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林阮的心弦猛地崩裂了。
她和許霧剛才說的話,這男人應該沒聽到吧?
看到氣場沉凝的周祁川,許霧打了個哈欠,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
她覺得她閨蜜扛得住。
林阮哭唧唧,瞧著周祁川那張很冷漠的臉,牽強地扯出來點笑容。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和許霧……」
林阮本來想解釋許霧說的「玩玩」,但又怕周祁川沒聽到,多此一舉。
「你們怎麼了?」周祁川沉聲追問。
林阮抬眸看向周祁川,感受到他身上冷厲的氣息,突然怯場了。
「沒,沒什麼,我倆就是閒著沒事,在一起塊兒聊聊天。」
周祁川面色沉了沉,情緒不明地嗯了一聲,去臥室里換了件衣服。
林阮見他沒提那件事,悄然鬆了口氣,看來他是沒有聽到那些話。
看來,下次再和許霧說悄悄話,得先把門鎖上。
換完衣服。
林阮殷勤地打開房門,笑著和周祁川告別。
男人走了出去,沒幾秒又折返回來,一腳把門踢上。
門框輕輕搖晃。
林阮驚呼一聲。
周祁川黑眸幽深如墨,一聲不吭,將林阮抵在門上。
大手攫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她剛吃了糖,嘴巴里還有淡淡的奶香味,甜得要命。
周祁川親了好一會兒,才不舍地放開。
男人黑眸低垂下來,對上林阮含著春水似的眼眸,喉結又滾動了幾下。
他怕失控,沒敢再親。
薄唇移到林阮耳邊,在她泛著薄紅的耳垂上,輕輕地磨了磨。
過電般的酥麻感蔓延到四肢。
「癢……」
林阮嚶嚀了一聲,伸手去推周祁川,但對方反而變本加厲。
直到,在林阮的耳垂和脖子上留滿下他的痕跡,周祁川才停下來。
「阮阮,你膩了嗎?」
林阮一愣:「什麼?」
「對我膩了嗎?」
周祁川重複了一遍,嗓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未紓解的情慾。
林阮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和許霧剛才的談話,周祁川全部都聽到了。
「沒膩。」
「你別誤會,許霧她就是隨口一說,我倆經常這樣開玩笑。」
周祁川黑眸直勾勾看著她,沉默了好久,從嗓間擠出幾個晦澀的音節。
「這並不好笑。」
他無法接被她拋棄。
剛才在門外聽到許霧那番話,周祁川身體都僵住了,心臟一寸寸的下墜,如果當時林阮再給了許霧肯定的回答,他想他肯定已經墜入地獄了。
林阮感受到他的不安,緊緊握住他的大手。
「假的!」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
周祁川看著她認真的眼眸,心裡的驚慌逐漸消散,沉沉地嗯了聲。
……
下午。
訓練場上。
身穿軍裝的戰士們頂著烈日訓練了三個多小時。
太陽很大,曬得大家臉上汗津津的,但他們身軀依舊挺直,站姿標準。
列隊前方。
周祁川一身嚴肅的軍裝,一張俊臉冷冰冰的,看著格外的不近人情。
男人的目光時不時往下,望向手臂撐在地上,做伏地挺身的周淮予。
周淮予覺得他哥今天在針對他。
他軍姿站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被挑出過錯。
但周祁川變態地扣細節,連他呼吸不穩都要指出來,罰他做伏地挺身。
短短三個小時,他被罰了四回。
周淮予這會力不從心,已經快要累趴下了。
「動作不標準。」
周祁川張嘴就是冰冷無情的話,聽得周淮予頭皮一陣陣發麻。
「再加十個。」
等周淮予做完伏地挺身,列隊裡的戰士們已經解散,去一旁休息了。
他筋疲力盡,趴著喘氣。
那道冰冷無情的聲音如幽靈般響起。
「最後一個不標準,再加十個。」
周淮予快哭出來了,趴在地上不動,生無可戀地看向周祁川。
「二哥,算我求你了,給我一條活路吧。」
「你說說,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讓你這麼折騰我,我肯定改!」
周祁川看著他,大發慈悲地開口,嗓音無比沉冷。
「你回去以後,管管你媳婦兒。」
「她要是嫌你膩了,不想和你過了,讓她自己走,別拐帶我媳婦兒。」
周淮予懵了:「什麼膩了?」
周祁川言簡意賅:「弟妹不想要你了。」
「啊?!」
周淮予臉色煞白,聲音都是抖的。
「哥,你開玩笑的吧?」
周祁川現在聽不得『開玩笑』這三個字。
那張俊臉又沉了幾分,眼眸冰冷銳利,氣場強大且不怒自威。
「起來。」
「再加十個伏地挺身。」
周淮予本來身體就疲憊,接連聽到兩個噩耗,差點兒一口氣沒緩過來。
天都要塌了。
但是他了解周祁川的脾氣,討價還價只會更慘,哼哧哼哧做伏地挺身。
他等下一定要回屋裡,告訴他媳婦兒這個謠言。
他才不相信這種冰冷無情的話會是他溫柔體貼的媳婦說的呢!
過了好一會兒。
周淮予做完伏地挺身,直接回家屬院了。
根據他的了解,許霧應該在學習。
但是他在家屬院沒找到人。
周淮予懷著忐忑的心情,去問了基地的人,最後得知許霧去了大門口。
同行的還有林阮。
許家人在外邊等不耐煩了,就開始哭天喊地的鬧騰。
門崗的戰士只好去找許霧。
許家今天來的人還不少,許奶奶、許霧爹許有根和三個堂哥。
許奶奶一看見許霧,立馬就衝過來,老臉上擠出一個諂媚的笑。
「霧丫頭啊,你嫁的男人這麼有本事,怎麼都不和家人說呢。」
「上次你帶孫女婿回門,待的時間太短了,你這幾個堂哥都沒和他說上話呢,你把他喊出來,讓我們和他說說話。」
許霧沒想到這老太太臉皮這麼厚,竟然敢提那天回門的事。
她嗤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拆穿:「我記得回門日那天,你們和他說『別多管閒事』『滾』,現在這是集體失憶了?」
聞言,許奶奶老臉僵了下,尷尬道:「這都是誤會,誤會。」
許有根虎著張臉,說教許霧:「你個當後輩的,對你奶奶說話客氣點。」
許霧懶得搭腔,只想趕緊趕客。
「你們趕緊回去吧,天黑了,外邊有野獸出沒。」
許有根見許霧不搭理自己,覺得大家長的威嚴受到挑釁,瞬間就怒了。
「你個逆女!」
「不就是嫁了個當兵的,還敢在老子面前裝牛逼!」
說著,他揚起手掌,就要往許霧臉上打。
許霧目光一凌,先一步抬起手掌,給了許有根一巴掌。
林阮看的拍案叫好!
當時看書的時,林阮就對許有根這種家暴男很厭惡,想給他一巴掌。
還是她閨蜜給力,圓了她的心愿。
「你找死!」
許有根目光一橫,帶著三個堂哥,就要對許霧動手。
「救命啊!打人了!」
林阮拉著許霧就跑,邊跑邊大聲喊。
門口的戰士一直注意著外邊,看到這情況,立馬湧出來扣住許家人。
周淮予聽到門口有動靜,心裡一緊,焦急地跑了過來。
得知事情經過後,周淮予那雙桃花眼冷下來,警告地掃了許家人一眼。
「滾回去!」
許奶奶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
周淮予厲聲道:「蓄意毆打軍屬,再不滾,我就把你們送去公安局。」
許家人不想得罪周淮予,訕訕地說著是誤會,然後光速逃離。
看著許家人走後。
周淮予抬腳走向許霧,確認她沒有受傷後,目光幽深地看著她。
許霧蹙眉:「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周淮予拉住她的手:「媳婦兒,咱回家,我有事問你啊。」
晚上。
林阮換了許霧給她的戰袍。
這衣服是許霧改的,風格十分大膽。
周祁川哪裡受過這種考驗,看了一眼,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了。
林阮學著他的樣子,把男人的雙手扣住,俯身親吻他。
修長細嫩的手指,解著他的襯衣紐扣。
大概是因為經驗不太充足,林阮手指有點抖,好半天才解開兩顆。
周祁川被她的大膽激到,額頭上青筋泛起,啞著聲:「阮阮……」
「噓。」
林阮食指抵著在周祁川唇上,媚眼如絲,像極了蠱惑人心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