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業餘鋼琴愛好者。」
張清陽不可思議地挑了挑眉，「業餘鋼琴愛好者？」
「我想這一定是謙虛的說法，你師傅一定是能喊得出名號的鋼琴家。」
「名號嗎？」林予笙搖了搖頭，「沒有，她不是什麼鋼琴家，她的工作，就是負責打掃寺廟的後院。」
「呃……」
張清陽摸了摸下巴，「他叫什麼名字？或許我聽過。」
林予笙搖搖頭，「不知道，師傅從未告訴過我她的姓名。」
「張清陽老師，既然我已經有了師傅，所以也就沒有再拜您為師的道理，希望您理解。」
張清陽摸了摸下巴，好半晌，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林予笙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看著女孩的身影消失，屋內的幾人紛紛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
張清陽問另一位老者，「老朱，你怎麼看？」
被稱為「老朱」的老者嘆了一口氣，「她的演奏手法毫無瑕疵，絕對師承專業的鋼琴家，沒想到她的師傅竟然只是寺廟的掃地僧，看來高手自在民間啊……」
回到休息室，林予笙找了個舒服的椅子躺下，戴上耳塞，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
等到再睜眼的時候，傅少凌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喜氣洋洋地衝著她笑。
「醒了？」
林予笙微微抬了下僵直的腿，把耳罩取下來，「演唱會結束了？」
「嗯，結束了。」
「那就行，等你半天了。」林予笙將一沓印有傅少凌照片的明信片遞過去，「簽個名，我室友要的。」
「你室友是我的粉絲？」
「那可不。」林予笙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她們今天都來捧你的場了，用的你給楚凌菲的門票。」
「那門票是我給你的。」
林予笙擺擺手，「都一樣。」
傅少凌在明信片上簽了名，遞給林予笙，「喏，好了。」
「謝啦，我室友還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傅少凌一聽她要走，立馬就急了，「你這就要走了？我剛才還跟莉姐說讓你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吃飯就算了，我跟室友們都約好了，再說了，她們要是知道我和你一起吃飯，恐怕會嫉妒得把我撕掉。」
傅少凌遺憾地撓了撓頭，「好吧。」
「對了！」他又想起什麼，眼前一亮，「林予笙，我一直都想問你用的是哪款香水來著，你可以告訴我嗎？」
「香水？」林予笙愣了一下。
「嗯！」傅少凌直直地看著她，「你身上的味道……」
不等他說完，林予笙直接打斷他，「那不是香水的味道，是香膏。」
林予笙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圓形的粉餅狀香膏盒。
她當著傅少凌的面打開，頓時，傅少凌所聞見的那股熟悉香味撲鼻而來。
林予笙把香膏直接塞到他手裡，「這不是買的，是我自己做的。」
傅少凌捧著香膏盒深吸一口，「就是這個味道！林予笙，你居然還會做香膏？這個味道比我聞過的香水都贊！」
「你要是喜歡就拿走吧。」
丟下這句話，林予笙揚長而去。
——
四個小時的演唱會，林予笙的肚子早就發出了抗議。
「天吶，林予笙，你終於出來了，我們等你等得花都快謝了！」季甜看了看手錶不禁感嘆道。
林予笙瞥了對方一眼，「我這麼慢，還不都是為了你們。」
她把一沓傅少凌簽了名的明信片遞過去。
季甜跟宋輕雨一瞧這是什麼好東西，眼睛都亮了。
「哇！林予笙，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林予笙伸了伸懶腰，摟著對方道：「當然，有我一口肉吃，就不會少你們一口湯喝。」
「看在你有福不忘與我們同享的份上，我跟宋輕雨請你吃烤肉去！」
林予笙抿唇笑了下，「好。」
幾人出了音樂館，在路邊打了一輛車，來到了一個商圈。
烤肉店在商場裡面。
幾個女孩剛進烤肉店坐下，幾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黑手套的男人推門而入。
「林予笙，那群人……」林予笙正翻看著菜單，耳邊傳來季甜的聲音。
林予笙下意識地抬頭，看清來人，眉心頃刻便皺起。
為首的那人……
竟然是四大家族之一秦家的人，秦霄雲。
看見那張臉，林予笙脊背頓時都一僵，眸光瞬間變得警惕。
她死也不會忘記秦霄雲！
之前她說過，季甜跟楚凌菲上一世的下場都不好。
楚凌菲是四年後被梁一帆和蘇語柔聯手設計弄得身敗名裂沾染病毒，而季甜則是在高考結束後的暑假突然失蹤了。
準確來說，不僅僅是失蹤，她是在被發現失蹤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死了，兩周後，季甜的屍體被找到，整個身體被人破開，被人挖空了內臟。
林予笙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
她因此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是季甜的死狀，想到曾經的好友竟然被人如此殘忍地殺死，她就徹夜難眠。
林予笙想不明白，季甜為什麼會被人如此殘忍地殺害。
她求助了陸知音，讓陸知音幫忙查找季甜的死因，到底是陸家，警察都查不到的線索，陸知音卻能拿到。
陸知音告訴她，季甜的死極有可能跟秦家有關。
秦家，貴為四大家族之一，而季甜，卻是一個放進人堆里根本就不會被人注意到的再平凡不過的人。
季甜的失蹤怎麼會跟秦家有關係呢？
長達兩年的時間，在陸知音的幫助下，她才一點點查到真相。
秦老爺子有個孫女，名為秦蕊，年齡跟季甜差不多大，患有尿毒症，雙腎功能盡失。
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幾大家族的人都知道。
這些年秦老爺子一直在為秦蕊尋找合適的腎源，他利用各種手段調取了匹配庫的信息，發現了好幾個能與秦蕊相匹配的腎源。
其中就有季甜。
陸知音說，按照時間線來看，的確是在季甜失蹤後不久，秦蕊的身體就恢復好了，疑似是已經換了雙腎。
這件事情太過於巧合，幾乎可以肯定，秦家是抓了季甜給秦蕊換腎，至於挖空身體內所有內臟，不過是為了掩蓋換腎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