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初棠起身去列印室列印了幾份合同,徑直前往自家公司。
到了公司,她直奔董事長辦公室。
阮邵東剛開完會,知道她要來,此刻正坐在辦公室等她。
初棠把合同丟在桌上,「爸,你看看合同,沒問題就簽了吧。」
阮邵東一頁一頁翻看合同。
「我問了助理,公司跟上一家律所的法律顧問合同年底到期,我可以跟你們律所簽五年的,但是合同要從明年年初開始履行。」
初棠點頭,「沒問題,不過今天下午簽了合同要馬上付款。」
阮邵東抬眼看她一眼,「這麼急?」
「是啊,昨天晚上去談案子被兩個老色批騷擾了,案子沒談成,主管給我下了最後通牒。」
阮邵東一聽說她被騷擾了,語氣立馬急了,「誰敢騷擾你?」
初棠聳聳肩,「別擔心,他們沒占著便宜還被打了一頓。」
阮邵東眉頭緊鎖,「初棠,要不你還是別做律師了,前不久你們律所剛出了事,這才沒過多久你又被人騷擾,做律師風險還是太大了,萬一以後你被人打擊報復怎麼辦?你還是回公司來上班吧,我給你安排一個總經理的職位。」
初棠搖頭,「不,目前我還是更喜歡做律師,我手上持著公司的股份,有分紅就夠了,再說了我對公司的經營管理一竅不通,讓我當總經理,你不怕我把你公司搞垮啊?」
阮邵東失笑,「我會聘請專業人員輔佐你。」
初棠還是拒絕,「用不著,等我哪天律師做膩了再說吧。」
阮邵東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啊……」
他在五年的法律顧問合同上簽了字,當即打了電話讓財務部給律所公帳上轉了十五萬。
初棠笑著說:「公司最近有什麼糾紛沒?」
阮邵東打了內線電話叫來下級。
「讓小張跟你說吧,我平時也不管這些。」
「行。」
……
一個小時後,初棠出現在楊曉靜辦公室。
她將手裡的合同放在楊曉靜面前,「楊主管,你交代的任務完成了,一個五年的法律顧問合同,十五萬已經到帳,另外還簽了三個貨款糾紛的委託代理和一個侵犯專利權的委託代理,四個案子都簽的一般代理,當場支付律師費,加上法律顧問的十五萬,總共八十萬,不信的話可以問財務部要流水,我這兒也有付款記錄。」
說著,初棠點開手機相冊,將付款截圖打開給楊曉靜看,「律所的損失我補上了。」
楊曉靜目瞪口呆,她不信邪地翻開合同,看見上面的簽字蓋章,眼中閃過震驚,「阮氏集團……阮邵東是你……」
初棠笑笑,「是我爸。」
「啪」的一聲,楊曉靜手裡合同掉在地上,她倏地抬頭,「你是阮氏集團的千金?」
經歷了一系列的煩心事,初棠已經不想再低調了。
她回道:「沒錯。」
楊曉靜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接到一個電話。
「楊律,你們律所的阮律師是什麼背景?她怎麼認識江氏集團的總裁江時序?昨晚我們劉總被江總的保鏢打進了醫院,今兒個一大早審計部門和稅務局的人就來我們公司查帳了,我四處奔走打聽才知道這是江總的意思。」
江時序?
楊曉靜臉色發白,額頭上滲出冷汗。
掛斷電話,她心臟噗噗直跳。
「你……你認識江氏集團的總裁?」
初棠雙手抱臂,眼神冰冷,「嗯,他是我未婚夫,也是你們最近謠言裡開庫里南的金主。」
楊曉靜被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結巴道:「我……抱歉,我不知道您是江總的未婚妻……」
此刻楊曉靜才知道自己被許靜萱坑了。
她不敢得罪江家,所以江家養女讓她針對阮初棠,她只能照做。
可是許靜萱沒告訴她阮初棠是阮氏集團的千金,是江時序的未婚妻。
這下江時序親眼看見阮初棠被騷擾,還親自出手解決這事,那她是不是也要完蛋了?
初棠前腳剛走,楊曉靜後腳就打了許靜萱的電話。
「許小姐,那個阮初棠是江少的未婚妻?」
許靜萱最聽不得別人提這茬,她不耐煩道:「能不能說點有用的,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見她沒否認,楊曉靜急了,「你讓我針對她,可是你沒說她是江少的未婚妻啊,這下完了,我間接得罪了江少,你得幫我!」
「呵呵,蠢貨,她要不是阿序的未婚妻,我才懶得針對她,幫你?我沒那個閒功夫。」
「許小姐,我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安排阮初棠跟兩個老色鬼談案子的,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你供出去!你也不想江總知道你背地裡做的事吧?」
許靜萱最討厭被人威脅。
再說,她早就當著江家所有人的面坦白了自己對江時序的心思,還挨了林月迎一巴掌,她現在還會怕楊曉靜的威脅嗎?
許靜萱丟下一句「隨便你」就掛了電話。
這邊,楊曉靜生怕江時序找到她的頭上。
她多方打聽,終於打聽到了江時序助理林森的電話。
「喂,是林助理嗎?我有事要跟江總說,是關於阮小姐的,請您跟江總說一聲。」
林森一聽是關於阮初棠的,回道:「稍等。」
他拿著手機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去後,林森道:「江總,有位女士聲稱有事要跟您說,是關於阮小姐的。」
江時序轉頭看過來,伸出手。
林森交上手機。
「什麼事?」江時序淡聲開口。
「江總,我是勝科律師事務所訴訟部的主管楊曉靜,關於昨晚阮小姐應酬被騷擾一事我要主動向您認錯,抱歉,是我安排阮小姐去應酬的,但這並非出於我的本意,是許靜萱小姐交代我要特殊照顧阮小姐的,我不敢得罪江家,所以之前才刻意為難阮小姐。」
江時序眉心蹙起,「許靜萱?」
楊曉靜連忙回道:「是的是的,都是許小姐指使我的,我並不知道阮小姐是您的未婚妻,真的很抱歉,您……您可不可以不要為難我,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的……」
掛了電話,林森明顯感覺到自家老闆身上散發出的逼人寒氣。
他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江時序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林森也不敢說話。
過了片刻,江時序忽然開口:「查一下許靜萱,從初棠回江城那天開始查,我要知道她見過哪些人,帳上所有的資金流水還有行蹤軌跡。」
林森擦了擦額上冷汗,「好的江總。」
……
美國。
許靜萱知道楊曉靜肯定會去找江時序告狀,她以前對阮初棠做的事馬上就會被江時序知道了。
她不能等了。
看看日子,江時序和阮初棠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
她不能讓阮初棠與江時序訂婚。
她必須馬上見到那個人。
許靜萱驅車去了一處別墅。
剛一下車,一條凶神惡煞的藏獒就沖了過來沖她狂吠。
「啊——」許靜萱嚇得雙腿發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虎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來者是客,不要這樣嚇唬客人。」
一道男聲響起,狂吠的藏獒忽然收了聲,乖乖的坐在地上哈哧哈哧地吐著舌頭。
接著,從別墅院子裡走出來一個男人,他身材高大,面容俊逸,五官精緻得攝人心魄。
男人臉上掛著不羈的笑,眼裡浮出幾許鄙夷,「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江家收養的狗啊,來我這兒幹嘛?」
許靜萱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她還是很怕那條藏獒,下意識退了幾步才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二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