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帝離開時不甘的一張臉,就連那削瘦高大的背影,在迎著清冷的月光轉身離開都帶有著負氣。
跪在地上的雲姝,唇瓣上揚,忽然就笑了。
只見她清秀的臉龐,有著一閃而過的諷刺。
哪怕是皇帝,也有七情六慾,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人。
那個女人曾告訴她,要化主動為被動,在你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東西的時候,你可以想發設法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對你上心。
但是最致命的一點——
不要讓他這麼快的得到你,因為一個男人,尤其像是夜凌這樣的男人,九五之尊,太容易讓他得到你,就會讓男人太快的失去興趣。
相反的,在男人對你上心的那一刻,你要學會欲擒故縱,還是男人自認為的那種欲擒故縱。
因為男人認為的那種欲擒故縱,他們也見到的多了,對他們也產生不了多大的興趣。
你要讓男人知道,你心裡是有他的,但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痛苦,你比他還要他痛苦,甚至痛苦十倍,百倍!
你要讓男人相信他自己的魅力,在你這裡,更加肯定他自己的魅力!
……
未央宮
武媚兒是真的累到了,甚至連皇帝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月嬤嬤進來伺候她梳洗的時候,看著她身上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也是笑得直抿嘴。
武媚兒心情不錯,難得的看到她這失態的樣子也沒有罵她。
見月嬤嬤要給自己穿衣,只見武媚兒捂著嘴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雲姝在哪?讓她進來伺候本宮穿衣。」
「在外面候著呢,奴婢這就去叫她。」
以往近身伺候娘娘這活都是月嬤嬤乾的,月嬤嬤也幹了這麼多年。
在聽到娘娘點名要雲姝的時候,月嬤嬤連忙將那華麗的紫蘇琉璃裙疊好放在床榻上,轉身就出去叫雲姝去了。
看著雲姝其貌不揚的一張臉,武媚兒的心情便更好了。
她的身邊,需要的便是雲姝這樣聰明,有眼力見又其貌不揚的奴才,對她造不成什麼威脅。
武媚兒坐在床上,隨意的抬起自己一隻精緻玉足,便見雲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替她套著鞋襪穿鞋子。
看著雲姝這麻利的動作,武媚兒玉足從雲姝的手中掙脫,抬起女人瘦小的下巴:「若是早知道你近身伺候本宮也能動作這麼嫻熟,本宮早就讓你近身伺候了。」
「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錯,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聞聲,雲姝連忙跪好,從懷裡將那小心翼翼包裹好的簪子,里三層外三層的拆開遞到她面前:「奴婢就是娘娘身邊的一條狗,有幸能得娘娘的看重,為娘娘排憂解難是奴婢的幸事!奴婢不敢求獎賞。」
「娘娘,您的簪子……」
瞟了眼雲姝手中的簪子,也就是一眼,便見武媚兒一臉嫌棄的移開了視線,冷哼一聲:「你個下賤東西戴過的東西,你覺得給本宮本宮還會要嗎?」
「行了,雖說是本宮最喜歡的首飾,但本宮也靠著它重得了陛下的寵幸,這簪子就賞賜給你了!」
雲姝一臉的受寵若驚,甚至有些害怕。
手中的簪子在這一刻就如燙手山芋一般:「娘娘,這簪子可是您最喜歡的首飾,價值連城,奴婢……」「價值連城的東西本宮多的是!雲姝,本宮早就和你說過,好好的為本宮賣命,把本宮哄的開心了,本宮少不了你的好處!」
「給本宮穿衣!昨夜你將皇上從延禧宮給本宮叫到未央宮來,只怕江柔那個賤人臉都氣綠了吧?」
「皇上再寵愛她又有什麼用?關鍵時刻,還不是向著本宮?」
昨夜對她不僅那般著迷,甚至還解了她的禁足。
現在的武媚兒不知道有多春風得意!
「是,娘娘。」
武媚兒被雲姝攙扶著從里殿出去。
月嬤嬤一直在外面候著,在看到武媚兒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她連忙迎了上來:「娘娘可要出去嗎?」
月嬤嬤作勢要跟著,誰知武媚兒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當即眉頭便不悅的皺了起來:「讓雲姝隨本宮去就行了,你就在未央宮待著。白跟本宮這麼多年,關鍵時刻連個主意都出不好,本宮留著你還有什麼用?」
武媚兒話語裡對月嬤嬤全是嫌棄。
月嬤嬤不敢說話,羞愧的低下頭。
……
武媚兒心情不錯,就連去延禧宮都是走著去的。
這人若是心情好了,無論看什麼都是順眼的。
就像是武媚兒,這一路走來,還不忘沿路欣賞著周邊的風景。
見路邊的花生的好看,開的艷麗。
她便隨手摘下,湊到鼻翼間聞了聞。
忽然就笑了。
「都說亂花漸欲迷人眼,這麼好看的花到了本宮面前,全都得成陪襯,你說是不是?」
雲姝恭敬道:「貴妃娘娘傾國傾城,容貌冠絕天下。這尋常的胭脂俗粉,如何能與娘娘您相提並論。」
聽著雲姝如抹了蜜的嘴,武媚兒笑得更加得意,將手中摘下的花插入她的髮髻中:「這胭脂俗粉,與你倒是相襯。」
「救命啊!救命啊!」
「誰來救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落水了!快來人啊!」
正在這時,她們經過的一片長春湖,傳來宮女驚慌求救的聲音。
武媚兒前行的腳步微頓,循聲看去。
只見在半湖中央,一個在水裡不停掙扎的女人已經將自己給掙扎到湖裡面去了。
頭髮凌亂,渾身濕噠噠的,只剩下一雙高舉的手在湖面上時而深時而淺。
岸邊,宮女一張臉滿是驚慌失措,這期間企圖用岸邊的棍子遞給湖裡的自家主子,企圖想要將主子藉助著木棍給拉上來。
結果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那不識水性的主子就把自己快要折騰到湖裡面去了,她木棍的長度不夠。
眼瞅著自家就要沉底了,宮女嚇壞了。
四下呼喊。
這個時候的長春湖哪裡有人?
她們所處的這個地方偏僻,別說有人了,尋常時候從這路過的人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