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三年 五年
【哪個BYD報的警啊？我缺的古墓誰來補？】
【直播間條子太多了，我建議咱們來把狼人殺，把好人都給揪出來】
【還狼人殺？別釣魚了，就是你報的警】
【應該是那個叫搏至無憾的SX報的警，我看他一直在刷屏】
【兄弟，我說說的，你還真敢找人家報警的人麻煩啊，那你也進去吧】
幾萬觀眾看著何濤被警察押出了古玩市場，直播間的彈幕多到眼晴都看花了。
公司里，小許接到了老唐打來的電話：
「小許，趕緊把剛才接頭、被抓的畫面，剪出來，粗糙點無所謂，一定要快。」
「我感覺何濤要不了多久就放出來了，咱們一定要在他出來前，把視頻給發出去。」
「唐總，何老師他不會有事吧？」許夢菲多少有些擔心，畢竟老唐都說了，
剛才是在接頭。
「不會不會，除非何濤自己想坐牢，添油加醋的自爆，不然這點兒小事，做個筆錄就放出來了。」
老唐信誓旦旦的說道：
「放心，這事兒我有經驗。」
派出所里，何濤和審問他的民警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笑了。
「何老師，又進局子了啊？」
「是啊，警官下午好。」
對面這位民警，何濤之前連麥的時候見過，就在段大娘的古董店裡。
當時一個真盜墓賊，帶了把稀世珍品的唐刀過來，被當場逮捕後，這位民警出鏡，和何濤簡單的聊了聊。
兩人算是在網上見過一面。
「何老師，你什麼情況，我都知道。」
民警語氣非常和善，沒有何濤之前見過的那麼咄咄逼人：
「配合一下，我們爭取早點做完筆錄。」
「沒問題，不過我有個要求，就是如果真有一個諸侯王級別的漢墓，能不能在你們出警以後，告訴我那個墓在哪兒。」
「這個———」民警支吾了一下，搖搖頭：「我現在不能答覆你。」
「不過，到時候我們問問文物部門，看要不要找個網紅做宣傳。」
「行，找網紅就找我，我就是現在最紅的網紅。」
何濤還是挺惦記那個漢墓的，雖然不能親自挖開，但是在自己的見證下發掘出來，說不定能讓他被歷史記住。
以後談到燕郊的某某戰國諸侯王的墓，就會寫，是主播何濤，直播時遇到盜墓賊，意外發現的。
當然，前提是真的有。
「這件事要說的話，得從我今天直播的時候，彈幕起鬨，讓我找個盜墓賊說起。」
「警官你知道的，我一直對盜墓賊很有研究———
何濤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遭遇供述了出來，包括對方說的他以前在潘佳園那邊的經歷。
自從被王院長帶人質疑了一次之後，他的手機里就一直存在自己清白的證明玩梗、說黑話怎麼了？只要自己是清白的，就無所畏懼。
何濤覺得，自己很快就能出去了。
派出所就在公司對面，可以五分鐘到公司，晚上的直播都不會落下。
但是筆錄做到一半，突然有另一個民警推門進來，在主審的人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等這個民警出去以後，主審的警官看著何濤，無奈的笑了：
「何老師，隔壁那位什麼都不說啊，只重複一句話。」
「是何把頭指使我的，我是從犯，要審先審何把頭。」
「這老六—————」
何濤咬了咬後槽牙，語氣很不爽。
「這說法你們應該不會信吧？要是我指使的他，幹嘛還去古玩市場接頭啊，
隨便找個賓館酒店不香嗎？」
「是啊，但是他要是一直這樣，何老師你恐怕得在咱們這兒，待一會兒了。」
「這個我理解。」何濤點點頭，建議道：「要不給他來點特殊手段吧，老虎凳、辣椒水啥的，或者把他的手綁起來，然後在他背上撒痒痒粉。」
「何老師你別開玩笑了。」
「有空的話，還是想想有沒有什麼突破口，不然咱們都得在這兒待著，直到隔壁審出東西。」
「唉，那咋辦嘛。」
何濤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說，誰讓你們來這麼早的，就不能信任一下主播嗎最多再花一個小時，就能在對方的家裡、人贓並獲了。
到時候就算沒有口供，分析坑口加上查監控，肯定能大概找到墓的所在。
審訊室里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要不這樣吧。」
何濤看半天都沒有結果，還是得他自己想辦法：
「你們把我們倆放出去，我去套套他的話，你們全程跟蹤，到時候我把話套出來了，一個手勢你們就直接抓人。」
「怎麼樣？」
「不怎麼樣。」民警搖搖頭：「我們這種案子，一般沒這麼複雜，等我們去搜查他家的同事回來，事情應該就有眉目了。」
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開了。
這次來的人似乎級別不一樣，審訊的民警主動出門聽消息。
不一會兒，帶著滿臉笑意回來了。
「何老師，你運氣不太好。」
「你又一個同夥兒落網了。』
「哈？」何濤的腦海里瞬間想到和尚和老唐，這兩人不是混在人群里圍觀嗎？怎麼還能被抓的？太丟人了吧。
但是看著民警遞過來的照片，他呆住了。
這胖子又是誰啊？
今天捅了胖子窩了是吧？
「你認識他嗎？」民警問道。
「完全沒見過這個人。
「這人說自己是隔壁那傢伙的表弟，也是你何把頭的手下。」
「我焯·—.—
何濤這時候反應過來了：
「這兩小子，不會都看我直播的吧？』
「目前看來，是的。」民警笑著答道：「剛抓到的這小子，就在隔壁的古玩街上，挨家挨戶的兜售古董。」
「被一個和我們關係很好的商戶舉報了，據說他賣的都是漢代的出土文物，
具體情況要等鑑定了才知道。」
「鑑定？我幫你們鑑定啊。」
何濤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墓了，他只想把這兩小子給送進去好好改造一下。
出來混的，出事了不牽扯別人，這是底線。
這兩小伙底線都沒有了，也就不用和他們客氣了。
不過民警拒絕了何濤的建議：
「那不行，雖然我也覺得這兩個人是在往你身上潑髒水，但是就怕方一是真的啊！」
「你這就有點侮辱人了。」何濤愛說實話：「我要是找這兩個二貨當手下，
為什麼不直接申請一顆花生米呢？」
「哈哈，何老師你真幽默。」
「反正鑑定肯定不能你來，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民警總結性的發言後，笑著站了起來：「那暫時就先審到這兒了，等會兒會有人帶你去留置室的。」
「行吧，有空幫我找個毯子、被子啥的，留置室的床太硬，我睡不習慣。」
第二天早上，何濤還沒睡醒，就有人敲門，硬生生把他吵醒了。
昨天審訊的民警帶了份小籠包給他，順便送他出去。
「這就完啦？」
何濤出派出所的時候，還不是很清醒：
「你們是不是怕留置室的床一直沒人睡，故意喊我過來給你們加點人氣的。
「哎喲，我們也難受啊。」民警打了個哈欠說道：「一夜沒睡，硬給那兩小子把嘴撬開了。」
「他們招了？」何濤連忙問道：「真有個黃腸題湊的漢墓？」
「真有，消息一早已經發給考古隊了，估計他們等會兒就去現場，搶救性發掘了。」
「不過那個墓被盜過很多遍了，昨天從兩人身上、家裡搜出來的東西，似乎連一件三級以上的文物都沒有。」
民警臉上的表情有點遺憾，古墓里就算發掘出一級文物，那也跟他們關係不大。
他們的功勞主要還是看嫌疑人盜墓挖出來的東西。
如果全是一般文物的話，那他們這一夜的辛苦，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收穫。
真就是兩個小賊。
看起來，民警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但是何濤不接受。
他可是被關了一夜啊！
雖然睡得挺香的，這個留置室的床，可以給到4.5分，算是何濤睡過最舒服的床，不愧是燕京市區裡的派出所。
而且足足十個小時的睡眠、一覺睡到天亮，中途都沒被打擾。
但他畢竟失去了自由。
怎麼可能直接算了呢？
他想了想告訴民警：
「其他的東西我不清楚，但是那個漢代的綠釉博山爐，絕對是三級以上的文物，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不會吧？昨晚博物館的專家說算不上。』
「你別找市裡的博物館啊，你去找案發地附近的縣級文物局，讓他們找縣級的考古隊來評級。」
「很簡單一個道理，如果是在古玩市場，一個孤品的綠釉博山爐，確實不算什麼。」
「但是你放到當地，這可是諸侯王墓里出來的文物，甚至可能是殘留的最好的一件，那意義不是普通的孤品可以比的。」
「出土文物的文物價值，從來就不是脫離來源，單獨存在於文物之上的。」
「我再舉個極端的例子，你在盛海吃的全聚德，和你在燕京全聚德總店吃的，那能一樣嗎？」
「其實都差不多。」民警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明白就行。」
何濤的心裡這時候暢快了不少。
漢代諸侯王的墓，再差也是個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吧，就這一點，估計就夠判個五年的了。
萬一，最後那個漢墓本身就被破壞的很嚴重了，還有三級文物保底。
那個博山爐明顯是幹活兒的時候弄壞的，破壞三級文物，應該也能三年。
三年保底，五年正常，十年有望，這才符合何濤對那兩個誣賴他的二貨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