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菈菈·格雷拉特，是人神？！
【以上，菈菈·格雷拉特所說的話部分真實，部分虛假。】
【鑑於你難以鑑別，如果跟我所說的話有所矛盾。】
【以我菈菈·伯雷亞斯·格雷拉特為準。】
【注意。】
【這不是一個建議。】
【我只闡述事實，挑重點說。】
【首先，關於我。】
【菈菈·格雷拉特以預言術尋求了為「未來」有利的可能，將你召喚而來。】
【從她所在的那條「未來」來看，菈菈·格雷拉特的預言術結果應驗了，她所祈望的「未來」順利到達。】
【但代價十分慘烈，甚至最終，連她本人也殞命。這完全說不得上是一次『勝利』。】
【所以。】
【我出現了。】
【關於菈菈·格雷拉特。】
【想必，你也很疑惑，為何菈菈·格雷拉特在那些補充說明之中全程並未提到「人神」的字眼？】
【很簡單。】
【因為，在留下系統說明的時間點，她，菈菈·格雷拉特，就是「人神」。】
【「人神」雖然在一萬年前就已經被HITOGAMI暗中替代，但神格尚存，祂作為人界最後一位神祇，若是死亡，六面世界將不復存在，這才是為何要將祂封印的根本原因。】
【但封印亦有變數，菈菈的預言術中，那不再遙遠的「未來」存在更大的不確定性，這導致菈菈決定最終取代「人神」，成為「人神」，為未來增添砝碼。】
【然而，她低估了「人神」的能力。】
【神玉替代計劃失敗，她被人神反向侵蝕，兩人在封印之中融為一體，共同執掌「人神」權柄。】
【菈菈處於下風。】
艾倫眯著眼看著「人神」與菈菈二字，以至於那只能被靈魂聆聽的雕刻微型魔法陣的『哧啦哧啦』聲，都顯得如此刺耳。
菈菈所謂「神性」。
這就是真相。
之前系統的異樣全是因為菈菈跟人神本就是一體。
結合這條信息和以前自己碰到的掉線情況，推斷下來.
結論應該是這樣：
菈菈，HITOGAMI，祂們互相爭奪神玉以及意識的控制權，因為菈菈處於下風，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在沉睡，而HITOGAMI作為系統，時刻關注著『輪迴魔術』中的情況，每當自己影響影響到身邊人，影響到有別於原著線的未來時。
她都會『睜開眼』看一看，這才是人神宕機掉線的根本原因。
但是輪迴魔術作為「篩選器」本身，應該同時符合祂們二人的利益。
正如菈菈/HITOGAMI所言，『這是一次冒險的嘗試』，這是祂們二人的默契。
——菈菈要篩選惡人，HITOGAMI要藉助信息差偽裝成『系統』，以達到自己看樂子/搞死自己的目的，而菈菈同樣知道HITOGAMI的打算，祂也用HITOGAMI來考驗艾倫是否擁有與人神抗爭到底的決心。
這是一場雙方明牌的陽謀。
蒙在骨子裡的只有自己。
菈菈確實是自己的『盟友』，但也只是相對於HITOGAMI而言如此。
所以艾倫剛才對輪迴魔術這個「篩選器」的評價是『殘忍，沒有一絲溫情。』
思緒一閃而過。
艾倫早已經過了詫異的階段。
於是，視線繼續下掠。
【接下來，關於你。】
【一：系統為偽，以輪迴秘術為底的『篩選』確實存在。】
【想必此時你也能感覺到身體內充盈的魔力，這做不得假，你一直背在身上不斷吸取魔力的「輪迴秘術」消失了，所以你的魔力回復速度才和奧爾斯蒂德等同。】
【恰恰就是因為你與他背負著同一種損耗源頭。】
【損耗消失，本該屬於你的自然『水落石出』。】
【我本還耿耿於懷無法將這個篩選器修正，結果父親提醒了我一點。假如在初期你就獲得了如此強大的力量，在人神的影響下，難免身懷利刃，殺心自起。雖然以你的性格，不會做出過於出格的事，但想來把『喜歡的女孩兒關在家裡不出門日日笙歌還是很有可能幹得出來的』。】
艾倫面色木然地看著系統面板，『.那是開玩笑。』
【我明白，是玩笑。】
【最關鍵的是，『這樣到時候自己在人神的算計下只會在剛開始幾年開心，而後，卻只會蒙受更大的痛苦罷了』。】
艾倫看著這話趕著話，跟自己下意識的心語銜接得無比順暢的煙塵字跡，又雙叒叕沉默了。
起初艾倫甚至覺得菈菈在跟自己隔空對話，後來發現她是真的懂自己。
可真是伯雷亞斯家的好女兒。
連口爹都不叫。
【世界線不同，你不是我父親，所以不用覺得我是在揶揄你，這只是正常的留言。】
『.彳亍。』
【二：命運力確實很重要，但命運力的最重要用途並不是所謂的『保駕護航』，命運力的真實效用在於藉助創世神殘留的意志，利用世界的意志，屏蔽『高處』投射而來的視線。】
【換言之，它的主要作用是屏蔽來自於神的注視，以得到真正的自由。】
【只要任由你的身體被時空裂縫洶湧的魔力灼燒，『毀屍滅跡』，使奧爾斯蒂德無法勘察到你那本就帶有「輪迴秘術」烙印的屍身，你的屍體在世界修正下化作湮粉，自然而然地去追逐你的靈魂。】
【與你融合，以將本該屬於你的命運力補全，便可以達到屏蔽人神的效果。】
【但是，菈菈並未選擇這條路。】
【原因也同樣很簡單。】
【屏蔽人神，也是屏蔽她自己。】
【另外，還有一點，選擇將你的屍身將你的屍體正常召喚而來，可以幫助奧爾斯蒂德通過你的屍體上的「輪迴秘術」烙印提前認識到某些事，進而避免避免日後可能出現的衝突，這同樣也是避免HITOGAM有意藉助奧爾斯蒂德來除掉威脅的避險措施。】
【但，很可惜，這是HITOGAMI的陽謀，因為即便這次失敗。只要你還是人神使徒，祂在日後仍有無數個機會去不斷去影響你，達到祂所要達成的目的。】
（標紅）【不過，這次，屏蔽生效，你是自由的，也是安全的。我影響了召喚魔術，這次你確實被毀屍滅跡，導致了你擁有更加強大的命運力。】
【所以，你所看到信息都能且只能是留言，不用嘗試跟我對話。】
【這意味著「安全」。】
『.彳亍。』
【三：輪迴秘術再利用系統的權限即便也不對你開放，「轉生受肉」也不安全。菈菈偷換了概念。】
【是否轉生的選擇權並不在你的手上，而一直掌握在魔龍王拉普拉斯的手中。】
【『加強盟友關係』的最強大的砝碼不是友誼，而是威懾。】
【篩選器消失了，但是『篩選』一直存在。】
【至少在那一次，是這樣的。】
【拉普拉斯不純潔。經歷決定認知，一位對人族憎惡了這麼長時間的魔族之神，和一位雲遊四海對學識的追求從不停歇的摸魚之神，重新融合後，是否能完全成為過去的一心一意聽命於初代龍神的「魔龍王拉普拉斯」？】
【答案是不能。】
【這是人神留下的後手，在最關鍵的時刻，魔龍王拉普拉斯會在HITOGAMI的蠱惑下完成轉生秘術，屆時，菈菈失去了一位盟友，而艾倫·伯雷亞斯·格雷拉特，需要藉助神玉與拉普拉斯的意識抗爭，這也導致關鍵時刻，這變故成為了壓垮菈菈的最後一根稻草。】
（紅字）【輪迴秘術再利用系統已重新激活，追加了一道可以被單方面拒絕的二次確認指令。】
【這次的受肉，絕對安全。】
【不知不覺，已經說了很多。】
【以上只是一條留言，你的命運力已經足夠強大，所以之後我無法與你交流，也無需嘗試與我交流。】
【未來，亦然不用期待與我見面，大概率你見不到如今的『我』。】
【最後，信息量很大，但想必以你水神流的思維能力，一定可以處理好所有信息。】
艾倫的信息處理能力確實很強，加上兩個多月來他已經梳理過很多次這些信息，只正常將視線從青煙面板上一掠而過，各類念頭早已隨著眼瞳閃爍，在他腦海中紛紛而過。
現在，此刻，當下。
隨著腹中龍聖鬥氣結晶上的最後一枚神擊術微型魔法陣烙印完畢。
「輪迴秘術」再次被補全。
「高級治療術」「中級解毒術」「帝級神擊術」「初級結界術」微型魔法陣同時在他腹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各色光芒在靈魂的視線中糅成了一團污濁的光，在這短短的一瞬，竟是讓艾倫想起了大轉移時天空那污穢不堪的色塊。
色塊糅合，重組，互相暈染，逐漸融合。
化作了一團扭曲的漩渦。
「轉生受肉」重新為他打開了『大門』。
新的煙塵驟然彈出在眼前，蓋住了來自於菈菈·伯雷亞斯·格雷拉特的【補充說明】。
【檢測到您的輪迴秘術再利用系統四種魔法陣被補全，請確認是否開啟「轉生秘術」，以提高「受肉」程度？】
艾倫眯著眼看著眼前的系統。
倘若擋住菈菈·伯雷亞斯·格雷拉特的留言，菈菈·格雷拉特的留言確實看起來含混不清，十分可疑。
而兩相驗證之下，此前很多的疑惑也基本都有了答案。
但這依舊無法證實眼前的菈菈·伯雷亞斯·格雷拉特所說的話便是真。
誰能確保「人神」確實與自己的聯結確實被命運力所屏蔽呢？
菈菈·格雷拉特的留言導向為：加強交流，不受肉。
菈菈·伯雷亞斯·格雷拉特的留言導向為：拒絕交流，加強受肉。
受肉本身的安全性誰能保證.
艾倫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黑色的眼瞳綻放光彩。
『但我選擇相信後者.』
『相信菈菈·伯雷亞斯·格雷拉特。』
『因為.』
『她太懂我了。』
二次確認的青煙彈窗之下，菈菈·伯雷亞斯·格雷拉特的最後留言扔在黑色眼眸中上下起伏。
【你可以懷疑我的話。】
【但請你相信，你，始終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這並非意味著你選的『道路』真的正確，而意味著】
【正確的道路，從來便是不悔的選擇！】
【從心所欲，知行合一。】
【這一周目，我未曾見過你後悔，那麼，用力掙扎！繼續邁步！不斷向前！】
【只要意志熾熱！】
【你，就在正確的道路上！】
系統上那【劍神流：帝級】的字跡仍然凝實，即便突然遭遇大轉移，即便深陷迷宮，即便自己的謀劃未能全部成功。
艾倫的劍神流也沒有故態復萌，從而掉級。
因為，每次當他看到這句話，都能重新燃起對未來的渴望。
『塞妮絲』
『莉莉婭』
『愛夏.』
『諾倫.』
『等我.我絕對會』
『找到你們！！』
【劍神流：帝級】的青煙字跡在不被察覺的面板上迅速暗淡，仿佛如青煙一般左右飄動。
但，很快，它就再次凝實了下來。
只是不知是否是雨過天晴的緣故，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映在了縷縷煙塵之間。
竟然顯得如天上雲彩般飄忽閃爍的煙塵字跡，都如粗糲的石塊一般銳利。
【檢測到您的輪迴秘術再利用系統四種魔法陣被補全，請確認是否開啟「轉生秘術」，以提高「受肉」程度？】
『受肉程度是否跟治癒魔術烙刻的魔法陣強度有關？』
【是，四種魔法陣強度越高，越接近原本的「輪迴秘術」，故而受肉進度進展與烙刻的魔法陣強度呈正相關。】
『確認受肉。』
話音落下，腹中龍聖鬥氣結晶表面的魔法陣如同經過成敗上千年時光腐蝕的石塊一般，飛速被其之前的旋渦的魔力攪動，化作星星點點的湮粉，消失在了旋渦之中。
下一瞬，
旋渦坍縮，裂開了一條口子。
一個恍惚的功夫。
艾倫，『睜開』了眼。
梅爾娜的身形消失不見，桌面上殘留的麵包屑也無影無蹤，桌子本身也消失了，甚至於，四周被雨水浸泡的屋內都滿是流水紋的木板牆壁都沒了蹤影。
環境，變了模樣。
艾倫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之中。
他愣了愣，左右環視一周。
沒有任何人影。
艾倫沉默了片刻，意識到這是「轉生受肉」的某個流程，他正想要抬步向前。
周圍環境一陣扭取，霧氣消失了。
來自於靈魂『視野』中，腹中龍聖鬥氣結晶周圍，四個空落落的烙印證明剛才並非錯覺。
『受肉.結束了？』
無人應答。
『培養手冊，面板展開。』
面板上並沒有新的能力展示。
艾倫眉頭皺了起來。
『培養手冊，我的新受肉能力是什麼？』
【檢索中】
【並未檢索到新能力。】
『？』
艾倫掃了一眼腹中的龍聖鬥氣結晶，確認微型魔法陣已經全被吸乾了，正要再問一遍，卻是突然一怔。
視線快速上移，在面板最後【這次的受肉，絕對安全】和面板最前【轉生受肉來源：「技神」與「魔神」融合完全體：魔龍王——拉普拉斯。】上一掃而過。
立刻以心聲問道。
『再次檢索。』
【檢索中並未檢索到新能力。】
『培養手冊是基於轉生受肉來源：「技神」與「魔神」融合完全體：魔龍王——拉普拉斯的培養手冊？』
『是。』
『.再次檢索。』
【檢索中】
【並未檢索到新能力。】
這兩次驗證給艾倫干沉默了。
可就在這時，手上突然傳來一陣拉力，將他從思緒中拽了出來。
抬眼，視線中，剛才還坐在對面的梅爾娜正拉著自己的手，卻是將她的身體『拽到』了艾倫身旁、
艾倫詫異看著梅爾娜面露複雜表情，低頭瞅著自己的臉，因為剛從一系列信息分析中掙脫而出，下意識便開口問道。
「你幹嘛？」
梅爾娜想著剛才艾倫一句「別動，我在思考」之後，就抓著自己的手低頭默不作聲看了整整十秒鐘的事實。
牙一咬，臉上紅霞飛起。
表情倒是堅毅無比，轉頭，避開了艾倫看向自己的視線，瞅著木屋內的床。
話語擲地有聲。
「干！」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