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吐著蛇信子,扭著身子正朝著他們靠近。
花醉月:「……」
花醉月嚇傻了,呆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了,臉色都被嚇白了。
「仙友貴為魔族人,竟然會害怕區區一條小蛇?」
知道她害怕蛇,但是真沒想到她會如此害怕蛇。
夜月輝覺得有些好笑。
花醉月聽到他的話,回過神來,慘白著臉退後幾步,這才顧得上瞪夜月輝一眼。
她顫抖著聲音回懟了一句,「仙友不幫忙也就罷了,怎麼還在一旁看笑話說風涼話。」
夜月輝被噎了一下。
那蛇已經似乎有些靈性,瞧見花醉月害怕她,便故意扭著身子朝著她的方向遊了過來。
花醉月臉色大變。
一旁的夜月輝見她如此害怕,不由心頭一緊,趕緊弄出一道術法,將那蛇遠遠的扔了出去。
花醉月鬆了一口氣,當即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夜月輝:「……」
他眼疾手快的過去將人扶住了,以防止她直接倒在地上。再抬眸看一眼四周,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夜月輝懵逼了一瞬,扶著花醉月哭笑不得。
不過是碰到了一條游蛇而已,怎麼就被嚇暈過去了呢。
他們掉落的地方,是一處迷霧繚繞之處,應該是地處八荒之中的雲荒之境。
看這霧氣稀薄的程度,應該是還沒有深入雲荒之內。
雲荒之境素來以場面繚繞的霧氣而出名,別看這些霧氣稀薄,其中卻是暗藏殺機。
好在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霧氣稀薄,暫時構不成什麼危險。。
夜月輝用靈氣探了探花醉月的身體,確信她只是暈過去了。
他也不著急趕路了。乾脆在乾坤戒指中摸出一柄上古神器。那神器是個防禦類型的法器,可以隨意變換形態供人休息。
夜月輝便變換了一間小房子出來,又從乾坤戒指里摸出不知道誰塞進來的白玉床和軟墊,將花醉月放在軟墊上供她休息。
現在不回去也好,省的那個心懷不軌的百里晏趁機接近自家娘子。
花醉月昏迷,夜月輝便呆在她身邊修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察到外頭的霧氣的變化,他才倏的睜開眼睛。
他走出去看了一眼,發現外頭的霧氣比來的時候濃郁許多。
看來此處不宜久留。
夜月輝神色凝重,心下有些可惜。
他走進去,在花醉月身邊坐了下來。
「仙友,醒一醒。」
耳邊傳來陌生的聲音,花醉月幽幽的轉醒眸子,就對上了夜月輝那一張喬裝改扮後陌生的臉。
花醉月眨了眨眼睛,環顧四周,「這裡是哪裡,還有,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睡在這裡?」
她說完,似是反應過來一般,突然警惕的瞪著夜月輝,「還有,你怎麼在這裡,你沒對我做什麼吧?」
夜月輝:「……」
他感覺自己挺委屈的。
明明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媳婦兒,現在自己媳婦兒卻要懷疑他對她圖謀不軌。
「仙友放心。某是正人君子,不會對仙友做什麼的。」夜月輝義正言辭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
為了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有可信度,夜月輝頓了頓,又淡淡的補充了一句,「若是仙友不信,我可以以自己的神格發誓。」
他現在雖然是喬裝改扮,但是一定不能在自家娘子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花醉月抬眸睨了他一眼,「發誓就不必了。這一次,我還要多謝你。要不是你,我怕是要被那群人給殺死了。」
「仙友不必客氣。」
二人客套了一番,夜月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仙友若是無事的話,怕是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了。
我方才觀察過了,這裡是雲荒的地界。外面的霧氣越來越濃,晚上在這裡過夜,怕是不完全。」
花醉月也怕麻煩,聞言當即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這個時候,不知為何,腦袋上又是一陣不受控制的眩暈感涌了上來。花醉月當即抱著腦袋,身子不穩的晃了晃。
夜月輝心下一緊,「你怎麼了?」
「不知道。」
花醉月搖了搖頭,「就是一站起來頭就有些暈。」
夜月輝眉心緊緊擰了起來,下意識的抓起她的手就要再探查一番。
「你做什麼?」花醉月大驚失色,毫不猶豫的用力甩開他的手。
夜月輝:「???」
花醉月卻是漲紅了臉,「男女授受不親,你突然過來抓我的手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有夫君的人。」
夜月輝聞言愣了一下。
他方才也就是下意識的動作,但是忽略了他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他的夫君。而是一個同她才認識了不過半日的陌生人。
夜月輝心哽了一下。
他默默解釋了一句,「抱歉,我沒有唐突仙友的意思,我只是想替你探查體而已。」
「哦。」
花醉月神情淡淡的,「不必了,我覺得我身體沒問題,方才頭暈,應該只是起的太猛了而已。」
「那好吧。」
夜月輝心中一陣難以言說的失落。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明明自己的娘子就在自己眼前,但是自己又不能和她相認。
花醉月似是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反而神情難得的落寞了幾分。
氣氛詭異的沉默。
「咳咳。」
夜月輝輕輕咳嗽一聲,緩解尷尬,見她面色不大好,便關切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可是身體還有不舒服?」
「沒什麼。」
花醉月搖了搖頭。
夜月輝的眉心緊緊擰了起來。
她的面色看起來並不大好,似乎是有心事。
莫非……
夜月輝眸光閃爍,試探著問了一句,「我看仙友並不太高興,可是在憂心方才那些殺手的事情?」
花醉月聞言勾了勾唇角,抬眸看了他一眼。
夜月輝被那一眼看的莫名心虛。
花醉月才扯著嘴唇道,「我並非是在憂心殺手,而是在憂心我的夫君。」
夜月輝心頭跳了跳。
他面色不變,眼睛盯著花醉月,「想來仙友想來定是愛慘了你夫君,若不然,也不會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花醉月:「……」
我呸!
這狗東西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花醉月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語氣聽著有些不悅,「你那麼好奇我夫君的事情做什麼,莫非你對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企圖?」
說著,一雙眼睛有警惕起來。
夜月輝:「……」
他就是她夫君,他對她有企圖不是很正常!
可惜花醉月現在不知道他就是她的夫君。
夜月輝深吸一口氣,才笑道,「仙友誤會了,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並非對你有企圖。」
「哦。」
二人又沉默著不說話了。
花醉月率先站起身,「我們先離開這裡吧。我若是回去的晚了,怕家裡人會擔心。」
夜月輝知道她口中所說的家裡人估計就是初九和離憂他們。
在這裡待下去確實不安全。
夜月輝收了那房子和軟墊,打算再拿出一柄飛行的神器來。
飛行神器不比疾行鳥兒快,但是勝在穩妥。
他可不會承認,她就是故意拖延時間和花醉月相處的,也省的那個心懷叵測的百里晏接近自家娘子。
花醉月瞧著夜月輝拿出來的飛行法器,等著眼睛看他,「這飛劍的長度就這麼大,你讓我同你一起坐著飛劍?」
這傢伙莫不是想要趁機挨著自己?
花醉月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夜月輝滿臉無辜,「我只有這一柄飛行神器,若是仙友有更好的飛行神器,我這飛劍不用也行。或者,仙友選擇自己飛回去也行。」
花醉月:「……」
狗東西就是摸准了她懶得自己飛回去,又沒有趁手的飛行器故意這麼說的。
花醉月氣鼓鼓的。
她的臉色冷冰冰的,渾身上面都寫著莫挨老子幾個字。
夜月輝撐起飛劍,衝著花醉月友好的伸出手,「仙友,你上來吧。」
花醉月看了一眼他伸出來的手,最後一巴掌將他的手拍掉,「別挨我,我是有夫君的人。」
夜月輝:「……」
他就是她夫君啊。
夜月輝發愁的時候,花醉月已經跳上了飛劍。
飛劍上,花醉月刻意站直身子,同夜月輝保持距離。
夜月輝幾乎要鬱卒了。
自家媳婦兒避他如蛇蠍,他該怎麼辦?
……
二人坐著飛劍非出一段距離,結果又碰到了之前來截殺花醉月的人。
他們這原本已經失去了目標,便打算回去守株待兔,哪裡知道在這裡又和花醉月碰上了。
「是他們,他們在這裡。」
幾道人影飛快的追了上來。
花醉月一臉懵逼,她看一眼夜月輝,「你不是已經把他們解決了麼,怎麼又來?」
這玩意兒難不成還跟割韭菜一樣,割了一波又長一波?
夜月輝這會兒眉眼完全冷了下來,下意識的擋在了花醉月的身前。
這些人明顯來者不善,武功也在花醉月之上。
花醉月本不想讓夜月輝冒險,但是轉眼間又想起夜月輝之前解決了之前那些殺手的事情。
所以,夜月輝雖然沒有了神骨,但是他的修為卻是遠遠在她之上。
那日她自作主張救了他中了心魔,其實不過是多此一舉。
那日的他完全可以避開,但是他沒有,關係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受傷。
花醉月感覺自己心口疼。
狗男人也太狗了!
先時對於夜月輝為了救她隻身去闖蜉蝣王族她還十分感動,現在只覺得自己傻逼。
花醉月看了一眼勇敢擋在自己身邊的的夜月輝,之前還覺得心疼,現在卻不心疼了。
「你們是什麼人?」
夜月輝微微眯著危險的眸子,看著追上來的黑衣人問了一句。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要這個女人的命。識相點的,就把她給我交出來,也好饒你不死。」
要她的命?
花醉月臉色僵了僵。
奶奶個腿,誰這麼狠心,竟然想要她的命啊?
花醉月在心裡將那人罵了百八十遍,不動聲色的積蓄力量,防止他們突然動手。
那人話音落下,夜月輝卻抿唇不語。
花醉月心中一個登時咯噔一下。
狗男人不會真準備丟下她自己跑路吧,畢竟……
花醉月朝著四處看了看,他們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花醉月:「……」
說實話,這麼多人,換她她也跑,將心比心,夜月輝這廝肯定會跑。
畢竟當初他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替他擋住了那致命一擊還無動於衷的。
明明依照他的功力,自己可以不用手那一掌的。
花醉月害怕他真走了。她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子,壓低了聲音:
「仙友,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聽他們的話扔下我不管啊,我就是三腳貓的功夫,你把我扔下了,我肯定會死在這裡的。」
夜月輝聽的心裡跟不上滋味。
在她心裡,他是這樣的人麼,他怎麼可能會丟下她不管呢。
不過心裡這麼想著,他面上卻是勾著唇角笑了笑,故意逗她,「你方才不是還對我不冷不熱的,著急同我撇清楚關係。這會兒倒是知道同我求救了?」
花醉月:「……」
比起生命危險,那些都是浮雲。
花醉月乾巴巴的笑了笑,「仙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今日救了我,我會感激你的。」
花醉月這話說的言辭誠懇,生怕他一個抽風突然丟下她不管了。
畢竟這貨當初可是一言不合就把她丟到了無孤山脈。
花醉月頓了頓,又眼淚汪汪的開口道,「今日我若是死在這裡了倒是不要緊。只是可惜我還沒有找到我那生死不明的夫君,我不甘心。」
夜月輝心口跳了跳,決定不在戲耍她了。
他回過頭,睨著她道,「抓緊了。待會兒就躲在我身後。不過幾個雜碎而已,瞧把你嚇得。」
花醉月:「……」
奶奶個腿,裝逼遭雷劈你知不知道。
心裡這麼吐槽著,她的手已經毫不客氣的抓住了他的後腰。順便囑咐了一句,「老弱病殘留給我,你打架我補刀就好。」
夜月輝:「……」
夜月輝很是無語,不過最後還是哭笑不得的說了一句,「好。」
幾個殺手見他們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聊天,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其中一人冷聲道,「看公子的意思,怕是不打算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