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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這個女人是故意讓自己難堪。

2024-12-20 17:30:16 作者: 一支鈴
  「外面傳的那些都是真的,你不能生育?」

  容聆剛踏進書房,老爺子冷沉的質問就朝她劈過來。

  當著長輩的面要承認自己這方面的缺陷,容聆是無地自容的,可她到底知道瞞不了,淡淡的解釋,「不是不能,是不易。」

  「那還是一個意思?」老爺子重重的拍了下輪椅的扶手,「你這是騙婚!如果我早知道這點,是不會允許你嫁給津墨的。」

  面對老爺子的怒火,容聆抿了抿唇,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說她不知道自己有個病?

  她是知道的,只是上一次並未給她造成影響,所以她壓根就沒往心裡去。

  說她和談津墨一開始就是假結婚,從未奔著生孩子去?

  這樣的辯解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她的沉默卻讓老爺子怒火更加旺盛。

  「立刻離婚!」

  容聆抬頭,冷冷反問,「您不去問問津墨想不想離?您決定了他的出生,連他的婚姻都要決定嗎?」

  空氣里瀰漫一陣尷尬又詭異的窒息。

  老爺子眯起眼睛,「宋璋,你出去。」

  「是。」

  宋璋帶上門走了出去。

  老爺子灼灼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沉沉嗤笑,「他倒是對你坦誠,連這種事都不瞞你。」

  容聆保持著沉默,沒接這話。

  身份披露,彼此都有點尷尬。

  畢竟一下子從爺爺到父親,孫媳婦一下子變成兒媳,談津墨的身份對他來說又確實不光彩。

  但畢竟對方是容聆,他演戲演了幾十年,早已入了戲,中間隔著太大的年齡差,看她也像是看小小輩。

  下意識就帶著一副居高臨下命令的語氣,「你說我強勢霸道都行,總之,我不會讓他沒子嗣,我也等不起。你既然知道他真實身份,就該知道我對他寄予厚望。阿聆,你是聰明人,聰明人知道該什麼時候抽身。」

  「你問過我了嗎?」

  隨著一道冷叱,談津墨推門而入。

  冷冽墨黑的眸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握住她手腕,看向老爺子,「你如果還想認我,就不要逼我。」

  扔下一句,他拉著容聆就走了。

  身後傳來老爺子一陣急促的咳嗽。

  容聆沒有掙扎,被他拉著一路無言快速走進別墅。

  他臉色不好看,但看得出在克制,儘量用平靜的語氣看著她,「我會查是哪裡泄露出來的消息,你不要被這件事動搖。」

  他眉峰擰成深深的摺痕,好像很怕容聆因為這件事退縮。

  而容聆在面對老爺子的怒火時,確實有那麼一秒覺得很累,也覺得對不起談家。

  她原本就是衝著報恩來的,半路改變了方向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之前說不生的時候她並不內疚,可現在有不能生的可能,她確實有短暫的迷茫,而這種迷茫在面對老爺子的時候就變成了退縮。

  談津墨大概很了解她,看出來她是個不願意麻煩的性子,會想要躲開這些難堪,所以在她心中露出點苗頭的時候,他就要把這個苗頭掐滅。


  面對她不露痕跡的猶豫,他扣住她雙肩,黑眸沉沉如淵,「容容?」

  短短的兩個字,她聽出了些微的緊張。

  她嘆氣,默默點頭,算是回應。

  -

  這個八卦當天被蓋下去。

  關於談家,容聆,醫生,不孕,試管這些詞條都搜索不出來一點信息。

  至於泄露消息的來源。

  因為這件事本就是隱蔽,她掛的是紀早的號,這事當然和她沒關係,追根溯源的話,就那麼幾個幫她檢查的人。

  另外,試管方面,她只是諮詢和預約,並沒有開展治療,所以要查起來也並不難。

  談津墨動用關係,第二天一早很快就把兩個人揪了出來,但那兩人嘴還挺緊的,不肯供出主謀。

  醫院為了息事寧人,開除兩人,算是給談津墨一個交代。

  談津墨一大早親自到醫院處理這件事,並警告院長對容聆接下來的治療保密,但凡聽到一絲風言風語,他這個院長也不要做了。

  談津墨第一次毫不掩飾自己的權力。

  他以前還算低調,就算利用身份辦事,譬如以前動用關係讓容聆來醫院實習,也都是一副求人的姿態,從未像現在這樣,是居高臨下的命令。

  院長額頭冒汗,連連保證。

  離開時,容聆送他回車上,送到後轉身就要走,卻被談津墨拉著一起上了車,猝不及防地,接受他發泄似的一個吻。

  重重的吮了一口,他才放開她,眼中的情緒含著暗暗的警告,「有什麼事別一個人憋在心裡。」

  容聆半闔著眼,斂去眸中的悸動,「我知道了。」

  談津墨又在她唇邊親了一口,「聽說你今天要動手術?什麼時候結束,我來接你。」

  「不用了,今天是大手術,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我到時候直接坐陳叔車回家就好。」

  她看了下時間,催促道,「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我還要回去準備,你去上班吧。」

  「好。」

  知道她每次手術前都會特別緊張,談津墨也就放她走了。

  今天只不過是怕她委屈受氣,所以才迫不及待一早就來處理這件事,否則也不是不能等。

  容聆回到醫院,岑時已經做好準備,她立刻進入狀態,換上手術服。

  手術之前的一周,她和岑時為了確保手術的順利,已經就細節研討過無數次,所以這台手術即使連續做了十個小時,期間並沒有出過什麼大事。

  當手術燈滅,容聆拖著疲憊的身體和岑時先後走出手術室時,外面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

  尤其是梓軒的父母,激動地拉住容聆的手,「容醫生,聽說成功了,是不是真的?」

  容聆也不乏興奮,「真的。」

  「太謝謝您了。」

  容聆謙虛,「是岑醫生的功勞,如果沒有他指導,我不一定能成功。」

  「岑醫生,謝謝您。」

  岑時摘下口罩,看了容聆一眼,「不客氣,我只是協助,主刀還是容醫生,她判斷準確,下刀果斷,我親自出手都不一定比她做的更完美。」


  這一番恭維讓容聆聽的面紅耳赤。

  不管如何,家屬得知兒子絕路逢生,對容聆和岑時抱有了極大的感激。

  翌日,電視台報導了這場手術,要求採訪岑時和容聆。

  醫院一直想打造更多的招牌,容聆形象好,醫術醫德都不錯,加上又有談津墨這樣的後台。

  醫院自然想把她打造成兒科形象,於是欣然同意。

  採訪被安排在院長辦公室。

  岑時和容聆相對而坐,主持人坐在對面。

  「「容醫生,聽說您是第一次獨立做這種大手術?」

  主持人問題並不算柔和,和剛才採訪岑時並不是一種態度。

  容聆感覺出來了,但她面帶微笑,平靜回答,「我並不是第一次做橫紋肌肉瘤的手術,不過確實是第一次涉及心臟。」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岑醫生,您一個人無法獨立完成這場手術?」

  容聆看了她一眼,面對她明顯的質疑,一時分辨不清楚這是既定的問題,還是主持人夾帶私貨帶了私人情緒。

  可自己今天以前並不認識她。

  她正要回答,岑時卻笑著接過話茬,「當然不是,其實這場手術我並沒有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不過是因為我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醫院臨時聘請我指導,但可惜的是容醫生獨立完成的很好,並沒有讓我發揮的餘地。」

  岑時的回答,比容聆自己解釋更有說服力。

  主持人尷尬地笑了笑,「岑醫生,您很謙虛。」

  接著她又把話題牽扯到容聆身上,「作為醫生,您又是如何看到醫者不自醫這個問題,聽說您得了內異症這種慢性病,雖不是什麼大病,卻會影響生育,請問這個病目前來說有沒有對您的婚姻生活產生什麼影響?」

  如果說上一個問題還有點懷疑,可現在這個問題明顯就是惡意滿滿了。

  無論是提前準備好的稿子,還是臨場發揮。

  容聆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個女人是故意讓自己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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