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試法
十來位罪徒被壓到了李延年的面前。
「跪下！」
絕陰羅冷斥一聲，罪徒們立刻五心貼地。
他們蓬頭垢面，形容枯槁，在皇帝的注視下如同小雞仔般渾身發抖。
誰能想到這群人曾經都是呼風喚雨的武道宗師，他們的武道修為雖然不及武聖但也是武道一途中的強者了。
李延年大手一揮，元道食氣錄的功法就被他鐫刻在了牆面之上。
「看著它們運轉心法。」
「功成者我放你們自由。」
罪徒們一陣抖動。
他們忙抬頭看向牆面，雖然已經被太監們折磨的心氣具無，但是他們的武道功底仍在。
食氣錄並不複雜，罪徒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們盤坐運功開啟了修煉模式。
同一時間，在皇宮的東北角落裡。
一棟簡約樸素的閣樓中，一位身著白色道袍的英俊青年正盤坐在矮桌前。
在青年的面前擺放著一張古樸的七弦琴，他微微挑動琴弦，但一雙星眸卻是望向了大紫明宮的方向。
「師兄，大紫明宮解封了！」
房門打開，一位俏麗的少女走了進來。
她同年輕男子一樣身著一襲白色道袍，長髮披肩，整個人看上去活力十足。
「那個狗皇帝到底在謀劃什麼？」
男子喃喃自語。
前些時日裡蟲群圍攻皇城，隨後皇帝閉關，緊跟著都城內便掀起了腥風血雨，連虞氏和紀氏都被全族誅滅，更是有傳聞東宮太子也慘遭苗人毒手。
這些事件一件緊接著一件，全部都透露著股詭異。
「狗皇帝難道還不死心嗎？」
「區區凡骨竟然還想長生不死！」
聯想到前些日子家族內送來的信件，大羅省內地煞令的行事手段也越發殘忍和激進起來，玉清魂的心中就泛起了絲縷不安。
「師兄，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少女卻是滿不在乎，她坐到了青年的對面，
「狗皇帝在強還能強的過你？」
「不過是條等死的老狗罷了，憑藉師兄的劍法殺他如同殺狗！」
「若梅，不可自大。」
青年搖頭輕笑，
「若是師傅在此必然要狠狠訓斥你一番，
狗皇帝雖然不足為慮，但是他的手中還掌握著不少鷹犬，蟻多咬死象，咱們切不可大意了。」
「師兄你就是太過謹慎了！」少女氣呼呼地說道：「若是師傅出關，幾張符篆下去他就是來再多的人也沒用啊。」
少女說完就向外跑去。
「若梅，你去哪？」
「大紫明宮！」
玉清魂聞言立刻起身。
「等等，我與你同去！」
少女的行為終於讓他下定了決心。
與其在此處空想擔憂，不如前去一探狗皇帝的虛實。
若狗皇帝當真要對玉氏不利，玉清魂的雙眸中閃過一道冷芒，那就讓他見識自己手中長劍是否鋒利了。
大紫明宮內，
十數位罪徒還在運功試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面容開始逐漸扭曲。
「陛下，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解璇璣心中疑惑，
牆上的功法雖然簡潔但是頗為精妙，尤其是吐納服氣的法門更是世所罕見。
以她的武道修為來看這其中應該是不存在任何隱患才對的，但是為何這些罪徒的氣息卻開始雜亂不穩了呢？
「莫非是因為他們的體魄不足？」李崇明低聲說道，「所以無法承載內氣的往來流動？」
「不可能，我觀此法中正平和，哪怕是孩童也可以修煉。」絕陰羅斷然否定。
他的話音剛落，
居中的罪徒就慘叫一聲，
黑色的血液從罪徒全身的毛孔內濺射而出，罪徒抽搐了幾下後就徹底沒了生息。
「繼續。」
絕陰羅冷漠說道。
其餘的罪徒聞言不敢放棄，只能咬牙硬撐。
一盞茶的時間內，場內的罪徒們便接二連三的爆體而亡。
「你調教畜生的水平又有進步了呢！」
李延年鼓掌微笑。
罪徒們明知繼續運功是必死的行為卻仍舊不敢停下，寧可身死也不敢反抗絕陰羅的命令。
「我將六道刑獄交給你掌管果然沒錯。」
「這都是陛下慧眼獨具。」絕陰羅露出了矜持的笑容，「陛下，可需要再調來一匹罪徒。」
「不必了，我已知曉他們失敗的原因了。」
「敢問陛下，是何緣故？」
場內三人都豎起了耳朵。
李延年也不言語，他張嘴深吸一口氣，乾癟的臉頰便微微鼓起，氣流在他的嘴內往來流轉卻並不進入他的體內。
這滋味果真差勁！
幻境之中的靈氣輕盈柔和，質量遠勝今夕！
呸！
李延年張嘴一吐。
嘴內腥風便化作劍氣將地面切割出了一條裂縫。
「原來如此！」
三人恍然大悟。
罪徒暴斃並非功法的原因，而是天地靈氣過於污濁，服之不僅無益反而有害。
明悟之後便是苦澀湧上心頭。
功法秘籍就在眼前，卻沒想到還是一場空。
「你們說該如何處理呢？」
李延年托腮問道，
「這食氣之法經我推演，能與我等橫練法門相輔相成，能夠繼續壯大我等氣血，就此放棄實在可惜。」
「此乃天地之因，恐怕人力無有作為了！」
解璇璣一臉苦澀。
「或者可以用人力來提取靈氣。」絕陰羅想了想說到：「讓這些罪徒吸納過濾靈氣，我等再進行服食。」
李延年搖頭否定：「此法絕不可行，靈機惡臭污濁，再怎麼提取也是無用。」
「或許名山大川，洞天福地內的靈氣能夠服食也說不定。」李崇明建議道。
「那就挑選一批罪徒送往各處進行嘗試吧！」
「諾！」
李延年用食指敲了敲桌面。
李崇明的想法倒是提醒了他一點，越是人煙荒蕪之地，靈氣水平可能越高。
若此事當真能成，是否說明只要降低生靈密度就能夠將天地靈機恢復到元皇時期的水準？
突然宮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李延年的思考被迫終斷，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什麼人竟敢擅闖大紫明宮？」
「戒備！」
「來人止步！」
隨後甲士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什麼人給強行掐斷了。
「陛下，老奴去去就來。」
絕陰羅化作了一道殘影，不多時宮外就響起了一陣打鬥聲。
李延年稍微坐直了身子。
突然一條黑影穿過宮門直直朝著他的臉面飛去。
「陛下小心！」
李崇明咆哮一聲飛躍而起，立時就將黑影打成了血沫。
那赫然是一條短小的手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