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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 一錢壓百戲(六千字求月票)

2024-12-08 04:17:47 作者: 黑山老鬼
  第857章 一錢壓百戲(六千字求月票)

  「什麼?」

  看著那位養命周家嫡長女,周氏一門的周四姑娘,便這麼因為對方一聲「嫂子」,若無其事的去了對方的陣營,甚至神色嚴肅,開始幫著叫陣。

  不光是長雄王一方直接愣了神,就連這邊的悶倒驢、五加皮,孫家老爺子以及鐵檻軍上下及不食牛弟子,也都一下子懵住了。

  兩軍陣前,還有這麼幹事的。

  周大同自己都有點懵,偷眼看看周四姑娘,心裡暗想,這聲嫂子,這麼好使呢?

  我本來就想著真到了關鍵時候,她能保我一命呢-—」

  「若是這樣的話———」

  而在所有人都反應了一陣子之後,鐵檻王這邊,倒是有個聲音笑吟吟的響了起來,眾人看去,

  便見是一位頭上裹了紅色頭幣的女子。

  此人身份極為神秘,全軍上下認識的沒有幾個,但不食牛弟子與江湖人異人卻都對她極為尊重。

  她看了一眼轉過陣營來的周四姑娘,便微笑著向了長雄王一方看去,說話時也不覺得多麼使勁,便聲音自然而然,便讓對方都聽得清楚楚:

  :「十陣之中,我們不戰而勝,贏了一陣。」

  「論起來,你們是不是直接輸了?」

  「」......」

  長雄王一方,臉色頓時都顯得很難看,剛剛還誇口要十陣齊贏,如今人家出來一個人,叫一聲嫂子,自家便叛變了一個。

  論起來,這一陣可不只是輸了而已。

  「兩軍陣前,還有這麼兒戲的?」

  旁人還未開口,那廂里,長雄王卻已氣得臉色發紅,沉聲厲喝:「膽大包天,有侮軍威,誰人與我去將此女拿來,斬在陣前,以振軍威!」

  「再敢對小姐不敬,我先斬了你!」

  軍中諸人,聽他一言,也皆馬蹄紛亂,意氣紛亂,但不等他話聲落下,旁邊便忽然聽得一人沉喝。

  正是守歲一門大捉刀鐵駿老子,他目光森然,向那長雄王看了一眼:「莫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小小草頭王,不過是頂著個扯旗喊號子的名頭來辦差的。」

  「養命周家的小姐願幫你便幫你,願去對面便去對面,何時輪到你在這裡犬吠?」

  堂堂長雄王,如今也是名震天下的草頭王,如今被鐵老爺子罵了,竟是不敢還口,只是又羞又怒,低下了頭來。

  有意掩飾臉上的不滿,但在這等驚怒之下,根本掩飾不住。

  而鐵駿老爺子卻也並不去看他,緩緩拍馬,走了出來,他仍是騎著一匹有著十幾條腿的怪馬。

  身子不高,尤其是披上了鐵甲,更顯得一顆大腦袋,直接墩在了甲冑之上,模樣顯得有些滑稽,但這般向前走來,卻自有威風,立時震的兩軍陣中,人人聲,不敢大意。

  「姑娘大了,總是要嫁人的,我們守歲一門,也認這個規矩。」

  他沉聲向了鐵檻軍一方看來,喝道:「但姑娘在我們陣中,有在我們陣中的算法,姑娘去了你們陣中,便有去了你們陣中的算法。」

  「姑娘與胡家大先生有婚約在先,所以她在我們陣中,我們便要講著情分,兩軍陣前,你們只需十陣之中贏了一陣,我們便可以當作是你們贏了。『


  「如今姑娘去了你們陣中,那你們想攔我們的路,那便需要贏了我們剩下九陣才可以了。」

  .

  「啊?」

  這話眾人都沒想到,同時向了周四小姐看去。

  怎麼將對方陣中拉過來了一位,兇險倒還一下子大了起來,這麼論,不如還讓她回原來陣中去的好·.—·

  周四小姐則是更懵了:「婚約?胡家人已經到門上下過聘了?」

  「我怎麼不知道?」

  」......」

  但周四姑娘可不是拎不清的,如今哪是討論這下聘小事的時候,只是一聽鐵駿大堂官的話,便怒了,道:「怎麼就要九陣全贏?」

  『這不公平,論起我們勝上五陣,便贏了。」

  鐵駿大堂官,如今卻是不接她這個話茬了,只是目光,沉沉的落在了紅葡萄酒小姐的臉上,低聲道:「我家老爺說了,周家可以輸,但周家要有輸的理由。」

  「三千守歲,橫掃世間,除了已經絕戶的孟家,無人可擋。」

  「你們若贏了這九陣,那我們九人,與這三千守歲,便歸你們調遣了。」

  紅葡萄酒小姐微微凝神,轉頭向了一個方向看去,只見前方沙塵卷荒草,薄霧遮山野,山野之中,仿佛正站著一個孤零零的身影,與天地融為一體,靜靜的看著這片戰場。

  紅葡萄酒小姐緩緩收回了目光,望著鐵駿大堂官,微笑道:「可以!

  ,

  「只是你們周家人提出了斗陣,又提出了輸贏定論,那麼,我便也要提出一個要求來了———」

  ?

  鐵駿大堂官凝神看向了她,便聽紅葡萄酒小姐微微笑著,聲音漸低:「生死論輸贏,先入鬼門關者俯首認輸。」

  鐵駿大堂官瞳孔俱震,良久,才低低開口:「你們的人,在哪裡?」

  這時候,除了已經走上前來的紅葡萄酒小姐,鐵檻軍一方,還有周家四姑娘,以及左邊的兩個人在。

  全都加上,也不過是四個人,長雄王一方,卻有九個人,人數分明不夠。

  「好歹是十姓,難道連這點見識也沒有?」

  紅葡萄酒小姐笑了起來,道:「我們的人,無處不在。」

  說話間,她扯起馬韁回陣,鐵駿大堂官便也掉頭回去,雙方陣中,便都開始有戰鼓聲滾滾響起,一時間雄渾鼓聲迴蕩在戰場之中。

  兩側號角高亢跟上,雙方兵馬將士,同時跟著大吼起來,以震已方聲勢,再看時,鐵檻王一方,便已經有人拍馬出來,身穿金甲,打扮的那叫一個漂亮。

  人人認得,那正是曾經的長勝王,如今已經率眾歸降到了鐵檻王手下。

  只見他這原本是千金百貴的一軍之主,如今卻如大將一般,拍馬走到了場間,向了長雄王一方笑道:「本王縱橫天下十幾年,除了鐵檻王這一場,與人拼殺,從未輸過一陣。」

  「今天正要看看以一身硬本事立足的守歲周家,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誰來與我戰上一場?」

  .......

  「好活?」

  百戲小鎮。


  偌大一座小鎮之上,無數耍著把戲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這全鎮之上,唯一的一位觀眾,仿佛因著他那從容懶慢的神態,以及隨手丟出來的一枚銅板,而受到了偌大的侮辱。

  「確實是好活。」

  而來者卻分明沒有感受到似的,蹲了下來,打量著這位耍盤子的女孩。

  只見她單腳立在了箱子之上,身形如松鶴,左手抓了七根細杆,右手抓了九根,每一根細杆之上,都有一隻盤子飛快的旋轉。

  兩手便控制了十六隻盤子,頭頂之上,則還疊著一碗,足尖翹起,身子甚至在慢慢的旋轉,

  但是十六隻盤子與頭頂上的碗,卻顯得穩穩噹噹。

  他欣賞的看著這女孩,打量著她稚嫩的臉,最多也不過十六七歲,微笑道:「從幾歲開始下功夫的?」

  女孩微微抿了抿嘴唇,道:「三歲。」

  這人感慨,又看著女孩,道:「下了很多的功夫?」

  一問一答之間,周圍便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目光,都向他們看了過來。

  這位可是杆子山彩戲袁家的小班主,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字號,別看她年齡如此之小,因為得了袁家的真傳,這會子也已經是神手趙門下一位說理小堂官。

  有她出面的地方,不管那些江湖人鬧得多厲害,矛盾紛爭有多深,死了多少人,都要賣她一個面子,聽她的調停。

  如今這位客人,卻把她當成個小女孩似的,在這裡問東問西?

  這算什麼?

  但這觀眾,甚至沒有察覺到周圍不善的眼神似的,見她不答,便又道:「你下了這麼多功夫練把戲,是為了耍給誰看的?」

  那小班主臉色也已經變了,冷漠的看著他,忽然道:「我這把戲,不僅僅是用來耍的,還可以用來殺人。」

  「你們掀起一場殺劫,造孽無數,如今又來侮我這身本事———」

  「真當我只會演,不會除邪祟?』

  話音落下之時,竟是搶先出手,手裡轉動著的盤子,忽然之間便向了這人身上飛來。

  那盤子邊緣,竟不知如何,變得異常鋒利,削到人身上,便是一道傷口。

  一共十六隻盤子,霧那之間,便像是在這位客人身邊散開了花,一隻盤子便是一把快刀,十六隻盤子倒像是一下子將對方逼入了刀網之中。

  畢竟也是說理小堂官,能管著說理之事,甚至要調停其他人的,手裡便不可能沒有真本事,她小小年紀,其實已經是入了府的高手。

  可迎著她飛到身前的盤子,那客人卻只是皺起了眉頭。

  忽然之間,便是反手捆了出去,啪的一聲脆響,這小女孩飛跌出去,右頰紅腫。

  身邊盤子裡啪啦,碎了一地。

  而他也已直起身來,看著這滿鎮耍把戲的人,喝道:「我乃雙蒸酒,前來破趙家百戲。」

  目光微垂,又看向了那挨了一巴掌的女孩,道:「打你這一掌,理由有三。」

  「其一,我給了賞錢,你便該把你的活演完,而不是想殺我。」

  「其二,在我們那裡,你甚至都還不算是個大人,便不該到這賭命的場子裡來。」


  「其三,你事都還沒看明白,便學人講道理,該打!」

  那小班主挨了一巴掌,羞怒至極,本是要起身還手,但迎著他怒喝,竟是心下微怯。

  而在這滿鎮之上,則是無數人,立時怒了。

  表演吞劍的,將劍提在手中,表演耍大缸的,將一道符貼在了缸上。

  一時之間,陰森沉重,殺氣滾滾。

  而在這時,在這小鎮深處,卻也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神手趙家,自認為是江湖人,所以守著江湖人的本分,不去軍中,借兵強馬壯欺人,而是在這鎮上等你們來鬥法。」

  「我們守了規矩,你卻孤身前來,不尊不敬,言語戲耍,你們這些轉生之人,架子真就這麼大,不將我們把戲門放在眼裡?」

  「江湖人?」

  雙蒸酒聽了,卻也只是冷笑:「虧你們把戲趙還記得自己出身江湖。」

  「不然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貴人老爺。」

  「想你們把戲一脈,就靠了個耍嘴弄活,跑江湖,挑子,混一輩子最露臉的也只是在貴人堂前陪個笑臉。」

  「千百年來,一共上桌吃過幾回飯,如今倒要高高在上,沐猴而冠,化人為鼠?」

  他打那小班主一巴掌,便已是惹人驚怒。

  如今說出來的話,卻比那一巴掌還狠,立時惹得滿鎮上下,人人氣得滿面漲紅。

  至於說的化鼠之事,便是指這周圍的化鼠病了,趙家掌管著黃泉八景之一的剝衣亭,據說可以定人下一世是轉生為人,還是畜生。

  把戲門造畜的本事,便也由此而來,趙家將那些奪糧之人,變成了老鼠,便是在向轉生者下戰書。

  只是未想到,如今來的只有一人,且上來便要指責他們做的不對。

  「他們殺無辜之人,不思耕種,害命奪糧,與鼠何異?」

  而迎著雙蒸酒的喝斥,鎮子深處,也同樣有人大喝:「你們掀起了這場殺劫,說什麼命數無輕重,但也不看看那些輕賤之人,是否真如你們說的一樣該活。」

  「打著什麼討糧的名號,卻如土匪惡賊,呼嘯而來,踏人門,殺人無算,侮人妻女,害了多少無辜性命?」

  「趙家人眼力毒,果然看得精準,只是眼窩子太淺,卻看不長遠。」

  雙蒸酒也迎著滿鎮之人沉喝:「你們看到有無辜之人被殺,我則看到了更多人要活。」

  「人多事雜,不公之事自可見,出手懲戒,亦無不可,但以一責眾,倒果為因,活活讓人餓死,便是好的了?」

  .....

  「多說無益!」

  眼見得爭論已起,倒是這鎮子深處,有人沉聲冷喝:「你們要掀起這場殺劫,那也由得你們,

  你們要救這些化鼠之人,解鼠症之法,便在鎮子盡頭,香案之上,憑本事來拿!」

  「趙家百戲,便在此地,等你們來破法!」

  道道已經劃下,小鎮便是擂台,趙家諸人,甚至都已不願多說。

  但那雙蒸酒聽著,卻只森然冷笑,目光掃過了這滿鎮之上,無數張滿是怒容的臉,也掃過了那一個個打扮不同,卻都帶了些滑稽的模樣。


  低低嘆了一聲,道:「我倒也想好生與你們最擅長弄假成真的把戲門斗一鬥法,看破了戲法的底,向來是件最有趣的事情————..」

  「只可惜,你們的法,卻不夠高明。」

  .

  僅此一句,便不知惹惱了多少把戲門的能人,最厭惡便是別人說自己的法不高明。

  把戲門本身便大多數都是出身江湖,大字不識幾個。

  脾氣好時,被人睡到面上,也笑臉相迎,不好時,也是一言不合便抄刀子,這時便已有人憤怒的大叫:「有本事你倒使個更高明的瞧瞧」

  「把戲門再擅長弄假成真,也洗不乾淨自己身上那身臭汗味,變成高坐堂上的貴人老爺。」

  而雙蒸酒卻根本不等他們的回答,便已經直接說了下去:「倒是那些老爺,可以在竊去天地分量,使得這人間糧食不夠吃的時候,讓那些平頭老百姓,真相信自己命該如此!」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然後一抹笑意,落在了嘴角,緩緩抬頭。

  雙手扯起一塊黑布,蒙在了自己眼晴上,然後微笑開口:「所以今日,我確實要給你們使個更高明的瞧瞧。」

  「不好!」

  面對著把戲門各種眼花繚亂的絕活,便是睜大了眼睛,都只覺得兩隻眼不夠使,如今他在百戲重圍之下,居然還蒙上了眼睛。

  再看著他神色不對,把戲門裡諸人能人,也早已察覺了什麼,紛紛大喝:「莫要聽他妖言惑眾,速速拿下,再請他的同黨們現身相見!」

  一霧那間,這鎮子之上,鑼鼓擲子,紛紛敲起。

  面上抹了油彩的,邁著四方步,步步逼近,五官扭動,眼珠兒亂轉,詭陰森。

  拖著一塊青布的,布下人臉鼓起,仿佛下面藏著無數隻小鬼兒吞刀耍劍的,張口噴出一片火雲,內中刀兵碰撞。

  更有羅鍋兒跑得快,跑著跑著,背上鑽出了一個腦袋,肚子裡又鑽出一個腦袋,都瞪著眼睛,

  殺氣騰騰。

  十姓門道,趙家得了一個詭字,如今百戲齊呈,便只見得繁鎖奇,光是看著便讓人頭暈眼花,若真要破趙家百姓,便說一人,便是百人,千人,萬人,也破不得這許多。

  可如今的雙蒸酒,已經黑布蒙上了面,卻只對這一切視而不見,鑼鼓聲響之中,腳踏罡步,遊走一圈,而後定定向前一指。

  指的正是地上一隻碗,碗裡乃是他剛入鎮子之時,見小女孩表演的辛苦,賞的那一枚銅錢。

  一個錢,能算什麼?

  就在雙蒸酒未入小鎮之前,安州轉生者老高粱,正與眾位同道,來到了辛山惡谷之前,如今這裡已經被人稱為鼠山。

  概因此地有化鼠病流傳,不知多少人,變成了老鼠,或是被人驅逐,或是主動逃竄到了這山上,以致滿山上下,儘是那兇殘可怖的大老鼠。

  無數的百姓,在村間裡長或是富紳管家的指引下,聚集在了這鼠山之前,準備著放火燒山,要將這些山上的老鼠燒死,唯有燒死了他們,才能平息老天之怒,才能讓人安穩活著。

  只是山上老鼠太多,百姓們便是手持火把,看著那滿山一片片的眼晴,也不敢點。

  「燒死他們,沒有任何用處。」


  而在此時,老高粱從人群里走了出來,笑著道:「你們可知他們為何變成了老鼠?因為他們偷了糧,只有老鼠會偷糧,所以他們才從人,變成了老鼠。」

  因為此地多把戲門,世人皆敬江湖異人,見著老高粱這模樣,便都有些敬畏,就連那人群中叫囂著要燒死這些老鼠的爪牙,都暫時觀望。

  「所以不可竊糧,但肚子餓了怎麼辦?」

  老高粱笑著開口,轉身看去,身後一位穿著體面的男子上前,正是糯米酒,手裡提著一隻米袋子,笑道:「我這裡有糧,願賣給你們,手裡可還有錢?」

  見著米袋子,人人生出飢火,但面面相,皆是窮苦之人,家都沒了,哪還有錢?

  糯米酒笑道:「多少都可以,有錢便賣。」

  倒也不是都沒有錢,只是有錢的,瞧著只那一小袋糧,這麼多人瞧著,便是買了下來,怕也被人哄搶,不敢上前,倒是在這時,人群里,走出了一個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的小女孩。

  她從自己髒兮兮的棉襖裡面,摸出了一根用紅繩串起的銅板,半個地瓜也買不到,努力的遞了過來。

  糯米酒笑著接過了她這一顆銅板,然後將米袋子提了起來,溫言道:「接糧吧!」

  小女孩顫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捧在袋子下面。

  糯米酒打開了糧袋子,開始倒糧,只見那花白的米粒,從袋子裡倒了出來,竟似無窮無盡,源源不斷,不僅倒滿了那女孩的雙手,更是傾落在了地上。

  很快便成了米堆,又很快便成了米山,到了後來,竟成了米江米河,在這山下,一片一片,白嘩嘩的耀人雙眼。

  無盡驚奇歡呼之聲響了起來,便連那山上的「老鼠」,都顫巍巍的,站起了身,看著山下。

  而在此時的小鎮之上,雙蒸酒扔進了碗裡的那一枚銅錢,正是辛山腳下,小女孩用來買糧的那一個錢。

  一個錢,便救活了無數人的命。

  那這一個錢,便值得數萬斤糧,便也值得無數人的性命。

  這個錢,便是錢精。

  糧不可憑空而來,皆是糯米酒以五鬼運財之法,四下里竊來,但他已向塘神起願,借不食牛門徒之手,奪糧賑災,但這所有的糧,都不是送白的,都是用這一枚銅錢買的。

  所以,救的人越多,這枚銅錢便越重。

  這便是憋寶之法,只是其他憋寶,多是竊天地靈寶,而如今他們卻是反向使用,以這憋寶,成了竊取天地的養寶之法。

  面對著西南扶搖王,神手把戲門,轉生者並未讓不食牛門徒參與,而是讓他們施展神通,或變賣家產,用盡一切辦法,取糧活人,皆是為了這一枚銅錢。

  小鎮之上,隨著雙蒸酒手掐法訣,指向那一枚銅錢,

  無形之中,便只見這一枚銅錢好像變得無盡般大,圓圓滾滾,壓在了偌大一方小鎮之上。

  一錢壓百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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