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雪怪
當喻念將瓊花敲暈關進靈獸袋,帶著凌蒼回到凌府時,便看到大廳中一臉和顏喝茶的凌棽,以及坐在座位上面色不太好的沈躍。
一見喻念進屋,沈躍激動得站起來,隨即想起什麼滿滿都是尷尬。
「沈城主,你怎麼在凌府?」喻念一臉疑惑,看著沈躍臉上焦急神色,繼續道,「還如此著急。」
「此時說來話長……君鴻城有難,喻念真君定要出手相救啊!」
說著,沈躍直接向著喻念躬身行了一大禮,喻念只好連忙上前將其扶起,一臉正色道,「沈城主請講,喻念能做到的一定竭力而為。」
凌棽見此,不由得嘆息一聲,沈躍這個老東西就是在演戲博同情,好讓喻念無法拒絕幫他的忙。
喻念倒好,就這麼直接爽利的答應了。
該說什麼好呢,玉樹這師尊,腦子裡好像少了一根筋啊……
沈躍的話,倒是讓凌蒼心底咯噔一下。
難道,那邪修現在就在君鴻城,還弄出命案了?
「沈躍在這裡替君鴻城的百姓,先謝過喻念真君了。」
沈躍又是一陣行禮,弄得喻念都不太好意思時,沈躍才將來意緩緩道出。
原來,冰潮到來,百姓閉門不出在家躲避嚴寒時,而雪窟里的神秘的高階妖獸雪怪,也從夏眠中醒過來,出來作亂禍害家禽牲畜。
君鴻城首當其衝成了受害之地。
君鴻城下所管轄、靠近雪窟的村莊,遭受了不少雪怪的困擾。
如果只是像往年一樣,死幾隻雞鴨、幾隻牛羊也就罷了,但偏偏今年的雪怪不知為何變得暴躁異常,已經咬死了好幾個村子的村民,死亡人數過千。
這些村子,在一夜之間都成了空村,屍骸遍布,當真是慘不忍睹。
收到消息後沈躍帶著人連夜前去解決,但這些雪怪皮糙肉厚,而他又是倒霉的火木雙靈根,無法發揮出正常實力。
這一戰,不僅死了不少人,他自己也受了重傷,沒有幾個月是恢復不了元氣了。
知道自己敵不過這些雪怪的沈躍,帶著剩下之人狼狽逃回君鴻城。
「那些雪怪修為不算高,只是我的實力被冰潮壓制,聽聞喻念真君乃是冰靈根修士,或能救君鴻於水火之中。」
「放心,我會幫忙的。」
雲妍實在受不了嚴寒,只能留在凌府,喻念將楊毅留下,負責照看她,其餘人則一起去了雪窟。
當天黃昏,沈躍便帶著喻念一行到了雪窟腳下一個暫時還沒被雪怪侵擾的村莊,準備在這個村子裡落腳。
巨大的飛舟從天邊而來,眾人從飛舟上跳下,村口幾個耍泥巴的小屁孩,震驚得瞪大眼睛。
「娘!俺看見仙人啦!」
一個小胖子尖叫兩聲,振奮得臉上肥肉兩抖,撒開雙腿,屁顛的屁股一拍,就跟兔子一般往家裡躥去。
後面揚起一片塵土。
很快,拄著拐杖的老村長帶著村裡的老老少少四百多號人口,就這麼聚集在村口,迎著風雪接待沈躍等人。
質樸的村民,看著沈躍等人的眼睛躲躲閃閃,時不時的偷偷瞟向喻念,眼中含著敬畏與憧憬之色,在他們想來,真正的神仙也不過如此了。
幾個流著鼻涕的小孩,盯著喻念眼冒星星,哈喇子都隨著嘴邊流出來了。
「娘,長大後,俺要娶那樣的媳婦兒!」熊孩子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在老娘懷裡抬頭挺胸,很有志氣的發著誓。
「噓,不要亂說話……」中年婦女驚恐失措的一下按住熊孩子的嘴巴,瞬間將熊孩子藏進懷裡,狠狠揪了兩把嫩得如剛出鍋饅頭似的小屁屁。
喻念略微尷尬,只能裝作沒有聽到,依舊保持著淡然從容的模樣。
「城主大人,幾位仙長。」村長站出來,不卑不亢地拱手鞠上一躬,「早聽說你們要來,屋子都備好了,跟我來吧。」
喻念師徒一行被分到了一家,從院外看上去還算體面乾淨的獵戶家中。
那獵戶夫婦打開院子大門,頓時從院子裡衝過來五六隻白色大狗,將幾人團團圍住。
喻念一看,這不純白阿拉斯加嘛。
獵戶家的小黑丫頭從它父親的懷裡跳下來,摸了摸其中體型最大的一隻狗頭,「大雪,別鬧啊……記住了,這些哥哥姐姐可不能咬,是客人。」
那幾條阿拉斯加聞言,竟人性化的點了點頭,然後乖巧地蹲成一排,齊刷刷地盯著喻念和凌蒼。
見喻念一行人面無表情盯著幾條狗,那姓張的獵戶還以為兩人不喜歡狗,或是害怕狗咬人,便笑笑解釋。
「兩位仙長,張某在村後的雪窟里打獵,雪窟常年積雪不化,所以養了幾隻跟雪一樣顏色的風雪犬,順便還能打獵防身……這幾隻狗很機靈很聽話的,仙長可以摸一摸。」
喻念表示理解,阿拉斯加本來就是雪橇犬,純白的更是利於在雪地里工作。
只是沒想到能在這個世界看見,還被叫做風雪犬,她有些驚喜的伸手,摸了摸狗頭。
「看來,師尊很喜歡這些風雪犬啊。」蹲著的凌蒼,伸出手按在喻念摸狗頭的手背上,隨即他的手順著喻念的手背往下滑,一直滑到那隻被喻念寵幸的阿拉斯加脖子上,輕輕用勁兒一掐。
或許是下手不重,那阿拉斯加頓時瞪大了眼睛,吐著舌頭面相囧囧看向凌蒼。
或許這狗是有什麼逗笑的基因,見此凌蒼也不禁笑出聲,然後冷不丁丁的開口,「師尊和這隻風雪犬,真像。」
喻念:「……」
這比喻是個什麼鬼。
認識了張獵戶家這六隻特殊的家庭成員,張獵戶的妻子才帶喻念一行人,到了兩間屋子。
「兩位仙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山里人家條件簡陋,就麻煩幾位仙長擠上一擠了。」賢惠善良的女人,覺得自己款待不周到,有些自責。
「不擠。」
喻念的輕鬆淡然微笑,讓女人心情舒緩了不少,隨即便離去硬是要為兩人張羅晚飯。
「今夜,夜棠和我住,凌蒼和景耀住一起吧。」喻念吩咐下去。
或許是為了在這寒冷之地儘量保溫,黑磚和黃泥砌的房牆上只有一扇小小的窗,自那小窗投進一束黃昏的淡光,塵埃在光線內微微蕩漾。
屋子裡有些暗,除了簡陋的柜子桌椅,以及一些羚羊角和動物皮毛做的裝飾品外,只有一架兩米寬的小床,床上掛著黃葛布製造的深黃色帳幔。
床上鋪的被子,也因為天氣的緣故顯得有些陰冷潮濕。
幸好喻念在儲物戒中,提前準備得有被褥這些生活用品。
她將乾爽柔軟的被褥給換好,整間屋子被布置得無比舒適。
夜棠扎進軟乎乎的被子,一臉享受。
「難道師尊還以為,我們會在這裡久住?」
凌蒼提著幾隻灰兔和野雞,迎著風雪走近屋子,看了看煥然一新的房間,面無表情的開口。
「無論住上多久,住得舒服才好。」喻念取出一套茶具放在桌子上,隨即轉過身來,看著凌蒼手中的野貨疑惑道,「這是做什麼?」
凌蒼沒有開口回答,只是面無表情地將這些野兔野雞扔到喻念腳邊,用意毋庸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