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新的一年,新的身份
靳識越不是好說話的人,更沒有多少耐心。
他能等到現在,連厘是有些驚訝的。
不過,他們明明在玩遊戲,怎麼突然算起了舊帳?
連厘烏黑水亮的眸子倒映著他的模樣,男人骨相立體,眉弓高挺,丹鳳眼眼尾蘊著恣意,渾身每一處都彰顯著經由至高權勢滋養的矜貴。
相貌是極具攻擊性的帥氣,氣質是極具侵略性的冷銳。
兩人之間的距離遠遠超過了正常社交範圍。
連厘掌心摁在沙發上,指尖微蜷,直愣愣看著他,抿抿下唇。
她尚未開口回話,就又聽靳識越質問道:「還性格不合,你什麼性格我什麼性格?」
……這是舊帳新帳一起算。
不知道是不是連厘的錯覺,總感覺他說這話帶著股莫名溫柔的狠勁兒。
截然相反的兩種特質混淆在一起,落入耳畔有種引人犯罪的性感。
連厘雙眼一瞬不瞬看著靳識越,心緒全被他吸引走,自然不會注意到他扣著骰盒那隻手的小動作。
薛舒凡說的沒錯,連厘很少和男人打交道,她更多接觸的是思維邏輯性強、數學領域的前輩,那些大佬對頂尖人才向來是實在友好交流的。
連厘緩慢眨了下睫毛,直接道:「我們兩個說的再多,不如揭開看點數,定勝負來得快。」
「不反悔?」靳識越問。
「不反悔。」連厘說。
靳識越聞言嘴角若有似無地抬了下。
他鬆開她的後脖頸,在連厘的注視下,骨節修長的手掀開骰盒。
裡面的三顆骰子赫然顯示著三個六。
連厘懷疑自己看錯了,眨了兩下長睫,定睛再看仍然是三個六。
她抬起頭,正要對靳識越說點什麼,突然被他用溫柔的力道向後推倒。
連厘躺在沙發上,想要起來,靳識越欺身壓下,左手捧起她的臉慢慢地親,右手手指從她柔順的髮鬢穿過去。
「你…作……唔唔……」連厘聲音斷斷續續的,嘴唇被他堵得嚴實,壓根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男人的體魄結實強壯,高大兇悍的身軀籠罩著她,她撼動不了他分毫。
直至換氣,連厘才有開口的機會:「你出老千!」
她之所以和他玩這個,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輸,可結果卻是他贏了。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剛才趁她不注意偷偷改了骰子的點數。
靳識越卻再次低頭吮吻她的唇,嗓音微啞:「不反悔。」
連厘兩隻手抵著他胸膛,喘息道:「可你作弊。」
「考場上白紙黑字寫明禁止作弊,我們有提前約定說不能作弊嗎?」
「……沒有。」
「那不就行了。」
靳識越輕咬她唇,倏地輕笑:「是吧,女朋友?」
「就算沒有提前約定,作弊也是不對的。」連厘偏過臉,躲開他的吻。
靳識越掰過她的下巴,把她臉轉回來,眼眸洇著一絲玩味問:「說說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引人遐想……
連厘望著身上的男人,知曉不負責是不可能的,她眼珠輕轉,說:「我負責的半年時間裡,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兩個的關係。當然,如果你玩膩了,想提前結束,不再讓我負責,我到時候也不會纏著你不放的。」
靳識越雙眸沉沉盯著她看了片刻,連厘這回沒有躲開他銳冷的目光。
連厘猜,他喜歡她,只要不涉及利益,能退一步都會退一步。
她雖然不清楚他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也許如同他所說的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所以她對於他來說多多少少有點特殊。
而特殊性素來是鏡花水月,轉瞬即逝的。
對於權勢階層而言,只要涉及真正的利益,任何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可以隨時隨地拋棄。
連厘得為自己考慮,和他在一起半年,以及離開後的一切,她都得考慮周全。
比起服從,連厘更適合掌控。
她的掌控是平和的、輕柔的,不動聲色,像一捆看不見的繩索將人牢牢牽引住。
靳識越把人抱起來,他坐在沙發上,而她面對著他跨坐在他身上,他摟著她細腰,目光停留至她臉蛋。
「我見不得人?」
連厘小心翼翼坐在男人腿上,在他冷冽的氣息中搖頭:「不是,你知道我和靳言庭……」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靳識越果斷截住:「行。」
一個字把連釐整懵了。
大少爺這麼好說話的嗎?
睨著連厘錯愕的表情,靳識越眉梢輕挑了下:「怎麼,失望了?改變主意要昭告天下我是你的男人?」
「……」
連厘放心了。
還是那個大少爺。
「沒有。」連厘坐在靳識越身上不敢亂動,輕聲對他說,「跨年結束,時間不早了,你不困嗎?」
「你困了?」靳識越道。
「有點。」
連厘話落,陡然察覺到身上外套被人拉住,她偏頭去瞧,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修長完美的手。
靳識越將連厘的外套脫下,目光自下而上掃她,途徑胸口時,視線停留了數秒。
她洗完澡,穿著偏粉色款式的睡衣,裡面是真空的,衣料柔軟略寬鬆,輪廓和弧度若隱若現。
連厘有些犯困,加上思緒還是方才的搖骰子,沒能立即留意到。
她打了個小哈欠,正欲開口,靳識越驀然收緊手臂,她整個人瞬間往前靠近他。
連厘雙手攀住他寬闊的肩膀,不明所以:「怎麼了?」
靳識越單手捏她的下巴,用吻回答她的問題。
他這會兒親吮她唇,沒那麼急切,松松搭在她腰間的手也一動不動,極有耐心。
連厘明明沒喝酒,卻因為逐漸深入的慢吻,產生了一種微醺感。
男人的唇從她嘴唇,沿著纖長細膩的脖頸往下吻,在她心房落下輕吮。
獨屬於靳識越的氣息沒頂而來,溫熱,強勢,進犯著連厘的皮膚,她纖長濃密的睫毛抑制不住輕輕顫抖。
連厘呼吸都止住了。
靜謐闃寂的房子裡,似乎只剩下她混亂的心跳聲和他略微粗重的呼吸聲。
男人的氣息充滿著極強的侵略性,連厘胸口滾燙,雙手下意識推人,圈在腰間結實的手臂卻兀地收緊。
她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往前靠得更近。
男人的吻有些貪婪,連厘喉嚨情不自禁發出細軟的哼聲。
靳識越動作微微頓了一下,接著手從她衣擺下撩進去,順著她腰線往上,攏著柔軟細膩。
似是哄著她,他吻重新回到她唇間。
曖昧的接吻聲,混淆著連厘自己劇烈凌亂的心跳聲一同響在她耳畔。
聽得她耳根發熱,無意識喊他:「靳識越。」
靳識越輕垂的眸色很深,嗓音低磁帶著兩分啞:「嗯?」
他的襯衣不知何時被她抓得起褶皺。
靳識越銜著連厘潤紅的唇瓣,骨節修長的手順著她腰線一寸寸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