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剛回江城,兩個閨蜜天天帶著她到處吃喝玩樂逛街購物。
去勝科律所投簡歷的事暫且被她擱在一邊。
這天,幾個女孩子相約出來坐在一起吃甜品。
陳媛媛昨晚去酒吧嗨了,凌晨兩三點才回家,今天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這幾天要麼就是逛街購物要麼就是喝酒蹦迪,我都玩膩了。」陳媛媛趴在桌子上,忽地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今天天氣這麼好,要不咱們下午去雪落家的馬場玩玩吧?」
江城最大的馬場就是周雪落家開的。
她們仨以前一起學過馬術課。
初棠笑著開玩笑調侃她:「酒醒了沒?要是沒醒還是別去了,你這是酒駕啊。」
「早就醒了。」陳媛媛壞笑道,「昨晚吐了秦言那個倒霉蛋兒一身,哈哈哈哈,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到他整張臉都綠了。」
周雪落笑盈盈的,語氣溫溫柔柔,「媛媛,你哥沒跟你急嗎?」
陳媛媛道:「別說,秦言現在還真有點當哥哥的樣兒了,我吐他一身他換好衣服洗完澡還給我煮了醒酒湯。」
秦言和陳媛媛是異父異母的兄妹。
秦言的母親在秦言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
陳媛媛的爸媽在她七歲那年感情破裂離婚。
後來,秦言的父親在朋友介紹下認識了陳媛媛的母親,兩人一拍即合,很快結婚組成家庭。
陳媛媛第一次見到秦言的時候才九歲。
彼時秦言十四歲,正值青春叛逆期,他不喜歡後媽連帶著也不喜歡陳媛媛這個便宜妹妹。
第一次見面他就揪著陳媛媛的小辮子讓她滾出去。
陳媛媛也不是個好欺負的。
她當即一口咬在秦言的手腕上,使了蠻力,到現在秦言手腕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阮初棠用勺子攪動著面前的糖水,饒有趣味地看陳媛媛,「你就是上天派來折騰他的吧。」
陳媛媛哼笑,「誰讓他以前老欺負我。」
聊了幾句家常,陳媛媛又道:「話又說回來,你們去不去馬場啊?我好久沒去跑馬了,想去玩玩兒。」
「可以啊。」初棠說,「我在海城都三年沒跑過馬了,還挺懷念以前跟你賽馬的日子。」
雪落溫柔一笑,「我也去。」
陳媛媛衝著初棠曖昧地笑笑,打開手機通訊錄,「我給秦言打個電話,讓他把時序哥叫過來。」
……
馬場。
初棠換上馬術服。
剪裁得體的淺灰色立領貼身騎馬服,搭配白色緊身褲和黑色馬術靴,將初棠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將長發盤在腦後,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初棠緩步走出去,等在外面的幾人看見她都有眼前一亮的驚艷感。
「哇,初棠幾年不見身材又變好了。」秦言依舊一副不正經的模樣,笑著打趣她。
陳媛媛眯著眼掐他腰,「你可閉嘴吧,人時序哥哥還沒說話呢,你別丟人現眼。」
「哎喲喂,祖宗,你放手。」秦言被掐,痛得齜牙咧嘴。
江時序看過來,微微一笑,「棠棠,你今天的裝扮很好看。」
他也換好了馬術服。
也是灰色系的,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竟然跟她穿成了情侶裝。
馬術服將江時序寬肩窄腰的優越身材完美地展現出,他身高腿長,往那兒一站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
他的身邊,站著許靜萱。
初棠有些驚訝,她不知道許靜萱也會來。
江時序道:「靜萱說想來玩玩,我就帶她來了。」
他想著,以後畢竟都是一家人,讓初棠和許靜萱多接觸接觸也是好的。
初棠點點頭,大大方方地笑著打招呼:「你好。」
說話間,江時序的馬被牽了過來。
這是一匹非常漂亮的溫血馬,初棠以前沒有跟江時序一起來過馬場,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江時序養的馬。
初棠只覺得眼前一亮,這馬高大神駿,看品種應該是血統純正的德國漢諾瓦馬。
許靜萱嬌聲嬌氣地問:「哥哥,你這是什麼馬呀?真好看。」
江時序淡聲道:「德國漢諾瓦。」
秦言在一旁補充:「靜萱妹妹,你可別小看這匹馬,這馬可名貴著呢。」
許靜萱笑著搖晃江時序的胳膊撒嬌:「哥哥,我也好想學騎馬,你能不能教教我。」
初棠的目光掠過許靜萱抓著江時序胳膊的那雙手上。
怎麼感覺心裡有一絲不舒服呢?
她很快移開視線。
江時序不動聲色地將胳膊抽出,「我可以給你報個馬術班。」
陳媛媛適時開口道:「許小姐想學馬術找我啊,我把我老師推薦給你。」
「哥哥,我想讓你教我。」許靜萱還在撒嬌。
初棠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
說不清道不明的。
她不想再呆在這兒看許靜萱撒嬌,便轉身去馬廄牽出自己的馬。
她的馬是一匹白色的阿哈爾特克馬,是她十七歲生日那年周雪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這馬通體雪白,毛髮柔順,馬背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細膩明亮的光澤感,看起來聖潔高貴。
阿哈爾特克馬還有一個更廣為人知的名字——汗血寶馬。
身旁的周雪落笑眯眯地說:「棠棠,你不在江城的這三年,我可是將雪寶養得很好哦。」
「雪寶」是初棠給這匹馬取的名字。
因為它通體雪白,又是周雪落送給她的禮物,所以初棠就給它取名為「雪寶」了。
「謝謝雪落。」初棠抬手撫摸小白馬的面頰,小白馬溫順地低下頭,蹭著初棠的手掌心。
初棠驚喜道:「三年多沒見了,雪寶還認得我呢。」
「那當然。」周雪落道,「馬可是很有靈性的。」
初棠牽著馬走到外面。
她迫不及待地想騎馬跑一圈。
她踩上馬鐙,江時序托住她的手臂,在她腰上輕輕一扶,將她送上馬背。
「謝了。」
初棠策馬而去。
並未注意到身後許靜萱陰鷙嫉妒的目光。
周家開的這個馬場在郊外,四野曠闊,草地一望無垠。
初棠縱情馳騁,呼呼風聲從耳旁掠過。
她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仿佛只有這樣,她才感覺自己是自由的。
初棠策馬奔騰的時候身姿輕盈,動作矯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魅力。
在場幾人的目光無不被她吸引。
就連許靜萱也不得不承認,此刻的阮初棠光芒四射。
見江時序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甚至策馬追了上去,許靜萱嫉妒得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