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顧高煦東張西望,小心翼翼地來到陸遠所在府邸。
屋內,顧高煦小聲說道:
「陸兄,白天之事我都聽說了,聽著都覺得刺激,竟然還有人敢造反。」
「陸兄,您說這些人腦子裡都想什麼呢,造反也是滅族的罪名。只是發配苦寒之地,倒也便宜了他們。」
陸遠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杵著下巴看著顧高煦侃侃而談。
陸遠心想著:「你小子,等你造反的時候,蹦得比誰都高,作得比誰都利害!」
顧高煦見陸遠在發呆,輕輕呼喚著:「陸兄?陸兄?」
陸遠「啊」了一聲,回過神來,說道:「咋了?」
顧高煦無奈,又重複了一遍:「咱可聽說現在全城都戒嚴了,整個皇城只許進不許出。陸兄,這裡面會不會是永昌侯藍玉啊?」
陸遠笑了笑,沒有接話。
顧高煦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踱來踱去,說道:「如果是真的,我就指揮著府軍前後左右四衛堵著皇城東南西北四個大門,然後派出府軍衛衝進皇都……」
顧高煦越說越興奮,手裡更是比劃了起來。
陸遠跳起來給顧高煦一個腦瓜崩,罵道:「你一個給人家當孫子的,不想活了?不怕錦衣衛偷聽去啊!」
「哦哦~」顧高煦聲音立馬小了許多。
陸遠使用傳音之術對著顧高煦說道:「今日刺殺之事,乃你皇爺爺所為。」
顧高煦瞪大雙眼,手指皇都方向,嘴巴張得老大,一副驚訝的表情。
陸遠點點頭……
次日,藍玉的六義子匆忙跑到永昌侯府。
「小六兒,莫要慌張,交代你做的事情怎麼樣了?」藍玉問道。
六義子回道:「義父,三哥在牢中自盡了!」
「當真?」藍玉問道。
「千真萬確,裡面有我們的人,錯不了!」六義子回道。
此刻,皇帝貼身太監來到永昌侯府,傳達了皇帝召見入宮一事。
藍玉惴惴不安地來到了御書房。
皇帝開門見山道:「藍玉,倭人膽敢犯我朝邊境、肆虐沿海,百姓深受其害,此事如何是好啊?」
上次倭人登上象島殺害帝國守軍並非個例,最近尤為猖獗。
永昌侯藍玉見皇上並未有怒色,不安的心穩了下來,說道:「皇上,倭人不知死活,微臣主戰!」
「好!」皇帝連說三個好字,「不愧是我帝國第一猛將,魄力不減當年,竟要主動請纓剿宼!」
藍玉回想剛才自己的話,心想著:「咱什麼時候說自己要出戰了?」
藍玉泛起糊塗,自己擅長陸戰,不擅海戰,怎麼會讓自己出戰呢?
像水師都督俞廷玉、水師提督廖永安等人都比他適合出海剿寇。
皇帝不給藍玉解釋的機會,繼續說道:
「朕會擬旨,並在明天早朝上頒布旨意,命你親率麾下的府軍衛、府軍前衛和府軍後衛沿海岸線北上行軍,遇敵剿敵!」
永昌侯藍玉愣了一下,重複道:「三衛?」
永昌侯藍玉節制府軍五衛,命其海上作戰就有違常理,竟然還只讓領三衛兵馬,其中緣由實在是想不明白。
皇帝手捏毛筆在一張大宣紙上勾勾畫畫,不知在寫什麼,頭也不抬地說道:
「對啊!帝國初定,遠洋船隻數量有限,尚需懂海戰將領留些船隻,用來操練水師。暫時只能拿出裝載三衛兵馬和糧草輜重的船隻給你!」
這時候,七下西洋的航海家「三寶太監」還沒有呢,未來操練成熟的水師將會助力「三寶太監」下西洋、揚國威。
永昌侯藍玉面露難色,說道:「這……」
「有難處?你可是帝國第一猛將藍玉啊!」皇帝又誇了一句。
永昌侯藍玉吃軟不吃硬,被皇帝這麼一夸,頭腦一熱,雙手一捧,斬釘截鐵道:「微臣定當為國效力!」
「甚好,對倭自衛反擊戰的第一仗,藍大將軍可要打出個彩頭啊!」皇帝笑著說道。
「微臣必不辱使命!」藍玉大聲喊道。
皇帝看了看窗戶外面,說道:「馬上到中午了,一塊吃點啊?」
永昌侯藍玉拱拱手,應道:「戰事在即,微臣儘早回去準備!」
「行!那你有事,你就先忙吧!」皇帝擺擺手。
「微臣告退!」
永昌侯藍玉走後,皇帝顧元璋慢慢抬起頭來,眼睛自下而上瞟著,目光中些許殺意一閃而過……
永昌侯府內,藍玉眾義子皆勸道:「義父,府軍五衛人馬皆不善海戰,且只讓義父率領府軍三衛人馬出海剿匪,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眾義子實在是不明白,義父怎麼會接下這種差事。
軍隊調動可不是小事情,而且陸軍上船,也可是頭一遭兒呢。
永昌侯藍玉說道:「不要再說了,咱自有打算。藍英你留下,其餘人都走吧。」
眾義子告退後,永昌侯藍玉對著大義子藍英說道:「藍英,你是眾義子中我最為器重的,我若率軍出征,府軍左衛和府軍右衛皆交由你來節制。」
藍英猶豫了一下,推辭道:「義父,我怕節制不了兩衛人馬。咱願隨義父出征剿宼,將此事交給二弟或者他人吧。」
永昌侯藍玉露出欣慰的笑容,大義子藍英一向聽從自己的話,此刻更是信任幾分。
永昌侯藍玉順勢說道:「咱將老四、老五留給你,給你打下手。」
「如此最好,請義父放心,咱一定會節制住府軍左右兩衛!」藍英這才答應下來。
數日後,藍玉率領府軍三衛前往沿海地域,登船北上。
藍玉站在高聳的旗艦船頭,海風拂動他身上的披風,眼神銳利且充滿戰意,腰間挎著一把寶刀。
其身後是一列列威武的軍船,旌旗飄揚。
戰船上的府軍三衛雖不懂水戰,仍然士氣高昂。
艦隊在深邃不見底的大海上破浪前行
海上航行半月有餘。
寥寥十幾艘小破船隻漂浮在海面上,與神凌帝國的軍船相比,顯得渺小而簡陋。
戰船上的瞭望哨發現突然出現的敵情,吹響了警報,便大聲喊道:
「前方發現了倭人戰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