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瀾說完淡定優雅的回身往外走。
我氣得渾身發顫,「噁心的傢伙,誰要你再找我!這樣設計我,讓我痛苦掙扎,你很有存在感是嗎!不會好好說話嗎!」
「哦?」
他轉過身又停下,面上是盈盈無害的笑,眼中卻是冷漠至極的光,「靈女大人好像還有很多憤怒沒有發泄完?」
「我不是什麼靈女!你這傢伙如果和我有仇!那你就直說!儘管朝我來!可你若有其他目的!傷害到我身邊人,我說過!我也絕不放過你!」
「哧!」他冷笑兩聲,「靈女大人發火,真是可怕。」
「說了別叫我靈女!」
他輕蔑的笑又要離去,我捏緊拳頭死死的看著他,有句話我一直沒戳破,那就是我知道他還需要我,殺不了我!所以,一想到……
我在痛苦掙扎,他冷眼旁觀。
我在垂死邊緣,他冷笑吟吟。
就覺得很噁心!
對著他背影,我也噁心他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這種人,真是讓人噁心!」
說完,我抄起旁側花瓷瓶酒狠狠地朝他背影砸——
「我叫鍾離!不叫靈女!」
青花瓷瓶帶著我的憤怒眨眼間到了他的背後,被他從背後抄手輕而易舉接住,繼而他的手一松那青花瓷瓶沒落地,反倒直朝著我面門而來!
速度之快,讓我來不及反應!
「啊。」
眨眼間,那花瓶到了距離我鼻尖處三寸處!我連忙抬手擋著,它卻自己停了下來。
在我緩緩放下手時,花瓶自個飄落在了方才放置的地方!
「咯噔。」
隨著花瓶落回原處,顧笙瀾又譏諷笑我,「那東西,把你拆了當零件賣你都賠不起!」說完,消失不見。
「可惡……!」這是錢的事嗎?我命都不要了,我管你多少錢!
恨恨的望著門板處,我還是一拳砸在了床上。
「可惡!別落我手裡!!」
他明知道的,我是轉世,卻非要把我當成靈女來欺負。
前世……我和他不管有多大的仇恨!
不是說人死如燈滅嗎!
為什麼一直不肯放過我!要如此折磨我!
「憤怒是你,怨恨也是你。」
忽然我周身一冷,耳邊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那種寒冷,我曾經感受過!是在……那邊墓穴中,托著我的寒氣!
「是你!」
「哦?還記得我嗎。不錯。」
我猛地一個寒顫,那個陰森森的不男不女聲音,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似得!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有些恐慌,因為直覺告訴我這個跟隨我回來的東西,不是善類。
那東西道:「聽著,你這些負面情緒,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我知道你很慘,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只有你自己難過罷了。」
「你的痛苦也不過是讓他更加開心罷了。」
這傢伙,為何會和我說這些?
「你在哪裡?你出來說話!不要裝神弄鬼!」
我說完,皺緊了眉頭,這裡是顧笙瀾的房子,難道又是顧笙瀾搞的什麼把戲嗎?他還真是樂此不疲啊,我捏緊了拳頭,手又攀上了那花瓶——
那聲音又響起道:「亂扔東西可不是好習慣,那花瓶是千年古董,碎了他又來找你麻煩,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跟我過來,又有什麼目的!」
「呵呵呵呵,暫且你可以認為我是來幫你的,就像是在古墓中一樣……嗯?這麼快就察覺了嗎。」
那聲音有些驚訝似得停止了,頓了頓才轉口道:「好心給你提個醒,就算是顧清晨現在不殺你,以後也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你還是去上山學點法術防身吧!」
那聲音說完後,瞬間隱去了,涼意也盡數消散。
下一秒,顧笙瀾從門板迅速穿進來,眸光一轉,掃向我還有我手中的花瓶,皺眉道:「剛才……」
「混蛋,果然又是你!」我氣得不行,「你就那麼喜歡裝神弄鬼嗎!是你對不對!」
他臉色一僵,猛地朝我跑過來,把我壓在了牆邊,那種窒息的壓迫感瞬間包圍我。
我看著幾乎貼到我鼻尖的他,沒覺得曖昧,只覺得害怕,他眼底滿是怒氣的低吼道:「她都和你說了什麼!」
我被壓迫的動也動不了,更是喘不開氣。
旁側,冷意又襲來,他也察覺到了,猛地放開了我朝門外追去……
我險些癱倒在地,扶著牆看著門口……
什麼都沒有。
那個傢伙,是誰?
竟不是顧笙瀾搞的鬼嗎……
顧清晨打著哈欠悠悠然的從牆中飄出來,看到我在牆邊握著花瓶喘著粗氣的樣子,微微蹙眉道:「你們在吵什麼,我睡個覺都不安生。」
我站起來,皺著眉,輕輕搖頭將花瓶放好,面色沉重的走了出去。
那個人到底是誰?
顧清晨似乎有些疑惑我沒理他,我從他前頭走過,他沒有跟著我。
我走到門口,拉開門,就看見了回來的顧笙瀾,他正準備穿門而入。
四目相對,他眼底有些慍怒道,「不管那人跟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許聽!明白嗎。」
我微微一怔眼底划過一抹狐疑,繼而嘴角勾起:「顧笙瀾,你也有怕的嗎。那個說話的,該不會是你的對頭吧?」
他面色陰冷的看著我,說不出話來,只是細細的觀察著我,我無所畏懼的對著他的冰眸,氣勢一點也不輸給他,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說還不知道那個說話的傢伙到底是什麼想法,可我絕不會聽顧笙瀾的話。
這個陰晴不定的偽君子,真小人,只會一次又一次的害我,讓我痛不欲生。
那個傢伙說的沒錯,憤怒是我,怨恨也是我。
這些都是我的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要死要活,顧笙瀾他看戲,高興得很!
而既然我已經踏入了這場局中,我是定要學些法術防身的!與那神出鬼沒的傢伙也無關!
我想了下要學習可能還是得跟他說,就有些煩,但我還沒說,突然——
「你想學法?」許久,顧笙瀾忽然開口,把我嚇了一跳,這傢伙……竟然看穿我的心事!他……還會讀心術?
我還沒開口,他就道:「絕無可能。」
他冷冷望著我沉聲道,「你若想學法,只可以讓哥教你……」
「不可能!你別想攔著我進步!我不相信他。」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目光堅定,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或者可以去茅山,或者去哪裡……
「……」顧笙瀾皺緊了眉,面上難得沒有冷笑:「你確定,非去別的地方學習不可?」
「沒錯!」我看著他不再是冷笑嘲諷的臉,心中一陣暗爽,他卻忽然又嘲諷的笑起來,「那我篤你絕對去不成。」
「呵呵!」我推開他,往外走去,邊走邊道:「腳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不爽——你就殺了我!再等下輩子找我!」
我把實話說穿了的這一次,他沒攔我。
「哥,去吧。」
身後傳來他對顧清晨說話的聲音,我停下來,有些詫異的回頭,顧清晨一臉不情願的拿著我的包走過來。
顧笙瀾他竟然——
真沒有阻攔我!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漸漸飄來的顧清晨,又看向了遠處的他,眼底划過一抹沉重——
不管怎樣,我都要強大起來!
只有這樣我才可以保護自己,保護我的顧清晨!
可這傢伙,到底怎麼知道我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