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整個皇都謠言紛飛,街頭巷尾都是百姓,一股無形的怒火在無形之中蔓延著。
原本對於大梁軍隊的恐懼,此刻在漸漸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對於家人的保護以及對於自己國家的忠心。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尋常百姓並不懂得什麼,家國大義也不懂得朝廷上那些大臣們嘴裡面的仁義道德,可是他們知道倘若大燕真的就這樣完了,那麼最先受苦的還是他們。
如今他們維持自己的生活,已經用盡了全力,可是一旦天下大變,大梁真的將大燕給擊敗滅國,那麼以他們和大梁子民之間的仇恨,自己的子子孫孫乃至祖墳都不可能會有任何留存。未來幾百年的時間都將敵人一頭。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種心情也許不是每一個家庭都有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期盼著自己的孩子出人頭地。
可是絕對沒有任何一個親生父母會期望著自己的孩子,會人頭落地。
因此這一種無形的氛圍在人群之中蔓延的越來越廣,仿佛在不斷積蓄的炸藥桶。
似乎隨時要爆發出雷霆之怒,即將這片天地給掀翻一般,足以讓任何人為之色變。
並且伴隨著這些消息的傳播,有關女帝的消息也在不斷的蔓延。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天子守國門,女帝要與天下的百姓共存亡。
這種種傳聞令天下的百姓都為之感動,當所有人都在逃亡的時候,唯有女帝堅定地選擇留下來和他們一同面對這天大的危機,不願意孤身逃亡。
許多人在談及女帝的時候,紛紛面露尊敬的神色,這種發自內心的尊敬是以往他們不曾擁有的。
而身處在皇宮之中的女帝聽著自己安插在民間的細作的回報,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笑容。
自己嘔心瀝血,甚至不惜生命,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個天下,如今這一切終於有了回報。天下的百姓終於從內心裏面認可了自己,自己的皇位將做得無比的穩固,這江山也將萬代傳承下去。
王朝唯有深入人心,令所有人發自內心的維護崇拜方才能夠長長久久,否則只是曇花一現。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傳來的爆裂之聲,令女帝頓時皺起了眉頭。
在御花園中,一大群工匠正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原本種植著名貴花草的地方此刻變成了工坊。
女帝在看到的第一眼就不由心痛,這些花草如果拿到外面去販賣,最起碼能夠賣到幾萬兩的銀子。
足夠彌補國家一時之間的空虛了,結果就這樣被寧烈給拔掉了。
可是看著寧烈,正忙碌著指揮著那些木匠和工匠,組裝著某些東西,女帝也只能忍著怒火和心疼自己返回了御書房。
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就是一些花啊草草而已,和國家的存亡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女帝心中安慰著自己,隨後叫上旁邊的宮女,朝著御花園而去。
此刻寧烈正對著一群工匠講述著什麼東西,在寧烈的腳下是一大灘的泥土。
而寧烈手中更是拿著一個由泥捏的雕像正對著一群工匠們展示。
「你們在進行澆注的時候,一定要按照我給出的數據來做,不能有任何的偏差,外觀什麼樣無所謂,就算難看到極點,也不能有一點的馬虎,尤其是內部的管道大小,一定要標準統一,而且裡面不能有任何的磕磕絆絆。」
「同時你們在打造一些能夠用來逍客金屬的東西在這些管道裡面滑出來螺旋紋,只有這樣才能夠將炮彈打得更遠,打的更准。」
「下面的那個凹槽你們開的時候一定要按照我給的大小做,可以做的小一點,但絕對不能做大了,做小了我們還可以手工將它打磨出來,如果做大了,在火藥點燃的時候只會引爆我們自己。」
一眾修道人聽著寧烈的講解,連忙點了點頭。
而那些工匠聽著寧烈的講解,宛如聽天書一般,雙眼無比的迷茫。
尤其是寧烈提到的什麼火炮,火藥和凹槽,更是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可是看著寧烈滿臉嚴肅的樣子,尤其是周圍這些修道人鄭重無比的神態,他們也不由的認真了起來。
能夠讓他們都如此鄭重對待的東西絕對非同小可。
「我就在這御花園中坐著,如果你沒有任何不懂的事情立刻來問,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我們手中握著的,不是你們日常所打造的農具,這是整個國家的命脈,不能有絲毫的馬虎。」
「有任何不懂或者不理解的立刻來問。」
寧烈再三叮囑眼神無比的凝重,看到下面的眾多工匠紛紛點了點頭。
隨著寧烈將手中的雕像放在原地,一眾人立刻圍了上來,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著,時不時對著寧烈發問。
所問的問題之刁鑽,險些令寧烈都難以回答上來。
不過看著他們如此認真的樣子,寧烈也不由得欣慰的點了點頭。
「一千二毫米口經的大炮,應該能夠抵擋的住吧?」
寧烈有些犯嘀咕的看著自己做出來的雕像。
其實寧烈更想要的是,能夠非常輕鬆簡便發射火箭的發射架,可是此時的工藝上前部全面火藥的研究也並沒有達到很高的程度,如果真的研究火箭發射車,可能不等火箭發射出去,就在火箭發射車上爆炸了。
等到眾人都討論完畢,將所有東西全部熟記於心之後,寧烈才拍了拍手,再次聲道:「諸位,只要能夠擊退大梁的軍隊,在座的各位全部都有大功,獲得一官半職沒有任何的問題,榮華富貴也近在眼前,就連美嬌妻都唾手可得。」
「等東西做好之後每個人給你們發兩美女。」
「不過如果因為你們的疏忽大意,將這東西給做壞了,又或者沒有達到我預期中的要求,皇宮外面還有一大批工匠在等著呢,我也只能把你們都給砍了掛出去,換一批新人來。。」
「咕咚!」
原本才熱血沸騰的眾人此刻瞬間冷靜了下來,有些畏懼的看著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