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許求饒

2025-01-10 09:03:15 作者: 舟雪灑寒燈
  因著趙澈是在先世子妃過世不足一年便張羅著續娶,是以這門親事並沒有鬧得太過高調。

  以至於許多人皆知趙、白兩家要結為親家,卻不知白家女是什麼位份。

  聖旨一下,有心巴結兩家的朝官們,皆遣了自家的夫人攜禮,登門道賀。

  雖說是個側妃的位份,說穿了也不過是個妾室,可那是聖上賜婚。

  他們去送禮,不是賀白家女,而是表明他們擁護聖上的旨意。

  隔空給皇帝拍馬屁的機會,誰能錯過?

  是以忠義伯府和許侍郎府皆賓客盈門。

  許家是實打實的歡喜,紅光滿面地擺了席面謝那些同僚。

  忠義伯府中,白婉意卻是關起門來哭碎了心,她苦等六年,不成想竟被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塊踏腳石給崴了腳脖子。

  整整六年啊……

  她好不容易把殷氏女給熬死了,竟又多了個有鄉君封號的許月琳,跳出來同她打擂台!

  許月琳那個沒腦子的蠢貨,如何配同她平起平坐?

  先前還想著,趁這幾日功夫,叫人將許月琳毒啞了,一個身患啞疾的女子,是斷不能進趙澈的後院兒的。

  這樣再也沒有能同她搶趙澈,和那尊貴的世子妃的位子。

  可如今許家一頓操作,許月琳憑著一個纏綿病榻的老娘,竟然得了個頤和鄉君的封號……

  如今便是她想弄死許月琳,也得顧忌著宮裡頭太后的臉面。

  「乖女兒啊,你可別再哭了……」

  「宮裡頭的昭義娘娘、你的姑母,可是派了大宮女來,等著給你賀喜呢……」

  忠義伯夫人在院子外頭拍著門,苦口婆心地勸著白婉意。

  至於是真的來賀喜,還是暗地裡派人來斥責白婉意無用,忠義伯夫人也管不得那許多。

  到底忠義伯府的指望,全在這個小姑子白昭儀和她兒子四皇子身上。

  莫說是犧牲一個白婉意,便是叫忠義伯的親兒子赴湯蹈火,他們也斷不能說半個不字。

  白婉意身上這個上京城第一才女的光環,可也是白昭儀親手給套上的。

  是以她得罪誰也都不能得罪這位姑母,只好咽下黃連般的苦楚,擦了眼淚頹然下跪聽訓。

  ……

  沈青棠在醉玉莊玩鬧了一整日,歸來時滿面緋紅,瞧著便是十分盡興的模樣。

  人還未到香雪閣,便聽得觀雲居大郎君有請。

  「將東西給我吧。」沈青棠從杏兒手裡接過來一個包袱。

  幾個婢女亦被她帶去鬆快了整整一日,皆是笑意盈盈的模樣。

  「奴婢們先去替娘子燒好熱水,您早些回來沐浴。」沉玉剛說完,便被杏兒捅了捅胳膊。

  「可不忙著燒熱水,娘子今兒說不得不回來就寢呢……」杏兒神色揶揄,「觀雲居的浴桶想來更大罷?」

  「你這小蹄子,找打!」沈青棠芙蓉面上飛霞,啐了她一口,逕自捧了東西往觀雲居里去,再不理會那笑鬧的幾人。

  書房裡冷冷清清的,只余長案上的兩盞油燈燃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伏在案上,不知在忙活什麼。


  「爺還未忙完?」沈青棠甜軟一笑,提著裙擺跨進門檻,「可不興熬夜看書,要壞眼睛的。」

  長案後的身影慢悠悠地坐直了,薄薄的唇一勾,勾起一抹淡漠的笑。

  「出去玩的可盡興?」

  沈青棠恍若聽不出他話里的譏諷,滿面感激地福了福身:「自是盡興的,多謝爺~」

  趙淵輕嗤一聲,從長案後站起來,猿臂蜂腰,慢條斯理地繞過長案,便要往寢屋走。

  「既回來了,便伺候爺洗漱。」

  沈青棠心底一笑,素日裡他從不叫她伺候沐浴,今兒為著拿她撒氣,倒是豁出去了。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見小廝抬了浴桶進來,又將熱水滿上,氤氳的霧氣很快籠罩了屏風後那一片窄小的空間。

  手中的包袱被她小心地擱在圓桌上,鼓囊囊的一團,瞧著很是惹眼。

  趙淵兀自張開雙臂,示意她過來伺候脫衣。

  小娘子低垂著眉眼,乖順地將袖子拿襻膊綁了,便在他身前忙活。

  她愈是絕口不提那包袱是什麼東西,他愈是生了幾分好奇,猜測是那醉玉莊的小白臉予她的。

  可有了先前那香囊的教訓,他沒敢直接叫人將東西丟出去。

  嘖。

  「爺,底下的……您自個兒脫?」

  沈青棠慢騰騰地將他的外裳,袍子,中衣褪盡,不見他有所示下,又伸手將裡衣褪了,臉蛋兒已紅得似火燒。

  「怎的,昨兒沒見過?」他垂了垂眸子,漫不經心道。

  沈青棠身子一顫,昨兒的戰況叫她如今都還軟著腿。

  「昨兒……昨兒醉了記不清了……」

  說完便聽得眼前的郎君悶笑一聲,道:「如此,今兒給你個機會,再瞧瞧?」

  「……」

  如此虎狼之詞,叫她一個小娘子情何以堪……可這種閨房之趣,誰先退縮誰便是慫蛋。

  沈青棠暗暗咬牙,將蔥白的指尖緩慢地扣在他素白的褲腰上,那片賁張的腹肌肉眼可見地一一收緊。

  「行了。」他嗓音先啞了三分,伸手將她伶仃的腕子捉住,丟開。

  待那人長手長腳地跨入浴桶中,沈青棠才拿了帕子和胰子上前伺候。

  「爺明兒還要上朝罷?玉奴給爺搓一搓肩頸?」沈青棠試探地問道。

  不是她不樂意給他搓背,而是那浴桶幾乎及胸高,踩著小杌子她才勉勉強強地能夠使力搓到他的肩頸。

  霧氣里小娘子的嗓音也朦朦朧朧的,無端勾人遐想。

  趙淵雙臂搭在桶沿兒,垂眸允了。

  自幼時沒了奶嬤嬤之後,他便一直是一個人沐浴起居,冷不防有個人伺候著,倒還頗有些新鮮。

  「用力些。」

  肩頸上的力道跟撓痒痒似的,那雙玉手還時不時地碰到脖頸的敏、感處,他微微沉了沉眸光,吩咐道。

  「……」沈青棠瞧著自己兩條細胳膊,沒搓一會兒便打起了戰,心道此人也忒吃力了些……

  可伺候人洗浴最忌諱的便是三心二意,甫一分心,她腳底的杌子便不知為何摔了出去,連帶著她也往浴桶里栽。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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