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小洛陽那不可思議的手段;金蟬考慮大婚之事
隨著李十五這小子去了軍中後,家裡倒是冷清了不少。
二月十五。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搖椅上,李月亮躺在乾媽小洛陽的懷裡,把一片嫩綠的柳葉,用方術演化出了一尊手掌大小,黑甲長劍,胯下白馬的金蟬模樣。
「乾媽,爹爹在戰場上殺敵的樣子是不是很勇猛?」
月亮將手放在小洛陽的面前,仰著脖子,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那是自然,天下第一,無可匹敵。」
對於金蟬的誇讚,小洛陽絕不會保留半分,甚至就連眼神里的愛慕,就算在當著小月亮的面也不會去刻意隱藏。
「是你和爹爹認識的久,還是娘認識的久?」
明明才是個七歲的小娃娃,但兩隻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當年在南荒,我和大哥哥相識了大約十幾天後,便遇見了楹台姐姐,不久之後又遇見了你師傅,我們一路來到了長安,不過我還未進長安城時,便先一步去了咸陽,再次見面就有你和十五了。」
小洛陽伸手拿起旁邊盤子裡的一塊糕點,掰成兩半,自己吃了一塊,給小月亮餵了一塊。
「原來是這樣啊.」
小月亮將尾音拉的很長,精明的大眼睛滋遛滋遛的轉著,不知道在瞎想些什麼。
「對了,你師傅留下的那些百家學術,你學的怎麼樣了?」
小洛陽似乎猜到了這小丫頭在胡思亂想,便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問道。
「不說精通,但也全都學會了。」
小月亮很聰明,再加上又很勤奮,這些年下來,堂前燕留下的那些手段,已經學的差不多了。
至於想達到更高的造詣,那靠的就是悟性和積累經驗。
「我再教你兩個手段,不過,一個二十年之內不能動用,另一個不能窺探長生。」
小洛陽這突然間的一句話,讓小月亮額頭下的那兩道彎眉,一時沒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雖然自己和老哥都害怕乾媽不假,但乾媽只是常人,又沒任何手段的事情,他們也全都知曉。
如今聽到這麼冷不丁的一句話,小月亮都有些吃驚,不知是什麼個情況。
「乾媽,是什麼手段啊,這麼神秘?爹爹也不能說嗎?」
「不能,不但不能說,你還得偷偷練,未學成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如果你答應我,我便把它教給你。」
思索片刻,小月亮點了點頭,直接應了下來:「我發誓,二十年內絕不動用,而且此生不窺探長生,未學成之前,除了乾媽外,絕不讓任何人發現,哪怕爹爹也是如此。」
看到小傢伙如此信誓旦旦的發誓。
小洛陽抿嘴一笑,然後用手指點向了小月亮的天庭之處,為其引法入魄。
「這第一個手段,名為『天之厲』,其流為:五殘、六賊、獄漢、大賁、炤星、絀流、茀星、旬始、擊咎。」
若是金蟬在這裡,聽到小洛陽這番話後定會大吃一驚。
這一招,不就是當日在洛陽城旁,那位瑤池至高,西王母所使用過的仙家手段嘛!
「至於第二個手段,則是『煉藥』,不過此『煉藥』非你心中所想那樣,與中原那些術士們以鼎煉丹是兩回事,這手段以自身為皿,萬物為引,一草一芥一糞土,豬狗牛羊或仙人,均可為引,至於要煉出什麼樣的『藥』,看的便是你心中求的是什麼,就比如.」
小洛陽話說了一半,便彎腰摘下腳邊的一束剛剛冒頭的花骨朵,捏在手中。
片刻後。
小月亮只覺得的乾媽明明什麼都沒做,但這束已經摘下來的花骨朵,卻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開出了鮮艷的花瓣。
「乾媽,你都做了什麼啊?」
就在小月亮滿眼冒著星星,扭頭去問的時候。
她卻發現此時的小洛陽,嘴唇微白,手指微抖,額頭汗如黃豆,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樣,躺在搖椅上喘著粗氣。
「乾媽,你怎麼了?我.,我這就去叫爹爹來。」
小月亮雖然聰慧,但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的她,再加上年幼,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只能想著趕緊把金蟬叫來。
「我沒事,只是稍稍有些脫力了而已,休息一會便好,剛才的事不要去告訴大哥哥。」
小洛陽說話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冷汗也刷刷的往外冒,明顯不只是脫力這麼簡單。
「乾媽,你稍等。」
懂事的小月亮立馬從搖椅上跳了下來,連忙回到屋內,將冬天的才穿的鹿皮大氅拿了出來,蓋在了小洛陽的身上。
順便還端來了一杯熱茶,又讓吳管家去熬了一碗參湯。
感受著茶水入喉過肚傳來的溫暖,小洛陽的臉色才逐漸恢復了色澤。
「乾媽,你好些了沒?」
看著小月亮緊張的臉蛋,小洛陽下意識的伸手,去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就像是金蟬對自己那般一樣。
眼神里滿是寵溺。
「我好多了,不過乾媽問你,你剛才有領悟到什麼沒?」
緩了一會後,小洛陽長出了一口氣,一邊閉著眼睛休息,一邊問道。
「嗯」
大腦飛速旋轉,小月亮沉默一會,才緩緩開口道:「乾媽為這朵已經斷了根的花,重新賦予了生命,不過代價卻是乾媽你自己。」
小月亮的回答,讓閉眼的小洛陽會心一笑,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便能想到這一步,這個答案她很滿意。
「月亮,剛才我的確是給那朵本應該枯萎的花,賦予了生命,而用的『引』則是自己的氣血,不過你記住了,我也是可以用你的,用吳管家的,或者用整個咸陽城的百姓。」
小洛陽的這番話,瞬間如一柄刀架在了月亮的脖子上,讓她直覺的後腦發涼。
「不過我不似你和小十五,我的身體只是一具凡軀而已,就算有這手段,卻也僅僅只能做到這一步。」
觀察了這麼多年,小洛陽今日才放心將這兩個來自瑤池天宮,只有西王母才會的手段,教給了小月亮。
「乾媽,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小月亮越來越納悶,不免好奇的問道。
「天生就會,不過幾年前才想了起來。」
說罷。
小洛陽便不再開口,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樣子,剛才的舉動的確消耗完了她所有的體力。
夕陽剛落。
消失了幾天的金蟬,從原楚國龍脈之地太湖回到了咸陽。
不過剛進入院子,便看到還在睡覺的小洛陽。
「月亮,發生什麼事了嗎?」
金蟬皺眉,似乎略有一絲怒意。
「噓~~~,爹爹,乾媽好不容易才睡著了,你小聲點,切莫吵醒了她。」
不得說,小月亮這心態的確好,從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好不容易才睡著?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金蟬繼續問道。
「誰叫爹爹一出門就是好幾天,乾媽這不是晚上想你睡不著,只好白天補覺。」
聽到小月亮的回答,金蟬雖然不可能去相信,但也清楚大概沒發生什麼重要的事。
「好了,你趕緊回屋去,以後我不在時,照顧好你乾媽,她身子弱不像你,千萬別讓她累著了。」
說完。
只見金蟬輕輕的走向搖椅,細微的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二月的風還是有些冷,尤其是到了晚上。
位於中原西北的咸陽,溫度與初冬相比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彎下腰。
金蟬揪起氅皮的一角,將小洛陽露在外面的脖子包裹住。
然後動作溫柔的將其抱起,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朝著屋內的方向走去。
金蟬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生怕一個顛簸就會驚醒懷中的小洛陽。
「娘,我看爹爹和乾媽今晚有戲,你終於是要如願了。」
小月亮兩邊嘴角咧的老高,眼睛也彎成了月牙。
說完,便哼著小調,一蹦一跳的朝著自己的房間小跑了回去。
另一邊。
閨房中。
金蟬將小洛陽輕輕的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後,隨手揮出一道雷光,點燃堂內的火爐。
「奇怪,好像只是脫力了而已。」
在小洛陽那微微發白的唇上抹了一滴血水,發現並沒有什麼反應後,金蟬疑惑的自語道。
坐在榻沿邊上,金蟬一夜無眠
直到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睡了許久的小洛陽這才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大哥哥,我沒事的,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把被角拉到嘴邊,小洛陽盯著金蟬的臉,遲遲沒有將眼神移開。
「這幾天你乖乖休息,等嬴樓那邊到了泰山後,你再坐白毛過去。」
金蟬如以往一樣,揉著小洛陽的腦袋,寵溺的說道。
而身為大秦太尉的洛陽,按理來說應該要隨百官隊伍,明日一起出發前往泰山,進行始皇帝嬴樓的封禪大典。
「嗯。」
對於金蟬的決定,小洛陽從不會反駁,只是輕輕的應了一句。
離開房間。
金蟬剛準備回去睡覺時,卻發現小女兒貓在不遠處的木柱後面,探著個小腦袋不停的朝這邊張望。
不過在發現金蟬出來後,便立馬轉身就跑。
「想跑?」
金蟬輕哼一聲,然後一個跨步,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便是拎著小月亮,來到了院子中央。
「給爹說說,昨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金蟬單手把小女兒拎到半空,語氣嚴厲的問道,頗有一副嚴父的樣子。
「爹~~~,疼,月亮疼。」
只見小月亮搓著雙手回頭望去,滿臉的無辜而且眼泛淚花,楚楚可憐的樣子,差點就讓金蟬心軟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兩個小傢伙從小就皮實,按照堂前燕所說為先天的仙人身,雖然才七八歲,但尋常的力道,根本就傷不了他們。
「快說,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了,不然爹現在用雷法劈你。」
尋常家庭,小孩犯錯了頂多就是打打屁股,戒尺抽幾下手心,金蟬這可好,一上來便是用雷法劈自己的親女兒。
「哪有這樣的」
小傢伙噘著個嘴,小聲嘟囔了起來。
不過下一秒,只見金蟬左手手心搓出了兩道雷火後,才立馬求饒。
「我說,我說。」
「不過爹爹要答應我,不能告訴乾媽是我說的。」
小傢伙長出一口氣,表情也認真了起來,大有一副要全盤托出的樣子。
「說,我不會告訴小丫頭的。」
金蟬想都沒想,嘴上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乾媽,乾媽她,她說」
小傢伙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也越憋越紅。
「乾媽昨天說,她想早點和爹爹大婚,然後也生幾個寶寶,給我和小弟再添幾個弟弟妹妹。」
小月亮鼓足了力氣大喊了一聲。
而這一聲,如平地驚雷,穿破院牆,驚動了路過的行人,還有拉貨的毛驢。
就連屋內正準備起床穿衣的小洛陽,都被月亮這一句羞紅了臉。
「爹,火爺爺還等我呢,今天我要去攬書樓看書,晚上就不回來了。」
趁著金蟬愣神之際,小月亮直接掙脫大手,頭也不回的就朝門外跑去。
大有一刻都不敢停留的趨勢。
而且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念道:「乾媽啊,月亮只能幫你到這了,爹揍我的時候,您可得攔著點啊!」
待小月亮已經跑出門外時,金蟬這才緩過了神。
先是看了看天空,又轉身看了看小洛陽的閨房,然後才低下頭,用著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大婚,昏禮嗎?要不封禪之後吧,不過這聘禮是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明明嬴樓那副身子,早已舉行過了數次,但此時的金蟬仍舊像是頭婚一樣,有些呆愣。
始皇一年。
二月十八。
春寒尚未散盡。
這一日的咸陽城,卻已被一種莊嚴肅穆的氛圍所籠罩。
只見長長的隊伍,踏出咸陽,向著東方的泰山進發。
旗幟隨風獵獵作響,似在向天地宣告著大秦的威嚴。
隊伍的前端,是身著黑甲的精銳,他們身姿挺拔,端坐於高大的戰馬之上,手中緊握的韁繩與寒光凜凜的長槍。
而中間,則是始皇帝嬴樓的馬車和文武百官。
至於最後方和兩側,則是一眾武將與浩浩蕩蕩的威武秦軍。
不過這次封禪,在蒙家軍的方陣中,有一個身高只有三尺多點的小將軍,騎著一匹來自西域的矮馬,混在隊伍中間。
肉嘟嘟粉嫩嫩的臉蛋,雖然穿著秦軍獨有的黑色甲冑,但這矮人一截的模樣,總覺得有些滑稽和突兀。
「蒙叔,我這樣子是不是很威風?」
小十五滿眼冒光,開心的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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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