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武媚兒總覺得皇上這次與往常不同。
就像著了魔一樣。
導致武媚兒都有些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折騰完,都已經到後半夜了,武媚兒也是整個人累的虛脫。
香汗淋漓的被皇帝摟到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武媚兒雖然是睡著了,但是皇帝卻是沒有半點的睡意。
儘管已經到了後半夜,但是腦海里縈繞不去的全是雲姝那道靚麗的倩影,還有那雪白如骨的肌膚。
甚至在寵幸武媚兒的時候,他的眼前浮現出來的也全是雲姝那張欲迎還迎的一張精緻小臉。
想到這裡,夜凌更是半點睡意都沒有了。
看著懷裡睡意正酣的武媚兒,這張艷麗近乎完美的一張臉他也是瞬間興趣全無。
將手抽出來,夜凌隨手披了件衣服在身上就下了床。
鬼使神差的,在看到大殿外燈火通明還沒有熄燈,夜凌瞬間就想起了還在外面忙碌的雲姝。
直到他快步走出來,當看到空蕩的大殿,空無一雙人時。
心中也陡然升起一抹意為失望的滋味。
然而,還沒等他轉身回去,便見大殿外,一抹雪白的倩影似是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大晚上的,起初夜凌還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但雙腳還是下意識的朝著那抹雪白的倩影追去。
直到……
月色下,女人身披一襲淺紅色薄紗,在清冷的月色下,這層紅色的薄紗被照的妖艷又高貴的不可侵犯。
她身姿曼妙,舞姿輕盈如同仙子迎著月光在翩翩起舞,在月色的映襯下更顯迷人。
女人的舞姿每一個動作都完美的恰到好處,月光如銀,灑在美人的身上。
明明眼前的美人穿的一襲妖艷的紅衣,卻給夜凌生出一股更加聖潔美麗的高貴感。
「那夜風微涼,散落在手上。」
「我隔簾而聽,那琴音穿腸。」
「臨邛月,照閨房,可曉我所想。」
「我怦然心動,拋卻憂傷。」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我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忘。」
「可惜無人明白,我心所想。」
「……」
「……」
美人歌聲清脆,本該如黃鸝清脆夜鶯婉轉悠揚。
可不知為何,夜凌卻分明從美人的歌喉中聽出了美人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深情,那是不為人知,不能被人知道,只能深深埋藏在心中無法被觸及,渴望又不可得的情感。
她的身體曼妙的舞動著,宛若一朵盛開的嬌花,舞姿是美的,但歌聲卻是傷心難過的。
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人。
在雲姝絕美的舞姿和悲傷的吟唱下,這一刻,夜凌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停止了。
他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只知道眼前他所看到的,全是雲姝的身影。
他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很美好讓他不捨得醒來的夢。
如果說,前幾日,武媚兒的舞姿對他來說,已經足夠讓他著迷了。
那麼今日——
和雲姝這世間絕無僅有的驚世舞姿來比,儼然就是東施效顰,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收尾處,四行清淚就這麼貼著美人的臉頰緩緩落下,眼淚成珠,晶瑩剔透。
這淚來的恰到好處,完美的表達出了美人此刻的痛苦與煎熬。
雲姝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那裡,在這個瞬間,又像是被抽乾了靈魂一樣,猶如行屍走肉般木訥的站在那裡,身影單薄,任由無情清冷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
直到——
她單薄的身上被披上一件披風。
雲姝猛地抬頭,當看到皇帝已經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小臉頓時一陣慘白,就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抓包一樣,就連臉上的淚都顧不上擦,連忙就朝著皇帝跪了下去:「皇上,奴婢不知道皇上在這裡,驚擾了皇上,皇上恕罪!」
「美人月下翩翩起舞,猶如仙女下凡,讓朕大飽眼福,何罪之有?」
夜凌伸手,執起女人慘白的下巴,粗糲的指腹在美人白嫩的下巴上摩擦。
「雲姝,朕再問你一遍,你可願當朕的女人?」
看到雲姝痛苦的低下頭。
男人微微眯眼:「做朕的女人,有朕護著你,即便是貴妃,也無法動你分毫!」
「朕從不強人所難!你若願意,朕今夜便晉升你為七品才人。」
雲姝精緻的臉上划過一抹為難的痛苦:「請皇上收回成命!貴妃娘娘對奴婢有恩,奴婢萬萬不可做出背叛貴妃娘娘事情出來!」
任是哪個男人,都不可能被一個女兒接二連三的拒絕。
又更何況夜凌還是一個一國之君。
被雲姝這樣輕賤卑微的身份拒絕,他頓時就覺得自己一國皇帝的威嚴掃地。
眼前的女人,仗著自己對她有幾分的好感,過於的不知好歹了!
「雲姝,你可考慮清楚了?」
「拒絕朕,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雲姝跪在地上,神情不卑不亢:「皇上是一國之君,是正人君子。在奴婢的心中,仰慕皇上都來不及,皇上對奴婢來說,就如高山上的一隻雪蓮,高高在上高貴不可攀,又其實奴婢這樣的身份能夠褻瀆的。」
「奴婢心中喜歡皇上,卻又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冒犯皇上。奴婢只願自己做貴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小宮女,這樣皇上日日來未央宮的時候,哪怕是奴婢對皇上只是遠遠的一瞥,奴婢也心甘情願死而無憾了!」
聽到雲姝將自己比喻成塵埃里的污泥,將他比作高山上的雪蓮。
一時間,即便夜凌想要發火,此刻也是話卡在了嘴裡半天說不出來。
她自己也知道他身份卑微,即便心儀他,也知道他們是天差之別,不敢痴心妄想。
又更何況中間還隔著一個貴妃!
夜凌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了,就像是雲姝說的那樣,他是明君,自然不可能對一個小宮女強取豪奪做出有辱他一國皇帝威嚴的事情。
就連方才因看到她絕美的舞姿而燃起的那點濃厚的情慾,也在這個瞬間消失的當然無存。
夜凌不在說話,而是直接邁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