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極限
『死神』赫爾！
作為這片大陸『死神』的忠誠信徒，在神祇隕落後得到了一部分神力。
卡爾目視對方，眼泛瞭然：
「竟然成了六階上位神！」
「看來，你已經背棄東方王國大陸的原始神祇，投靠了外域主神。」
「不！」
他輕輕搖頭：
「應該是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想過真正復活神祇，而是想要取而代之。」
眾神殿成立之初立下的兩大鐵則。
一：復活眾神。
二：消滅血族。
結果。
下面的信徒為了這兩大鐵則打拼打死，頂層人物卻各有各的算計。
雷米勒對凡人有著特殊的好感，雖然信仰虔誠，卻不打算復活眾神重新奴役這片大陸的生靈。
所以她的日子得過且過，就算面前有血族、超凡，也當做看不見，在偏僻的郊區開著一家孤兒院養生。
而『死神』赫爾。
雖然一直在收集神祇散落世間的神性、超凡之物，卻沒用在復活眾神上，而是用來增加他自己的實力。
只不過遠古神祇手段了得，即使死後也不是他能比的，因而一直沒能走出最後一步，實力一直處於五階巔峰階段。
至於三巨頭中的另外一位……
早已死在赫爾手中，被奪了身上的神力，成為壯大他實力的資糧。
「哼！」
赫爾眼神陰沉：
「如果沒有你，我原本不必投靠外域主神，依靠眾神遺留一樣能成為六階，成為這片大陸新的神祇。」
「現在……」
「一切都完了！」
「說這些都晚了。」卡爾點頭：
「正好，讓我看看六階上位神真正的實力。」
「嗡……」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死神赫爾的身周泛起漣漪，充斥著死亡氣息的能量波動已至近前。
死亡審判！
這是超越時間、空間的一擊。
身為六階上位神，赫爾體內的能量是雷霆之矛塔克的千倍、萬倍。
對於能量的運用、力量的運轉、可施展的手段也更加高明。
就如此時。
赫爾手中的鐮刀只是輕輕一揮，一道切開萬物的死亡光輝就已斬出。
毀滅一切的能量波動帶著純粹的死亡氣息，地火風水四大能量粒子、空間時間維度、意念神識感知，在這股能量波動面前盡數崩解。
死亡，
是一切的歸宿。
不止活物，就算是空間、時間，也會死亡。
萬世萬物終將終結，無可避免，而死神赫爾就立於萬物終結之時。
祂，
掌控著死亡。
在赫爾動手之際，卡爾也有了動作，他的手中突兀浮現一桿長矛。
刺目的雷光在這片神域碎片閃爍。
九天雷隕！
一瞬間。
無數道殘影出現在場中，每一道殘影都以不同的姿勢揮出手中的長矛。
「轟！」
狂暴的雷霆瞬間撕裂占地足有一座城池的神域碎片，更是在星界閃耀。
「塔克！」
赫爾怒吼：
「你怎麼會他的招式？」
雷霆不止擁有毀滅一切的能力，更是蘊藏萬物生機，直接讓死神暴退。
「很簡單。」
卡爾手持長矛，悄然矗立：
「雷霆之矛是一位純粹的戰士，他助我成為六階，自然也會把傳承交給我。」
「他也想看看……」
「自己的長矛在六階騎士手中能綻放何等光輝。」
塔克自然是看不到了，但輕而易舉擊潰赫爾，足以說明他的強大。
同等境界。
塔克就是最強的戰士！
「該死！」
『死神』赫爾低聲咒罵，身周黑氣縈繞，一個閃爍就出現在卡爾身後。
死！
絕望黑夜降臨。
卡爾轉身，帶著一溜電光。
在雷霆之力的加持下，他身體的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細胞都以驚人的速度運轉。
一呼一吸間吞吐的不是空氣，而是雷電。
念頭一動。
一尊純粹由雷霆匯聚而成的巨人憑空出現，巨人手持長矛轟向赫爾。
「彭！」
死寂、黑暗永存的星界，陡然綻放一抹刺目亮光。
雷霆長矛不僅爆發力恐怖，更是蘊藏著雷霆生滅規則，變化幾乎窮盡生死之道、涵蓋無窮。
只是簡簡單單幾個交手，死神赫爾的身體就告崩解，眼中浮現絕望。
不過僅僅一瞬。
他的眼神就發生變化。
冰冷、死寂、悠遠、淡漠、平靜，似乎任何變化都無法動搖他的意志。
死亡波動！
純粹的死意在場中蕩漾，蘊藏無窮變化的雷霆與之接觸，瞬間散為烏有。
虛立半空的赫爾眼神平靜，死亡所代表的黑色化作長袍緩緩垂落，原本就是以黑色為背景的星界再次往極致黑夜墜落，點點星光漸漸消失不見。
在卡爾的感知中。
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只有那純黑的眼眸、籠罩以前的死亡氣息。
「七階！」
卡爾面露凝重，體內的氣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直視對方開口：
「真神！」
只有七階主神，才能稱之為真神。
主神掌握著萬界通用的規則，而非受限於某一世界，所以才能稱之為真。
赫爾背棄了原來的信仰，轉投外域真神成為六階，卻也不可能再次突破。
所以……
現在是被某個存在占據了身體。
「卡爾。」
目視卡爾，『赫爾』慢聲開口：
「踏上真神途徑的年輕人，交出毀滅之子，毀掉與之有關的記憶。」
「我可以讓你離開。」
「呵……」卡爾輕呵：
「如果真神能夠突破眾神封印，你們早就已經進來，何必費那麼大勁。」
「即使附在赫爾的身上，也不是七階。」
「無知。」『赫爾』並不因卡爾的話而面露惱怒，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沒有輕蔑、沒有無視、沒有憤怒，真神的高貴並不以外物來顯露。
祂本身，
就是尊貴、無敵的代名詞。
「嗡……」
長矛輕顫。
卡爾率先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雷霆之矛絕殺之雷劫。
當初塔克以這一擊助卡爾打破極限、登上六階。
此時。
壓縮到極致的雷霆綻放出遠超以往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星界。
就連巫師世界的諸多四環、五環巫師也瑟瑟發抖，感覺天災降臨。
「神說。」
手持死神鐮刀的赫爾眼眉低垂，聲音雖然低微，在雷霆轟擊下依舊清晰可聞。
「要有光！」
星界陡然大亮。
純粹的亮光直接遮住漫天雷霆，億萬萬公里之內除了光再無其他。
「神說。」
「萬物皆會凋零。」
「咔嚓！」
蘊藏著生死輪轉之意的雷霆就像是秋天的枯葉，悄無聲息開始碎裂。
「嘩啦啦……」
雷光如同碎裂的玻璃灑落。
卡爾面色一變。
剝奪！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脫離肉身，體內的戰氣也變的遙不可及。
好強！
但……
並不是真正的七階！
如果是真正的七階主神，在剝奪他的意識之際，完全可以輕而易舉把卡爾抹殺。
現在赫爾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做不到。
依附在赫爾身上的存在無疑是一位真神，但赫爾本身只是上位神，即使真神掌握著絕對權柄，在這個世界、這具身體上實力依舊受到限制。
心佛手！
念頭一動，一尊高達百萬丈的金色佛陀無聲無息出現在虛空之中。
佛陀雙手各掐印訣。
「雷！」
「火！」
天雷滾滾！
神火如潮！
卡爾意識、肉身、戰氣瞬間凝為一體，如同一粒滾圓無礙的金丹。
金丹瘋狂運轉，磅礴能量也隨之噴發而出。
「唉！」
面對來襲的攻勢，真神不由輕嘆。
卡爾已經走上真神的道路。
目前只是底蘊尚淺，只要給予足夠時間幾乎九成九可以成為七階。
若是在外面。
祂隨手就可拍死卡爾。
但，
這具身體的極限擺在那裡，想要藉助『赫爾』解決卡爾並不容易。
甚至如果交手時間過長，反而會幫助卡爾成長。
短短片刻功夫，對方的實力就翻了幾倍，朝著六階巔峰境界逼近。
越打越難受。
必須速戰速決！
念頭轉動，真神緩緩抬手，一個精緻、微縮的金色柜子出現在祂的掌中。
似柜子、又似盒子。
聖器——金約櫃！
這是一件品階達到極限的武器，內里藏有宇宙中最為強大的十誡真理。
不過此時在『赫爾』手中的僅是金約櫃的一個投影。
真正的金約櫃，同樣難以進來。
「彭！」
櫃門打開。
裡面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石頭。
淡淡金光自金約櫃放出，卡爾的攻擊還未來到近前就無聲無息消融。
「神說。」
「萬物皆會凋零！」
同樣的說辭，力量卻暴漲數十倍，影響範圍更是涵蓋整個東方王國大陸。
一瞬間足有數以千萬記的人因此身死。
「有生即有死，有死當有生。」
卡爾虛立半空，體內上千萬的源質瘋狂燃燒，化作滾滾能量衝出。
「萬事萬物皆為能量運轉變化，所以……」
「封！」
此時此刻。
在他的視野里，一切都是能量變化，時間、空間、意識全都是如此。
能量在時空之中運轉的過程不同，造就的影響也就不同，進而有了生死、有了繽紛多彩的世界。
成為六階、踏上真神道路後，萬事萬物在卡爾的眼中都沒了秘密。
不！
有些東西他還是看不穿。
比如真神，
比如那金約櫃。
不過無所謂，他看不穿卻可以封印上。
體內的能量化作複雜的法術模型，朝著對方罩去，金約櫃光芒隨之一暗。
赫爾皺眉，面色顯出凝重：
「死亡，萬物終焉！」
金約櫃中蘊藏的十誡，其中一誡就指死亡，藉助其中的力量瞬間衝破封印。
「沒有用的。」
祂輕輕搖頭：
「只要有死亡存在，我就不會敗，而死亡不僅僅是活物，時空也會死。」
「所以我永遠不會敗！」
「算了。」
他眼眉低垂，朝著下方看去：
「你殺不死我，我也拿不下你，倒不如趁還有時間解決掉那毀滅之子」
「是嗎？」卡爾不置可否：
「如果在外面，我確實拿你沒辦法，但現在的你畢竟只能發揮六階的實力。」
「定！」
言出法隨。
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陷入停滯狀態。
沒有生！
也沒有死！
嗯？
赫爾眼神微動，隨即面泛無奈，看著自己的身體分解成細微灰塵。
在無生無死的狀態下，死神的權柄也失去作用，被直接轟殺成渣。
「沒用的。」
「只要你沒有成為真神，就無法庇佑這個世界，即使成了真神也沒用。」
「毀滅之子是所有真神的敵人，這片大陸、這個世界註定了會毀滅。」
伴隨著聲音飄散，海量源質也湧入卡爾體內。
一千萬！
一億！
十億！
滾滾源質化作卡爾提升修為的資糧，源力也從七百多開始瘋狂暴漲。
直至……
源力：999！
六階極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