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每年只許一個願望
這個人,連厘認識。
靳識越的保鏢之一,凌宇。
凌宇單手提著一個龐大的正方體盒子,連厘瞧了一眼,裡面裝著一個車厘子大蛋糕。
「連小姐,新年快樂,我來給你送蛋糕。」凌宇五官硬朗,性格有點憨,像是糙漢卻有股少年氣,「我可以進去嗎?」
「新年快樂。」連厘微笑祝福,隨後側過身子讓路,「進來吧。」
連厘指揮凌宇將蛋糕放在餐桌上,給他發了紅包。
凌宇接過紅包,在客廳為連厘表演一套正兒八經的軍體拳,以示聊表謝意。
連厘被他逗得笑顏逐開,心情極佳,又給他發了個紅包。
她已經很久沒有在新年的時候真心實意笑過了。
「不是吹的啊,我每年比賽打拳都是第二名。」凌宇拍胸脯,驕傲道。
連厘相信他不是吹的,畢竟吹的通常都吹第一名。
她問:「第一名是誰?」
凌宇十分自豪,爽快回答:「我們老闆!」
靳識越呀。
思起他那兇悍結實的體魄,連厘覺得可信度挺高的。
凌宇打完三套軍體拳和連厘告別:「李夜說過,不能在女孩子家裡待太久。連小姐,我先走了!」
連厘笑著說:「再見。」
凌宇離開後,連厘先把蛋糕放冰箱裡,後拿手機給薛舒凡發消息,告知她有蛋糕了,過來不用帶蛋糕。
薛舒凡很快回覆說,OK,那我帶些酒水飲料。
一個小時後,薛舒凡拎著禮物和兩瓶紅酒上門。兩個女孩子比較自在隨性,選擇在客廳邊看電視邊涮火鍋。
連厘用皮筋簡單扎了個圓圓的丸子頭,薛舒凡回頭就看見她纖細白皙的脖頸,頭湊過去嗅了嗅說:「看著香,聞著更香。」
連厘眼含星辰,笑道:「再香等下也會沾一身火鍋味。」
「火鍋味不算事兒,」薛舒凡手裡拿著一雙筷子說,「到時候咱們去洗個澡,又是兩位出水芙蓉的美女。」
連厘眉眼帶笑,不緊不慢地涮羊肉,隨口問:「在舅媽家過得怎麼樣?」
薛舒凡舅媽是協和醫院的院長,著名的決策者,在醫學領域有傑出貢獻。
液晶電視機屏幕大,正在無聲播放影片。
薛舒凡瞥了一眼,回道:「舅媽他們一家沒什麼,就是林家那迂腐老頭忒煩人。」
連厘看她:「怎麼說。」
「林老頭兒聽說我回去,特地上門給我介紹他孫子,說我馬上要奔三了,該結婚了。林家和薛家門當戶對,非常適合聯姻。」
薛舒凡繪聲繪色道:「我回他:您也該去死了,您已經七十有五了。」
連厘忍不住笑出聲。
薛舒凡開瓶紅酒,拿醒酒器醒了醒酒,給連厘倒一杯:「照他們的說法,過了二十歲就奔三,過了三十歲就奔四。反正那十年都被狗吃了唄。」
「應該直接說你奔百的。」連厘道,「間接祝你長命百歲。」
薛舒凡爽朗笑。
「我記得你們實驗室那幾個長相英俊的師兄師弟喜歡你。」連厘慢條斯理地品一口紅酒,「有一兩個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薛舒凡搖頭,隨即擲地有聲地說:「同門談戀愛跟亂倫有什麼區別?沒有!」
連厘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同門勾心鬥角連正常朋友都做不了,更別提談戀愛了。
電視機正在播放偶像劇,女主角生理期不方便,見男主角難受,說要用手幫他。
男主角拒絕,並用十分體貼的聲音說:「我怕弄髒你的手。」
「假仁假義。」薛舒凡嗤之以鼻,「做的時候怎麼不怕弄髒?用手還怕弄髒她的手,要真覺得自己髒就不應該碰她!」
薛舒凡吐槽完,轉過頭,同單純的師妹說:「男人的鬼話,你可不要相信啊,然後自我感動說他好愛我。」
連釐正在低頭吃鮮百葉,聞言,懵然抬起臉來。
「性和愛是兩回事。性是身體完整,愛是靈魂充沛。」薛舒凡有感而發,孜孜不倦道,「女孩子呀,要警惕男人那些廉價的愛。尤其是以愛為名的傷害,比如說他雖然虐了你,但他也是因為太愛你了。這種行為和家暴沒什麼兩樣,家暴分為兩種,一種是肢體家暴,另一種是精神家暴。無論哪種,都不可原諒。」
師妹雖然腦子聰明,但情感經歷太少,很容易被男人騙了。
連厘覺得師姐多慮了。
她是棵荒草,別人稍微愛她一下,她是沒有心掏出來的。
薛舒凡長著張標準的鵝蛋臉,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細長的眉毛微微上揚,眼神中蘊著幾分挑釁,好似隨時準備迎接挑戰,滿身的颯爽英姿。
即便喝酒也沒有嬌媚態,而是盡顯女將軍的氣魄。
對於師姐的真心教導,連厘點點頭。
火鍋涮得差不多,薛舒凡起身,自來熟地把冰箱裡的車厘子蛋糕拿出來,兩人點了蠟燭,關了燈,讓連厘許願吹蠟燭。
連厘每年只許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今年能找到媽媽。
唱完生日快樂歌,許完願,兩人坐下吃蛋糕。
閒聊時,講到最近小群特別安靜,薛舒凡說:「正常,要是我還在薛家,這會兒估計也會被關在家裡周旋,沒法出來玩。」
「享受家族帶來的榮譽,也得承擔相應的責任。」連厘心平氣和道。
薛舒凡:「確實。」
「青寂哥身上有種老錢家族的溫雅氣質,我之前一直捉摸不透他像什麼,今天才想起來。」連厘嗓音和緩,娓娓道來。
「像什麼?」薛舒凡問。
連厘說:「西府海棠。」
薛舒凡樂了:「你別說,他還真像。」
她話鋒一轉,忽然提起:「他們都在傳靳總是人間理想。」
連厘吃了半顆車厘子:「靳言庭?」
薛舒凡:「對。」
靳家兩兄弟高高在上,擁有睥睨一切的財富和地位。
單從權勢錢財來說,無可匹敵。
連厘若有所思道:「如果靳言庭是人間理想,那靳識越應該是地府閻王吧。」
地府都不收他。
「咳咳!」薛舒凡不小心把整顆車厘子吞進去,用手囫圇地拍了兩下胸口,連厘遞杯水給她。
薛舒凡緩過一口氣,驀地壓聲說:「靳識越那個人……」
她神態小心翼翼,生怕隔牆有耳。
「你猜猜他為什麼提前離開軍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