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秦舒窈不知道部隊為什麼要禁酒。
此時看著張靈芝洋洋自得講述自己如何收買老光棍囚禁余翹楚,如何偷走那些信件欺騙吳鐵柱,她終於知道醉酒是件極其可怕的事。
那些本該爛在她肚子裡的秘密,因為酒精對大腦的麻痹,而這般被張靈芝親口講述了一遍又一遍。
「你說,男人是不是都眼瞎?上一世陳啟瀾不肯碰我,這一世吳鐵柱也不肯碰我,他們以為自己算個什麼東西?」
張靈芝躺在自己的嘔吐物里打滾撒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怒罵陳啟瀾無情,一會兒譴責吳鐵柱無義。
「不會真以為我沒人要了吧?哼,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罷,我都給他們戴了綠帽子!」
她忽然爬起來,興奮說道:「就在昨晚,趁著吳鐵柱值勤,我還將那個男人帶到招待所的房間裡,讓他穿著吳鐵柱的軍裝……」
「他答應會給我報仇,會收拾每一個欺負我的人,包括秦舒窈那個賤人!」
聽到這話,秦舒窈眼神微微一變。
她森然問道:「他是誰?」
「他是誰?他可是鎮上的熟人呢,他就是……」
張靈芝桀桀笑著,正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時,只見門被人推開,校長等人魚貫而入。
滿屋子都是臭味,讓人幾乎作嘔。
「張靈芝!你太不像話了!你哪有為人師表的樣子?」
忍了一晚上的校長終於忍無可忍,指著張靈芝怒聲大罵。
「不能留!堅決不能留!明天我就去教育局申請辭退她,甭管她的靠山是誰,我都堅決不能把學生交到這樣的人手中!」
校長揮揮手,同行的兩名女老師一臉歉意攙扶著醉醺醺的張靈芝離開了。
「哎喲!肚子好疼啊!誰打我肚子了!」
張靈芝滿身污穢,肚子傳來的劇痛讓她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
「怎麼這就走了?飯吃完了?別啊,校長,我再敬您幾杯!」
……
隨著張靈芝被帶走,院子裡終於恢復了平靜。
黨彩霞噁心到一直乾嘔,一向節儉的她索性捲起被張靈芝嘔吐物弄髒的床單蓆子,一起扔到門外。
她連著打了好幾桶水,強忍著噁心將地面的污穢沖洗乾淨,嘴裡問候了張靈芝無數遍。
秦舒窈回了家,正好看到陳啟瀾正坐在燈下用子彈殼給虎子做玩具,旁邊還放著一把木頭槍。
聽到動靜,陳啟瀾抬頭看,只見秦舒窈臉色煞白,身形搖搖欲墜。
「怎麼了?和張靈芝吵架了?」
陳啟瀾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還沒碰到媳婦兒呢,就聞到一股子臭味。
「你幫我打桶熱水,我洗一洗換身衣服。」
避開陳啟瀾伸來的手,秦舒窈嘶聲說道。
原本在屋裡織毛衣的裴落櫻聽到動靜走出來,她沒多問,只是帶著虎子兄妹回了屋。
陳啟瀾將浴桶搬到臥室里,連著打了好幾桶熱水,兌到溫度剛剛好,這才望向從進屋就一直站在窗邊發呆的秦舒窈。
「媳婦兒,洗澡水放好了!」
連著說了好幾遍,秦舒窈終於回過神來。
她輕輕「嗯」了聲,當著陳啟瀾的面一件件褪下自己身上的衣衫。
燈影溫柔,女孩年輕姣好的軀體散發著讓陳啟瀾迷醉的香甜氣息。
那比雪還要白的肌膚,那如起伏山巒一般的完美曲線,讓陳啟瀾口乾舌燥,忍不住吞咽著口水。
「啟瀾,我好看嗎?」
秦舒窈赤腳走到浴桶邊,扶著桶沿慢慢跨進去。
她沒有即刻坐進去,而是如出水芙蓉般站在水中央,氤氳水汽里,她像是從九天瑤池落入凡塵的仙女,美艷不可方物。
「好看!」
陳啟瀾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渾身的血液加速奔涌聚集往某處。
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看了,可身體卻遠比腦子誠實。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盯著燈影下美人兒沐浴的香艷美景。
「你過來!」
秦舒窈扯開頭上的皮筋兒,長發鬆松落下,恰到好處的垂在身前。
像是被下了將頭,陳啟瀾不由自主走到浴桶邊,神色痴迷看著站在水霧中的女孩。
明明,她是他的妻子,可此時此刻,她聖潔如九天玄女,讓他不敢有半分褻瀆冒昧。
「手過來,扶著我!」
秦舒窈一抬手,陳啟瀾忙將自己的手臂遞上前由她扶著。
「啟瀾,想要與我共浴嗎?」
那沾了水的纖纖玉手挑著陳啟瀾的下巴,秦舒窈紅唇微啟,傾斜身體靠了過來,也打濕了陳啟瀾單薄的衣服。
陳啟瀾無法自控的點頭,喉結不住滑動。
「想!」
他像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面對心愛的女神時手足無措,連聲音都在顫抖。
秦舒窈忽然用力,將陳啟瀾一起拉進了浴桶里。
水花四濺,熱水從浴桶里湧出來,滿屋子都是氤氳霧氣。
「那就別上戰場,好不好?」
秦舒窈捧著男人的臉,芬芳馥郁的紅唇輕輕摩挲著男人滿是胡茬的下巴。
「你說不上戰場,今晚我就滿足你任何要求。」
一邊說著,秦舒窈的手探入水中,微微用力時,陳啟瀾發出難捱的喟嘆。
下一秒,他抓住了秦舒窈不安分的手,忽然掌握主動權,幾乎粗魯的咬住她微涼的唇。
「美人計,嗯?」
陳啟瀾的聲音嘶啞低沉,唇齒與她交融。
「你這裡,何嘗不是我的戰場呢?」
他的動作幅度很大,水聲不絕於耳,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肯投降,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
直到「嘩啦」一聲,陳啟瀾從浴桶中站起身來。
他的呼吸沉重,長腿跨出浴桶,快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雙臂抵著窗欞不斷吐氣,吸氣……
秦舒窈渾身無力依靠在浴桶邊緣,紅唇微腫,雙眸含春。
她沒有流露出失望的情緒,甚至唇角勾著一抹笑意,就那麼靜靜看著陳啟瀾。
男人的衣衫盡數濕透,此刻緊貼著肌膚,僨張有力的肌肉被完美勾勒出來,很讓人眼饞。
秦舒窈心中默想,難怪張靈芝前世今生都因為陳啟瀾不肯碰她而無法釋懷。
誰不想體驗被猛男寵上天的曼妙滋味呢?
這麼想著,她竟忍不住哧哧笑了。
陳啟瀾還未從那幾乎失控的躁動中平復下來,聽到秦舒窈的笑聲,他扭頭望向她。
她笑靨如花,他便也忍不住跟著傻笑了。
秦舒窈慵懶趴在浴桶邊緣,鎖骨以下浸沒在水中,可陳啟瀾知道那是怎樣一副讓他欲罷不能的春光美景。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