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神情慌張衝出大門,門口奎刀皇一眾人疑惑。
「小主人,這大半夜你去哪兒啊?」老黃疑惑。
寧缺轉頭指著所有人,「全部給我準備好,隨時離開皇宮。」
也來不及解釋,寧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眾人滿臉疑惑。
「地窖可千萬不要出事。」
寧缺風馳電掣,一路狂奔,守衛皇宮的護衛都以為進賊了,紛紛大喊寧缺站住。
一時間皇宮形成了一道風景線,幾百名護衛追著一人而去。
並且人數還在急劇增加。
甚至很快,皇宮的犀牛號角也在這一刻緊急脆響,遼帝在保護下走了出來。
「找到刺客了?」遼帝問。
一名宦官神情急切跑來,「陛下,有個黑影跑的很快,往地窖去了。」
「什麼!」遼帝一聽地窖,頭髮都要豎了起來,大喊,「全部人抓住刺客,快。」
地窖入口,已經人滿為患。
就在所有人蟄伏現場,寧缺急速而來。
「站住!」令鼎之手持繡春刀怒喝。
然而當看到來者,令鼎之呆愣當場。
「涼王怎麼是你!」
令鼎之趕緊叫停附近弓箭手。
寧缺神情慌張推開令鼎之,下令開門。
一名護衛為難道,「涼王,這門不能隨便開。」
寧缺一把揪住此人衣領,怒喝道,「東西是老子的,開門,快!」
「到底怎麼了?」令鼎之道。
寧缺心急如焚,強行闖了進去,收拳,吸腹,一拳轟了上去。
頓時整個城牆是劇烈一震,塵土飛揚。
厚重的地窖大門轟然倒塌,寧缺沖了下去。
「刺客在哪兒?」遠處大皇子公孫平安坐著輦車而來。
令鼎之將道,「涼王剛剛強行闖了進去。」
大皇子公孫平安一愣,旋即他也是猛然驚醒,大叫不好。
竟是當場站了起來,健步如飛沖了進去。
可不等下地窖,寧缺從黑暗之中陰沉著臉出現。
「寧缺,難道是...」
公孫平安已然意識到了什麼。
「丟失多少?」
「全部,一個不剩。」
寧缺捂住臉,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半晌,他道,「快,去通知遼帝,我要見他,馬上讓皇宮內外兵力至少增加三倍,任何一個出口,甚至包括水路也要給仔細盤纏。」
公孫平安頷首,知道這件事情的危機,當即轉身就跑了出來。
「令鼎之何在。」
「末將在!」令鼎之跪地請令。
「黑雷霆被盜走了,現在不知道去往何方,馬上讓人封鎖皇宮內外,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回黑雷霆。」
令鼎之倒吸一口涼氣,終於知道寧缺在慌什麼了。
因為過度緊張,疾走的時候還險些摔倒。
很快寧缺來到遼帝寢宮。
以往,除了伺候遼帝的奴才,從未有人半夜出現在這裡過。
這裡也決不允許任何權臣出現。
但今天是個例外。
「你說黑雷霆被盜走了,有多少?」遼帝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寧缺道,「全部。」
「這不可能,五千挺黑雷霆,就算有那地道,可數量之多,難道出城能隱身不成?」
寧缺嘆息,「出城還好,可若尚在皇宮,陛下,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遼帝反應了過來,已是手腳冰涼。
若是皇宮觸發黑雷霆,那等威力,怕是一瞬間,足矣將整個皇宮化作灰燼。
「只要尚在皇宮內,如此之多,肯定能夠找到,」遼帝當機立斷,命人加大兵力,搜索皇宮內外。
天不知不覺亮了。
寧缺將曦月一眾人送到皇宮門口,他並未打算離開。
若是因為黑雷霆的事情,導致遼國出現大事情,那他這個發明者有連帶責任。
曦月掙脫隊伍,「我們都走了算怎麼回事,我不走。」
奎刀皇扶須沉思,「當真確定在皇宮內?」
「不確定,幾個時辰了,五千挺黑雷霆一架都找不到,就好像徹底蒸發了。」
「此事有蹊蹺,我需要時間去調查清楚。」
「並且,我讓你們出宮,也是有原因。」
「說說看,」奎刀皇道。
寧缺在奎刀皇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奎刀皇一愣,「可行嗎?」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能不能找到他,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行,走,」奎刀皇當機立斷。
曦月還是不走。
寧缺強行擠出笑容,故作輕鬆道,「怎麼,擔心你男人會死在異鄉?」
曦月生氣,錘了一下寧缺,「你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
「黑雷霆的威力,你比誰都了解,要是真的點火了,全部在皇宮炸了怎麼辦?」
寧缺聳肩,「放心,你見我哪一次輸過?」
「這是我寧缺,是我北涼的財產,東西是我請來的,自然也要我送回去。」
「而且,我父母的死因,只有這裡才有線索,我不能就讓它就這麼輕易溜走了。」
「跟著大家出去,外面也未必安全,」說完寧缺看向女殺手,「跟你接觸這麼久了,我還不曾只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
女殺手敬佩寧缺,如實道,「你叫我珠兒就行。」
「行,珠兒,你家主子你就給我看好了,在我還沒有找出黑雷霆,別讓她亂跑。」
說完寧缺頭也不回,義無反顧的走向皇宮。
途中,公孫平安出現。
「有線索沒有?」寧缺問。
公孫平安搖頭,「全民皆兵,可依然沒有任何線索,難不成真的消失了?」
寧缺眯著眼睛打量起公孫平安,「我甚至懷疑,到底是不是你在搞鬼。」
公孫平安苦笑,「我還當真希望是我,這頭頂懸著一柄利劍,我寢食難安啊。」
二人疾走。
公孫平安吃力跟上。
寧缺道,「我讓你去找的人,找到沒有?」
清晨,送曦月一等人出皇宮,寧缺讓公孫平安去找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此人嫌疑最大。
繞過正陽宮,直徑來到東宮附近的紫陽園。
此時只看見幾名老人和他們的後人,正跪在這裡。
一見寧區走來,無不是臉色驚恐,瑟瑟發抖。
寧缺二話沒說,當場抽出一位護衛的長刀,走向了一個婦女抱著的襁褓嬰兒。
「大...大人,您要做什麼,孩子是無辜的,」一個花甲老人意識到了什麼,起身擋在寧缺面前。
寧缺冷道,「我聽聞,三十年前,遼帝翻新皇宮,你們就是那一批工匠大隊還活著的幾位負責人?」
「是的,大人。」
寧缺冷笑,「我這個人不廢話,也沒有太多耐心。」
「現在本王問,你來答,若讓我知道,有誰在說謊,不用懷疑,我先從小的開始殺。」
話落,寧缺目光冰冷,看向那對著自己笑咯咯的襁褓奶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