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冷風，吹過工匠小鎮。
冷清的街上，偶爾有一道道火紅色身影，甩著大尾巴「嗖嗖嗖」跑過去，赫然是卓卓集團的巡邏組。
街道兩側的作坊中，有的窗戶仍然靜悄悄，有的窗戶裡面，卻多了一道道忙碌的火紅色身影。
「這……還真是個辦法……很不錯。」
卓群帶著五隊秘書，前往生產車間。
身後的卓卓秘一一，懷裡抱著厚厚一摞課表，正是卓群的培訓計劃。
身後的卓卓秘一二，懷裡則抱著厚厚一摞木板，每一塊木板上，都記錄了黑腦殼的生產筆記。
「嚶嚶嚶，嗷嗷嗷，嚶嚶！」
黑腦殼蹲在老闆肩膀上，對老闆手中的木板比比劃劃，狐言狐語，介紹自己的筆記。
滿眼放光，時而指指這裡，時而講講那裡。
卓群一邊聽，一邊嘗試理解，心中莫名驚喜！
他沒想過集團里還有這樣的狐才，硬是能開發出狐狸自己的計數方法！
「這一下，培訓內容可以少很多，培訓周期可以短很多，我能少上很多節課了。」
一邊想著，卓群帶隊進入研磨車間。
便聽裡面「吱嘎吱嘎」，一座座磨盤正在緩慢轉動。
狐狸們十個一組，一組一磨。
每一組都有九隻狐狸圍著磨盤，背著繩子拉磨。
還有一隻狐狸，負責掰著狐爪計數。
「嚶！」
吱嘎……吱嘎……吱嘎……
「嗷！」
吱嘎……吱嘎……吱嘎……
聽到老闆進來，它們都豎起耳朵，眼睛瞟過來，一張張毛絨絨臉上滿是興奮！
但還是繼續拉磨，不敢停頓……拉磨，也是一項很複雜的工作！
一停，就怕數錯！
數錯，就亂套了！
卓群笑著進入車間，邊走邊看。
看著看著，就發現不對勁。
「唉？你們為什麼……」
狐狸拉磨，竟然有頓挫？
它們圍著磨盤，時而大步，時而小步，磨盤便一頓一頓的。
正要說什麼，卓群看到旁邊桶里研磨好的粉末。
伸手進去摸索幾下，他表情變古怪。
「這……這手感……剛剛好啊。」
研磨車間的員工們，已經不用教了！
至於它們拉磨的古怪頓挫，那就更不用管。
卓群留下幾句鼓勵的話，便轉身去往下一處車間。
……
嘩啦啦啦……
嘩啦啦啦……
是沖洗車間！
一桶桶水，被狐狸們舉起來，倒在篩網上，沖洗或大或小的石料。
這車間就在小河旁邊，有狐狸專門負責打水，有狐狸專門負責沖洗，還有狐狸專門負責計數。
老闆來到之後，狐狸們一個個同樣豎起耳朵，瞪大眼睛，但手裡的活兒不敢停頓。
卓群笑著走兩圈，發現沖洗出來的石料，有的乾乾淨淨，有的按照需要浸潤了水分，出品竟然也都很標準！
「好！大家乾的很好！」
他從身後的秘一一懷裡，取出課程表，把沖洗車間的課程也劃掉。
一邊轉身離去，心中也納悶兒……狐狸們沖水，為什麼要把桶舉那麼高？
每一組沖水的狐狸，都要腳下墊著大石頭，再把桶舉過頭頂，才把水衝下去。
這難道，是有什麼講究？
……
咕嚕……咕嚕……咕嚕……
是攪拌車間，狐狸們把其他車間送來的一桶桶材料，都倒進石槽里，或用石棒，或用木棒，把材料都攪拌均勻。
車間的牆壁上掛著大號木板，記錄了每一隻槽該攪拌的材料，和適用的棒子。
卓卓秘二三黑腦殼，跟在老闆身後，大搖大擺，滿臉得意……那塊板，也是它親手刻出來的！
卓群一邊轉，一邊看，一邊心情漸漸起了變化。
怎麼攪拌車間的工作，也都這麼標準？
一隻只料槽里，混合料被攪拌充分，狀態也很完美。
除了攪拌次數符合規範，它們的攪拌動作也很不錯！
「好，很好，大家繼續加油。」
一邊劃掉課表上的攪拌課程，一邊離去。
卓群心中還是納悶兒。
「話說回來，它們每攪拌完一槽，都在槽邊敲敲攪拌棒，又是什麼意思？」
……
就這樣，卓群帶著秘書們，帶著課程表，沿著生產線，一路走，一路看。
每一個車間，竟是都完美完成了任務！
每一個！
課程表上的課，已經被越劃越少。
卓群心中從驚喜，也變成不解，甚至感到絲絲荒謬。
「難道，它們都是天才？
「到底怎麼回事？」
漸漸的，卓群又走完幾個車間，又劃了幾列課表，快要走到最後一個車間。
他腦海中一直在思考，在回憶。
想著想著，他突然回憶起一些細節……
昨天他推磨的時候，因為力氣不夠大，就是一頓一頓……
昨天他沖洗的時候，水桶端到胸口，再嘩啦啦衝下去……
昨天他攪拌的時候，隨手用攪拌棒，磕了磕水槽……
所以狐狸們拉磨一頓一頓的……
所以狐狸們沖水把桶舉那麼高……
所以狐狸們在攪拌槽邊磕攪拌棒……
所以狐狸們作業過程中那麼多奇怪的小動作……
其實都是在學他？
而且實在學的太像，學的惟妙惟肖！
「這……」
一邊驚奇，不知不覺間，卓群來到最後的封裝車間。
進入其中，恰好看到晚霞中，一隻狐爪，從油液中取出核桃大小的火藥球。
還學著老闆的動作，把它捏在爪里，轉一轉，看一看，扭一扭。
球體七竅玲瓏，閃爍光澤。
一群狐狸蹦蹦跳跳，歡呼出聲！
「嚶嚶嚶！」
「嗷嗷嗷！」
「嚶嚶嚶！」
成了！
煉製出來了！
卓群看到手中的課程計劃……看來最後的封裝課程，也可以取消了。
他身後的秘書組員工，也「嗷嗷」叫著衝進車間裡去，開始圍著那枚剛生產出來的玲瓏火藥球跳舞！
卓卓惡鬼集團，成功在深山裡，搞定了恐怖炸藥的量產流程！
它們果然不愧是惡鬼！
老闆更厲害，不愧是惡鬼組織的首腦！
「嗷嗷嗷！」
「嚶嚶嚶！」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