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學者（求訂閱~）
肖恩是沒想到，自己經常用來捆綁敵人的真理鎖鏈，有一天居然會套在自己身上。
他仔細看了看鎖鏈的構成，微亮的金光中字符十分清晰，光芒的顏色也很正，充斥著知識的氣息，用行話來講就是，這條真理鎖鏈的成色非常不錯。
「有點東西。」
肖恩來了興趣，看向書店內閉目養神的老人。
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還有除他之外的人能將真理術式運用的這麼嫻熟，單憑這一點，基本就可以判斷出，這位大魔法師一定頗得聖女器重，屬於是光復真理殿堂的中流砥柱了。
托尼等人的關注點則在這個術式本身之上。
「1+1等於幾？」
「我沒看錯吧？」
他們先是驚異於真理術式的表現形式，竟然能將魔力凝聚成數學題，爾後又發出疑惑。
「這種三歲小孩子都會算的題，確定不是在捉弄人？」
「也許學者先生只是把它當門鈴？」
這道題就是「按鈕」，回答正確即是「按下按鈕」，相當於敲門，這樣即使學者先生沒注意到，也能通過對真理術式的感應知道有人上門。
「你說的有道理。」托尼點點頭，並自信滿滿、大聲地說出了答案：「1+1=2
回應他的是一陣安靜的空氣。
天空中有嗅鴉飛過，發出「呱呱」的叫聲，鎖鏈卻紋絲不動，依然緊緊束縛著他的雙腿。
眾人：
托尼：
「？
「什麼意思？」
「這不是讓我們答題嗎？」
老人沒有反應，好像睡著了似的，凱夫等人只能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埃莉絲。
「這什麼情況？」
「還能是什麼情況？」埃莉絲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當然是答錯了唄托尼：「？」
「你不要不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1+1=2，這都不能說是「知識」了，而是常識，是個人都知道，怎麼可能會錯？
埃莉絲卻將手背在身後，像個小教授一樣，說道：「不用聽，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錯了就是錯了。」
當年的她也有過和此刻的托尼等人同樣的遭遇，被一道看似很簡單的題目給攔在了書店門口，一攔就攔了一個多月，最後還是凱特琳大人幫忙，學者先生才終於肯放她進去。
這次的題目答案應該和之前一樣，埃莉絲已經猜到了，但她不能說。
否則就是「作弊」。
對肖恩等人而言，這不僅是能否進入書店那麼簡單，更是學者先生對他們的考驗，只有回答正確，或者答案接近正確答案，才會被認為有這方面的天賦，學者先生才會教他們真理術式，不然就等著自學吧。
不過。
看在他們都是姐姐的同伴的份上，她可以冒險提醒一下大家。
「你們當了這麼久的巫師都還不明白一個道理嗎？」
埃莉絲道：「有些問題不能只看表面。」
說著，她特地看了眼肖恩，沖他眨眨眼，似乎是專門對他說：「你們也不想想，學者先生是大魔法師，他的1+1，怎麼可能是2？」
「你等會。」托尼老不樂意埃莉絲重色輕友了，說道：「這和大魔法師有什麼關係？」
數學是嚴謹的。
別說大魔法師，就是布萊克先生來了，1+1不也還是等於2嗎？
而且不等於2等於幾？
難道等於3？
「噢，我明白了。」凱夫忽地拍了下腦門，頭頂仿佛有個燈泡被點亮，說道：「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可以生一個孩子，所以1+1=3！」
真理鎖鏈:
........
它還是紋絲不動。
凱夫：
瑞恩吐槽道：「你這什麼奇葩思路，照你這麼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還可以生雙胞胎，那1+1不就等於4了嗎？」
約翰森接話：「何止，只要生的夠多，還可以等於5，等於6-—-——-等於一個足球隊呢。」
托尼：「那萬一婚後兩人不幸福，一方出軌，另一方把它殺了，豈不是也可以1+1=1？」
埃莉諾姐妹：「..—·
肖恩忍不住扶額。
人家學者老師考的是真理術式，這幫傢伙擱這玩腦筋急轉彎呢。
他要是學者，沒準直接讓托尼幾人原地滾蛋了。
一點都不嚴肅，沒個正形。
眼看幾個萌戳萌戳的隊友都指望不上，肖恩只好輕嘆一聲，說道：「你們既然聽說過真理術式，就該知道以前聖殿還存在的時候有一句話一一了解真理，相信真理，質疑真理，我即真理。」
這四個詞分別代表對一種真理術式理解的四個層次，是寫在教科書首頁的，
如果能找到以前的課本，翻開書殼能看見它們。
「所以這道題的答案不是2，也不是3，和生幾個孩子更沒有關係。」
「它沒有確切答案。」
「學者先生想讓它是幾，它就是幾。」
眾人：「？」
還能這樣解釋？？
那這不是要無賴嗎？
肖恩再度嘆了口氣，心說這幫傢伙真笨。
答案沒有正解，可思路有啊！
學者要的就是這個思路，至於答案——·
學者已經告訴他們了，就在他們眼前[1+1=？」
肖恩伸手用魔力擦掉題目中最後的問號，又重新寫了個問號上去。
看上去題還是那道題，可眾人身上的鎖鏈卻忽然發出「嗡嗡」的響聲，接著輕顫兩下，「噗」一聲散作光塵，消散在空氣中。
「我去！」
凱夫只覺渾身一松，壓力驟減，瞪大眼晴道：「真是這樣？」
「那不然呢？」肖恩撇撇嘴，「騙你們有好處？」
要錢沒錢，要身子又是男人，他要真是個騙子，都找不出托尼等人有什麼值得被他騙的地方。
真理鎖鏈被解開，閉目的老者終於抬起眼皮，略帶異地看了肖恩一眼，隨後又挪開目光，淡淡道：「都進來吧。」
聽到老者主動招呼他們進門，埃莉絲看向肖恩的眼晴都開始發光了，一臉崇拜：「這位帥哥，你好像有點聰明矣！」
她不過只是很隱晦的提醒了一下，這個男人居然真能想到答案，好厲害！
殊不知，肖恩壓根兒不需要她的提醒。
這些都是他以前玩剩下的把戲了，怎麼可能難得倒他？
「一般聰明吧。」肖恩淡然答道，朝書店內走去。
托尼瞧他那一臉臭屁的模樣和埃莉絲髮亮的眸子，拳頭都捏緊了。
可惡啊，被這傢伙裝到了！
等著，下次他一定要裝回來！
幾人走進書店。
老人示意貓貓一邊玩去，不用扇了，然後揮了揮手。
明明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書店內卻猛然颳起一陣大風，書架上的書被吹得瘋狂翻頁，全都被捲起來，一本接著一本飛到空中，如撲克牌一般連成一片，圍繞老者旋轉。
老人不理會眾人的驚疑，很快從中挑出了幾本書，分別扔到托尼等人的手中，隨後再次揮揮手，剩下的書籍又回到書架，像之前一樣擺放得整整齊齊。
「這幾本書你們拿回去自己看，不懂的也別問我，你們可以走了。」
老人說著看向肖恩：「你留下。」
意思很明顯，包括埃莉絲在內的七個人里，只有肖恩有資格做他的學生。
埃莉絲倒是已經習慣了，學者先生對誰都這個態度，畢竟是大魔法師嘛，有傲氣很正常啦，也不算倚老賣老。
托尼卻不服氣了，說道：「學者先生，剛剛那道題是我們沒準備好，沒反應過來，其實我們的天賦也不錯，不信您再出一道題試試。」
按照一般的劇情走向，這種略帶激將法的挑鮮話語通常都會起到很不錯的效果。
僅僅是出一道題而已，對學者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答對了皆大歡喜，答錯了學者也可以盡情嘲笑他們，怎麼都不虧，
托尼也不知道自己答不答得上，心裡很沒底，但總要厚著臉皮去爭取一下，
萬一被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
凱夫幾人也忙不迭點頭：「對對對，學者先生您再考考我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凱夫等人都是老油條了，特地整理出討好的笑容，
想讓學者先生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剛剛確實是太突然了。
包括現在的「送客」。
誰能想到書店還沒進，考驗就先來了，這會兒好不容易進來了，學者又開門見山把書甩給他們，讓他們回家自學，整個過程甚至不到一分鐘，拉屎都沒那麼快。
而令凱夫等人始料不及的是，接下來還有更突然的事。
老人根本不吃他們這一套，挑也好，討好也罷，說不教就是不教。
他袖袍一揮，甩出一道如海嘯般洶湧的巨大空氣波，直接將幾人轟了出去。
他從不在笨蛋身上浪費時間。
這也是為他們好。
沒有真理術式方面的天賦不代表沒有其它途徑的天賦，強行去學，反而容易耽誤自己。
即使是當年的真理殿堂，也不是只有真理術式這一門課程，多的是其它途徑。
於是。
「砰砰砰。」
「哎喲！」
半秒後，托尼等人一個接一個在門外落地。
連帶著僅是幫忙帶路的埃莉絲也遭了殃，她感覺學者先生是在怪她為什麼帶了一群笨比過來··—
周圍的路人迅速趕到現場嘲笑。
他們之前就注意到肖恩等人了。
「你看，我就說吧，進不去的，就算僥倖蒙對了一道題，也會很快露出馬腳「要我說，這也不怪他們，是學者先生要求太高，這都多少年了，他老人家收的學生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等等。」」
一人說著說著，忽然發現不對：「怎麼少了個人？」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沒人會特地去數有幾個人，但架不住肖恩那張臉辨識度太高，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男女通吃，想不記住都不行。
「那個帥哥呢？」他不由問道。
這時候埃莉絲才拍拍屁股站起身，哼道：「關你們什麼事。」
「你們是不是一天到晚閒得慌，進個書店有什麼可圍觀的？」
「沒見過別人被學者先生收為學生嗎？」
眾人：「啊？」
「真的假的？」
「小莉莉你可別騙我，這可是大事。」
一個搞不好，下個月的真理圓桌可是會多一位勁敵的。
「騙你有什麼好處嗎？」埃莉絲學著肖恩剛剛的語氣嫌棄道，「自己去門口看看不就知道了？」
雖然進不去，但看是可以看的。
「還有，以後別叫我小莉莉。」
埃莉絲道：「我怕肖恩先生誤會。」
眾人：「？
而書店內。
肖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
老者將他領到內屋，準備先給他上一課。
剛開始肖恩還挺感興趣的，他很想知道如今世界上已經沒有真理殿堂，這位老學者究竟能靠自己悟到什麼程度，肖恩自己的記憶也不全，沒準對方掌握的真理術式真比他目前掌握的更深奧。
可當看到老者拿出的試卷時，肖恩突然就沉默了。
他之前給過伊莎一套題。
那是以前真理殿堂最簡單的入門級題目。
而老者現在給他的題，比那套入門題還要簡單。
且不止簡單一個層次。
總體難度跟門上的「1+1」差不多。
由於這間屋子平時只有老學者一個人，算是他的個人辦公室，所以很多書和筆記本都堆在桌上，肖恩還瞅到了老人正在鑽研的課題一.
《阿基里斯悖論》。
這是一種可以讓敵人永遠追不上自己的魔法。
在整個真理途徑的體系中，這是四個最難攻克的悖論術式之一。
但它的難度是體現在融會貫通上，而不是入門。
悖論術式剛接觸都是很簡單的，只不過會隨著你懂的越多，懂的越少。
而很顯然，老人現在連門都沒入。
所以肖恩決定收回自己最初的評價。
這位學者先生是有東西，但不多。
為了節省時間，他乾脆也攤牌了。
「這樣吧，學者先生，你剛剛·——
「叫老師。」
他還沒說完，便被老人皺著眉頭打斷。
肖恩：
老人：「你想說什麼？」
肖恩：「我想說老師你剛剛考了我夠不夠資格當你學生，那我也出一套題考考你，看你夠不夠資格當我老師，怎麼樣？」
老人：「？
這小子，剛入他門下就要衝師？
很好，有個性。
他就喜歡這種桀驁不馴的年輕人。
在學術這方面，他向來很好說話，且肖恩腦子足夠聰明，有挑選老師的資格。
是以，他不僅沒生氣，反而原地站定，雙手放在背後，微微揚起腦袋，說道：「來，正好我也看看你有幾分真本事。」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
「如果你的題難不倒我，那這些卷子，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今晚回去後抄一萬遍，明天一早交給我。」
「要是完不成——哼，有你好果子吃，到時可別求我。」
「沒問題。」
肖恩一口答應。
「學者先生，請吧。」
說完，他眸子忽地變成了最純粹的金色，無數符文自空氣中湧現，逆流而上浮於老人頭頂，宛若一片金色海洋，隨後如瀑布般倒灌而下。
這些都是最純粹的知識，因為魔力差距太大，搭配魔法使用沒有意義，肖恩便將題目直接灌給老者，這個過程和構築真理迷宮比較相似，只不過這次的迷宮不在物質層面，而是在老人的腦海中。
而老人之前聽到肖恩在門口解題時思路如此清晰，便猜測這小子自學過真理術式，並且小有所成，現在一看肖恩竟還能將海量的題目具現，不免又驚又喜，
心說這小子果真有兩把刷子，他這次可是找到一個真正的好苗子。
為了展現出一位名師應有的格局與實力，老者說到做到，直接放開精神防禦，任由肖恩將這些包含了無數深奧知識的題目灌入自己腦海。
此時的老人並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有多莽。
直到下一秒。
「！」
金色字符全都沒入老者腦中。
老者本人也應聲而倒。
他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一如當初的扎吉克。
肖恩：
「2
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