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哥哥……」
初棠剛喊了一聲,身後的人就追了過了。
孔維傑追出來一看情形不對,馬上收拾好表情裝作路人,輕飄飄地從初棠身邊溜走了。
「臭婊子,我看你今天往哪兒跑!老子……」趙總罵罵咧咧地追上來,一抬頭看見阮初棠被一個男人抱著,男人身後跟著四個人彪形大漢,他瞬間啞了聲兒。
這個男人居然是江氏集團總裁!
趙總一時之間臉上表情又驚又俱,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草!這娘們兒真能跑!」姓劉的緊跟在後。
江時序將初棠拉到身後,抬眸冷冷地掃向面前這兩個男人。
「你是江……江總?」姓劉的猛地剎住腳步,大驚失色。
趙總看見江時序將阮初棠護在身後,瞬時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
這個阮初棠竟然認識江時序這號人物?
江城做生意的誰不想巴結討好江家,他們倆好歹也是公司老總,雖然不夠格與江家攀上關係,但是江家少爺江氏集團總裁他們還是認識的。
江時序繃著下巴,臉上是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姓趙的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笑,「江總,您跟這位阮小姐認識?」
江時序沒有跟這兩個男人廢話,只聽到他們剛剛嘴裡罵的髒話他就什麼都不用問了。
他給保鏢遞了個眼神。
身後四個保鏢會意,將兩個男人控制了起來。
初棠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江時序講了。
江時序牽著初棠,「我送你回家。」
初棠乖乖地跟著江時序往外走,她走了幾步忍不住往回看了一下,「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兩個?」
江時序的聲音冷冷的,「讓他們長長記性。」
這個回答很模糊,雖然他沒有明說,初棠大概也能猜到,那兩個男人的下場肯定會很慘。
初棠跟著江時序上了車。
司機看江時序去而復返有些詫異,「江總,您現在要回去嗎?」
「去明嘉苑。」
說完,江時序想到什麼,轉頭問初棠:「給你安排保鏢怎麼沒帶出來?」
初棠愣了愣,好像把保鏢給忘了。
誰能想到出來談個案子還能遇到老色批。
她有些心虛地嘟囔:「我……我給忘了……」
江時序:「……」
「下次記得帶上。」
……
會所。
保鏢將趙劉兩人丟進包廂,「嘭」的一聲關上門。
姓趙的跪地求饒:「大哥,我知道錯了,我有眼無珠不知道阮小姐是江總的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吧!」
姓劉的嚇得兩條腿直打顫,「我也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保鏢沒有廢話,直接上手。
「啊——」
「救命!救命——」
四個保鏢輪番招呼上來,包廂里趙劉兩人的哀嚎慘叫一聲蓋過一聲,直到再也喊不出來。
……
第二天,初棠剛到律所就發現氣氛怪怪的。
她經過的地方總能聽見竊竊私語聲。
初棠走到工位坐下。
跟她同一間辦公室的張天鑫律師還沒有康復出院,這間辦公室現在就她一個人。
她剛坐下沒多久,楊曉靜就來了。
她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對初棠說:「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初棠大概知道她要問什麼,無非就是昨晚發生的事。
辦公室里,楊曉靜坐在辦公椅上,目光銳利,神色慍怒,「昨晚讓你跟孔維傑去談案子,聽說你跟兩位客戶發生了矛盾,把人給打了?」
初棠解釋:「我是去談案子,但那兩位老總滿腦子只有下三濫的事,他們侵犯我我是正當防衛!」
楊曉靜臉色很難看,語氣嚴厲了幾分,「阮初棠,我知道你身手好,上次有人鬧事你救了我們,可是你要知道,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初棠神色極淡,「我一開始也是禮貌客氣的,但是他們倆好像聽不懂人話,楊主管,我是律師,不是技師,像他們這樣的劣質客戶,不要也罷。」
楊曉靜一聽這話瞬時火了,她一拍桌子,憤怒道:「好大的口氣!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意氣用事給我們律所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一個五年的法律顧問合同就是十五萬!還有那些合同糾紛和商標侵權的案子拿下至少有五十萬的律師費!你是出了口氣,二話不說把人給打了,這六十五萬的損失你來填補?」
初棠扯了扯嘴角,冷聲道:「好啊,我今天就把這個窟窿給你補上,以後像這樣滿腦子精蟲的客戶你就不要讓我去了。」
楊曉靜不信阮初棠有這麼大的本事,她語氣堅決,「今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你簽下的合同和對方付款的流水,要是沒有,你明天也不用來了,根據律所人事規章制度和勞動法規定,你給律所造成了重大損失,律所有權辭退你且不需要支付任何補償。。」
初棠眉目冷淡,「我知道。」
初棠走出楊曉靜的辦公室,路過孔維傑的辦公室。
孔維傑剛好走到門口,跟阮初棠打了個照面。
孔維傑陰陽怪氣:「喲,阮律師,昨晚把客戶得罪了弄丟了那麼大的案子你還有臉來上班啊,是我我都沒臉見人了。」
初棠冷冷掃了他一眼,沒搭理,跟他擦肩而過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沒一會兒,初棠收到余皎皎的消息。
【阮律,陳律和孔律都發朋友圈內涵你了你看見了嗎?】
緊接著她發來兩張截圖,是陳洋陽和孔維傑的朋友圈。
陳洋陽:【有些女的真不要臉,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的不努力工作,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找金主包養,就這樣的人還做律師,簡直是律界恥辱。】
孔維傑:【某人真的噁心死了,你不缺錢就別出來工作,好好守著你那個開庫里南的老男人吧,出來工作體驗生活一來就得罪客戶弄丟大案子,連帶著我也被你拖累,都被老男人包養了還在客戶面前裝清高,真是又當又立。】
初棠看到截圖點進陳洋陽的朋友圈,發現被屏蔽了。
同樣的,孔維傑也屏蔽了她。
初棠將這兩張截圖保存。
她回消息問余皎皎。
【這兩條動態沒有指名道姓,你怎麼知道他們說的是我?】
余皎皎:【阮律,我聽他們私下裡都在傳你被包養了,聽說最開始就是陳律和孔律傳的。】
【他們還專門拉了一個群吃你的瓜,那個群你沒在,我發截圖給你看。】
不一會兒,余皎皎發了三十多張截圖,初棠一張張看完,心中怒火騰騰。
她原以為請大家去高檔餐廳吃了一頓飯能促進同事關係,沒想到他們那群人表面上對她禮貌客氣,見面都微笑著打招呼,背地裡卻把她說得那麼不堪。
陳洋陽和孔維傑帶頭造謠,給她潑髒水,其他同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跟著吃瓜,別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初棠才發現她把職場想得太簡單了。
想靠一頓飯來增進感情,維繫同事關係,看來她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這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這一刻,她才懂,這裡只看實力看背景,根本沒人在意你的性格好不好,你對人怎麼樣。
有時候太善良太好相處反而容易被人欺負。
初棠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一張張截圖,暗自咬牙。
阮初棠:【皎皎,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余皎皎很快回覆:【可以的阮律師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提。】
阮初棠:【下次他們再討論我你幫我錄音。】
余皎皎:【好。】
初棠深呼吸調整好情緒,給阮邵東打了個電話。
「喂,爸,我們家公司缺法律顧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