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藍玉挎刀立於旗艦船頭,一聲令下,眾將士們快速調動起來進入戰鬥崗位。
半月多的海上航行,已經讓眾將士們適應了搖曳的軍船和海上生活。
一列列軍船迅速擺開陣勢,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倭人。
紅衣大炮在轟鳴,箭如雨下。
在強大的火力攻擊下,十幾艘小破船起火沉沒於大海之中.
府軍三衛的將士們原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現實是雙方人馬並沒有登船開展激烈的搏鬥,便將倭人船隻全部葬送大海里。
這種程度的抵抗,簡直有點兒戲,比起象島那次作戰,道行高深的大行子們並沒有出現。
眾將士登船搖臂高呼!
永昌侯藍玉隨即下令分兵搜索附近島嶼,以防有漏網之魚,將北方數座島嶼全部清剿完畢。
府軍三衛的將士們幾乎沒有遇到頑強的抵抗力量,便將倭人趕出了帝國的領土和領海。
小六兒一邊打掃著戰場,一邊對著二哥說道:「二哥,這幫倭人也忒不經打了,我看地方武裝力量就能將其趕下海。」
「你呀,就老老實實打掃戰場吧,別的不要多問,也不要多想。」二義子藍田說道。
小六兒口中的二哥,便是永昌侯藍玉的二義子。
二義子藍田和大義子藍英一樣,都是永昌侯藍玉的左膀右臂。
二義子藍田對永昌侯藍玉不僅十分忠誠,而且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由他去完成的。
此次剿匪之所以這麼順利,是因為永昌侯藍玉已將此次行軍路線和目的,通過藍田提前告知了倭人。
倭人則派出了十幾艘小破船與之對抗,並將附近所占領島嶼上的大部分倭人撤走了,只留下了少部分倭人進行象徵性抵抗。
站在船頭上的藍玉對著心腹隨口說道:「此次出征擊沉倭人大型戰船30艘,小型戰船63艘,收復島嶼七個,擊斃擊傷近千人。」
「小的明白,這就上報朝廷。」
……
「八百里加急,海戰大捷!」一名士兵後背上插著象徵最高權力的旗幟,高舉著奏報,騎著快馬沿途嘶啞喊道。
海戰大捷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皇城,文武百官皆嘆永昌侯藍玉乃神凌帝國第一武將。
不日,永昌侯藍玉將率領府軍三衛班師回朝。
二月二日過後的這半個多月,陸遠、蘇璃煙、顧紫悅、陸如煙一直都在皇城,就住在十王府大街的府邸。
皇都後花園內,一個涼亭下,陸遠、顧紫悅、皇帝顧元璋、馬皇后圍著一張桌子而坐。
皇上宣旨讓陸遠攜顧紫悅來皇都,其目的並不只是讓他來參加二月二的「起龍船」活動,原來是馬皇后想念他的女兒顧紫悅了。
蘇璃煙則是帶著女兒四處逛逛,先前陸如煙聽說爹爹要奉旨來皇城,便嚷嚷著一定要跟著過來。
如此,蘇璃煙便只好帶著女兒跟著陸遠來皇城了。
皇城街市與泰寧城街市並沒有什麼不同。
陸如煙左看看,右瞧瞧,說道:「娘,這裡怎麼沒有遊樂園呀?感覺沒有泰寧城好玩兒。」
蘇璃煙看著前面身著華麗道袍的中年男子,喃喃道:「碰到熟人了!」
「娘,誰啊?我認識嗎?」陸如煙眨巴著眼睛問道。
其中年男子身邊還有一位老者,白髮白鬍鬚,怎麼瞅都有一百多歲了吧,身子骨依然健朗。
中年男子也看見了蘇璃煙,那雙豎瞳尖耳,印象實在太為深刻了。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兒,放慢了腳步,往老者身後躲了躲。
臨近時,中年男子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又故作驚訝之情,「哎呦,這麼巧!他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
表面強裝鎮定的中年男子,實則心裡打鼓兒,緊張的要命。
原本想假裝看不見的蘇璃煙見躲不過,只好從容回應:「龍川道長,上次一別,道行又高深了許多。」
此中年男子正是遊歷四方的龍川道長。
自打蘇璃煙搬進了泰寧城,龍川道長也就離開了泰寧城四處雲遊了。
身為大天師圓滿境界的龍川道長也不藏著掖著,眼神瞥了瞥左前方的老者,說道:「在外認了個老師傅,利害得很!」
蘇璃煙這才打量起旁邊的老者,一時之間竟看透他的實力。
老者杵在原地,盯著蘇璃煙右手牽著的陸如煙,不知在想什麼。
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蘇璃煙的心頭,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眼前的老者給她一種深不可測的神秘感。
蘇璃煙將陸如煙抱起,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蛋。
老者的目光始終放在陸如煙身上。
龍川道長在旁猛地咳嗽了幾聲,老者不為所動。
蘇璃煙開口直接訓道:「老傢伙,你多冒昧啊,盯著女人的胸部看!」
老者被蘇璃煙這話說得也是一愣兒。
「老傢伙?胸部?我一個100多歲的老頭兒怎麼會看她的胸部呢?」
還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呢。
蘇璃煙的確實不小,對於普通人來說,如此細柳的身子上掛兩大圓蛋,誘惑確實不小。
蘇璃煙知道這個老頭兒一直在盯著的是懷中的女兒。
老者被蘇璃煙的話點醒,滿臉歉意地說道:「緣主,真是抱歉,老道並非是.」
蘇璃煙直接打斷對方說話,「好了,不是咱不懂禮貌。你都一把年紀了,盯著我們母女倆看什麼啊!」
龍川道長見自己認的老師傅被蘇璃煙這一通教訓,正欲開口勸解。
蘇璃煙僅一個眼神,便將其嚇退了。
龍川道長下意識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縮了回去。
老者倒不生氣,笑著說道:「緣主,不瞞您說,您女兒真乃修仙奇才,如得到高人指點,將來有望長生不老咦。」
「高人?長生不老?我知道嘛~」蘇璃煙隨口說道。
老者點點頭,以為蘇璃煙同意了。
蘇璃煙又接著說道:「龍川道長,這段日子不見這是從哪裡拜了個老寶啊,平白無故就開始忽悠人!」
龍川道長戰略性咽口水,說道:「這位道長,乃道教久聞盛名的全一道長,人稱『隱仙』!」
蘇璃煙聽著龍川道長的介紹,似乎在哪聽說過全一道長名號,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全一道長笑道:「都是道上人胡亂叫的,咱還沒成仙呢。」
自己都沒成仙,還能教出個成仙的來?
蘇璃煙可不信這些,懷中抱著陸如煙打過招呼後轉身就要走。
「緣主!」
全一道長伸手開口阻攔著。
蘇璃煙氣勢大盛,厲聲道:「光天化日之下,還要搶孩子不成?」
街道上的路人駐足觀望著,各個心中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突起寒風凜冽,吹得全一道長和龍川道長道袍颯颯作響。
路人被這股陰風拂面,用衣袖遮擋著臉低頭離開了。
龍川道長雙手捏在一起,穩住身形,開口勸道:「都是自己人,莫要傷了和氣。」
「老師傅,您倒是解釋下啊。」
全一道長臉上帶著笑意,很是輕鬆的樣子,絲毫不受半點影響。
龍川道長心裡可急壞了。
如果再不解釋的話,只怕是兩人會打起來,到時候都不知道該幫誰。
「嘿,你這老傢伙怎麼這般無賴?一直纏著我們娘倆幹什麼。」蘇璃煙的語氣開始急速了起來。
老道士笑了笑說道:「緣主,你真的不考慮將你女兒送到我這裡來修仙嗎?」
蘇璃煙心裡罵道:「修你奶奶個腿兒,這老傢伙怎麼死纏爛打的?我哥教女兒不比他強嗎?」
蘇璃煙見嚇唬不住他,又不想跟他在這喧鬧的大街上一般見識,便說道:
「今日著實是不方便,改日到十王府大街尋咱。那時如果你能打贏我,我便考慮將如煙送到你那邊學習法式。」
全一道長這才作罷,說道:「緣主,一言為定,改日定當登府拜訪。」
蘇璃煙見此,終於擺脫了這兩位道長,便抱著陸如煙走遠了。
龍川道長心中納悶,便說道:「我說老師傅,我們幹嘛非要盯著人家的女兒不放呀?」
老者全一道長說道:「龍川啊,你沒有看出來啊。這個小女孩兒天賦異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龍川道長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奧秘,但是對老師傅的話無比堅信。
這位被稱為「隱仙」的老道士手上的確有兩把刷子。
能讓一把年紀的龍川道長在短短一年內,便從剛入大天師境界突破到了大天師圓滿境界。
皇都內涼亭下,皇帝顧元璋開口說道:「悅兒,時間不早了,你陪母后回寢宮休息吧。」
顧紫悅看了一眼身旁的陸遠,努努嘴說道:「爹,你該不會是有什么小秘密,背著我們娘倆吧。」
皇帝嘖了一聲,「朕跟陸遠有話要說!」
陸遠看向顧紫悅,使了使眼色說道:「公主,你就聽皇上的吧。」
顧紫悅起身轉了一圈兒,一席鮮紅色的長裙兒,將顧紫悅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顧紫悅來到陸遠的身後,雙手搭在陸遠的肩膀上,俏皮地說道:「遠~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悅兒!」
一股異域風情的香水味,鑽入了陸遠的鼻子裡。
陸遠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在顧紫悅的腚上抓捏兩下。
掃了一眼皇帝,陸遠控制住了自己不安分的手。
這要是在家中,陸遠非要狠狠地耍上一耍。
陸遠輕咳了一聲,撓撓頭,心想著:「當著自己父母面前,一點兒都不知道收斂一下,害得咱差點出洋相。」
待馬皇后和顧紫悅走後,皇帝的臉色冷麵了下來,對著陸遠一本正經地說道:
「朕知道你的本事,朕已經將女兒都嫁給了你,你還要當一個四品的東昌知府嗎?」
陸遠先是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納悶:「這和娶悅兒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四品官員就不能娶當朝公主了嗎?」
陸遠對皇帝始終保持一定的戒心,給他當官兒,生怕有個三長兩短。
皇帝帶著十足的誠意說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朕希望你能替我解憂排難。」
皇帝既然這樣說了,陸遠實在是不好再駁了他的面子。
陸遠站了起來,拱手說道:「皇上有什麼事情需要微臣去做,儘管告訴微臣便是。」
皇帝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朕知道讓你做一個文官實在委屈了你,不如做一名武將,朕封你為大將軍。」
陸遠聽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這是作甚?」皇帝不解的問道。
陸遠心裡想著:「你要是想弄死咱,就直說了嘛。幹嘛還要跟咱彎彎繞繞的,給你當武將那是嫌自己的命不夠長啊。」
陸遠磕頭說道:「皇上實不相瞞,咱雖有一身武藝,卻不會領兵作戰。還請皇上許可,讓咱做一個富家翁。」
要說陸遠不會統兵作戰,那只是託詞而已,要知道的是陸遠手中有兩本秘籍,分別是《軍神·上冊》和《軍神·下冊》。
對於陸遠的拒絕,皇帝心裡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也罷,既然如此,朕就不再勉強於你,起來吧!」皇帝說道。
陸遠揣測皇帝或許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或許是有什麼大動作。
「陸遠,朕不瞞你,前幾日大理寺遞上了奏摺。」皇帝顧元璋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永昌侯藍玉與倭人有通敵之嫌。朕此次派他出海剿寇,怕是只做表面文章。」
二人交談之際,一名太監挪著小步來到了涼亭外。
皇帝招了招手示意著涼亭外的那名老太監進來。
那名老太監走了進來,將八百里加急的奏報遞到了皇帝面前,夾著嗓子說道:「皇上,這是前線寄來的奏報,請閱覽!」
皇帝顧元璋接過老太監手中奏報,是用明黃色的布料包裹,上面還貼著封泥。
皇帝揭開封泥,展開奏報讀了起來。
皇帝的臉有一點微微顫兒,眼神中有著不易人察覺的異動,而後平淡地將奏報遞到了陸遠跟前。
「這也是我能看的?」陸遠心裡想著,沒有第一時間去接。
皇帝猜到了陸遠的小心思,顛了顛手中的奏報說道:「這是前線的奏報,正如朕所料想的那樣,海戰大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