒,被打斷了訓練的周大強和陳家三兄弟從武館裡走了出來。他們看到門口的人群也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大強,你安排他們入館吧,然後簡單地分個班。」馬寶國吩咐道。他知道這麼多人同時入館訓練肯定不現實,畢竟整個武館不過二百平不到的樣子,如果同時進來這麼多人,那非得擠成肉餅不可。

  「好的!老師!」周大強崇拜地應道。他立刻搬來了一套桌椅放在門口,開始為眾人辦理入館手續。

  人群中的眾人紛紛湧向周大強,他們爭先恐後地想要先辦理入館手續。場面一度變得混亂不堪,但周大強卻憑藉著出色的組織和協調能力,很快就將場面穩定了下來。

  武館不遠處的一個牆角里,幾個帶著墨鏡的男子正在遠遠地看著這邊的情景。他們神色凝重,似乎在密謀著什麼。其中一個男人胳膊上綁著繃帶,手腕上打著石膏,看起來像是受了重傷。

  「總教練,我們就這麼看著他擴招嗎?」章洪一臉擔憂地看著跆拳道訓練館的總教練趙無極說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安和焦慮,顯然對馬寶國擴招的事情感到十分擔憂。

  趙無極輕哼一聲,眼神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放心吧!我早就做好安排了。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他看向遠處,仿佛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章洪聞言心中稍安,但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可是總教練,丹江口的市場就這麼大。從昨天開始,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學員退學說要來這邊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學員數量恐怕會越來越少啊!」

  趙無極聞言冷笑一聲:「哼!學員數量少了就少了唄!反正那些垃圾學員留著也沒用。只要我們能培養出幾個頂尖的高手出來,就足以在武林中立足了。至於馬寶國那邊...哼!他得意不了多久的!」

  趙無極的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從遠處緩緩走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十幾歲的道童,一人手執拂塵,一人手拿太極劍。他們的步伐輕盈而穩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虛空之中。

  中年男子走到趙無極面前停了下來,他微微頷首示意道:「趙總教練!好久不見啊!」

  趙無極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敬畏:「原來是武當派的張真人啊!您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張真人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有人讓我來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馬寶國。」

  趙無極聞言大喜過望:「太好了!有張真人出手,那馬寶國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他連忙將張真人請進了跆拳道訓練館,並為他準備了一杯熱茶。

  而此時的馬寶國卻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悄然逼近。他正忙著為新來的學員們分配班級和指導訓練。雖然人數眾多、場面混亂,但在他的有序指揮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就在馬寶國沉浸在喜悅之中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馬寶國!你這個騙子!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男子從人群中沖了出來。他手持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直奔馬寶國而來。


  馬寶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冷靜。他身形一閃,輕鬆地躲過了男子的攻擊,並順勢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哼!你這個人渣!居然還敢來找我報仇!」馬寶國怒目圓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說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顯然對這個男子的行為感到十分憤怒。

  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猙獰地喊道:「你這個騙子!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今天一定要砍死你!」說著,他又揮舞著菜刀向馬寶國砍去。

  馬寶國再次躲過男子的攻擊,並趁機將他手中的菜刀奪了過來。他手持菜刀指著男子說道:「你這個瘋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再這樣鬧下去的話,我可要報警了!」

  男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報警?你以為警察會相信你的話嗎?你這個騙子!你害得我這麼慘!我今天就是要和你同歸於盡!」說著,他又向馬寶國撲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他輕輕一揮手,就將男子擊飛了出去。男子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馬寶國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情。

  「快,跟我來,我們一起去迎接張大師!」趙無極壓低聲音,語速急促,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身後的人快步迎了上去。

  他們一行人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期待與敬畏。

  「這是……張文棟!武當派的張文棟道長!」章洪的目光瞬間凝固,他忍不住驚呼出聲,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震撼,「他可是三次獲得國家武術錦標賽冠軍的傳奇人物,還曾擔任過省武警總隊徒手格鬥總教官,擅長太極拳、太極劍、八卦掌,簡直是武術界的泰斗啊!」

  「太好了,馬寶國不是號稱太極拳宗師嗎?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簡直是李鬼遇到了李逵!」章洪想到激動之處,忍不住一拍大腿,臉上的表情愈發興奮。

  然而,就在這時,「咔嚓!」一聲脆響突然傳來,章洪原本激動得紅潤的臉龐瞬間變得更加鮮紅,緊接著,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大腿,臉色變得扭曲起來。

  「瑪德!又脫臼了!」章洪咬牙切齒地咒罵道,心中懊悔不已。

  而此刻,趙無極已經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張文棟的面前,他的姿態放得極低,臉上堆滿了恭敬的笑容。

  「張大師,您終於來了!」趙無極走上前去,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與敬畏,「自古以來便有南尊武當,北崇少林一說,您可是武當派的嫡系真傳,真正的高手啊!」

  張文棟微微點頭,目光深邃而沉穩,他行了一個稽首禮,語氣平靜地問道:「趙居士,貧道稽首了!你說的那個招搖撞騙的太極宗師在哪?」

  趙無極連忙指了指不遠處被人群包圍的太極武館,神色凝重地說道:「前面招生的武館就是他開的,一個月竟然要兩萬的學費,簡直是黑了心了。不過那人好像有點本事,才二十出頭,昨天和一個自由搏擊選手打擂台,才二十分鐘就打贏了。大師您千萬要小心啊!」

  張文棟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自由搏擊?我泱泱華夏的搏擊之道豈是那些舶來物能比的?練武不練功,下盤虛浮,重心不穩!當年在省武警總隊,我一個人打了七個所謂的自由搏擊高手。別說是我了,就是我身後這兩個小徒弟隨便一個上去比賽都能拿獎牌!」


  說著,張文棟的目光掃向了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那兩人都是一身武當道袍,身形挺拔,眼神堅毅,一看便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武術高手。

  趙無極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誠懇的笑容,他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主要是他太年輕了,還號稱是太極宗師,所以我才通知道長的!希望道長能為我們武術界除害啊!」

  張文棟淡淡地看了趙無極一眼,心中對他的心思已經瞭然於胸。他自顧自地說道:「形意一年打死人,太極十年不出門!貧道七歲拜入師門習武練拳,至今四十又四,不過在去年才初窺暗勁門徑。年紀輕輕好勇鬥狠也就算了,還敢自稱宗師開山立派,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趙無極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他心中明白,張文棟此次下山,不僅僅是為了教訓那個年輕的太極宗師,更是為了維護武當派和太極在公眾中的形象。

  兩人正說著,已經走近了太極武館。此刻,正好看到周大強在那裡滿臉歡喜地數著馬匹,張文棟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冷哼一聲,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道:「張文棟,前來拜訪!」

  話音剛落,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裡是武當山腳下,武當派威名最盛的地方。張文棟早十年前就已經名揚丹江口了,他的到來讓眾人紛紛投來敬畏的目光。

  人們連忙讓開道路,為張文棟一行人讓出了一條通往太極武館的道路。張文棟帶著一行人上前幾步,來到了桌子前面。

  此刻,馬寶國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周大強數馬,根本沒有注意到張文棟等人的到來。他頭也不抬地說道:「入館學習,先交三個月學費,然後提前半個月續費!」

  張文棟聞言,頓時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馬寶國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他咬著牙再次說道:「武當張文棟,前來拜訪!」

  這次,馬寶國終於抬起了頭。他看了一眼張文棟,又掃了一眼他身後的一行人,嘴角頓時提了起來。他嘿嘿一笑,說道:「武當的?怎麼武當現在還要下山學太極嗎?行吧,我給你打個折,學費四個八,爽氣伐?」

  張文棟一聽這話,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馬寶國那張滿是笑意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無奈。

  「神特麼的武當派下山學太極!」張文棟咬牙切齒地咒罵道。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看著馬寶國說道:「馬宗師,你可知我為何而來?」

  馬寶國微微一笑,說道:「我怎會不知?你定是聽信了那趙無極的讒言,認為我是個招搖撞騙的假宗師。哼,我馬寶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極拳宗師之名豈是浪得虛名?」

  張文棟聞言,冷哼一聲說道:「哼,那趙無極雖非善類,但他所言卻也不無道理。你年紀輕輕便自稱宗師開山立派,還收取如此高昂的學費,豈不是壞了太極的名聲?」

  馬寶國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他笑著說道:「張道長此言差矣。我馬寶國雖年輕,但自幼便跟隨師父習武練拳,至今已有十數載。我太極拳之技藝早已爐火純青,何須在意他人之言?」

  張文棟看著馬寶國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愈發不滿。他冷哼一聲說道:「哼,那你可知我武當太極拳之精髓?你可知我武當太極拳之威力?」

  馬寶國微微一笑說道:「張道長此言差矣。太極拳本為一家,雖分門別派但同根同源。我所學之太極拳雖非武當所傳,但亦有其獨到之處。我自信不輸於任何一門一派。」


  張文棟聞言,怒極反笑。他說道:「哼,好一個不輸於任何一門一派!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說著,張文棟便伸手向馬寶國抓去。他的動作迅捷而有力,仿佛一隻兇猛的鷹隼向獵物撲去。

  馬寶國見狀,心中一驚。但他很快便鎮定下來,他身形一側,輕鬆地躲過了張文棟的攻擊。然後他便展開了反擊,拳風呼嘯,向張文棟襲來。

  兩人你來我往,拳風呼嘯,瞬間便陷入了激戰之中。周圍的人群紛紛退避三舍,生怕被他們的拳風所傷。

  而此刻的趙無極和章洪等人則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場激戰。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緊張與期待,心中暗自祈禱著張文棟能夠戰勝馬寶國,為武術界除害。

  然而,這場激戰卻異常激烈,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張文棟的太極拳剛柔並濟,威力驚人;而馬寶國的太極拳則靈活多變,招招致命。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高下。

  就在這時,張文棟突然大喝一聲:「看招!」只見他身形一側,右手成拳,向馬寶國的胸口擊去。這一拳勢大力沉,仿佛能夠擊碎一切阻礙。

  馬寶國見狀,心中一驚。但他卻並未退縮,而是迎難而上。他身形一側,左手成掌,向張文棟的拳頭迎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兩人的拳頭和手掌碰撞在了一起,激起一圈圈的氣浪。

  這一擊讓兩人都後退了幾步。他們各自站穩身形,目光凝重地看著對方。

  張文棟深吸一口氣,說道:「馬宗師果然名不虛傳。但今日我張文棟定要討個公道!」

  馬寶國微微一笑說道:「張道長言重了。我馬寶國雖非善類,但亦非不明事理之人。若是我真有何過錯之處,任憑張道長處置便是。」

  張文棟聞言,微微一愣。他看著馬寶國那坦蕩無畏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敬意。他說道:「好!那今日我們便以武會友,一較高下!」

  說著,兩人便再次展開了激戰。這一次他們打得更加激烈了,拳風呼嘯、劍氣縱橫,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撕裂開來。

  而周圍的人群則看得目瞪口呆、心驚膽戰。他們紛紛感嘆於兩人的高超技藝和驚人威力,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能夠親眼目睹這場巔峰對決。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響指聲突然響起。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緩緩走來。他的步伐輕盈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虛空之上。

  「諸位,請住手!」老者聲音洪亮而威嚴,瞬間便壓下了兩人的拳風。

  張文棟和馬寶國聞言,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目光凝重地看著老者,心中暗自戒備。

  「放肆!」趙無極的聲音在空曠的武館內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張文棟身上,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張文棟,武當派的嫡傳弟子,一身道袍隨風輕揚,顯得超凡脫俗。他今日下山,肩負著整治那些招搖撞騙、玷污太極之名的所謂「宗師」的重任。

  「哼,武當派?好一個名門正派,今日竟也淪落到與人爭搶地盤的地步了嗎?」趙無極冷笑一聲,目光轉向桌子上那匹栩栩如生的木馬,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這木馬,是他精心挑選的,準備作為武館新招生的宣傳品。然而,此刻,它的光芒卻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對決所掩蓋。

  丹江口的武館市場,歷來是龍蛇混雜。跆拳道訓練館憑藉其獨特的優勢和強大的師資力量,一直占據著半壁江山。然而,隨著太極熱的興起,一些打著太極旗號的騙子也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嚴重擾亂了市場秩序。張文棟此次下山,正是為了清理這些害群之馬。


  「這麼說,你是來踢館的?」馬寶國終於從對木馬的欣賞中回過神來,目光如炬地看向張文棟。他身材魁梧,肌肉虬結,一身緊身練功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線條。作為太極武館的館長,他深知自己的責任重大。

  「不錯!」張文棟臉色陰沉,語氣堅定。他身為武當弟子,自然不容許有人玷污太極之名。

  「老規矩,出場費五十萬,輸了五十萬如數奉還。」馬寶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對這場對決並不太在意。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場普通的商業對決,贏了可以賺取豐厚的出場費,輸了也不過是損失一些金錢而已。

  然而,張文棟卻並非為了金錢而來。他眼神一凜,上前一步,腳踏八卦步,身形靈動如燕。右手猛然劈出,掌風呼嘯,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這一招,正是武當八卦掌中的精髓所在。八卦掌講究遊走身法,以柔克剛,以靜制動。張文棟一招使出,後續還有十三式後手,連綿不斷,勢如破竹。

  去年,張文棟初窺暗勁之門徑,便潛心苦練,日夜不息。如今,他的暗勁已經能夠貫穿整個右臂。一旦被他的右臂擊中,即便是鋼筋鐵骨,也會被勁力透過皮肉擊傷,外表看似毫髮無損,實則內臟受損嚴重。

  這一招下去,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威力驚人。即便是臉盆粗細的大樹,也會被他打出一個深深的手印來。更別提那些騙子了,一旦被他擊中,必然重傷不起。而且,由於暗勁的隱蔽性,醫院驗傷也很難查出真正的傷勢。

  然而,面對張文棟這勢大力沉的一招,馬寶國卻顯得從容不迫。他右手一搭一回,太極拳的借力打力之術施展得淋漓盡致。瞬間之間,張文棟的十三式後手便被他一一化解,化為了無形。

  張文棟掌中所蘊含的暗勁,在馬寶國的巧妙引導下,竟然轉了個彎,絲毫不差地落在了張文棟自己的身上。張文棟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掌心傳來,瞬間傳遍全身。他身形一晃,連退三步才勉強站穩。

  「好!」馬寶國見狀,不禁拍案叫絕。他深知自己這一招的威力,即便是同為高手的張文棟也難以承受。然而,張文棟卻能夠憑藉深厚的內功和精湛的身法化解了這一招,足見其實力非同小可。

  然而,正當張文棟準備開口說話時,馬寶國卻突然臉色一變,疑惑地問道:「武當現在還有人懂太極嗎?」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張文棟的心上。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作為武當派的嫡傳弟子,他自然對太極有著深厚的感情和獨到的理解。然而,馬寶國這句話卻仿佛是在質疑他的身份和實力。

  「你!」張文棟怒目而視,聲音顫抖著說道,「你竟敢如此侮辱武當和太極!」

  馬寶國見狀,卻微微一笑,說道:「張道長勿怒。我並非有意侮辱武當和太極。只是近年來,武當派似乎越來越注重形式而忽略了太極的本質。許多武當弟子雖然身懷絕技,但卻缺乏真正的太極精神。而一些所謂的太極宗師更是打著太極的旗號招搖撞騙,嚴重損害了太極的聲譽。」

  張文棟聞言,心中不禁一陣黯然。他深知馬寶國所說的話並非空穴來風。近年來,隨著太極熱的興起,一些不法之徒也趁機混入其中,打著太極的旗號四處招搖撞騙。這些人的行為不僅損害了太極的聲譽,更讓許多人對太極產生了誤解和偏見。

  「你說得沒錯。」張文棟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但是,這並不代表武當派和太極就此沒落。作為武當派的嫡傳弟子,我有責任和義務去傳承和發揚太極的精神。同時,我也會盡我所能去清理那些害群之馬,讓太極重新煥發出應有的光芒。」

  馬寶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他深知張文棟所言非虛,也明白張文棟此次下山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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