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住他的脖子,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意,「您就放心吧,我現在整個人都是您的了,還能害您嗎?」
張董哪裡受得了她這番甜言蜜語,男人一旦領略了皇甫英的韻味,早就把自己的家庭拋到了九霄雲外。
「聽說寧博士在研究DNA複製技術,是為了她的兒子。」
皇甫英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有兒子?」
怎麼可能!
夏寧雪就算當年真的懷了孕,但她選擇跳海,怎麼可能還保得住肚子裡的孩子?
張董靠在床頭,點燃一支煙,並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變化,「我也是聽說的,不知道真假,不過,如果寧博士真的能研究出成果,對靜康醫院可是大有裨益。」
張董對夏寧雪還是頗有幾分賞識的,畢竟是個能力強又優秀的女人。
男人一旦敬佩了,自然就會尊重。
美色只是一時的,皮囊會老去,但實力不會。
聰明的男人都知道要選擇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女人。
外面的美人,如果只有一副空殼,那就只能用來賞心悅目,一旦新鮮感過去,就會被拋棄。
皇甫英的臉色漸漸變得狠厲,手掌緊緊地掐在被褥上。
她怎麼可能讓那個賤人一直這麼得意呢?
第二天早上。
夏寧雪睜開眼睛醒來,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坐起身,掀開被子衝出了臥室。
一轉身,就撞進了周祿寒的懷裡。
她一愣,原來昨晚不是做夢。
周祿寒見她呆呆地盯著自己看,忍不住笑了,「醒了?」
夏寧雪捏住他的臉頰,熱乎乎的,「我還以為……」
他握住她的手背,「以為什麼?」視線突然落在她光著的腳丫子上,眉頭一皺。
接著把她抱起來,「著急找我,連鞋子都不穿?」
夏寧雪緊緊抱住他,嘟著嘴,「誰知道你是不是又一聲不響地玩失蹤?」
周祿寒把她放到床上,把她摟在懷裡,鼻尖抵著她的額頭,「到底是誰出院的時候一聲不響的。」
她扭過頭,「我就是故意的,扯平了。」
周祿寒要吻她的唇,她抬手擋住,「我還沒洗漱呢。」
他眼裡滿是笑意,拿開她的手偷親了一下,「我不嫌棄。」
溫存了好久,她緩緩睜開眼睛,突然笑出聲,「我假死了一次,你也假死了一次,我們算扯平了嗎?」
周祿寒的唇貼近她的臉頰,細細地吻著,落到脖頸上,「你說呢。」
她脊背緊繃,手抵在他的肩上,「別得寸進尺,我還沒打算原諒你呢。」
他悶笑,身體緊緊地貼著她,「那什麼時候原諒?」
夏寧雪摟著他的脖子,喘著氣,「看你表現。」
周祿寒毫不猶豫地抱起她,走進了浴室。
直到八點半,周祿寒才抱著她下樓,把她放在沙發上,揉著她的發頂,「乖乖等我,我去弄早餐。」
夏寧雪趴在扶手上,看著周祿寒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眼裡滿是笑意。
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啊。
十點,夏寧雪才到達靜康醫院。
周祿寒不能公開陪她到醫院,只能用「阿洋」的身份,兩人從車裡下來,他伸出手替夏寧雪整理頭髮。
夏寧雪拿開他的手,挑眉,「你也不怕被人看見。」
他現在可不是「周祿寒」,別人可認不出他來。
如果被狗仔拍到,明天的頭條新聞就得是她「老公屍骨未寒,就急著找新歡」了。
周祿寒眯著眼睛笑,「我怕什麼呀。」
她用手指勾住他的衣扣,「是啊,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事兒,也就你能幹出來,不覺得丟人啊?」
周祿寒湊近她,眼神直愣愣的,「那總比被別人給我戴綠帽子強。」
她輕輕一推,「我不跟你瞎鬧了。」然後轉身走進了醫院大廳。
周祿寒突然笑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領,跟上了她的步伐。
而這一幕,正好被坐在車裡的皇甫英看個正著。
皇甫英冷哼一聲。
沒想到,這賤人在周祿寒死了沒多久,就搭上了別的男人。
周祿寒真是瞎了眼!
愛上這樣的女人,他要是看到這一幕,肯定得後悔死。
不過,她總算抓到她的把柄了。
夏寧雪帶著周祿寒來到實驗室,原本就冷清的實驗室,現在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氣氛都不一樣了。
路過的醫護人員都打招呼,「寧博士。」
夏寧雪突然拉住一個抱著文件的護士,「朱先生呢?」
「朱先生早上就和慕言出門了,說是有別的事。」護士說完,就繼續忙去了。
這時,一個醫生走過來,在她旁邊說,「寧博士,小張請假了,現在我們人手不夠。」
她微微一笑,突然把旁邊的周祿寒推了出來,「沒事,他幫忙。」
周祿寒轉頭看她,微微眯眼,眼神有點危險。
醫生愣了一下,「這位是……」
夏寧雪對上周祿寒的視線,紅唇輕啟,「周公館的管家,我帶他過來學習,不是缺人嗎?用他就行。」
「那該怎麼稱呼?」
「他啊,叫阿洋。」
醫生忙拉著他,不顧他那耐人尋味的抗拒,「阿洋先生,我們的人下午才回來,這個上午就先麻煩你了。」
周祿寒被醫生帶走,回頭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小妖精,故意整他,還整上癮了。
明天看她怎麼下床!
夏寧雪得意地看向別處,假裝沒看見。
她也沒閒著,換上白大褂,跟實驗小組的醫護人員分析近期的研究成果,又待在工作區實際操作。
周祿寒要乾的活兒對他來說還算輕鬆,畢竟他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只是打下手。
稍微年長的醫生見他挺認真,沒有偷懶懈怠,對他的印象還不錯,閒下來的時候,也給他遞了一杯咖啡,「小伙子,你是周公館的管家?」
周祿寒接過咖啡,點了點頭,「是。」
醫生感慨,「只可惜周少走得太早了,寧博士這麼年輕就失去了丈夫,現在還全身心投入實驗,連續好幾天熬夜,真怕她身體吃不消啊。」
周祿寒把杯子舉到嘴邊,停頓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外面的夏寧雪身上。
從她昨晚的疲憊,他就知道,她是為了實驗的事兒。
心疼,那是肯定的。
他慢慢喝著咖啡,突然看到某個人,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醫生這時笑著說,「陸少最近都來幫忙呢,他對寧博士倒是挺上心的。」
周祿寒的臉都黑了,「上心?怕是別有目的吧。」
醫生愣了一下,知道他是周公館的管家,自然是替周少說話的,他不好說什麼,只是表達自己的看法,「人死不能復生,何況寧博士還這麼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我相信你們周少在天堂,也會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