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難道是受虐狂?(5K)
在斯凡妮說完那番驚世發言之後,整個空間沉默下來。
血肉擬態造物沒有說話,棺材寶箱怪也沒有開口。
黑暗就這樣沉靜下來·
不過這份難握的死寂還沒持續多久,緊接著,棺材蓋就發出了一聲巨響。
!
它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巨大的棺材蓋都震顫了一下,差點被直接頂起來。
「嘶!」
伊莉莎的頭頂撞擊處傳來劇痛,感覺自己的頭頂怕是要鼓起一個尖尖的大包。
但這份痛苦非但沒有讓她心中的情緒平息下來,反倒刺激的她更加激動。
她努力轉頭,試圖通過縫隙看到身後那個滿口胡言的傢伙,想要瞪視她一眼一一但什麼都沒看到。
視線都被她那海葵一樣綻放的宮廷長裙擋住了,什麼都看不到。
「誰要誘惑他啊!!?『
她氣不過地大喊起來:「你!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這個—
噴,你也跟那個聖騎士一樣,都是該死的傢伙!
「不是嗎?」
斯凡妮見伊莉莎情緒這麼激動,反倒是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吸血鬼的這幅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尷尬,她覺得這更像是被人戳穿了小心思後的極力掩飾。
她眉頭皺了皺,緩緩道:
「你不必掩飾,我記得在《黑暗精靈的欲望之書》里看到過你這樣子的情形。」
「一些有著特殊喜好的黑暗精靈會主動讓自己『卡』在各種地方中,並刺激那些平日裡被她們壓制的奴隸來『欺辱』她們,以此來享受被以下犯上的特殊快感。」
「大多是壁櫥、牆壁、洞穴,敷衍一些的也有直接將自己卡在被子裡————」
「但是,像你這樣子卡在棺材裡的情況-我印象中是沒有看到過。」」
說到最後,她看向伊莉莎的表情就已經微微改變,從迷惑變成了莫名的欽佩。
「你的愛好也挺特別的。」
「但你不必為此感到自卑,每個人都有權利享受自己的性———」
!
「你給我!」
!
「閉嘴!」
伊莉莎用頭眶眶撞著棺材蓋,大喊著打斷了斯凡妮的胡言亂語。
瘋了。
這個傢伙真的是瘋了!
她覺得自己受不了這份侮辱,
「我不要你幫我了!你趕緊給我消失!!!」
在飽經了屈辱之後,她終於決定讓這個傢伙趕緊消失。
我不用你幫我了,你趕緊走吧,求求你了!
在這個時候斯凡妮卻沒有聽話離開,她不但沒有主動離去,反倒是步到了棺材一旁。
「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助嗎?」
她將手掌輕輕放到了棺材蓋上,但手指卻在接觸的一瞬間被直接彈開。
。
那看似毫無特殊之處的黑鐵棺材,竟然在這一刻亮起了繁雜的花紋。
那個紋路赫伯特看不明白,但斯凡妮卻能大概解讀出來其上的含義一一封印之棺,唯有典獄官可以觸碰。
「啊一也就是在黑暗精靈大法師將棺材的防護機制觸發了之後,原本已經適應了棺材夾人力度的吸血鬼又發出了可憐的痛呼。
「疼疼疼!」
她看不到外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大概也猜到是那個傢伙搞的鬼。
你不救我就算了,怎麼還幫倒忙的啊!?
好在新的力度依舊沒讓伊莉莎的身體直接崩斷,而僅僅是感覺呼吸更加困難。
那感覺,就像是還在人類的時候,被侍女強行拉緊的禮服,好像整個內臟都被擠的偏移了。
「」.—走!」
伊莉莎好不容易才適應了新的力度,憋著氣怒道:「不需要你幫我了!」
「你趕緊給我走!」
滾吶!
你趕緊給我滾吶!
「吸血鬼閣下,你確實正如赫伯特閣下所說的那樣,是個非常有趣的存在。」
斯凡妮想起了之前和赫伯特閒聊時說到的話題一一你或許可以去見見伊莉莎,也許你會喜歡上和她聊天。
那時候,斯凡妮雖然表面上沒有明確拒絕,但內心中並沒有將這份勸告放在心上。
斯凡妮只就覺得這種無用的交際只會影響自己的研究進度。
她之前一直專心自己的研究,無視了這個被關在棺材裡的吸血鬼,這麼久一直沒有交際。
而這一次突發奇想的過來查看,沒有想到和伊莉莎的對話竟然會是如此的—-有趣。
「啊啊———·嗯?」」
在微笑了半天之後,她忽然愣住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笑容?
自己確實是在笑。
笑容對於絕大多數的生物來說都是非常正常的本能。
但對於早就已經遺失這種情感的她來說,卻是非常特別的。。
自己上一次笑是什麼時候?
不是偽裝出的虛假微笑,而是真正發自真心的笑容。
「或許————」-正如赫伯特閣下所說,如今的我也有些改變了?」
那麼,自己究竟因為什麼才變成如今這個模樣呢?
是在殺死自己父親之後,讓研究取得進步之後?還是在繼承了那份仇恨之後?還是說,是因為..
她想了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衝著伊莉莎的屁股點頭示意了一下。
「既然伊莉莎閣下現在不需要我的幫助,那我就暫時離開了。」
斯凡妮果斷轉身,毫不留戀地離去——」剛走出兩步就回頭補充了一句:「請放心,等你冷靜下來之後,我還會再來的。」
眶!
「別回來啊!」
伊莉莎半癲狂地用頭猛撞棺材蓋,大聲抱怨道:「你可千萬別再回來了!」
別再來禍害我了,求求你了。
「呵呵。」
伴隨著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斯凡妮腳步聲漸漸走遠消失,伊莉莎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而在終於確定對方已經離去之後,吸血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呼出。
「哈—...」
感受著身體的擠壓,在痛苦不適之外,竟然還有一點點詭異的舒服。
而這還不是最令吸血鬼小姐糾結的。
「噴都怪他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害我在這裡瞎想。」
伊莉莎剛才將斯凡妮趕走,有兩個原因,
一方面,是因為她不想再被對方幫倒忙了。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迷茫。
她不確定自己心中的浮現的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在說出那番話之後,她的心中在惱怒羞憤之外,竟然還有一種痒痒的感覺。
有一種,被人說到了心坎上的怪異感。
這對嗎?
自己真的是那麼想的嗎?
難道自己真的如那個傢伙所說的其實是在無意識地用這個姿勢來誘惑赫伯特,等待著他來「幫助」自己嗎?
她以前從未想過這種事情,但在經過斯凡妮的提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姿勢到底有多麼令人羞恥。
上半身卡在裡面,著屁股衝著外面。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夾緊雙腿,兩腿輕輕磨蹭了一下,感覺自己現在非常無助。
對,就是無助。
這個姿勢真的好危險啊!
「可,可是!如果不讓赫伯特來幫我脫身的話,那我究竟應該怎麼辦啊?」
「找他幫忙是沒問題,可一旦他有一些別的想法呢!!?」
「他會不會對我做些什麼?會不會以此來逼迫我?對我進行羞辱———.」
伊莉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到慌張。
而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慌張之餘竟然還有一些淡淡的-興奮。
似乎、好像、差不多、感覺像是——-在暗自期待著什麼一樣。
越是越想著這些,她越感覺自己臉頰發熱,甚至久違的感覺自己心臟似乎跳動了一下。
「哈,哈·——」」
她用力地喘息著,讓棺材內本就不多的空氣再次變得稀薄。
雖然吸血鬼親王早就已經不需要呼吸了,但這種室息的感覺也令她有種特殊的興奮。
不對。
這一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我怎麼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興奮?
「難,難道說!我真的是一個下賤的女人?」
某一個瞬間,伊莉莎忽然回想起了自己還是人類的時候,在某個舞會上恰巧聽到了貴婦們談論的話題。
那些婦人沒有注意到自己經過,依舊興奮地談論著那些骯髒且褻瀆的瘋狂舉止。
那時候,還是個孩子的她還聽不懂那些故事中講述的事情,不懂她們在描繪什麼姿勢。
但現在,她忽然回想了起來,然後那些記憶居然越來越清晰!
「啊啊啊啊!不,不要讓我回憶起來!」
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那些久遠的記憶從腦海中甩出,但是沒想到那記憶越來越清楚,
囑!!囑!
「不不不,不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難道說,我真的是他之前說的那種————受虐狂?」
「不!
,
「我真的只是覺得那聖血的味道很不錯—..怎麼會是喜歡疼痛呢?」
「不是,那不是我!」
伊莉莎並不傻。
她之前只是沒多想,完全沉浸在了聖血帶給她的刺激之中。
但現在回過神來後她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在赫伯特面前表現出來的行為有些奇怪。
不。
那是非常奇怪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
她現在都不敢多想自己在赫伯特眼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形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劇烈的碰撞聲在漆黑的空間中不斷響起,悠悠迴蕩。
遠在淨土的赫伯特並不清楚伊莉莎的煩惱,不然的話,他肯定會大肆嘲笑一番。
事到如今了,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啊?
你這個抖M雜魚吸血鬼!
早幹什麼了?
當你第一次因為聖血而向我低頭哀求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回頭的路啦!
桀桀桀,你染上聖血了!
他肯定會再推伊莉莎一把,暗中推波助瀾一番,讓她的思緒變得更加的混亂。
很可惜,赫伯特現在正在自己的快樂新家大興土木,沒空去逗弄她。
看著用自己鮮血灌注的生樁打下,赫伯特看著漸漸褪去的迷霧和初具雛形的地面,也有些感慨「還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啊·—」
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被解決,這裡也完全算不上徹底安全,但看著這裡慢慢變化,他心中也是有些激動。
這屬於他的地方。
無論未來會有多少人來到這裡,無論他們會不會成為這裡的一員,這裡的最終所有權都是屬於他赫伯特的。
就和絕多數在小的時候都希望擁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秘密空間一樣,這裡就是赫伯特的秘密空間。
他可以在這裡隨意建設,發揮自己的想像,讓這裡按照自己的意願而改變。
有一種被稱作「基建狂魔」的血脈在靈魂深處覺醒了!
大興土木!
沒錯。
我要!
造!奇!觀!
咳咳咳—··—
當然,赫伯特只是心裡想一想,不會真的現在就動手。
他還沒有瘋到那個程度,知道如今的基地還遠遠達不到造奇觀的標準。
現在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他還是清楚的。
但人是要有夢想的嘛!
「咳咳,這實在是太膨脹了,嗯,這不好,不好。」
八字剛有一撇就想著造奇觀,赫伯特不知道等城市真正建設起來,自己還敢想什麼?
而在城鎮的基礎漸漸成形之時,赫伯特忽然想到了一件關鍵的事情。
「對了,差點忘記最重要的事情了!」
【「嗯?你忘了什麼?」】
「我們該給這裡起一個名字啊!」
老是基地、淨土的叫著,感覺對它有點不太尊重啊。
涅娜莎對於這點倒是沒有太在意。
在看來,這裡本就是一個暫時居住的地方而已,連居民都沒有,著什麼急起名字啊。
但既然赫伯特都已經這麼鄭重其事地提出來了,也沒有掃興的想法,順著問道:
【「那麼,你打算給這裡起一個什麼樣的名字?你應該已經有備選的名字了吧?」】
啪。
「哈哈!」
赫伯特猛的一拍手,得意洋洋的說道:「那當然是想了很多了!」
「像什麼聖魂村或者神魂村啊!什麼塞西爾領啊!什麼索倫啊!什麼———」
「名字這種東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根本難不倒我!」
別問靈感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問就是致敬,狠狠地致敬。
「但是,在我下決定之前,我想先問問你,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的想法?」】
涅娜莎愣了一下,古怪地問道:【「為什麼想要我的建議?」】
「你在意外些什麼呀?」
而赫伯特對於的意外同樣奇怪,反問道:「對你來說,這裡難道不是很重要嗎?」
【「我—..」】
一向能說會道的諧神小姐,這個時候忽然沉默起來。
重要嗎?
好像也是挺重要的。
但真的有那麼留戀嗎?
恐怕,也沒有那麼在意。
【「赫伯特,我—.」】
而似乎是察覺到了這點,赫伯特笑了笑,輕鬆道:
「不要想太多,也別有什麼壓力,就當是幫我想想了。
他脫去長靴,赤足漫步在新生草地上,用自己的雙足感受著地面的生機。
「涅娜莎,你好像忘了一點,這裡不光是你的神國遺址,也是我,是我們所建立的根據地。「
他走到泉水之前,低頭看向腳下的倒影,看到了水中晃動的影子,笑了起來。
「對於你來說,對於我來說,這裡都是很重要的第一步。」
「這裡是屬於我的,但同時也是屬於你的。」
這裡不光是屬於赫伯特,更屬於涅娜莎,甚至他對於這裡的所有權有著更加令人信服的資格。
【......」
「所以呢,我其實不光是讓你幫忙給這裡取一個名字,更是要告訴你一一這裡也是屬於你的。」
「一個名字,或者說,你對這裡的未來有什麼期望?」
在沉默了很久之後,涅娜莎終於是有些無奈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這個壞心眼的傢伙,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呢。」】
「哈哈哈!」
赫伯特愉悅地笑了起來,坐在了水邊,玩味地說道:「我可不能允許你這個傢伙把自己摘出去啊!」
「——真是服了你這個傢伙了。」】
涅娜莎在來到這裡之後確實有意無意的消除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讓自己干涉到赫伯特的決定他對於這裡的意義來說太特殊了,一旦與這裡有上更多的牽連,就容易引起連鎖反應啊。
沒幹預都引出了聖杯和索菲雅,要是他有更多的干涉,豈不知道還會引出什麼東西?
但赫伯特不管那些。
想看戲?
哪有那麼簡單?
管他會不會增加難度,無所謂!
你也給我出力!
神明無奈,然後詢問道:【「我說,你知不知道神靈的期許意味著什麼?」】
「還能意味著什麼?」
「奇蹟?災禍?命運的干涉?」
赫伯特隨口回應道:「反正就算你不期許,這些東西也不會離我遠去。」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不是沒有任何區別嗎?
「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你給我一個祝福吧。」
【「喉—————·好吧。」】
他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埃爾達。」】
他說:
【「在古老的語言中,這意味著起始之地。」】
【「而在某些特殊的時刻,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含義————.」】
【「救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