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北地
「小炎子，你要不要也試一下？我看這淬鍊之法的效用已經比得上天材地寶洗鍊一輪肉身了。」
「只要操作得當，得來的好處就是那些高居六品的鍛體丹都未必比得過。除此之外，這東西甚至還有著剔除體內雜質的功效，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藥老目光奇異，現在他和蕭炎兩人的家底加起來都湊不出幾枚七品丹的材料，這東西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機緣。
沒辦法，搜刮再狠也抵不過窮鄉僻壤，附近這幾個帝國就是當做蛤蟆攥在手裡，也擠不出來幾滴金汁。
「老師，此事還是先緩緩再說吧~碧落火太難控制，一旦途中出了差錯那可不好補救，說不得還會受些隱傷。」
藥老這話剛一說出口，蕭炎的小心臟就忍不住漏跳幾下，伸手抹著額頭外滲的冷汗。
我這異火才剛到手沒多久，身上被火燒過的被毒泡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你這就等不及的想折磨一下了？
我哪能跟厄難毒體比啊！
那傢伙只要毒不死就能隨便煉，真要碰上能給自己毒死的的頂尖劇毒說不定還能破而後立重獲新生，只要跟『毒』這個字沾邊的就不帶怕的。
可要是換作蕭炎麼…
碧落火滲透到血肉之中遊走一圈…
你確定這不是把自己變成佛怒火蓮了？哪怕是煉化異火的時候，火種這東西都是在經脈之中運行啊。
『毒火浸骨肉，我就是有十條命也經不起這麼霍霍啊！』
蕭炎對自己有幾斤幾兩算是拎得比較清楚的。
體內裝著的異火個個都是不定時炸彈，未經檢驗的危險用法最好別嘗試，萬一中途給他點火核爆了呢？
真要炸了，就算是藥老也未必能把他的靈魂撈出來，以後想找個人幫忙復活都沒機會。
「而且我現在也不缺這一次淬體，有著氣血之力在身，再去搞什麼鬥氣加持未免有些捨本逐末。」
真要搞也得用高階點的鬥技拉進度條，就像原著直接上天階一樣，沒必要把精力花在這些小挪小步上，效率太低。
「說的也對。」
藥老一臉贊同地點頭，此事確實是他欠考慮了，雖然血火煉身的品級不高，但搭起來的架子還是不能輕易放棄：「看來日後還是得去一趟大陸北方…」
「北邊？去那幹嘛？或者說，那裡有什麼好東西嗎？」
「好東西？嘿~超乎你小子的意料！」
話題扯到了這兒，也算是涉及到藥老當年遊歷大陸的事，自然讓這個有些孤單的老頭紅光滿面，像是憋了幾十年才碰上蕭炎這個能說話的人一樣。
「你小子出生的這片土地雖然被稱作西北邊陲，資源稀少強者難尋，但論起距離的話，恐怕此地的中心距離中州還算是近的了。」
藥老抬起手，掌心中匯聚為環焰燃燒的骨靈冷火顯露出一股極為陌生的蠻荒氣息：「大陸北方乃是是一片連接極北雪域的土地，那裡所流行的修煉法門乃是靈魂與肉體。」
說到這兩個領域，蕭炎頓時提起幾分精神：「北方的修行者，和我現在這樣子一樣？」
「呵…想什麼呢！」
藥老沒好氣的吭聲：「真以為那聲『鬥氣大陸』是假的不成？純粹的肉體法門和靈魂功法差不多，除了少數勢力還留有幾卷之外，大都遺失在了歷史長河裡。」
「也就只有偶爾發現的古墓中還能掏出來些許殘存，能不能正常修行都是兩說，肯定比不過如今繁盛的鬥氣體系。」
蕭炎現在修行的血火功法，藥老這個大陸第一煉藥師當初可是當做珍奇收藏起來的，幾乎絕了讓人修行的心思。
這年頭，哪會有腦子不好使的傢伙放著鬥氣不練，去練這種連前路都看不清的東西？
「而且你這西北人也別對著人家另眼相看，要知道這地方在中州的名聲可不好聽~」
從不計較出身的藥老眼中閃過一抹戲謔：「叫什麼……『魔獸猖獗的野地』！甚至有傳言說，西北邊陲可是一群魔獸在暗中主導，堪稱一片純粹的魔獸淨土。」
「胡說八道！」
蕭炎瞬間臉色一黑，正要開口辯解，卻又突然偃旗息鼓，扭頭默默瞥了一眼洞府之外。
獅王美杜莎，這倆哼哈二將可還在外面等著呢。
兩位達到三星的斗宗強者，放在人類群體之中已經是力爭上遊的大帝國才有的底蘊，可換作魔獸的話……
往魔獸山脈深處扔一串佛怒火蓮，追出來咬你的七階魔獸都不止三五頭，更何況是其他犄角旮旯，乃至於杳無人煙的地帶。
魔獸實力還真比人強。
『甚至有問鼎霸主之意的天蛇府，其內部也存在著一部分魔獸成員，就是不知道具體占比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
蕭炎心底更涼一分，琢磨了半天也沒能醞釀出一句反駁，反倒是這地界裡越挖越有。
糾結半晌，他還是捏著鼻子接下了那『西北野人』的稱呼。
「哼~中州也沒好到哪裡去吧？表面看著強者一大把，各大勢力彼此爭鬥，實際上就是個任由帝族捯飭的餐桌。」
蕭炎臭著臉反捅一刀：「所謂的勢力領頭人，放到帝族裡面就是當個差都有難度吧？也不知道族長們開會，外頭看門的有多少修為。」
「你！」
藥老面容一漲，鬍鬚向上掀了再掀，最終還是選擇將話題轉到別處：「咳…回到剛才。」
「關於北地的修行偏向，參照我手中的骨靈冷火你就能看出端倪。」
在被他收服之前，冷火可是吞噬了不少靈魂用以修行，無論是吞魂這一舉動還是那些高品質的靈魂，基本能勾勒出那些修行者的偏向。
「如果說西北只是貧瘠，那北方的生活環境就是險惡，無數天災一遍遍刮過地表，逼得魔獸都只能退避，不少地區都是一大片荒無人煙的岩層。」
藥老分出一縷火焰，在半空摹畫出大陸地圖：「那些狂暴的天地能量難以吞納修行，為了解決這一問題，那些人也只能將錘鍊肉體靈魂作為頭等要務。」
「時至今日，他們之中也衍生出了一種能將獸魂與自身融合的法門，以此降低修煉難度。」
魔獸靈魂啊。
蕭炎摸了摸後頸，靈魂深處浮現出紫雕殘魂所化的印記。
看來那地方藏著些他能拿到的機緣……雖然隔了挺遠的距離，但要是經過黑角域進入天蛇帝國，再乘坐時空舟走跨州通道的話，還能節省下不少時間。
「得~後續行程表算是搗鼓出來了。」
蕭炎對著排滿的日程一陣長吁短嘆，這一趟就算是全力趕路，跑一個來回也得耗費近兩年時間，真的會累死人。
「不過麼，既然中途要經過天蛇帝國，那青鱗這丫頭可就有福了。說不定還能混上一個榮譽聖女什麼的，狠狠享受一番頂級勢力的供養。」
有著嘗試稱霸西北的能力，還能四處外派長老捜攏資源、挑選各類人才，那天蛇府中必然有著斗尊強者撐腰，甚至品級絕不會低。
——不然，魂殿早就動手將其拔除了。
什麼檔次啊？居然敢和他們一樣插手全局？
面對這種會爭奪地區控制權的傢伙，魂殿的反應絕不可能小，天蛇府日後沒什麼戲份，保不齊就是因為被盯上了，西北混戰時直接出動天尊將其滅殺。
「老師，你對天蛇府了解的如何？」
蕭炎眼神閃爍，開口詢問。
如果沒記錯的話，藥老和這個勢力倒是有些淵源，說不定有機會將他們也拉上反魂殿的戰車，將西北偏殿全都摁死在天心澗內。
只是一個邊角窮地方而已，他們不可能派個實力強勁的天尊鎮守吧？
「天蛇啊~」
藥老撫著鬍子，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誰，眼中居然浮現出幾分尷尬：「還記得我提到過的廢棄空間通道嗎？當年遊歷大陸的時候，老夫也嘗試修理過幾條。」
「…然後某次就出了點意外，被封閉在通道之內的強者殘魂被怨念所驅使，相當難纏，我在解決中途不小心被捲入空間亂流，落在了人家府上。」
這很難堪嗎？
蕭炎瞅了瞅藥老臉色，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老東西絕對沒把話說全。
「說起來，天蛇府如今應當是興旺時期。若是我估計的不錯，領頭人現在的境界大概已經觸及到了斗尊一轉，正式踏上了登聖旅途。」
藥老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魂體，話中的感慨之情更甚幾分：「當年，老夫似乎也是一轉~」
猛將！
蕭炎一拍大腿，只覺得西北局面穩了。
一轉強者堵門開草，他都不敢想這種戰鬥是何等的一面倒，怕不是放出威壓震兩下，分殿之內的孤魂野鬼就得投降了。
……
「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們只是切磋！你現在這種狀態不是很容易失控嗎？快收回去啊…」
美杜莎慌忙收劍，看著身上突然爆發毒氣的小醫仙有些手足無措。
她又不會什麼火印禁術，就是想幫忙堵一下到處外流的劇毒也有心無力，只能放出鬥氣嘗試壓制。
「我沒事兒~」
被美杜莎環繞著上下檢查，小醫仙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戰意瞬間跑得了無蹤跡，一臉無奈地揮著手臂，展示著如今的控制力。
心念微動，飛散於周遭百丈的毒氣就扭轉成漩渦向內塌陷，圍在她身側極速旋轉，威勢也隨之層層拔高。
「嗤…」
氣流翻卷，美杜莎耳側揚起髮絲，又被劇毒瞬間侵蝕，化作飛灰飄走。
「這種力量？」
察覺到一縷危險氣息，美杜莎的身形瞬息虛晃擰轉向後退開，面前拉出的道道虛影如同呼吸一般明滅，幾分蛇形痕跡於空氣中隱現，剎那間便閃開數十丈之遙。
哪怕是將鬥氣壓制在斗王境界，她的控制力和反應速度也不容小覷。
「怎麼樣？僅僅是解放體質放出去的毒鬥氣，威力就不下於鬥技吧？」
小醫仙輕笑一聲，輕飄飄抬手，宛如符文的奇異紋絡便爬滿了手臂，懸游在側的毒氣受到引動，在她身前結為手印：「去！」
「啪！」
美杜莎背後浮現出虛影，蛇尾在空中揮出流痕，將手印打散，只不過虛影的鱗片上也隨之冒起青煙，差點被消蝕掉一層。
「吼…」
還沒等她再多看幾眼，眼前視野就已經被洶湧而來的墨色雲團所填充，外放出去的靈魂力量根本探察不到內部，甚至兩相接觸的地方還會被雲霧湮滅一部分。
哪怕現在找了塊乾淨地方，空氣中占比更高的也是毒鬥氣，小醫仙借著毒體反而做到了斗皇才能完成的壯舉。
反觀美杜莎，境界壓至斗王的她根本無法調動天地能量。
乍一看，她反而更像是那個發起挑戰的晚輩。
「嘭！」
蛇影化劍芒，面對重圍的美杜莎也不再留手，將雲霧浪濤轟然斬開，隱藏在內的鬥氣匹練也被細碎劍氣攪碎。
「毒力有餘鬥氣不足。」
美杜莎低喃一聲，原本肆意擴張的氣勢隨著鬥氣靈魂一併聚攏在身側，鬥氣化翼猛地一收，化作流光俯衝至毒氣深處。
侵蝕力量再強，面對凝壓一體的防護也無從發力，就算是靜靜泡在裡面任其攻擊，估計也得需要一盞茶的時間才能破開防護。
而這點時間…足夠分出勝負！
「找到了。」
美杜莎雙眼閃爍著炫彩螢光，隔著濃厚霧氣將小醫仙的位置鎖定：「萬蛇，噬！」
雙手拄劍用力一頓，身周隨之湧現出千百條小蛇洞入雲團，張口吐露出漆黑光影，將滾滾毒霧所吞噬。
「這？到底是哪個…」
伸展雙手的小醫仙眼神猶豫，面對突然分化出無數氣息的目標不知所措，最終一咬牙猛地合掌：「不管了，天毒厄界！」
遮掩住視野的濃厚氣體轟然炸散，一層由灰紫色毒氣凝聚成的球殼懸在半空，將那些細碎氣息全部封閉在內。
既然找不出正主，那就一網打盡！
「我贏了~」
眼見並未有人破出壁壘，小醫仙神色頓時一松。
「不，你輸了。」
一聲低語自身後響起。
提到過，中州大概占了一半大小，如果按照完美的方形或者圓形劃分，西北角特麼只有2.25%，所以更傾向於占了尺度的一半，西北角6.25%。
不過挺奇妙的，貧瘠的西北都能出現斗尊，那其他地方也應該不差才對，魂殿沒道理只在中州發展……
而且南邊貌似還有所謂的魔獸家族＋黑暗種族存在，我懷疑是給整個地圖ban了，縮減冗餘劇情。
魔獸家族變成三大種族，全放在中州，黑暗種族的戲份變成遠古吞靈族，只在回憶里活了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