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上司他為何這樣
「我只是覺得你一直緊咬厲沉鈞不放,說他害死你的老師,其實是想拉著他,和你一起懷念你的老師吧?」
路枝枝說完,見封珩瞳孔猛地一顫。
其實她在某種程度上能理解封珩的心情,哥哥在末世中一直把她保護的很好,可哥哥變成喪屍之後,其實這個人已經死掉了,但沒有一個人跟她一起懷念哥哥,那時候不止路枝枝感覺唯一愛自己的人沒有了,她還覺得好孤單,所以不敢死掉,因為如果她死掉的話,唯一一個愛哥哥的人也沒有了。
那時候的她好希望有人能和她一起懷念哥哥,讓那份孤單得到些許慰藉。
「雖然你表面上總是和厲沉鈞作對,但在荒星時,是你和他一起並肩作戰;前不久,也是你帶我和他重逢。封珩,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路枝枝走過去,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你像一個嘴硬心軟的大狼狗。明明很在乎你的朋友,卻不好好表達,非要找他麻煩。」
封珩怔怔地看著她,久久不語。
見她摸了一下就要拿下來,他立刻握住她的手腕,然後微微弓背,用頭去蹭她的手。
他的眼神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冷,五官慢慢柔和下來,嘴上卻還在說:「你現在說這些,都是為了他吧」
路枝枝搖頭,「不全是。我是想告訴你,你的老師沒有了,你很傷心,你也很想他,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情緒了,而且這件事不是誰的責任,當時他想救你們,所以才鋌而走險,你不要自責,也不要再責怪別人,只需要面對自己,好好懷念他就好了。」
封珩靜默一瞬,然後猛地抱住她。
路枝枝被嚇了一跳,她察覺抱著自己的男人肩膀正在微微顫抖,即便他牙關咬的緊緊的,可還是有隱忍的淚滑落到她脖子邊。
她沒有太多安慰別人的經驗,不過想起自己小時候哭,哥哥會輕拍著她的背,於是她也學著哥哥的動作,用手一下一下拍著封珩的後背,「哭過以後,就不可以再和朋友鬧彆扭了哦。」
封珩握著她的肩膀,紅著眼看她:「這些話是他教你的嗎?」
「你覺得厲沉鈞說得出這種話嗎?他這麼多年默默忍受,被你針對大多數時候也一言不發,如果能說出這些話,你們不是早和好了嗎?」
封珩撇開臉,「什麼好不好朋友的,真噁心。」
嘴上這麼說著,他卻沒有否認兩人一起出生入死的過去,也沒有否認和好的說法。
路枝枝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十分開心。
「那你能不能幫幫忙,讓厲沉鈞回到白塔啊?」
話音剛落,她的臉頰就被封珩咬了一口。
「啊!你幹嘛!」
「你不是說我是狗?我咬你。」
「封珩你好幼稚!」
封珩摟著她的腰又要作勢咬上來,結果弄得她好癢,路枝枝在他懷裡控制不住的大笑,兩人正鬧著,封珩的光腦響了。
還是熟悉的緊急呼叫。
封珩拿出來看了一眼,『嘖』一聲,濃眉不耐煩的皺起來。
「我得走了,你沒給我淨化,這次不算。」
路枝枝爭辯:「哪有這樣的?你都占用我時間了!」
封珩掐著她的下巴,張嘴輕輕咬上她的下唇,廝磨著扯了一下,最後又猛地親了她一口。
「走了。」
直到淨化室里只剩下路枝枝自己,她才摸著自己被咬的臉,自言自語道:「今天緊急任務好多啊」
辦公室內,恰西雙手交迭撐在鼻樑上,心煩的閉眼。
封珩十分鐘後敲了兩下門直接走進來,恰西大吼一聲:「讓你進來了嗎?」
封珩愣了,不知道他怎麼火氣這麼大,退後了一步給他帶上了門,然後又敲了兩下門,在門口等著。
可等了半天,恰西也沒喊請進。
封珩皺眉,不懂他搞什麼,不是緊急呼叫嗎?
正當他想推開門時,門被打開了。
恰西從裡面走出來,直接關了門。
兩個男人對視,封珩問:「出什麼事了嗎?」
恰西說:「沒事。」
封珩:「?」
「那你叫我這麼急.算了。」他說完就要走,想回淨化室找路枝枝,身後卻又傳來上司的聲音:「你,去跑圈。」
「為什麼?」
「新一批的哨兵需要一些帶頭作用。」
「這事不是一向有專門的訓練官負責嗎?」
「讓你去就去,跑完再把你往年所有胡編亂造的任務報告都給我補了,上面要檢查。」
封珩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對著恰西離開的背影大喊:「什麼上面?你不就是老大了,還什麼上面啊?誰在你頭上啊?」
恰西一言不發的走遠,留下一頭霧水的封珩。
最後,路枝枝的考核確定了時間,而形式卻是一簡再簡,沒有對抗賽,甚至沒有哨兵,只有恰西一個人,和一個模擬傷者的哨兵。
「考核內容變了,現在你面前的是一個被四級異種獸攻擊的哨兵,你必須立刻為他淨化,好了,路嚮導,現在你第一步要做什麼。」
路枝枝小臉上滿是認真,走到躺著的哨兵面前,先觀察了一下,發現他臉紅的像北極蝦,額頭還全是汗。於是她伸手放在他額頭上,想試一下他是不是發燒了。
結果剛一觸碰到那個哨兵,恰西就立刻捏住她的手,「你幹什麼?」
路枝枝一臉懵,「我檢查他的傷情啊。」
恰西大聲說:「不需要你做多餘的事。」
路枝枝扁扁嘴,她覺得恰西最近脾氣真的變得好差。
那個哨兵此時因為路枝枝的觸碰,已經幸福的昏過去了。恰西讓人把他抬走了。
「沒模擬傷員了,怎麼考?」
恰西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始摘手錶,解開領帶,最後躺到了擔架床上。
「我來代替他模擬,現在考核繼續。」
路枝枝『哦』了一聲,然後回憶了一下手冊里學過的——應該先拍他的肩膀呼喚他的名字,沒有得到反應的話就用精神力檢查他的精神狀況,接著按照損傷等級來進行安撫。
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趴在他耳邊,叫著:「恰西,恰西。」
她的呼氣噴灑在男人的耳廓上,讓他的手不自覺攥緊。
恰西閉著眼,眉心緊皺,告誡自己忍耐住。
接著他感覺路枝枝的精神力在他的身體裡遊走,從頭頂一直到腳趾,恰西渾身緊繃著,肌肉撐的襯衫緊緊的,像是要崩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