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李楹台在白馬寺出家;未來佛現身
出家?
李楹台居然出家了。
金蟬恍惚間稍有一愣,然後便想起了當日李楹台所說的話。
「白馬寺?」
當年第一次離開長安,與堂前燕取得了天子璽的地方,金蟬記憶猶新。
「伯母,你若願意,我接你去咸陽,和楹台、十五、月亮他們一起。」
思索片刻後,金蟬朝著武麗問道。
「咸陽.,算了,我已經半老徐娘經不起折騰了,長安便挺好,況且這宅子也該拾收拾收拾了,要不楹台以後回來後,又要絮叨我了。」
「對了,今日是正月初一,公子還是先去陪陪十五和月亮吧,這兩個小傢伙想你了。」
武麗抿嘴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言語中稍稍嘲諷了一下自己,但那對雙眸已然恢復了往日的透亮。
而言至於此,金蟬也便不再勸說。
回到院內。
「走,爹爹帶你們逛長安去。」
金蟬大喊一聲,然後抱起兩個小傢伙就出了門。
來到街上,金蟬先買了兩盞大紅燈籠,然後又去吃了春盤、假花果、膠牙餳等等唐國特有的美食。
玩了許久之後,才重新回到院內,立竹竿,旋幡子。
直到兩個小傢伙沉沉的睡去。
金蟬才騎上白龍駒,按照記憶里的方向前往了白馬寺。
「小子,你是不是記錯了地方?」
已經在附近轉了不少於八十圈。
白龍駒從鼻孔噴出兩團白氣,不滿的朝著金蟬呵斥道。
「應該就在這裡,但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先下去看看再說。」
用手背在馬頭上敲了一下,金蟬眯起眼睛打量著下方。
隨著白龍駒落地。
金蟬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的土壤似乎是翻新過了,草木與環境也與記憶里的完全不一樣。
就像是一片從未來過的地方。
「哼,裝神弄鬼!」
冷喝一聲,金蟬伸出雙指,指向天空,直接用出了九雷太霄。
霎時。
只見墨染的夜色,被由金色雷霆組成的佛門衝散。
「未來,你給我出來。」
冷若利刃的雙眸,直視遠處空蕩蕩的土地。
這一刻,金蟬心中不藏半分殺意。
雖然還不李楹台為何會選擇在白馬寺出家,但料想這一切和那個「未來佛」肯定脫不了干係。
三。
二
一。
金蟬默念三聲,然後開口自語:「既然你不現身,那我便毀了這白馬寺。」
說罷。
雙指朝下一點,只見頭頂的雷霆佛門,壓倒雲海,從天直墜。
雖然前方空空,但金蟬可以篤定,白馬寺就在這附近。
「阿彌陀佛,施主這是何必呢!」
地面突然輕搖。
只見一塊塊古老殘破攜帶著青泥的磚瓦,從地底破土而出。
堆砌成了一堵廟牆。
緊接著。
狂風呼嘯,吹散白霧。
一副刻著「白馬寺」三個大字的腐朽牌匾,出現在廟門頂端的中間位置。
咚、咚、咚的撞鐘聲與咯吱、咯吱的開門聲同時響起。
「胖子佛,還真是你?」
金蟬還未開口,旁邊的白龍駒卻驚呼了起來。
只見大門內,一個穿著灰色破衣的大肚比丘,哼哧哼哧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頭很圓,很光也很亮,沒有脖子,只有三層肥肉堆在下巴上。
皮膚雖然不知是浸滿了汗水,還是油漬,但卻異常的白嫩細膩,就好似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兩個大大的耳垂,拖到了地上。
雖然肚子鼓脹如磨,但上面的皮膚卻是透明,可看見裡面那蠕動的五臟六腑,還有塞滿胃囊的殘羹剩飯。
而肥嘟嘟的雙手,似乎握不緊念珠,只能將其掛在手肘上,由肥肉包裹,不至於掉下去。
不但腿短,兩隻腳還大的出奇,並且沒有腳踝,就算是那小象的蹄子也略遜一籌。
「小馬駒,快,快過來,離近點兒讓本佛瞅瞅你是不是變矮了。」
可能是因為臉上的肉太多了,將眼睛擠在了一起,這未來佛在說這話的時候,總讓人覺得他在笑。
「滾一邊去,死胖子。」
堂堂仙馬被喚為了小馬駒,白龍駒瞬間暴怒,直接從鼻腔噴出兩道白色的火柱,朝著未來佛的方向射了過去。
「燙,燙死本佛了,小馬駒,你這是要作甚?」
被白炎灼傷,只見未來佛吃疼的躺在地上,想要打滾。
但由於太過肥胖,導致他再怎麼扭動身子,也只能讓幾坨肥肉呼扇著拍打地面,始終翻不過身體,熄不滅火焰。
漸漸的。
刺啦刺啦的油漬從未來佛的體表冒出,還帶著縷縷焦煙飄向四周。
「他真是未來佛?」
金蟬扭頭問道,眼神滿是疑惑,「現在」隕落,「未來」執掌大權,一個能讓佛門死去一半菩薩的狠角色,怎麼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傢伙。
「施主,施主,你快管管這頭畜生,媽的,燙死本佛了!」
費盡全身力氣,躺在地上的未來佛這才把頭抬起了兩寸。
「先收手吧!」
金蟬拍了拍把眼睛早已瞥到了一邊的白龍駒。
隨著火焰熄滅,只見油脂融化了一小半的未來佛,艱難撐著通紅的身體,重新站了起來。
「阿彌陀佛,施主果然是個好人啊,不像那個動不動就喜歡動手的傢伙和這頭小馬駒,簡直粗俗無比!」
「施主有沒有興趣日後來我的佛門,當個菩薩玩玩啊?」
未來佛一邊說,一邊扯掉身上燒焦的皮肉,然後將其放入嘴裡,吞入到了腹內。
只見皮肉進肚,未來佛又恢復成了之前的身寬體胖的形象。
「楹台在哪?」
雖不清楚這未來佛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但金蟬清楚,這傢伙定是故意在示弱藏拙。
「阿彌陀佛,施主把這刀子先收起來吧,本佛看到了實在有些惶恐不安啊!」
未來佛伸出胖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將指在他腦袋上的魚腹劍撥到了一邊。
「小子,這死胖子沒有藏拙,這的確是他未來的一具身,當年在九方天宮,他就喜歡以這副樣子示人,沒少被老大揍過。」
看出了金蟬的疑惑,白龍駒索性在一旁解釋了起來。
「死胖子,快把這小子的媳婦交出來,不然你這白馬寺肯定是留不住了。」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的白馬寺又不是『現在』那禿子的雷音寺,怎麼可能做得出逼良為僧的事情來。」
或許是站著說話太累了,未來佛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宮接引,九方天宮馬上便會再一次降臨中荒,若李施主不去阻止『現在』,中荒會被再次清洗,到時牛、馬、豬、狗被賜予靈智,成為新的『凡人』,而你們將會重新變回槽里的畜食。」
未來雙手合十,將念珠纏起,就地誦起了經文。
「何為人,不是你們能決定的。」
說完。
金便蟬從未來佛的身邊跨過,頭也不回的朝里徑直走去。
「李施主已遁入我的佛門之下,就算你和她見面了,她也不會和你走的。」
雙眸看向天邊,未來低聲說道。
「死胖子,你要動手就動手,別逼逼叨叨,不服打一架先。」
白龍駒哼哧著火焰,兩隻前蹄不停的在地上刨動。
「阿彌陀佛,本佛又打不過你們,再說了,本佛從頭到尾也沒說過不讓你們進去啊!」
未來佛白了一眼白龍駒,然後繼續誦經。
跨過門檻,金蟬繼續朝里走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白馬寺內,一道暗黃色的身影,出現在了白霧之中。
「金蟬,你回去吧!」
天色微明,寒冬的凜冽尚未被初升的曙光碟機散。
只見穿著暗黃色海青僧衣,手捻佛珠的李楹台緩緩走來。
雖已入佛門,但卻沒有剃度。
烏黑的秀髮,簡簡單單的扎在腦後。
零零散散的幾縷髮絲被微風輕輕撩起。
當李楹台走近,金蟬能清晰地看到她微微低垂的眼瞼,以及那平淡毫無起伏的嘴角,
僅僅只是半年未見,過去那個在塵世中歡笑、惱怒、嬉鬧,敢愛敢恨的李楹台,眉眼間已經平和如水,不見昔日的愛恨嗔痴。
「和我走。」
金蟬知道此時多說無益,便一把拉住李楹台纖細的手腕,轉身就朝白馬寺外走去。
可是才剛邁出一步,金蟬瞬間眉頭緊皺,他只覺得自己拉著的不是李楹台,而是一座雄偉龐大的靈山。
「金蟬,你回去吧!」
雙手合十的李楹台,身體居然蘊起層層佛霧,明淨琉璃。
就連腦後都出現了,只有「過去」、「現在」、「未來」,還有「佛門金蟬」這些個上位佛,才夠資格擁有的七彩圓光。
不過眼細的金蟬還是發現了,李楹台那看似寶相莊嚴的外表下,身體卻在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楹台,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無需你這般如此。」
金蟬一把將身前的女人摟入了懷裡,輕口說道。
「死胖子,瞎看什麼,小心眼睛長瘡!」
另一邊。
白龍駒一蹶子,將一臉傻笑看的有津有味的未來佛踹到了白馬寺外。
「你個小馬駒,上千年沒見,脾氣倒漲了不少。」
反正脂肪夠厚,未來也不覺得吃痛。
「胖子,我問你,我老大現在怎麼樣了?」
與未來佛認識的時間,早已經久遠的記不清了,不過白龍駒對這個禿頂胖子印象倒也不錯。
畢竟當年跟著佛門金蟬在大鬧天宮時,這胖子沒少在「現在佛」面前幫他倆說好話。
「還能怎麼樣,肉為門、骨為鎖,獨身一人封印了九方天宮,最後的下場無非就是被扒皮剃肉,做成了一桌極樂晚宴,不過那傢伙倒也是個暴脾氣,三方至高齊出死手,也不認慫半句,這些年裡死在他手裡的仙,少說也有二三百了,九龍島和蒼天,都快被他給屠乾淨了,你是不知道,那三個傢伙都氣成什麼樣了。」
未來依舊是席地而坐,揚起堆滿肥肉和腦袋一樣粗的脖子,朝著天空看去。
「.」
白龍駒垂下馬臉似有所思,在沉默了好一會後,才繼續開口問道:「你這傢伙可是這娑婆世界裡的最後一尊佛,佛門遲早是你這胖子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哈哈,我可是未來,自做未來之事。」
未來佛沒有明說,但白龍駒清楚,身邊這胖子可以說是整個佛門內,讓它老大唯一猜不透的存在。
而此時的白馬寺內,門口朝里約幾十米的位置。
當李楹台的故作鎮定被金蟬看穿後,便不在強裝,索性將心中真實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
「金蟬,只有我能夠阻止佛門,阻止現在佛,為了你、為了十五和月亮,就算一死我也必須要留下,而且」
李楹台將臉貼在金蟬的胸膛,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且我已經離不開這裡了,直到天宮接引開啟,九方天宮臨世的那天。」
李楹台說完便將衣袖一揮,只見在她的身後一步的距離,一顆古樸的菩提樹突然拔地而起,上千根錯綜複雜的藤條,將其四肢和脖頸牢牢鎖住。
「破樹而已,看我砍了它。」
金蟬雙眼眯成一條直線,然後抽出魚腹,掐出雷法便砍了上去。
只是這柔軟的藤條,硬度居然遠超金石,可破開一切的魚腹劍,竟然無法傷其分毫。
就算被十雷太極轟入,也僅僅冒起幾縷白煙。
「阿彌陀佛,施主你就別費力氣了,就算是『現在』來了,也傷不了這菩提樹的一分一毫。」
白馬寺的大門口處。
未來佛雙手合十,一邊說著,一邊邁著粗壯的雙腿朝里走來。
「放她走。」
金蟬冷聲說道。
「施主,你執念太重了,這是李姑娘自己的選擇,心枷不破,菩提不毀,只有參悟了未來的佛法,才可涅槃圓滿,執掌未來。」
這一刻,未來佛的腦後同樣升起了一輪七彩圓光,整個人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莊嚴。
「九方天宮,我自有辦法解決,無需楹台去犧牲。」
金蟬的這番話並非大言不慚,而是的確心有底氣。
只是這股底氣現在還沒有完成,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去準備。
「犧牲?施主這話何意?李姑娘只是在菩提樹下參悟佛法而已,何來的犧牲一說?」
未來佛將腦袋往前一伸,先是瞅了瞅金蟬,然後又扭轉方向望向了李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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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