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佳！
名山大學的心理學教授，夢境技術領導者的徒弟。作為專家會診，一個月會在精神病院待個幾天。
但這種聽起來就很關鍵的人物，怎麼會下場做npc？
「所有的細節，你儘量都寫下來，當然有些特殊的東西，你一想到就感覺要死，就不要去回憶了，防止思維炸彈。」
小魚點點頭，還好陳豐是學漢語言的文科生，擁有一定陳豐的思維，小魚的表達能力還是很強的，能寫出重點。
可惜那些記憶本身沒什麼重點，除了名字，其他有用的信息幾乎沒有。
小魚腦子裡稀碎的記憶全來自每個月這幾天的提煉，坐在回程的車上唰唰寫，幾頁就寫完了。
楚帆也終於坐上了這輛車，他坐在另一端，閉著眼沒有說什麼。
疲憊。
當一切詢問完成後，他坐在車上，當失去了悲傷和憤怒，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疲憊。
他見過很多死人，也死過很多兄弟。
在廢土上，沼澤地貧民窟里每天都在死人，不停的死人，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活著。
為了活著，要打足了雞血，手腳不停的掙扎。
他有很多兄弟，死了一批又一批，悲傷是有的，憤怒是有的，但他從未像今天如此疲憊。
因為在廢土上死亡是正常的，甚至是種解脫，他們的命運在那裡。
在革命時，每份鮮血都讓他們向前邁出一步。死亡是高尚的。
但工廠里的這些人呢？
他們沒有，他們本不該死。
他們沒必要死。
楚帆其實是個能量很低的人，很多關於自己的事他不想深入去做，他也沒有力氣深入去做。所以不管是通緝還是很多事情，他都選擇一死了之，算是逃避。
畢竟是自己的事，他不想管那麼多。
但現在不同。
他的朋友死了。
一群不應該死的人死了，死的毫無意義。
瘸子看著閉目養神的楚帆，慢慢的激動起來。
他感覺到，楚帆「活」了。
而在這又突然而來的變天中，他們需要一切戰鬥力。
半死不活打一下就退的可不行。
車子停在學院門前，楚帆下車，萊芙已經等在宿舍樓下。
迎著一眾人「哦~~~」的目光，萊芙笑眯眯的上前攔住楚帆。
「走，請你住教職工宿舍。」
「......請人住宿舍我也是第一次見。」
名山大學和名山大學亞信學院離的不遠，兩人路上吃了個燒烤，楚帆再和姜連對接死者家屬的補償。
姜連的情況還好，不是致命傷，但左胳膊近幾個月動不了了。
同時楚帆收到樊佩的兩個月請假，說自己老爹受傷沒人照顧，楚帆駁回了她的申請，表示等出院直接帶你爹來上班。
開玩笑，現在成人用品廠被砸了，他可沒資金讓樊佩請假兩個月。
小型民用戰艦的事不能拖，最多一個月就要出成果，不然他們資金鍊就斷了。
楚帆準備這兩天先拿一個樣品去和特干局談合作。
一路來到教職工宿舍，宿舍都是單間，說是宿舍其實是公寓樓，還有些非本地教師帶著自己孩子住。
萊芙指了指隔壁的隔壁：「這間，就是毛佳的宿舍。」
「她應該不缺錢吧，也是本地人，還住宿舍嗎？」
「不知道，她也一直沒組建家庭。」
正說著，房門突然打開，一個邋裡邋遢的女人出門，正好撞上兩人，懵逼抬頭。
是毛佳。
毛佳已經45歲，但面容和皮膚狀態絲毫不像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更像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女。
毛佳看起來呆呆的，應該是近視，正眯著眼試圖看清兩人。
「你好！」萊芙走上前熱情伸手：「我是新來的外教，很高興認識你！」
「哦哦，你好。」
毛佳弱弱回答，和萊芙握了下手，很靦腆的樣子。
萊芙直接摟上了毛佳的肩膀，大方的問她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毛佳像個社恐，簡單交談幾句就趕快逃回房間。
萊芙和楚帆進屋，表情嚴肅：「她的骨齡摸起來像十九歲。」
「眼睛也是，瞳孔很黑。」楚帆補充。
隨後兩人樂起來。
沒想到學校里還藏著一位「凍齡女神」呢。
楚帆直戳了當的提出想法：「第一，我們先確定一個玄學前提，就是我很邪門。」
「第二，我之前進行過一次直播，進入一家婦產科醫院，那座醫院做代孕和器官交易業務，聽起來已經很刑了，但這渾水下還有一個人體實驗。」
「他們在代孕人身上做保持容貌年輕的實驗。那個實驗在東濱，毛佳在廣郊的大學教心理學。這兩者看似沒關係，但我們回到第一點，我這人很邪門。」
當時楚帆只是簡單毀掉器官交易船隻，殺死研究員，但沒探究這個實驗做到什麼地步，背後有什麼人，實驗成果是否推出。
當時研究員就有各種膚色，涉及人員相當多，這麼大的一個研究，怎麼可能只在東濱？
現在，答案的一環突然被送到他面前。
且不說這毛佳跟陳豐案有沒有關係，跟器官交易船絕對跑不了。
那個醫院叫什麼？
對，愛普安醫院，且當時的研究員之一，還提到徳國有一個。
「你知道愛普安醫院嗎？」楚帆問。
萊芙想了許久：「愛普安......at palingenesis？輪迴？醫院不會起這種不吉利的名字吧。」
輪迴？
不對啊，他們追求的不是永生嗎？
楚帆開始撓頭，查找徳語含義。
正想著，楚帆收到信息，是逗樂玩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